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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舌[重生](45)

作者:晒豆酱 时间:2018-09-23 21:23 标签:爽文 重生 宫廷侯爵 宫斗

  “儿臣知罪。”赵皇后接口道,算不准太后今日是什么性子,一句话既提点了她又敲打了武贵妃,可总也说不到正点子上,很是心焦。皇上心狠,若真是一道赐婚的圣旨下来,太子娶了西番郡主为正妻岂不是明着将谟儿弃了?素来太子正妻必定是大昭女子,才德兼备好母仪天下,这堂而皇之叫谟儿娶一位没有母家的番邦女儿,摆明根本不为立后,更别说太子有望登基。
  太后心里岂能不知道这几个是什么心思?只是皇后与武贵妃急得热锅蚂蚁了,那正主却悠哉悠哉,不仅不与她商讨应对之计,还能有心思献上什么枇杷蜜,真不知太子是自知硬不过皇上而任命摆布了还是另有妙计,遂而开口直言:“你们都在,这事哀家也就明说。皇上欲与西番郡主和亲休战,还未定下人选。事已至此你们心中作何想法?”
  “太后这话说的,这哪儿是妾身能做主的啊?但凡太子婚事就连圣上也全做不了主,一是要皇太后您亲自点头,二是这婚配之事乃是上天注定,还需要看天命呢。”武贵妃先道,施施然笑了。太子次次逃过命中劫难,就连伤寒出恶痘的孩童尸衣都没将太子带走,莫不过真有龙气傍身?左丞相一族起了别的心思,早早换上自己的人手当职太常寺,就等着有备无患呢。既然人算不如天算,那人命可违,天命总归是逃不过去的。
  “皇后自然是不愿,那太子的意思呢?”皇太后又问,不知这孙儿学没学会棋法,故之一探。
  祁谟闻言一笑,竟不像是个着急的,拱手对太后说道:“婚配大事岂能孙儿自作主张,只要是父皇母后看着好的,孙儿但听皇祖母吩咐就是。”此话一出倒把赵皇后和武贵妃惊着了,只不过皇后心中是疼,贵妃心中是喜。如此看来就算太子再有不愿也不敢逆过皇命去,面上看不出一丝为难,恐怕是想先将郡主娶了再做筹谋。可这烫手的郡主一旦接着了,再想翻身就是难了。
  皇太后点头重叹,道:“太子能如此想,很是难得了。”
  廖晓拂知道太子来这一趟没什么好事,面上也恹恹的。宫中盛传西番郡主不日将抵胤城,怕是宫里要大变,三位皇子必有一位大婚,故而小福子的心时时揪紧,食之无味,夜不能寐,每每心里头难过了还要别过脸去,不敢叫太子看出自己不争气的红眼。谁叫他生了颗泪痣,心性再硬,总是爱哭的。
  明知自己早就该断了心思,殿下身为大昭太子,总有一日要娶正妻纳美妾,师父也是这样劝着。廖晓拂试想太子大婚之盛状,若真有一日太子搀着郡主进了太子殿,自己只怕是浑身经脉都疼断了吧?
  “想什么呢?披风敞着,襟口歪了也不知道正一正,真等冻着了好把病气过给孤?”祁谟不愿撞上父皇,提早褪下,出来一见就急了。也顾不得避嫌之说,伸手亲自给小福子的对襟正了正,谁叫他站在风口只顾得出神,袒露着一小截儿粉白白的颈子,寒风全顺着襟口吹进去可还得了!他的小福子手脚还那样小,过了年虚岁才十五,就这样傻愣愣等着主子一个时辰岂不是要心疼死他?
  那团绒绒软软的风毛笼住小福子的下巴尖儿,衬得白白小脸又尖了几分。廖晓拂如今的披风是太子命针工局的总管大师傅亲手裁的,水天一色的缎子面儿融进雪景都找不出来,可见这布料打得多密,难得一根杂色都没有。流水样的银子花出去,小福子却一心给太子省银钱,故而求着量尺寸的总管大人做宽了半尺,想着自己来年还能穿穿,今年就勉强了,宛如套上了太子的披风,怎么看都不太合身。
  “奴才冻不着。”廖晓拂双手揣着暖炉跟在太子身后呐呐道,不知与谁赌气,又添一句:“冻着了把病气过给旁人,也绝不过给殿下就是。”
  小东西都知道顶嘴了,当真是过年大一岁。祁谟心中暗道,回身一瞥,说:“张广之已到了太师府,托人带回口信,说你小妹没受委屈,还养了只骁勇善战的大公鸡,恐怕那日的信就是想说这个。”
  廖晓拂跟着一路,心口酸涩,总想问问西番郡主又不敢开这个口,听到小妹一切安好才舒坦几分,轻声道:“奴才替小妹谢过太子,只希望她与那鸡别惹四皇子生厌。再瞒着不见天日那终归是皇子呢,是殿下的胞兄,身份尊贵……”
  祁谟心中微微泛酸,念叨起来:“尊贵?他那算哪门子的皇子,孤还是太子呢,不比他尊贵?就算四哥与孤有九分相似,终归还是……嗯,还是孤胜一筹。孤比他精通剑术,没有他歹毒的心肠,万般种种不提,孤那字迹就不知胜他几何了。瞧他那字写的还不如孤使左手呢。”
  “也是,殿下说得都对。”廖晓拂还在好哄的年纪,听几句就忘了愁,笑呵呵跟着太子,又问:“张大人不日将带四皇子与小妹去马耳山西边,殿下的人可否安排妥帖了?”
  “自然,这事本应孤亲自出面,但四哥执意孤行,也就叫他动动筋骨,亮一亮真本事吧。听说这几日你用膳不多,是故意想饿瘦了叫孤疼你?”忽而话题一转,杀了个措手不及。
  “啊?”廖晓拂脸上顿时飞霞一般赤红,差点儿又撞上了太子。
  祁谟自然清楚他心中盘算着什么,只是不愿多说,怕再叫他担忧了,就着手在小福子脸上掐了一把,说道:“脸上都没肉了。你师父说金瑶池已经上了冻,想来冰面通体结实,时常见有人在上头走冰。择日带你去看看,太子亲手教导你如何走冰,再凿出个冰窟窿来钓几条肥鱼给你做汤?”
  廖晓拂本还悲戚着,再恹恹也听得出来这话是在哄自己呢。自古哪儿有奴才能叫主子哄的?更何况这还不是一般主子,遂而打点了心中琐碎,拿出八九分的精神头来应了,不再过多思虑。这样的好日子能过上一天就喜乐一天,他廖晓拂能陪着太子到几时就到几时的。
  两人一路说说停停,途径长道,悠然赏景别有一番滋味。入冬过后宫人大多进殿伺候,外头扫了雪就只留下守卫,虽说肃清冷寂不再热闹,可祁谟却恨不得这样静静的才好,叫他和小福子多走一会儿,二人就这般漫无目的闲谈就好。至于那些腥风血雨皆有他挡着就是了。
  “皇上的意思是,太子当真要娶那郡主不可了?”太后倚着软枕问道,但看皇上圣意已定的样子,怕是此事难有转圜余地。
  “此事还望陛下三思,毕竟谟儿他是……”赵皇后早已坐不住,却不敢直言太过。祁谟的命自小就在刀尖儿上呢,而这把刀何时落下也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功夫。可眼见孩儿要遭磨难,身为人母几番隐忍不住,明知螳螂挡车仍旧愿搏一搏。
  “姐姐快起来,地上凉着,跪久了当心双膝受寒。”武贵妃上前亲手扶起来皇后,劝慰道:“姐姐与我一同侍奉皇上,自然应当替圣上分忧。此次和亲看似轻易,实乃棘手之大事,别说皇上,那是交给何人都不能两全的。可姐姐也该明白自古和亲就是结交外邦最好的法子,莫提皇子,光是公主就嫁出去多少了?西番自来民风外放,男女婚娶都不避讳着,闺阁中的女儿皆能见外客,姐姐想想,那些嫁出去的公主哪一位不是千娇万宠养大的,到了外邦还不是入乡随俗?受的委屈不比太子迎娶郡主少啊!更别说北上辽凉之地,亲贵之中丧夫再嫁继子都是有的,公主们还不都是为了大昭的子民?姐姐这样求圣上回转心意,只怕是叫太子落下居高自傲之名,叫皇上落下私心偏颇之意,妹妹自然能明白其中苦衷,可旁人听了,难免会起了不好的心思。”
  皇上见武贵妃直言相劝,倒是少了自己口舌功夫,故而点头道:“武贵妃所言极是,皇后不要叫朕太过难做才好。”
  这话一说,皇太后心中起了计较。自她辅佐皇上登基,眼瞧着元帝野心过盛,但苦于自己乃是女子便渐渐松了手,叫儿子抽空了羽翼,架空了实权。如今儿子不听话,好容易有个孙儿投奔,还是立过身份的太子。所谓天家无情也就是如此了,尝过大权的滋味,手握国运便比什么都好。
  眼瞧着听话的孙儿也要被折腾没了,太后不喜,说道:“此事恐怕还需从长计议,太子若娶正妻必须是我大昭的清白女子,绝不能是番邦之民。更何况郡主的八字恐怕不吉,否则怎会送出来和亲作为质子?如此不详不吉的女子又如何能母仪天下,如何能掌管后宫?”
  武贵妃在一旁装作面露难色,十指绞着绢丝的帕子拿不定主意,可眉梢上压不住的欣喜是藏不住了,假意踌躇片刻,说道:“妾身有一法子不知是否可行,既然郡主已将生辰八字送来,不如今日就招太常寺来给算算,看看到底哪一位皇子是郡主良配?这样也不叫圣上为难,也不叫姐姐难过。若真是佳偶天成,嫁娶过后更不惧与皇子相克,安心开枝散叶即可。”
  太后听完去望皇上,皇上心中俨然轻笑,武贵妃既然敢开口必定已是万无一失。既然局都设好了,就不辜负她一番好意。
  “那就请太常寺掌管宗室嫁娶祭典之少卿来,依郡主的生辰,好好算一算合婚。”皇上饮茶一口,掷地有声。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提到的偏方是豆酱自己试过的,其实很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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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谟:孤乃太子,自然事事都强于四哥,绝不能叫孤的小福福看扁了!
祁容:呵呵,五弟若有真本事,先去和那公鸡打一架吧,赢了算我输。
大将军:还!有!谁!

  第 49 章、第四十九章

  “微臣太常寺少卿谢海荣参见皇上!”谢海荣叩头请安, 依次见过皇上与皇太后, 又给赵皇后与武贵妃跪礼叩首,这才垂手站起来接了西番郡主的八字生辰帖。
  “禀圣上, 皇子们身份一向尊贵, 生辰时刻一概皆是封住的。还请陛下亲自启了玉碟, 臣方可为郡主合婚。”谢海荣欠身说道,自然提前取出了宗室玉碟, 面目谦和, 眼角微微斜过武贵妃俏丽的脸面。
  元帝颔首自是不提,亲手翻开玉碟红本子的头页, 并未详看。只是这一翻就算是皇上亲自启了, 没有这一翻, 普天之下无人敢擅自翻看天家命数。
  玉碟启,地上人便可亲见龙脉。谢海荣大喝一声,双手捧住玉碟跪道:“臣谢海荣领旨!”
  太常寺少卿乃是正四品,自来掌管天家祭典礼乐事宜, 按理说是管不得这样大的事儿。可谢海荣当职以来办了不少半神仙的活计, 算天命、批风水、看四柱、合八字、对阴阳, 处处得当,故而宫中有何大事都愿召来请少卿算上一算,元帝也颇为看重。
  不消两炷香的功夫谢海荣自屏风后回来,捧上三张金粟筏纸,光亮初显通透明状,恭谨屈身道:“禀圣上, 臣已将西番郡主与诸位皇子的八字细细合过,名批已写上了,还请陛下与太后过目。”
  赵皇后脸上不禁慌张,半站起来忙问道:“还请少卿如实道来。”
  “禀皇后娘娘,臣先给娘娘道喜了!西番郡主虽不为贵妻命格能助夫运,早年命中坎坷多不顺,确实不是太过尊贵的身份,否则也不会送出来和亲。但好在此女性格敦厚,温婉贤淑,难得以孝德为重,八字之象更与太子乃天赐良配。恕臣一句有口无心之言,太子命中多煞,少年孤苦,但若得此良人便破了伤官之局,佳偶天成也就是如此了。臣敢言,若太子迎娶郡主为正妻则开枝散叶有为可盼,从此子嗣延绵,实为上等福气之人。而大皇子与三皇子则凶象多,皆与郡主八字犯冲,三皇子若娶郡主易克子孙,于天家血脉无益。大皇子若娶郡主则更易出血光之灾,与宗室父兄辈冲撞相克,无异于令皇上陷于不利之境,实乃凶险啊!”
  皇上看了武贵妃一眼,心道,果真歹毒妇人心。郡主命格不高是必定的,骗不过皇后,但这弯子转得巧妙。这冲撞皇子本身的命数都是其次,武贵妃竟叫她克了皇室血脉又克了宗室。若太后与皇后再多言阻挠岂不是落下了不仁不义之恶名?这一手太过阴损,此女不得不防着。
  赵皇后也着实受了惊吓,心口五味杂陈。武贵妃安插人手来算计谟儿这是早已猜透的手段了,看得是见招拆招的本事。只是这由头选得实乃刁钻了,叫人百口莫辩无处反驳,故而寻救星一般去看皇太后,不知此事能否有转机。
  太后沉默片刻,到了这步,此局看似已无计可施。之前她心里头隐隐等着一丝生机,想知道太子在何处留了一手。现在只能无奈摇头,也不愿亲口应允了太子的婚事,故而僵持须臾,顷刻只觉太合宫暗无天光,就连皇帝身上炫目的金龙都被这算计的氤氲罩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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