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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舌[重生](33)

作者:晒豆酱 时间:2018-09-23 21:23 标签:爽文 重生 宫廷侯爵 宫斗

  陈鸳重重叹然。
  没多会儿被褥子里赫然探进来一双手,指尖发凉。这双手将陈鸳烧软了的身子扶了起来,再规规矩矩地将人用被面揽住,怕碰着他,怕碰着不该碰、不该想的地方。
  陈鸳听着被褥被肢体捻擦出的擦音,焦干的嘴角勾起生笑。能这般规矩摸他的人还有谁?恐怕是蝎子拉屎——天底下独(毒)一份儿了。
  “师哥,鸳儿耐不住,难受。”陈鸳闭目轻叹道,真想一扭头就赖在江文成的颈子边上装昏,吓一吓他也好。
  “来,张口喝药了,喝了就好。”江文成束衣吊着发,一看便是还未躺下过。师父算准了老六不肯喝药的小性儿,睡下前又特特唤人跑一趟,吩咐了老大。江文成一向办事妥帖,早早就将药煎熟了,一直在炉子上温火热着。刚听老六在睡房里重叹难受了就过来看看。
  “不喝。咱家今儿就是死人了,死你怀里。”陈鸳脑袋里发着蒙,光着膀子在江文成身上闹腾,无奈还是裹着一层被褥,怎么都脱不出身去,就跟蛇精被法器收住了那样。
  往常他都是用一根打磨光亮的榆木簪子将发髻绾好了再睡,这样闹一闹,发根的松紧顷刻没了。陈鸳闭眼横躺,真想干脆一头烧死了。
  “师哥给你把头上松开了,簪着躺下不舒坦。”江文成给他松了松发顶,架着老六的脖子像捧着个烫手山芋,一手还箍着药碗呢。
  “先把药喝了。喝过去了热,好睡。”
  “不喝,我娘亲就是喝了一碗药去的。”
  “鸳儿!”
  “娘亲一去便没人疼我了。”
  一摆出自己过世的娘亲,陈鸳就料到江文成不敢逼他作甚。逮着师哥身子松了劲儿,陈鸳一下用手扶着江文成的腕子就将人摁倒,药汤也洒了满地。
  “老六!胡闹!”江文成斥道,终于急了。身子也仿佛跟着发了热,皮肉皆烫,却执意将人推了开,想要弯腰把摔碎的瓷碗片拾起来。
  借着烧劲儿冲头和白日里的委屈嘤咛了几声,陈鸳也恼了,手腕一圈圈地绞着师哥的衣带将人往回拽,渴盼着不肯放人,好容易拽回来了又扑在榻上。
  “我死了都成,你疼疼我吧,师哥……你说话不作数。”陈鸳挖宝似的用双手将江文成的衣摆撩开,烫着手伸进那衫下,急急地肌肤相贴,就贴那么一下就成,就能解了他的病,救了他的命。
  江文成若是出力便能将人从身上掀下,鬼使神差般地既不舍得又不想,只能扯紧自己的衣衫唤他乳名,好似这样就能将病入膏肓的人唤醒。
  “鸳儿你放手,快回塌上!”
  “你疼疼我,怎么就不行了,我怎么就不行了……”陈鸳衣衫尽褪,扯了绾发就痴痴摸黑去寻那人的嘴,一磕竟找错了地方,鼻尖儿磕上了江文成的下巴。这一磕是疼着了,又是酸着了,鼻梁子隐隐发胀。
  “鸳儿快起身,你病着,不晓得做什么呢。”江文成闭眼不看,一抬首就能将老六身上每厘寸的皮肉看尽。他几番起身几番又被缠上来,直到陈鸳细细的舌尖勾到了自己的下巴,顿时浑身犹如雷打闪劈,两人皆漠然被惊住了。
  “舒服吗?他们说疼人的时候都舌勾着舌,要与我来,我没依过。”陈鸳红着眼圈在颈侧说,那么一舔就叫自己酥了半边身子,口鼻唇齿仿若都与师哥相贴过了,沾上了江文成的汗咸。
  江文成定定地凝望眼前,神色中满是扯心扯肺的痛楚。鸳儿在他身上呢,双臂扣着他的后颈,叫师哥疼他。然后就这点子盼望都是无望,皆是没有。
  “鸳儿起来,起来吧。师哥给你煎药去。”此刻竟分不清是陈鸳央求他,还是他央求着陈鸳,“起来,师哥……师哥疼不了你。”
  陈鸳听了双目顷刻婆娑,眼耳赤红地不依,无望之下竟去扯江文成的裤带,也不知自己要去找什么盼头。开口顿时变了调子,像替自己委屈又替老大委屈。躲闪之中陈鸳伸手胡摸,不知怎么才能将这人求过来,恨不得自己就当个戏子,不当个太监。
  “师哥就疼我一遭……”他四下探着,急急出声儿,摸着什么算是什么,有点子盼望就肯满满当当知足,“够了,这够了,师哥这个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第一对儿出场的副CP 江文成陈鸳
咳咳,其实豆子不算清水写手,开车速度猛得可怕,本文是一定会有车。但请放心,一定会等可爱的小福子成年。遵纪守法,保护未成年人的合法权益。
还有……这一对儿的车暂时开不起来,只能算踩一脚油门。要想江文成想开,还要往后再说。
再两章上卷就完结了,请期待我们小福子的华丽变身(手动滑稽),鞠躬
陈鸳:师哥你说我都求你了,你还不赶紧过来疼我?
江文成:师弟,豆子把咱俩都写成了太监,无能为力。如果我现在疼你了,那就是玄幻文了。
豆子:是的,我这么有节操,开车什么的,完全不会写。骗人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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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子:汪汪汪……

  第 36 章、第三十六章

  “听师哥的, 起来吧, 莫要……莫要再受了凉。”
  江文成声嗓凄楚,下腹那团邪火恰如雨打冰雹, 快退了去, 浑身也怔松开。有些见不得光的苦衷, 不必过多言语也能解开。正如老六慌慌地扯开了他的衣衫,愕然看到那物, 便知他这副身子纵容有武耍双剑的气魄, 这一世也永不能沾着男女腌臜。
  屋内一时渲染了瓢泼的旖旎。陈鸳自然不依,骑在他身上, 脚上还虚挂着一只袜。他笨拙地去嘬江文成的颈窝, 想尝出什么来, 汗滴汇在前额成了湿温的雾气,像讨糖吃的饿童。
  老大收回早已不齐的神思,躲了老六吮他的舌。临了绷紧的左臂从陈鸳身下抽出,拽过一旁的被褥, 如同盖上了三代传家的宝贝般给陈鸳的下身盖上了。
  “师哥……”陈鸳苦涩地咧开嘴角, 细细的眉梢苦蹙着, 双眼被高热烧出了水,眼白烧成了难以淡散的红色,浓着鼻音,一字三抖,“你说鸳儿、鸳儿好不好看啊?”
  江文成哽咽在喉,背上挂汗如泼, 睁了眼将人裹了又裹,顿一顿道:“好看。”
  这一听陈鸳的轴犟就没了,也不闹腾了,安分下来歇在了江文成身上,乌溜溜的眸子无精打采地对着他又问道:“那你说得话,还作数?”
  “作数。”江文成如同在嗓子里揉进了一把铁砂,丝丝缕缕的气息擦过,生疼。
  “当真吗?”陈鸳发了汗的身子沉甸甸往下坠,思绪却飘飘然,仿佛这一烧将他的元神都灭了。
  江文成听出老六倦困了,低头便见陈鸳已然羽睫细颤,恐怕魂魄大半都跌进了睡梦。这一闹老六明日必定还要休躺。唯恐他染上风寒,江文成不动地暖着他,用自身烤着他的梦。
  片刻后早已酸钝的臂膀才挪动,抚了抚陈鸳的发,轻道:“当真。”
  而太子殿里也是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一行人浩浩荡荡跟随祁谟回了殿中,廖晓拂和他六哥自知惹了祸,悄不声儿跟在最后头。从槐林九曲廊桥走回太子的地方算不得近,小福子不敢想那名叫安兰的丫鬟得了何种下场,恍惚一日天变。
  从前的日子虽难过坎坷,他没有陷害人的心思,也没叫旁人捏住命门般地害过。钟鼓司里虽不再是师父说话管事儿,可上头还有大哥与六哥照应,自然没有像其他几位师哥那样苦命凋零。
  自然,大皇子用了一把碎银叫人将他押去的这事,廖晓拂更是不知。而今日短短的几个时辰就叫这条只下过浅溪的小泥鳅见了海川。
  海川之深怎是过溪小虾能参透的?水上波风起浪,拍岸惊涛,水下暗涌激流,毒草飘蔓,一招一式皆能取人性命。直至此刻廖晓拂才明白太子过了十七载何样的日子,怕是日日如履薄冰。
  绿荫两侧皆是绿油油的草,蹿得老高,殊不知是什么样的肥土才养得这样好。今日他像是渡了一劫,被太子捞出了溺死的水潭。
  归到殿中祁谟早已饥肠辘辘,想着一干奴才都只随自己用过早膳,就想着先将人散了才好。谁知这时候巧不巧的,苏青松来求见。
  一听是苏青松,太子面上顿时有了欢颜,必定是要找的人找着了。遂而将诸事交于玉儿打点,叮嘱她亲自盯住牧白师傅给小福子看过身子才好,再去问问那惹祸的小玩意儿想吃点子什么了,问出来只管吩咐厨娘起灶去做。末了还添了句免去小福子今日的杂役,方才受了委屈,只管叫他好好歇着便罢。
  侍从将太子和苏大人引至书房就识相退下。祁谟暗暗欣喜,将皇太后亲自指点的三招棋式说与青松,又将陈贵人刁难的事挑轻捡重说了,自然是先把廖晓拂择了出去。
  苏青松听了苦笑,端着墨竹观音的茶盏直呼热气。太子如今心思活络,犹如从冰片见隙醒过来的蛟龙,龙麟皆是要化出来了。往日只知道隐忍着,今日却反常,当真以为旁人是个傻的,听不出来他这是头一次摆太子阵仗救了自己可心的奴才遂而痛快了。
  至于救了的哪一个奴才,苏青松也不过多问。在太子殿里能哄着太子的奴才就是好奴才,最多是恃宠而骄、见识短浅罢了,只要别误了大计便可放手不管。但若是有朝一日这奴才成了明君的绊脚石,苏青松也不是什么真翰林,必先拔掉碍着殿下的人,满天神佛也挡不住重阳候府之血脉从龙。
  祁谟心中惦记小福子的伤,心有所念。今日确实是被他面上的掌印所激,若不是根基不稳,恐怕湖畔又要再多几缕孤魂。青松前来则是将画师一事告之,说是武丞相给翰林画院举荐了一位,九成就是下一位画院待招了。他已着人打听过了,说此位画师承袭文人画派,师从首任画院大学士门下,颇为懂得如何迎合圣上喜好。
  祁谟忙问道画师姓氏,苏青松答曰此人姓邺。
  姓邺?祁谟倒是要好好忆一忆,这位邺待招上一世到底何许人也。
  太子与苏大人于书房密谈已不是首次,下人不得干扰伺候乃是规矩,用得着人的时候自然会传。故而奴才们只敢在门外候着,茶水点心供应不缺就是。等两位主子聊尽了兴,祁谟送别了青松已是月色如勾,夜风微凉。太子殿的池子里倒映点点星斑,几株兰花好似一日间绽开,花蕊还嫩着,瓣片儿的尖儿却打了蔫儿,叫人唏嘘光阴短暂。
  祁谟自小径徐步回去,独享这宫中难得的清宁。待此后一年新人入宫、番主入朝,恐怕这样清闲的好静算是要没有了。
  原想着回了就去问过小煞星今日到底是怎得了,谁料太子一入寝殿,玉儿端着个檀木的托碟朝他一福,紧接着娥眉一蹙,竟是胆子大了,要堂堂太子静声。
  “啧!以下犯上,明儿就打发你回母后那里伺候去。”祁谟低声道,寝室的烛光将身影拉成一道。
  玉儿赶忙又是一福,虽说借着娘娘的缘由与殿下沾了些亲缘,可毕竟身份有别,鸿沟不可逾越,跪下低声道:“奴婢知罪,是奴婢心急了,还望殿下赎罪。”
  “起来吧,若是只有孤一人偶犯便罢,若是还有旁人,规矩不能少了,免得传出风语,将你拖累了。”祁谟免了她的礼,心里被那小奴才惹得抓心挠肺的,憋着却不敢直言问与玉儿。他这般拎得清也是无奈,如今谁人皆知玉儿是母后赏的,怕是都当这是太子房里宠着的精细丫鬟了。可祁谟却只想给她寻一位好儿郎,故此将主奴的位分摆正,也好叫旁人说不出什么别的。若真有品行端正的儿郎有意,可别叫绯言绯语污蔑了好女儿的名声,如此才好。
  “谢殿下。”玉儿起身将托碟放于茶几之上,沏了新茶捧了过来,道:“殿下劳累,与苏大人在书房三、四个时辰了,可要用些粥食?”
  “免了吧,再叫一屋子忙活,孤看着便乏了。”
  此话不假,今日事发突然,再加上多出些心思应对了太后,祁谟接连撑下一天只想洗洗头脸睡下。寝殿中不像有人走动,除却安置各处把守的侍卫,屋檐下皆是一片祥和,他便开口问道:“方才牧白可有说什么?药抓了没有?”
  玉儿应道:“回殿下,牧白师傅给小福子细细看过了,说是内里没伤着,脸上的印子也不打紧,不留疤的,明日便可消去。只是说廖公公年岁还小,受了惊吓,怕睡得不安宁就抓了几包安眠助觉的汤药。方才奴婢刚敦促他喝完,小福子一下午没伺候殿下了,总是问着,躺下前还巴巴儿地问殿下呢。奴婢想今日之祸怕是真将他吓住,信口胡诌说殿下即刻就回,好容易给哄睡了,这才一时情急忘了身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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