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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舌[重生](132)

作者:晒豆酱 时间:2018-09-23 21:23 标签:爽文 重生 宫廷侯爵 宫斗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是各路cp的情感大戏了!!!
武乐贤:mmp好险,差点叫太子杀了!
皇上:哈哈哈哈哈哈哈自古君王无兄弟,你们兄弟就可劲儿争吧!打起来!打起来!
尼古拉斯.邪魅狂狷.四皇子:本王说自己是祁老四了吗?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皇上:那你是何人!
四皇子:本王,名叫赵四!
皇上吐血,卒。

  第 146 章、第一百四十六章

  因为彻夜未眠, 心悬得七上八下的, 廖晓拂此刻困得很,坐在马车里一晃晃地直打摆子, 活像个小陀螺。忽地马车被石牙硌得一颠, 他才赶忙坐直了。只是睡得正恍惚着, 一时记不起来这奢华舒适的马车是怎么来的。
  靠垫软得很,绣得是金凤祥云, 帘布上的花样更是漂亮, 还是双面绣的翔鹭五福,真不知这样一丈布料要几位绣娘连夜赶制。而窗案下的竹亭香炉中燃着的是他最为熟悉的气味, 太子殿中常年不断的荣檀香。
  “张大人, 咱们可进城了?”廖晓拂迷迷糊糊了一路, 不曾掀开帘子过,这时候自己挪了个圆圆的蒲团,放在帘布后头,板着小腿坐好才问。
  “回廖公公, 方才颠那一下便是城门。公公莫怕, 车马前后共有苏家兄弟过百人, 绝不会出什么差错。”张广之虽说也是一夜未眠,可他与廖公公的心境相距千里。北境守城一战中他被太子留在阵下,未曾上阵。昨夜是张广之头一回与太子并肩齐驱,扬鞭落马,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战魂燃起来就总想着再杀几场。宫里出了变天的大事, 自然太子是暂时出不来了,只能还是托付他来接廖公公。张广之深感殿下对自己的信任,更是看清了廖公公在殿下心头的份量。这接人的马车乃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共马匹十六才拉得动。如此兴师动众,只为了将廖公公接回宫去,恐怕再蠢笨的人也看清了太子的心意。
  当年丢魂落魄地逃出宫来,叫廖公公没得身份跟着乱跑,今日便要正大光明地将人迎回去。这可是皇后娘娘的懿制,殿下摆明了不想将心上人掖藏起来,而是要摆在明面上,放开了手去疼。
  “咱家没在怕,就是方才打了个盹儿,醒来差些没认出这车。”廖晓拂自然是喜欢精致物件的,可这车室里的一星半点儿他都不敢动,若是他知道这是皇后娘娘的马车,恐怕抱住树墩子也不会上来坐。
  张广之听了心里一酸,真为自己主子喊冤喊苦,太子自北境如同扒了一层皮才奔回来,竟阴差阳错与皇后娘娘再无母子缘分。他怕廖公公多问,便劝道:“廖公公若是累了便再歇息片刻,殿下与万人混战,却只惦记公公周全,可别憔悴消瘦了,叫咱们太子看着再心疼了。”
  “诶,咱家不累,就是心里头想殿下想得紧了,恨不能一夜之间练就一身好本领,常伴太子身畔……”廖晓拂揣着小手,正儿八经地说,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便问:“……那个,咱家偷着问问张大人,昨夜咱们太子是不是好生英武?咱家没用,不能跟着一起去,殿下的身手了得,真想跟着看看呢。”
  “嗯,那是自然。”张广之如实答道,只挑些无关紧要地来说,真不敢叫廖公公知道太子身上落下伤痕无数,“咱们太子耍了一手好枪法,不是卑职吹嘘,那大皇子的刺客也不窝囊呢,见了太子都不要命上来拼杀。最是凶险之时,殿下被十余刺客围困……”
  “殿下受伤了?”廖晓拂听着不好,手掌抚着胸口,劝慰自己莫怕莫怕,忍不住伸着小脖子往前问。张广之在外头恨不得伸手就给自己一个嘴巴,这张口直来直去的,怎么就说出来了。正当他懊恼之际,前头一队人马直面而来,也不闪避。两队兵马就兀自对上了阵仗。
  “来者何人?”张广之喊道,看那将士的衣着不像是苏家的人。
  “劳烦兄台让让路!我等乃是新任御林之下左营精骑,护送赵太师府上的门生前去捉拿余党!”带头的那人抱拳回道。廖晓拂在车室里听得一清二楚,心里雀跃万分。太子曾告诉他,二哥便是太师府今年收的门生,高兴起来一掀帘布,朝那头试着喊了声:“里面的人可是廖家的?”
  “拂儿?”廖玉林正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手中攥着一沓子东西,连忙塞回胸襟的衣口中。他唤了一声,便在人搀扶下跳下了车架。果真那头的人也轻轻回了一句,廖玉林还未听清,就瞧见最招人疼爱的三弟从那华美金贵的马车中蹦跶下来了。
  这车……这马车不是皇后娘娘的懿制吗?廖玉林来不及细想,怀里就是一热。廖晓拂许久不见家人,想得眼睛酸得发疼,这一路受到的惊吓全数化作了委屈,一猛子扎进了亲二哥的怀里。
  “二哥……真是二哥啊!拂儿好惦记你啊!”廖晓拂的鼻尖儿眼瞧着就红了,廖玉林心中又怎么好过?原本入宫的人应当是自己,当兄长的竟让幼弟吃这么大的苦,廖玉林于心有愧,不住打量着三弟,心里算是安定了。
  “拂儿高了,比上回高了得有半头多,想来太子没亏着我家老三。”廖玉林拍了拍三弟的脸蛋,亲热极了。
  “太子他……殿下没亏着我吃喝,总说我瘦,吃着吃着就长高了。”廖晓拂揉着鼻子,有点儿小撒娇,他太惦记家人了,瞧着二哥便心疼起来:“二哥怎么瘦成这样了?可是入朝为臣太过辛苦了?听殿下说你过了春闱又中殿试,阿姐地下有知也会含笑的。对了,大哥呢?小妹也在胤城里?”
  “大哥……大哥他不在,出了远门。依依倒是在太师府中,都好着呢,你说慢点儿,小心咬了舌头。”廖玉林抱着三弟的脸左瞧右看,总看不够。时隔一年多,拂儿长得比他记忆中高了不少,可脸还是稚嫩些,不像去北境受苦的样子。他不禁想到,恐怕正是太子将人护得周全,不叫拂儿知晓权势里的明争暗斗,才将人养得这样水灵,双眸未掺杂一丝脏污的东西。只是自己却已经不是曾经一清二白的玉面书生了。
  “二哥不是赵太师的门生吗?为何捉拿余.党这样的事,要二哥亲自来做?”廖晓拂这才细细端详起廖玉林的穿着,不是便服,而是那身状元及第大红袍。
  廖玉林苦苦一笑,替廖晓拂整了整额发,淡淡道:“拂儿莫怕,二哥昨夜立功一件,四皇子命我前去捉拿刺客,我怕那些将士不服文人才穿上这个。你先与那位大人回宫吧,岂能叫太子久等。等此事落定,你去太师府找二哥就是。”
  听到二哥为四皇子谋事,廖晓拂冷不丁地摇了摇头,不放心叫二哥走。可终究还是拗不过,被廖玉林亲手送上了马车。张广之扬起鞭子喝一声驾,便朝宫里去了。
  花街,寻柳居,这曾是廖玉林最不屑来的地方,踏上一脚都甚感污浊。今日百姓人心惶惶,花街也被苏家将士围得密不透风了。往常恩客花娘络绎欢笑的寻柳居乃是这片天地中的快活林,却不想今日成了黄泉路,血泊星布,尸首遍地。将士统领不知里面是否还有活人饵,不敢率兵突入,只好一直胶着在外。
  廖玉林的马车刚到,便听外头的人喝道:“廖大人到!”出来一瞬,他差些作呕,只因头一眼就瞧见了桃娘的冷尸横在寻柳居外。
  “现下如何了?里面的人可出来了?”廖玉林以袖遮面,低声问道。这一身红袍混在兵铠里额外显眼,真像是石子里混进了一粒酸涩的小红果。武将向来轻看文人,却纷纷让开了一条道,给这位赵太师府上的功臣行礼。
  原是廖玉林昨夜根本没躲起来,听到大皇子要反,他哪里呆得住,竟从藏身之处跑了出来,仅凭着准确的记忆一路摸回了太师府,将这消息说给了老太师。并不是廖玉林艺高人胆大,而是老太师到底是他的入门恩师,他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种要紧时候叫他保重自身,廖玉林还真办不到。
  “回廖大人,在下朝里面高喊,叫里面的人伏.法,却仍旧不见有人影出来。又怕里头还有活人,伤及无辜,便不敢贸然闯进去!”那人回道,同样是听从了四皇子的命令,才围了寻柳居。
  两扇雕着欢.喜.佛的金门双嵌玉,廖玉林也曾跨进去过,这时闭得紧紧的,若是抢攻也要动辄百人。只因来花楼寻欢的大人非富即贵,花娘们与鸨母的钱财都在里头,故而正门便造得格外结实,又图一个财源广进的好意头,进来的人和钱财休想再出去,种种机缘之下,哪怕流民大乱也未必撞得开花街的门。
  几缕微风吹过,血气的腥臊淡去一些,旁人兴许不敢猜,廖玉林却敢说寻柳居大门内恐怕早已生灵涂炭。他现下知道武乐贤的手段有多凶狠毒辣了,对自己下手都狠的人,通常不会留有活口。
  这风又吹一吹,严丝合缝的门隙间冒出浓黑的烟来,越滚越烈,烟气像无处所逃的冤魂循着出路,肆意侵害。“糟了!里面的人要毁尸灭迹!”为首的将士拔刀怒喝,眼瞧着明火从门缝儿钻了出来,却无能为力。
  廖玉林呼吸一窒,仿佛又回到昨夜被武乐贤掐住喉咙的瞬间。他清了清嗓子,也不知里面的人能不能听清楚,竭尽全力喊道:“残.党.余.孽,还不速速出来伏.法!我今日奉四皇子令,前来捉拿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火舌很快卷上了寻柳居的二层玉栏,再往上,便是廖玉林最眼熟的那几盏玲珑粉花灯了。听里头还没动静,廖玉林终于有些急了,眼前火星像漫天飞雪劈剥作响,却唯独没有那人的声音。
  “无论你今日是死是活,都要出来伏.法……”廖玉林朝那火舌迈近一步,霎那就被苏家的男儿拦下来了。
  “大人不可再近了!”那人劝道,只觉得这小状元清秀得很,如何能拿住乱.党?更别说这人还是赵太师府里的门生,若是伤着了担当不起。“大人还是请回吧!花楼这种风月之地,难登大雅,不是廖大人能来的地方!这等苦差事还是叫在下这等粗人来办!廖大人吃不了这份苦,当心叫风燎伤了双目!”
  谁知眼前的人却拿起了翰林内臣的架子,下巴清高地划了半个弧,依旧朝那火海望去。廖玉林知道自己是开始着急了,声音都发着颤,忍不住捏紧了红袍的襟口。
  “乱臣贼子!你今日就是死了,也得出来受罚!按大昭律令,叛君者理应当斩,近三代……”廖玉林一板一眼地喊道,还有些嗤之以鼻的高傲,却不知能否将人吓出来。只听一声巨响,吓得他蓦地一震,心道不好。
  寻柳居他是来过很多次的,自然知晓门后是何物,必定是那顶梁的大柱断裂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看起来,四皇子并非是个善茬儿啊~赵四啊赵四~~~就喜欢这样病娇的你!来啊造作啊!
太子:今天你又闯祸了?
小福福:咱家才没有呢!
太子:那四哥脸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
小福福:咱家摘了花,欢欢喜喜地簪着,跑回来想给殿下瞧瞧,谁知碰上了四殿下,他装作是太子的样子……
太子:放肆!他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来人啊!
小福福:殿下算了算了……他就是抱着一只鸡吓唬咱家来着,可咱家自小看着师父养斗鸡,才不怕呢,就把那鸡……一使劲儿给扔回去了……
太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好叫拂儿老认错了,这样吧,往后你我相见,二话不说先啵唧一口,这样便能将孤与四哥分开了!拂儿你看可好?
小福福:告辞!

  第 147 章、第一百四十七章

  浓烟卷着木料绵帛烧焦的气味袭来, 照这样烧下去, 这花楼是撑不住多久了,谁也不好说何时便会毁塌了。
  “廖大人!”离得近的将士纷纷劝道, “此地凶险, 不宜久留, 还是请大人先回吧,卑职自当处理妥当!”谁知这不听劝的状元郎又上前一步, 他们只好伸臂相拦, 却不知兵铠上早已干掉的污血冲撞了状元郎喜洁的癖好。
  廖玉林下意识地退回一步,伸手掸了掸红袍的袖口, 怕脏了他这身拿命换来的衣裳。听到此处要起大火, 廖玉林像下了天大的决心, 拂袖转身,正欲离去。谁知刚走了两步,小状元猛一个回头,竟又是冲那紧闭的大门喊开了清嗓。
  “你、你这歹人, 自诛算什么出息!还不速速出来!有本事杀人, 放火又算何作为!”廖玉林是自小读书的人, 羞辱人的话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执惯了毛笔的手指着那门,似是只要自己声音够大就能将人骂出来,“你这个混账!你……你敢放火烧死自己都不敢出来!你、你当真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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