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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男人会捉鬼(46)

作者:苌楚七 时间:2018-08-04 23:34 标签: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云钰免去了百官进谏,先回寝宫歇息。
  柳原叫太医给他开了些补身安神的方子,叹道:“以往先帝去一趟香山,回来后皆是精神焕发,怎地皇上此去却……”
  云钰道:“只是昨晚未睡好,太傅不用担心。药也不用喝了,朕睡一觉便好了。”
  柳原道:“皇上龙体关乎国家社稷,怎可如此马虎?”见云钰虚弱疲乏的样子,柳原沉痛不已,道,“皇上,太医说你有阴津枯涸虚劳之症,便是因为您久不纳妃,阴元不调,以致阳气亏耗,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皇上,您就听老臣一句劝,男女合合乃天道纲常,您去找几个合心意的女人试试,就会知道女人要比那男人好得多了。”
  云钰闻言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一时气滞不畅,咳嗽起来。柳原忙上前帮他拍了拍背,狠下心继续道:“不瞒皇上说,昨日肖长离来找过老臣,让老臣即刻督办皇上大婚之事。既然他本无心,皇上又何必执着?”
  云钰咳得一张脸又红又白,盯着他道:“你说什么?”
  柳原叹了口气,退身跪地:“皇上,肖长离让老臣帮皇上选妃,再择一贤德为后,与皇上行大婚之礼。凤后主阴,只要皇上大婚成人,阴阳调和,紫宫稳固,则邪乱不生呐。且不论龙鱼之事肖长离是否当真有不臣之心,单是这份良苦用心,便值得老臣敬他三分,还望皇上以大局为重……”
  “好了,”云钰抬手,声音虚疲不已,“如今百姓皆说朕只知享乐枉为人君,若在这个时候再大肆选妃,太傅是当真想让朕留下个荒、淫昏君的名声给后世瞻仰么?”
  “这……”柳原一怔,不知说什么才好。
  云钰深吸一口气:“朕累了,太傅先回去吧。”
  柳原无奈,拱手告退:“皇上好好休息,记得药不可断。老臣告退。”
  云钰默然坐了良久,想到肖长离急匆匆回来,要做的事竟然就是为自己选妃大婚,不由苦笑。
  罢了,的确像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
  他昨晚一夜未睡好,乱梦纷杂中肖长离的模样时隐时现,他越想要靠近,他便离得越远,这般一夜折腾下来,精神能好才怪。
  他决定先睡一觉,养好精神了再去找他算账。

   
第68章 寒夜温酒
  这一觉睡的颇为踏实, 醒来后已至正午,小安子守在他榻前,见他醒了忙为他洗漱更衣, 命人送上午膳, 还特意将一盅羹汤摆在他跟前,殷勤道:“皇上, 这个好,多吃点。”
  云钰揭开盖子, 果真浓香四溢, 道:“这是什么?”
  小安子道:“皇上尝尝便知。”
  云钰吃了一口, 甚有嚼劲,吃不出是什么来,只觉味道有些奇怪, 道:“这是何物?”
  小安子道:“是虎鞭,好东西呢。”
  云钰一愣,刚刚咽下去的东西似有重翻上来的冲动。小安子还乐呵呵帮他盛出来放在小碟子里,道:“皇上多吃些, 都说这个吃了对男人最好。”
  云钰不打算吃了,将碟子推在一旁,喝水漱口, 胃口全无。
  小安子道:“皇上怎么不吃了,这儿还有人参五福丸,这是玉竹赤羊汤,都是大补……”
  云钰道:“这些都是太傅吩咐的?”
  小安子点头道:“太傅可花了不少心思呢, 皇上您再吃点?”
  云钰无奈,自己真是虚到这个地步了么?
  正好此时宫人报珩王和峪王来了,云钰当即宣二人进来。珩王一来便看到云钰不甚好的面色,峪王一眼就看到满桌的菜,也不顾什么君臣礼坐下就吃:“正好,我这还没吃饭就被二哥拽过来,肚子饿着呢。二哥不是也没吃么,快来吃点。”
  小安子机灵得去拿了两幅碗筷来,珩王并未动筷,对云钰道:“皇上,城中传言,那龙鱼之事,可是当真?”
  云钰道:“确是如此,不过……”
  “怎么会这样?那肖长离竟当真……”珩王想起尚在石郢时,广漠一来便以为他是皇上,原来是早看出他命格不俗,竟能连天子都压下一头。
  峪王吃得正香,虎鞭羹都喝了好几碗,好奇道:“不是吧,那个池子里竟真的有龙鱼?我怎么一次都没见到过?”
  珩王没好气:“你能见到才怪,吃你的去。”
  峪王撇撇嘴,继续胡吃海塞。
  云钰叹了口气,道:“当初我便说过我不要坐这皇位,二哥你非要我坐,如今看来,我根本不是这块料。若当初是二哥继位,此时便不会有这许多事了?”
  珩王急道:“你这是什么话,你继位乃是天命所归,如今只是有小人做梗罢了。说起来,你继位多日,也该大婚了,等立下皇后稳住后宫,你就算是真正成人,是一国之君了。”
  云钰叹道:“我大婚,真有这般重要么?”
  峪王插嘴道:“那是自然,民间百姓还有新婚冲喜一说呢,你热热闹闹给咱们选个皇后出来,把喜这么一冲,说不定就什么烦事破事都没了。”他挤了挤眼,道,“我们阿钰打小老实,该不会到现在还是个童子之身吧?”
  云钰一窘,将虎鞭羹推给他:“吃你的去。”
  峪王哈哈一笑,松了松领口,觉着有点热:“阿钰别害臊,男人嘛,总有这时候。你是皇帝,今后这三宫六院有的让你学。”
  云钰垂眸不语,心中纷乱万千。珩王迟疑道:“皇上,那肖长离,你打算如何处置?”
  一山尚不容二虎,何况一个随时都能威胁到帝王皇权的人,纵是珩王素来欣赏肖长离,此时也不免对他有了忌惮。
  云钰深吸一口气,道:“为何要处置?即便他真有帝王之命,那也是天命所赐,天意又怎可违抗?何况,我相信他不会有丝毫的不臣之心。”
  珩王面露疑色:“你……如此信他?”
  云钰笑了笑,道:“当初,不是二哥劝着让我信任他的么?”
  珩王一声轻叹,亦觉自己有些过分了。以他的了解,肖长离便是那种你将皇位送给他他都不会坐的人,自己这小人之心委实难看。
  云钰道:“二哥,听说近日元寿山附近不太平,可是黎城有所异动?”
  “黎城?”珩王想了想,“那地方荒芜许久,只有一片废墟,能有什么动静?”
  云钰若有所思:“若是寒子玉的目标是复辟百阕,没理由不回去看看。为防万一,还是派些人手去探探,尽快将那附近百姓迁离。”
  珩王点头:“我这就去办。你脸色不好,好好歇着,先别去管这些事,养好身子为上。”
  “多谢二哥。”云钰微笑颔首,又对峪王道,“对了,那位出雲七皇子恐怕此番来者不善,有劳三哥近日多去招呼招呼,看他曾与哪些人有过来往。若有必要,还需留他在此多住几日。”
  他话中深意珩王已然明白,峪王却没多想,欣然答允:“没问题,我正好约了他下午去东郊围猎。”
  珩王斜他一眼:“你与他还真是兴趣相投啊。”
  峪王还挺乐呵:“论起玩乐的法子他可比我精道多了,性情也疏朗大方,若他不是外邦之人,我还真乐意交他这个朋友。”
  珩王道:“你可别忘了出雲与咱们的恩怨,玩乐可以,可别上了他的套,几时被卖了都不知道。”
  峪王摆手:“放心,我是那种蠢笨之人么?我可精得跟猴似的……”
  云钰“噗嗤”一笑,心情也好了许多。
  “行了别吃了,整日就知道吃。”珩王拽了峪王便行礼告退,“我们先回去了,你记着好好休息,多吃点。”
  云钰看着一桌的残羹冷炙,点了点头。
  峪王嘴里还叼着只春卷,硬被拽出了宫门,好不容易咽下去,埋怨道:“二哥也真是的,一大早饭也不让人吃好了。阿钰这不是好好的么,非要我来做什么?”
  “好好的?”珩王恨不得揪揪他耳朵,“阿钰继位不久便遭受这般非议,就算他嘴上不说,心里能好受么?你胸无大志,我生性散漫,将这担子丢给他也就罢了,还一点忙都帮不上,唉……你我真是枉为兄长。”
  峪王舔舔嘴上的油沫,也跟着唉声叹气起来:“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让大皇兄坐这个皇位,他那么喜欢……”
  “胡说!”珩王在他后脑一拍,斥道,“让他坐了皇位,你我还能有这安生日子?得了,我先去黎城看看,你记着看好苌楚靖尧,那小子就是条狐狸,这个时候来必定没安好心。”
  峪王随口道:“知道了,要不要围猎时我绊他一跤,摔得他下不了地?”
  珩王照他屁股便是一脚:“你是怕出雲抓不着咱们的把柄么?”
  峪王揉揉臀部还挺委屈:“唉,做人可真难……”
  “皇上,让御膳房再做些来吧。”小安子看看桌上一片杯盘狼藉,担心峪王会不会补过头了些。
  云钰摇头,让他撤下,想了想,又道:“肖……翰林院的肖大人,可曾回来?”
  小安子道:“没有。皇上吩咐过,一直让人留意着呢,昨天肖大人一晚上都没回来,今早翰林院也没去应卯。”
  云钰暗暗叹了口气,让他退下,只觉心累疲乏,索性躺下又睡了半晌,迷糊醒来还没来得及唤人,小安子就急匆匆进来,说出事了。
  出事的正是峪王和苌楚靖尧。
  小安子担心峪王补过头,他还真就补过头了,一下午都是精力旺盛,在与苌楚靖尧东郊围猎时兴致高昂事事争先,二人争夺猎物时他更是一时心急,一鞭甩在苌楚靖尧的马臀上想阻他一阻,不想马受了惊,径直将他给甩了下来,摔伤了一条腿。
  皇子受伤,出雲使团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此时都嚷着要见皇帝讨说法,礼部官员去了好几波都安抚不下来。
  云钰揉揉尚有些昏沉的脑袋,整肃衣冠后在养心殿见了出雲使臣,又特意去行馆探望苌楚靖尧,大半日忙碌下来,一张脸上神色就更差了。
  苌楚靖尧翘着条伤腿倒不甚在意,依旧吃吃喝喝,还找了好几个美貌宫女去伺候,反过来安慰云钰莫放在心上。
  峪王自知闯了祸,见了云钰都是缩着脖子,问他当时情况他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就是一时头脑发热未顾及后果。
  云钰未多说什么,让他回去歇息,打发了小安子,自己则缓步踱到了肖长离的寝殿。
  窗门紧闭寂无人声,门外庭院落叶铺了一层,不闻人声唯有冷风过境,分明不过一日却荒凉至此。
  云钰在傍晚冷风中站了一会,末了推门而入,点亮油灯,静坐窗前,桌上摆放着看了一半的《符全录》。
  云钰想起空岁山时的情景,虽深山险恶危机四伏,有他相伴却时时都是心安,不像此刻,一颗心空空荡荡,又是荒凉又是彷徨。
  夜一点点变得浓稠,他叫宫人来生起暖炉,又要来一壶酒,一点点温酒小酌。
  他并不常喝酒,此时却急需这一点暖意入喉,驱散周身和心底的寒意。
  肖长离踏着夜色而来,看到屋内的火光微微一怔。门口站着两个等候吩咐的宫人,见他回来便告诉他皇上在里头。
  他迟疑了一会,还是走了进去。
  屋内酒香四溢,暖意袭人。迷蒙水雾中,少年帝王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转着手中酒杯。杯中清酒微荡,偶尔洒出一些沾湿他的指尖,顺着淌在桌上,又濡湿了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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