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后我让暴君怀孕了(102)
这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
谢玄元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早已离开了一片昏暗的绘春楼。他如今所处的屋子雕梁画栋,白日里的光线透过层层罗帷照射进来,明亮却并不刺眼。这样处处讲究的地方,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最让谢玄元接受不能的是,他先前在绘春楼中劫持的那名女子坐在床头,顶着一张和陆贵妃八.九分相似的脸,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陆贵妃的脸,自是美的。只是这张脸长在旁人身上,暴君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如果说他的陆贵妃笑起来温柔和煦令人如沐春风,那眼前这个“高仿”笑起来就是满肚坏水、居心叵测。
谢玄元被她笑得心里发毛,顺手捞起被子滚到了床里侧,闷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听到他这毫不客气的问题,高仿陆贵妃脸上笑容依旧,不卑不亢地答道:“我叫陆昭平,当今陛下是我的兄长。”
虽然心中早有猜想,但骤然听到这个答案,暴君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不单是因为他怕了那个时不时找各种借口占他便宜的南楚帝,更因为他依稀记得自己昏迷前这南楚长公主说过的话……
她说她有个孪生兄长,偶尔还会扮做她的模样!
陆昭平和陆贵妃已经长得这般相像了,那么陆昭平的孪生兄长南楚帝陆长平又该长成什么模样?
谢玄元暗自心惊。关于“陆贵妃”的真实身份,他心中已然有了猜想。但此时此刻,他偏偏不愿再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
他沉默片刻,随后便勾起艳色薄唇,满不在乎地轻笑道:“所以呢?南楚的长公主殿下亲自来找我有何贵干?”
陆昭平这般老实地自报家门,一则是试图和嫂子搞好关系,二则也是存着试探的心思,想要看看对方到底知道多少有关她皇兄的事情。
她见床上的脆弱美人非但没发脾气,还主动端起桌边的茶水润润喉,便知晓对方定是还没有彻底拆穿她皇兄的真实身份。
而谢玄元此刻也在权衡着如何才能从这南楚长公主口中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一时之间,两个人各怀心思默默无言。最后还是陆昭平又打开了话匣子,主动套起了近乎:“听口音你不是南楚人士吧?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暴君刚刚咽下最后一口凉茶,喉结脆弱地滚动了一下,在瞥了她一眼后极其敷衍地吐出两个短句:“谢言。是北卫人。”
“原来是谢公子。”南楚第一美人嫣然一笑,然后斟酌着切入正题:“谢公子要找的人,一定长得跟我很像吧?”
谢玄元被她这神似陆贵妃的笑晃了眼,可一旦想起陆贵妃这半个月以来抛夫弃子的行径,他的气便不打一处来:“像是像,但也不过是寻常姿色罢了。”
此言一出,无疑是对南楚全国审美观的严重挑衅。屋中伺候的宫婢们纷纷对这狂徒怒目而视。
可陆昭平却像是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她俯下身又试探着问道:“那……谢公子可曾见过我皇兄?”
对于暴君来说,这个问题其实不那么好回答。照理说他也算是和南楚帝有过数面之缘了,但那仅限于听到对方的声音、摸到对方的脸,甚至吃对方亲手做的饭菜……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亲眼见过南楚帝陆长平的容貌。
要问谢玄元几次相处下来对这个南楚帝有什么突出的印象,那就是南楚帝是个毫无底线的老.色.批。他实在无法接受,这种人有可能和冰清玉洁的陆贵妃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昭平眼看着名叫“谢言”的俊美青年眉头紧蹙一言不发,心中也跟着没了底。她又好奇又紧张,以至于很想揪住皇兄问问,他到底在背地里对小嫂子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
过了好一会儿,暴君才咬牙挤出一句话来:“他不是什么好人。”这回答着实意想不到。陆昭平默默替自家皇兄鞠了一把辛酸泪,试图拯救他在嫂子心目中岌岌可危的形象:“谢公子此言差矣。皇兄虽然有时候算不上循规蹈矩,但他也有不少优点啊。”
说着她掰着手指,开始一个一个地数了起来:“比如他女装以后真的很好看。你还别不信,他之前扮上女装代替我去跟你们北卫那个暴君和亲,回来之后我还悄悄找随行的送亲使崔越问过,听说那暴君被我皇兄女装后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还要封他做皇后哈哈哈哈哈……”
陆昭平本就没拿小嫂子当外人,说到兴起处笑得直接拍起了桌板,全然没注意到自家嫂子一张俊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绿。
谢玄元强压怒火,声音夹着几分冰寒:“有那么好笑么?”
陆昭平经这番提醒才想起来,自家嫂子是北卫人,还姓谢。想来是北卫宫中和暴君沾亲带故的皇亲国戚。当着人家的面嘲笑人家的亲戚,好像确实不大礼貌。
她好不容易收住笑,拿出认真的态度安抚嫂子道:“别紧张,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北卫暴君纵是再张狂,也绝对杀不到我南楚的长公主府里来的。”
“是吗?”谢玄元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唇红齿白分外好看,“那你接着说,你皇兄还有什么优点?”
陆昭平见方才还兴致缺缺的嫂子不知为何开始主动捧场,顿时兴致更高了:
“除了美貌,自然还有才华!皇兄文武兼修,多才多艺。文可洋洋洒洒写出万言策论,武可带兵上阵杀敌。皇兄跟那些只会耍些花架子的京中纨绔可不一样,他的枪法可是自小一招一式打下的底子。”
暴君支颐附和道:“哦?他还会使枪?”
昭平只当和自家嫂子闲聊增进感情,全然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把自家皇兄扒得连马甲都不剩了。她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那是当然!皇兄自小便嫌弃那些随便拿剑比划两下就号称自己会武的纨绔子弟,所以就选了这又要体力又要技巧的枪法。父皇当年也很是支持,还特地为他延请名师入宫授课。”
谢玄元似笑非笑地听她讲完,然后不由自主地想起来陆美人提着枪教训长乐郡主的场景。亏他那时候还担心陆贵妃受欺负,现在看来分明是陆贵妃恃宠生娇、仗势欺人才对。
一想到陆贵妃明明身强力壮,却时常在外人面前扮演柔弱娇花,他的拳头就忍不住硬了。
昭平夸了一通皇兄的文韬武略,最后又转回了重点:
“话本中都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皇兄最大的优点,当然是用情专一还会疼人。他就算长得好看,也从不随便在宫外勾三搭四,到了现在这个岁数都还不曾娶后纳妃。谁要是得了皇兄的真心,那必定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了。”
谢玄元听到这儿忍不住嘲讽道:“说来说去,不过是个嫁不出去的老男人罢了。”
陆昭平本以为自家嫂子已经逐渐被忽悠得上道了,结果冷不防听到一句“老男人”,连带着将和陆陛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她自己也给骂了进去。她忍无可忍,抬高了声音反问道:“你说谁老?”
暴君心中本就对陆贵妃兄妹有怨气,这会儿也毫不退让:“听闻南楚的陛下如今已经二十有三了。这个岁数还未成家,他难道不算是被剩下的老男人么?”
陆昭平脸颊渐渐发烫,不甘反驳道:“那敢问谢公子今年多大?”
谢玄元倒也不避讳:“刚好比你皇兄小了三岁,且已经成家了。”说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隔着衣服偷偷碰了碰自己的肚子。虽说现在姑且算是有家室的人,但是将来如何就难说了……
陆昭平着实被自家嫂子的真实年龄震惊了,就连方才的愤怒也消解了大半。嫂子年纪这么小,她怎么好意思跟他计较。
说起来他们兄妹两个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做兄长的找了个比自己和妹妹小了三岁的嫂子,做妹妹的选了一个比自己和兄长大了五岁的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