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有了夫君(29)
萧厉将地上的外衣捡起,搭在手臂上遮住伤口,“不用去寻了,我在这里。”
一次找到两人,侍卫长大松了一口气,“那太好了,我这就护送两位回去。”
到了住宅他们才知道原来还有几位大臣没有回来,估计是在林中迷路了。
沈怀玉回到屋里,侍女已经为他布置好了浴桶,里面还撒上了花瓣。
褪去衣物后,沈怀玉靠在浴桶边,盘算着今日的事。萧彻此人是隐患,必须想办法除掉。
若他上位,这天下定会不得安宁。
沈怀玉将水面上的花瓣推开,先不想了,想想怎么让萧厉平安的活下去吧......
窗户传来一声响动,萧厉翻窗进来,和正在沐浴的沈怀玉面面相觑。
萧厉方才回屋后在床上辗转反侧,在心里琢磨着那个答案,最终他还是没忍住起身,夜探心上人的门窗。
他在墙头见着沈怀玉屋内的灯光,猜他没睡特来寻他,却没想到,这时机有些不合时宜。
萧厉霍然转身,“哥哥,我不知道你在沐浴......”
沈怀玉觉得他这副时而胆大包天大逆不道又时而青涩害羞的样子十分可爱,便忍不住逗逗他。
“你进屋前便应该敲门而不是爬窗,从哪学得这些登徒子做派?”
沈怀玉起身,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萧厉吞咽着,没有回头,“是我错了。”
将衣架上的衣服拿到屏风后穿戴好后,沈怀玉重新走出,“说吧,这么晚了来找我做什么?”
萧厉转身,沈怀玉给他倒了杯水,“怎么不说话?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哥哥,我......”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怀玉!是我!”萧仲伯提着个篮子站在门外,沈怀玉和萧厉对视一眼,萧厉黑着脸自觉地滚到床下。
沈怀玉见他藏好后给萧仲伯开了门,“怀玉,你怎么来得这么慢,这是今晚用我猎到的鹿的鹿腿,我看你回来这么晚又下了大雨就知道你肯定没有猎到什么,喏,给你,明天可以烤了吃。”
沈怀玉接过这沉甸甸的篮子,“多谢,劳殿下记挂。”
萧仲伯站在门口吹着冷风,“你不邀我进去坐坐吗?”
屋内传来一声细微的碰撞声,沈怀玉面不改色,“现在天色已晚,殿下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萧仲伯总觉得今日的沈怀玉奇奇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他嘀咕着转身,“以前我们还经常一起睡觉,也没见得有人说什么啊。”
沈怀玉装作没听见,目送萧仲伯离开视线范围后,他飞快地关上门。
“他走了,你快出来吧。”
萧厉阴着脸从床底下爬出来,凭什么萧仲伯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来找沈怀玉,他就只能爬窗户、钻床底,不知道还以为,还以为他们是在偷情。
这么想着,萧厉心中的郁气瞬间消散,自己将自己给哄好了。
“方才他说,以前经常和哥哥一起睡觉。”萧厉的脸上不知从哪蹭了道灰,配合着受伤的眼神,像只蹭着腿撒娇的可怜小狗。
沈怀玉明知这是萧厉惯有的小把戏,但还是忍不住解释道,“那都是三四岁左右的事情了,别听他胡说。”
萧厉在心里盘算了下时间,自己前不久在远县时还与沈怀玉一同睡过,这么算来,还是自己与他更亲近些。
“倒是你,三更半夜爬窗户,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沈怀玉走上前,指腹抹过萧厉脸上的那道灰,结果越抹越花,原本只有一道,现在弄得半张脸都是了。
“噗!”沈怀玉没忍住笑出声。
萧厉挑眉,走到铜镜前弯腰一看,顿时知晓了沈怀玉捧腹的原因。
沈怀玉笑着递来手帕,萧厉捉住他的手腕,低头在他手上轻蹭了一下,光洁白净的手背上瞬间出现一抹脏灰。
萧厉干完坏事,这才接过手帕,先给沈怀玉擦拭手背,“哥哥被我弄脏了呢。”
沈怀玉轻打了下他的手,“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的?”
萧厉低着头,自己如今连与沈怀玉一同出现的资格都没有,连见一面都只能偷偷摸摸,这样的自己,又怎么敢奢求更多呢?
是他唐突了。
“......没什么,只是看见哥哥屋内烛火晃动,想来看看罢了。”萧厉将弄脏的手帕收入怀中,“这个我洗干净再还给哥哥吧。”
还不等沈怀玉反应,这小子就又从窗户溜走了。
沈怀玉纳闷地将窗户关上,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兴许是昨日第一天狩猎给了皇帝不好的体验,第二日他也不再有兴致,只是让侍卫处理他昨日的战利品。
篝火上架着烤肉,皇帝命人原地摆了宴席。
大家围坐着,侍从们为他们端来拷好的肉食、倒上清酒。
沈怀玉深知自己的酒量,不敢再碰,他的视线与不远处的萧厉交错了一瞬。
见他没有碰酒杯便又移开视线。
吃肉喝酒还不够尽兴,一位将军起身给大家舞了一段剑舞,在场一片叫好声。
文官们不服气,他们舞剑射术不行,但他们擅长玩文字游戏,当即有文臣便吟了句行酒令。
接了几句后有人直呼太难,萧仲伯提议道,“不如我们来玩对对子吧,这个简单还有意思。”
陈皇后坐在座位上默默扶额,自家这傻儿子就知道吃喝玩乐,现在分明是挣表现的最好的时候。
“对对子有什么意思,不如来对诗,由一人出一句,看谁接的最好。”陈皇后笑着开口补救道。
沈怀玉正低头看脚边的蚂蚁搬家,胳膊突然被萧仲伯撞了一下,“怀玉,该你出诗句了。”
萧仲伯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沈怀玉定是在走神,连忙小声提醒。
沈怀玉抬头,也不知怎得,突然想起昨晚萧厉走后他关窗户时,无意中瞧见的那轮月。
他摩挲着酒杯装着思索片刻后扬声道,“我这句子简单,但可不好对,诸位听好了。月是天上月。”
当即便有一位朝臣举杯接到,“花是春日花。”但总觉差了几分意思。
一连对了好几句都对不出那意味,沈怀玉笑着摇摇头,“看来诸位得各罚一杯酒了。”
沈怀玉将杯中清酒借着动作倒在衣袖上,随意找了个借口便躲清闲去了,这种类似于宫宴的场合实在没什么意思。
萧厉身为“隐形人”,便是提前走了也不会有人发现,他找到沈怀玉的时候,沈怀玉正赤着足挽起衣袖在溪中捉鱼。
不过他的动作很是生疏,动作还没比划好,鱼儿就已经游走了。
萧厉随地捡了根有尖端的树枝走上前,轻轻松松就插中了一条鱼,可那鱼尾拼命摆动,溅起的水花蹦了沈怀玉满脸,衣襟也湿了一半。
沈怀玉没好气地看着他,“谁让你来打搅我躲清闲的。”
萧厉将树枝丢在岸边,自知理亏,“我见哥哥走了,觉得没什么意思,便也走了。”
沈怀玉佯装惊讶,“天哪,殿下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和陛下吃饭没什么意思。”
“是啊,沈大人一走,我的心魂也跟着走了,这么看来,哥哥莫不是什么精怪变得不成?”萧厉借着玩笑话,将心意半藏其间。
沈怀玉也不知听没听懂,只抬了抬下巴,“方才都没吃几口肉,现下想吃烤鱼。”
沈怀玉嘴叼且馋,颇不好养。
萧厉将几块石头围在一起,捡来树枝生火,随后将插中的鱼儿架在火上烤。
“可惜没带调料。”萧厉注意着火候,将鱼翻了个面。
沈怀玉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借火烤干湿衣,闻言默默地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萧厉。
萧厉打开一看,是盐。
“哥哥,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个?”萧厉忍着笑,将盐小心的洒在烤鱼上。
但沈怀玉下一句话就让萧厉笑不出来了,“这个是萧仲伯偷偷塞给我的,因为他要去陈皇后那里,担心行礼的时候瓷瓶滚出来,就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