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93)
秋君药觉得这些习俗真的有些奇奇怪怪,但面对别的国家的习俗,只能表示尊重:
“好吧。”
秋君药凝眉,思索着秋景明话里的意思,慢慢推测着:
“所以,你的意思是......楚瑜很有可能是灵族人?”
“不确定。”秋景明道:“不过不管是灵族人还是别的还是别的什么人,灵国既然已经覆灭,虽然他们之前是灵族人,那现在都五十多年过去了,灵族人也基本被大端所同化,与大端人无异。”
“怕的就是你这么想,别人不这么想。”
秋君药心中隐隐觉察出一丝不安,片刻后又摇头:“........罢了。”
他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和儿究竟能和楚瑜走到哪里,就看命吧。”
秋景明颔首:“父皇说的是。”
“回去吧。”秋君药看了一眼远处的黄昏,霞光盈满天幕,铺开一片刺眼的黄红:
“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回避暑山庄歇一歇吧。”
秋景和跟着秋君药等人来到避暑山庄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连晚饭也没有出来吃。
引鸳有心去喊他,却被秋君药制止了。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阿鸳。”秋君药说:“现在你让他吃,他也是吃不下的。”
引鸳还是担心:“可是......”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去送。”秋君药说:“对了,我让岳父岳母来避暑山庄住,他们老人家,脚程比我们慢些,但晚点也该到了。”
听到父亲母亲要来,引鸳的注意力迅速被转移,忙不迭去换衣服,准备去见父母了。
等安抚完引鸳,秋君药这才慢悠悠地吃完饭,接着让来福准备了一些材料,去小厨房亲自动手做了点吃食,这才慢悠悠地走到秋景和的落梅院。
秋景和的落梅院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秋景和不喜欢人伺候,所以落梅院人很少,也就只有白墨一人一直守着他。
见秋君药进来,白墨便给秋君药行了一礼,随即在秋君药挥手的时候,自觉退下去了。
秋景和此时还未察觉秋君药来了,一个人背对着秋君药坐在秋千上发呆,面前是一轮明黄色的月亮,照的他脸色白皙,透着一股看破红尘俗世的清冷。
秋君药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秋千一晃,秋景和身体惯性向后仰,整个人骤然从“心如死灰”切换成“手忙脚乱”的状态,扑腾了几下,随即被秋君药伸手稳住:
“是朕。”
秋君药笑:“我的和儿在想什么呢?”
秋景和惊魂未定地稳住身体,咽了咽口水,随即转过头,看着秋君药,无声叫了一声父皇,嘴唇蠕动片刻,随即又不再开口了。
“让朕猜猜,你是不是在想楚瑜了?”秋君药踢了踢地面,秋千缓缓动了起来,荡起小幅度的高:
“想他想的茶不思饭不想了,嗯?”
秋景和表情明显在迟疑,随即摇了摇头。
“那就是在怀疑自己咯?觉得自己没人疼没人爱,特别痛苦,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
秋君药问:“是吗和儿?”
“........”秋景和没有说话,但微微瞪大的眼睛,已经表示了他心思被看透的震惊。
“......傻和儿。”看着秋景和这幅模样,秋君药忍不住伸出手,将他的头发揉的乱乱的:
“怎么这么招人疼呢?”
秋景和闻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温顺地让秋君药摸他的头,片刻后又忽然抬起头,一脸紧张地看着秋君药,张了张嘴,十分急切地想要说话,片刻后又想起自己说不了话了,又开始连比带画的做着手势,看着秋君药眼花缭乱。
“好了,好了.......停!”
秋君药看得头都晕了:“朕看懂了,别比了。”
闻言,秋景和这才停下手臂,眼巴巴地看着秋君药。
秋君药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笑: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
“朕呢,不会觉得你笨,也不会觉得你傻,更不会觉得你脆弱。”
“人生在世,该难过的时候就难过,该不开心的时候就不开心,活着哪里还没有几次想死的时候。”
秋君药说:“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总是想死,但又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秋景和听着秋君药的话,忍不住笑,又被秋君药揪着脸蛋,被迫做出嘟嘴的样子:
“不开玩笑了。”
秋君药正色:“和儿,你要知道,人活着就有伤心难过迷茫的权利,朕并不会因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觉得你脆弱,就觉得你不好。”
“你是朕的孩子,朕怎么会觉得你不好?相反,朕希望你再任性一些。”
秋君药看着秋景和茫然的表情,接着说:
“你不是喜欢楚瑜吗?”
秋君药说:“那就把他弄到手呗。”
秋景和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张嘴急切地比划着,大意就是说楚瑜不喜欢他,他不想再去自讨没趣了。
“不喜欢又怎么样?”
秋君药反问:“现在不喜欢又不代表以后不喜欢,你母后之前还不是讨厌朕,现在不还是乖乖做了我的皇后,朕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听话的不得了。要是他能生孩子,你的皇弟皇妹都遍地跑了。”
“喜欢什么就不惜一切代价去得到,用尽心机也好强取豪夺也罢,总归到手了才不惦记着;但如果确定自己能放下,那就不去打扰,你还那么年轻,大不了朕再给你找过一名二皇子妃,多大点事。”
秋君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秋景和的肩膀:“人活着最怕自己折腾自己,与其被不能得到的东西困扰一生,不如把握机会,再试一次,如果真的不行,也就死心,别把自己这颗心吊着不上不下,行不行?”
秋景和愣愣的看着秋君药,片刻后不知道为何,忽然一头扎进了秋君药的怀里,像是个委屈的孩子似的,用力抱紧秋君药,小心翼翼地用脑袋蹭了蹭。
秋君药莫名想到了一个社恐的小动物终于鼓起勇气亲近自己的主人,忍不住笑了笑,正想再摸摸他的头发,却被忽然站起了秋景和吓了一跳:
“怎么了?!”
此时此刻,秋景和脸上的沉郁一点一点消失,月色愈发明盛,在他的脸颊上打上一层淡淡的光彩,衬的他面庞若玉:
“孩儿想去试一试。”
秋景和虽然还是不能说话,但是口型已经代表了一切。
他急切地想抬脚离开,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再度冲过来抱住秋君药,用力埋头在秋君药脖颈间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积攒什么勇气,随即又转过头,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秋君药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半天,片刻后才失笑道:
“这孩子........”
“陛下终于说完了?”
秋君药正想从秋千上站起身,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
“现在想起臣妾了没有?”
“咳,咳.......”
秋君药被引鸳的话吓的用力咳嗽两声,片刻后才换上一副笑脸迎上来:
“爱妃.......”
引鸳后退几步,似笑非笑地看着秋君药:
“您说您让臣妾往东,臣妾不敢往西?”
秋君药哪能想到引鸳旁听了一切,顿时汗都下来了:“我胡说的........”
“还说什么如果臣妾能生,孩子都遍地跑了?”
引鸳说:“陛下这么看得起臣妾?还是说,您嫌弃臣妾不能生孩子?”
“我胡说的,我胡说的。”
秋君药走上来,想要拉引鸳的手,被引鸳拍开后,又死皮赖脸地将人压在角落,反复轻薄那双不断吐出质问的双唇: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宝贝你还来不及........还有,是朕什么都听爱妃的,爱妃让朕上刀山下火海朕都愿意,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