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15)
到时候,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给他了。
即使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但秋君药也绝对不允许一个时刻有威胁的人呆在自己的身边。
引鸳还在想秋君药之后会如何对他,但秋君药身上沉沉的药香和梅花香却熏得他有些昏昏入睡,很快,他就不自觉靠过去,趴在秋君药的胸膛上,睡着了。
第二天,秋君药是被热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引鸳正蜷缩在他怀里,睡得真香,两个人相贴的地方发丝交缠,像极了鸳鸯交颈。
床帐外传来了来福轻缓低哑的声音,“陛下,该上朝了。”
秋君药下意识捂住引鸳的耳朵,含含糊糊道:
“几点了。”
“寅时。”
秋君药:“........”
我去,有病吧四点多就把自己叫出来上班???
秋君药心里苦,但他不能说。
忍着困意,秋君药小心翼翼地从引鸳的身上越过,下床洗漱。
因为他生病,已经罢朝好几天了,要是再不去上班,这个国家迟早要完。
秋君药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落座,然后撑着下巴听他们一一上奏。
听一轮下来,他发现大端朝其实还是挺和平的,没什么事——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引鸳的父亲——引悯为首的老臣一直在牢牢把控朝政,而原主虽然有心整治朝纲,但没有什么太大的能力,加上身体一直又很差,所以摆烂下寄希望于丹药,而炼丹又会蚕食他的心肺,由此形成恶性循环。
秋君药不算是什么特别有上进心和事业心的人,有人替他操心朝政,他还巴不得,于是左一句“你说的对”又一句“他言之有理”,反正把这场早朝敷衍过去了。
大臣们对秋君药今天能正常来早朝、没有因为嗑药让他们在宫门外等很久也很满意,一场早朝下来,有不少人都说陛下变了——
变更帅了。
秋君药下了朝时候,一堆奏折就被搬到了勤政殿,秋君药见此微微一笑——
然后把那些奏折都丢给了引鸳。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引鸳不知为何,隐隐有一种自己被坑了的感觉。
从早上到晚上,秋君药和引鸳分工明确——
秋君药疯狂恶补几位先皇帝在位时所做的贡献和颁布的政策,引鸳则负责帮秋君药披奏折,遇到拿不定注意的事情,也会问一下秋君药。
秋君药其实也不太拿捏的住,但他很会举一反三,看到过之前先皇做过的决策,也会依葫芦画瓢,给出批注。
但他大部分时候都很懒,一般都是他口述,引鸳写,两人分工搭档,也足足批了拢共三个时辰才完事。
“累死我了.......”
秋君药是肉眼可见的暴躁:“这个柳江总督能不能别再问我要不要吃鼠丽果了——他已经连续问了整整四次了!”
“柳江离皇宫很远,鼠丽果送到皇宫早就已经腐烂了。”
引鸳顿了顿,又道:“不过臣妾曾经去过柳江探查当地的风土人情,他们的鼠丽果确实很好吃。”
在被罢黜的那几年里,引鸳游历了名山大川,还做了不少官员的幕僚,所以聊起这些奇珍异物如同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真的啊?”秋君药看他一眼说:“那等三年之后,我放你自由,你可以再去吃一次。”
引鸳没有吭声,顿了顿,颇为僵硬地转移了话题:
“陛下,这几天你一直忙着批堆积的奏折,一直没有召见几位皇子,他们曾经问我,您什么时候有空,能检查一下他们的功课?”
上班已经够累了,还要给三个孩子辅导作业?!
秋君药简直想鼠。
他心累地歪倒在引鸳的肩膀上,脸因为压迫而微微鼓起一点,看上去多了一分少年的可爱,含糊道:
“下次吧。”
平心而论,秋君药内心深处,并不太想让那几个孩子过快地成熟起来、羽翼过于丰满,从而太早成为帝王的储备力量,威胁他的地位。但令他颇为感到棘手的是,原主和三位皇子似乎关系淡漠已久,忽然想要和他们拉进关系,妄图用亲情感化他们,改变自己的结局,似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不论三年后引鸳是否能真的遵守承诺守他无虞,秋君药也总得有个退路和后手,总得找到能制衡这三位皇子的力量,来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
可是,上哪去找那个planB呢?
秋君药本来身体就虚,受不了长时间的操劳,有些累了,便躺在引鸳的大腿上,睁着眼,看着引鸳的脸。
无法忽视秋君药过于明显的视线,引鸳摸了摸脸颊,疑惑地问:
“陛下为何一直盯着臣妾?”
“在想一件事。”秋君药说:“在我想到办法之前,你暂时不要见老大老二和老四。”
“啊?”引鸳迟疑:“我是他们的嫡母,他们每月都应该给我请三次安,那我也要避而不见吗?”
“不见。”秋君药满不在乎地玩着引鸳的发尾,把它卷在自己的指尖上又松开:“你就装病呗。”
“......”引鸳:“陛下能告诉臣妾原因吗?”
“因为我不喜欢你见别的男人。”秋君药随口道:“懂了?”
引鸳:“......”
“皇后,你怎么了?”片刻后,秋君药疑惑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让四周的太监宫女都忍不住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地低头笑:
“你脸怎么红的像猴屁股似的.......你很热吗???”
“........”
第11章 不像之前的陛下了
脸红不红引鸳不知道,但他现在确实是挺上火的。
他前十几年一直苦读功名,励志为往圣继绝学为天下开太平,所以对于父亲母亲送过来的通房侍婢,他碰都没有碰过,当做没看见。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代表他不懂一些男女情爱之事,不代表他没有因为好奇看过一些话本,潜意识里对一些调情的话,还是懵懵懂懂地懂得一些的。
所以,他每次听到秋君药和他说这些暧昧不清的话时,他的心脏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咯噔一下,然后下意识浮想联翩。
但是,秋君药说那些话时候的表情实在太过正直了,正直到让引鸳几乎感觉自己沐浴着一层神圣纯洁的光芒之下,照亮了自己内心一望无遗的龌龊。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引鸳疑惑地低下头,刚好对上秋君药四仰八叉的睡姿。
......很好,狗皇帝再一次舒舒服服地枕在他大腿上睡着了。
引鸳咬牙切齿地想,难道自己是靠垫精吗,怎么秋君药一躺自己身上就睡着的?
其实不怪秋君药,实在是古代的上班制度太变态,把他折腾的不行。身为君王,秋君药四点多就得起,而且大臣们有事可以请假,但秋君药不行,得每天都去,上完朝还得披折子到晚上十一点,等洗完澡爬上床的时候,秋君药真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不过好在这样高强度的生活状态没有持续多久,五天后,秋君药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休沐。
这是秋君药人生中第一次没有在四点多被叫醒。
他一觉睡到了九点多,这才在一阵饭菜的香味中,悠悠转醒。
他转了个身,没有摸到熟悉的温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引鸳?”
“陛下?”
来福一直在秋君药身边候着,一听到秋君药出声,就立刻躬身向前,低头问:
“您要起了吗?”
秋君药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叫了谁名字的他顿时后悔起来,忙问:
“皇后呢?”
“皇后娘娘正在前殿接受娘娘和皇子们的请安呢。”
“哦........”
听到这些尚还不够熟悉的词语,刚睡醒的秋君药猛然怔了怔。
他混沌的大脑逐渐召回些许理智,慢慢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病秧子皇帝,而不是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