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帝王他后悔了[重生](94)
“哦?”宁行止不信。
段逸道:“你去了看看,我绝对没有!”
段逸引着宁行止他们到了住处,是远郊一个林子里的两间石瓦房。
刚过去,段逸就看到他安排过来传话的孩子在门口站着,段逸愣住,朝着那孩子挑挑眉,发出疑问:怎么在这儿杵着?
那孩子耸耸肩:人不在我怎么传话?
宁行止看着段逸和那孩子眉来眼去,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段逸忙道:“逗孩子呢。”
那孩子翻了个白眼:“你才是孩子!”说完,掉头跑了。
段逸胆战心惊的带着宁行止他们进了屋,屋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段逸给宁行止和清虚道人泡了茶,在他们对面坐下,却怎么都坐立难安,总是忍不住往外看。
宁行止顺着段逸的目光也看出去,外面空空的,除了虫鸣鸟叫,什么都没有。
“你在看什么?”宁行止问。
“啊?”段逸挺直脊背,“没什么呀。”
宁行止依旧狐疑的看着段逸。
段逸道:“哎呦,我这不是看着天好像阴了,怕是要下大雨,你们是不知道,这屋子漏雨,阿止,师父,你们先喝着茶,我去铺下屋顶。”
“我帮你。”宁行止起身欲去帮段逸。
段逸立刻道:“不用,真不用。”
段逸说着,跑到屋里抱起一摞茅草就出去。
宁行止起身跟着,段逸立刻道:“上门是客,你坐下!”
宁行止走回清虚道人身边,低声道:“师父,他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肯定有问题!”
清虚道人捻须点了点头,这段逸确实是有问题。
“为师去看看。”清虚道人说着,起身走了出去。
留下宁行止一个人在屋里也没意思,便挨个屋子转悠,结果从后门转悠出去了。
后门出去,山林更加茂密,呼吸间空气极为舒适。
宁行止闭上眼深吸了口气,突然听到一阵窸窣的声音,他立刻戒备地看向林子。
林子里,一个一身黑衣,气质超群的男人站在那里,正定定看着他,只是与那气质极为不匹配的是,那男人生了一张格外普通的脸。
宁行止看着那个男人,眉头微微皱起,那个男人,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可是他确信他没有见过那张脸。
那男人朝着宁行止走来,直到距离宁行止一步远的距离才停下,他深深看着宁行止,那眼神莫名的让宁行止心头狂跳。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那个男人低声询问。
熟悉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耳中炸裂,宁行止愣愣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说什么?”
那男人道:“我觉得你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宁行止觉得他面前的空气都变得轻薄了,他喊道:“段逸,段逸!”
段逸刚爬到屋顶张望,清虚道人就出来了,段逸跟清虚道人没说几句话,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便听到宁行止在喊他。
段逸身子一僵,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
段逸忙从屋顶跳下来,看着宁行止面前站着的人,忍不住向后大大退了一步。
段逸让那孩子来报信,就是避免让这个男人回来和宁行止撞上,没想到他们还是遇上了。
那男人看到段逸,问道:“段大夫,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段逸不敢看宁行止的眼睛,躲闪着道:“啊,对,不、不是,是我义弟。”
“那我可曾见过他?”那男人又问。
段逸只觉嗓子发紧,他看向清虚道人,清虚道人的目光锁在那男人身上,话却是对段逸说的:“逸儿,说实话。”
段逸看向宁行止:“阿止,你随我来。”说罢,又对那男人道:“我等下再同你说。”
宁行止跟着段逸出去,段逸深吸了口气,这才娓娓道来:“三年前,给陛下拔箭前,我同陛下说我研制出了一种药,若人将死,这药服之,便会瞬间如死人一般,之后再连续服用我的解药七七四十九日后,方可醒来,只是这药我从未用过,最后结果如何,我也不知道,或许就再也醒不来了。”
段逸顿了下,继续道:“陛下当时已是强弩之末,必死局,于是我们便赌了一把,好在四十九日后,陛下醒过来了,只是此前记忆全消,行为举止如幼儿。”
“我用了三年的时间为陛下调理,他的记忆逐渐恢复,却还是缺失了太多,他不记得封你为摄政王,不记得传位给太子,我担心他回京后会出乱子,便骗他说他的病还未痊愈,我……”
“他把我忘了?”宁行止回身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男人,声音不由拔高,“他把我忘了?”
“阿止,你莫气,都是我的药不好。”段逸忙给聂玄开脱,他看着宁行止和聂玄纠缠伤害,好不容易走到现在,段逸可不想好心办了坏事。
“跟你的药有什么关系?别的都记起来了,独记不起我,我看是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宁行止声音丝毫没有收着,聂玄自然全都听到耳中。
听到宁行止这么说,聂玄虽然依旧什么都没记起,却莫名愉悦,他走到宁行止和段逸跟前,问段逸:“他便是你说的我的契弟?”
“呸!什么契弟?我是你夫君。”宁行止口不择言,说完就后悔了,他应该狠狠贬损聂玄一番才是。
聂玄看着面前这张生动鲜活的脸,心情莫名愉悦,听宁行止这么说,立刻顺着宁行止喊道:“夫君。”
“不许这么叫我!”宁行止狠狠瞪了聂玄一眼,心里又气又喜。
他开心聂玄活着,却又生气聂玄竟把他忘了。
段逸叹了口气,对聂玄道:“宁公子,你该用药了。”
“什么?”宁行止皱眉,什么宁公子。
段逸道:“这不陛下刚醒来什么都忘了嘛,我总不能直呼陛下大名吧,于是随你姓,给陛下取了个代称,叫宁天,后来陛下记起一些事情,也没让我把称呼改了。”
宁行止哼笑一声:“随夫姓,挺好的。”
聂玄顺从地点点头:“确实好。”
宁行止不理聂玄,聂玄不在意自己被冷落,他含笑看着宁行止,忍不住想,自己的夫君如此好看,脾气性子又如此之好,自己为什么会把他忘掉呢?只是连段逸都给不出答案,他更想不出了。
中午,段逸在洛阳极具风味儿的一家酒楼定了饭菜为宁行止和清虚道人接风,顺便又在一旁的酒楼定了四间房。
用过午饭,段逸带着宁行止和清虚道人在洛阳好好逛了逛,待晚间的时候,四人回到客栈。
聂玄看着段逸和清虚道人回了屋,扭头去看宁行止,眼看着宁行止就要关门,忙伸手去挡,宁行止见聂玄过来更是加速关门,结果硬生生把聂玄的手夹了一下。
宁行止忙把门打开,看着聂玄手上瞬间出现一道淤痕,紧抿着嘴,半晌才道:“是你自己非要伸进来的。”
聂玄收回手,笑着挤进门:“是我的错。”
宁行止道:“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聂玄道:“你都说了你是我夫君,那你我夫夫二人自当同眠。”聂玄虽未记起关于宁行止的事情,却总也忍不住想要亲近宁行止,他想,他定是极为喜欢宁行止的,否则绝不可能与人如此亲近。
宁行止见聂玄铁了心的不出去,扭头就走。
聂玄见状,从宁行止身后抱住宁行止,脱口喊道:“阿止。”
宁行止身子僵住,心里一阵酸涩。
他回身看着聂玄,聂玄依旧顶着那张普通的脸。
宁行止深吸了口气,问道:“你的脸呢?”
聂玄立刻把脸上的面具撕掉,露出那张无数次出现在宁行止梦里的脸。
宁行止背过身不去看聂玄。
聂玄摸了摸自己的脸:“莫非我同以前长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