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帝王他后悔了[重生](13)
“说不出是吗?”聂玄讥讽道,“政务上,能为朕出谋划策,分忧解难之人数不胜数,生活上自有宫人得体的照料,便是房事上,只要朕想,三宫六院,佳丽三千又有何难?宁行止,你说,你比之他们,有何过人之处?”
聂玄说一句话,宁行止的脸便白一分,直至面无人色。
聂玄说的不假,先皇昏庸,可朝中并非没有可用之人,聂玄上位后,清洗朝堂,启用贤才,朝中即便无他又如何?
再说照料聂玄,过去和聂玄在一起,不是他照顾聂玄,反倒是聂玄照顾他更多。
至于说房事,宁行止根本就不通其窍,屈指可数的几次全是靠着聂玄,又怎能让聂玄开心。
聂玄背过身,不再看宁行止:“你走吧,朕不想见到你。”
宁行止没有动,手指微微蜷着,他说:“你答应满足我的要求的,君无戏言。”
“宁行止!”聂玄剑眉扬起,怒目圆睁,他斥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宁行止红着眼,倔强的看着聂玄,聂玄过去便最受不得宁行止这样的眼神,只要宁行止这么看着他,他必然会妥协,如今……
聂玄深吸了口气,思虑半晌,嘴角突然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他道:“既然你想留下,那便该学着怎么伺候人,朕闻坊间不少秦楼楚馆,不若你去跟那些男娼学学怎么伺候男人,待学会了,再来见朕。”
聂玄看着宁行止愈发难看的脸色,心下终于畅快不少,他坐回御案前不再理会宁行止。
宁行止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腿脚麻木才僵硬着步子离开。
之后一段时日,宁行止便住在卫所专心训练卫兵。
只是一改往日风格,严肃冷冽不少,即便是季修胆子大,也不敢去触宁行止的霉头。
这日,宁行止练完兵,单独把季修留了下来。
季修顿时腿肚子发颤:“将军,我最近都有好好训练,绝对没有耍滑偷懒。”
“嗯。”宁行止应了一声,有些迟疑着该怎么开口。
季修见宁行止一直不说话,更加慌张:“将军,您说句话呀,您不说话,我更害怕了。”
宁行止脸色微红,他深吸了口气,有些不自然道:“你可知城中有哪些好一点的秦楼楚馆。”
“啊?”季修大张着嘴,他没想到宁行止竟会问这么一句。
宁行止见季修不说话,有些后悔问这个了,他道:“你不知道便算了。”
“怎么会不知道呢?小爷我……”季修刚想吹嘘下自己的身经百战,就在宁行止的瞪视下乖乖闭了嘴,他稍稍收敛了一点儿,小声道,“我跟着之前的一些纨绔去玩儿过,要我说,这环翠楼的姑娘长得美,清风楼的酒不错,红袖招的饭菜可口……”
“那、哪家的小倌儿会伺候人?”宁行止眼神有些躲闪,这些话,他实在是羞于启齿。
“要说小倌儿呀,还是得……”季修突然愣住,他凑近宁行止,不可置信道,“将军,陛下知道吗?”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宁行止是聂玄的人,聂玄怎能容忍他去秦楼楚馆那种地方?
听到季修提起聂玄,宁行止抿了抿嘴:“你不必管,于我说便好。”
“哦。”季修不知道聂玄和宁行止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能如实道,“若说小倌儿的话,最会伺候人的,当属青竹馆的楼老板,不过他已经多年不接客了。”
“我知道了,记住此事别和别人说。”宁行止说罢,便欲离开。
季修却拽着宁行止的袖子不撒手:“将军,你别做傻事啊。”
宁行止看着季修苦哈哈的,小脸儿都皱成一团,不由失笑:“放心吧。”
“你不会去吧?”季修哪里放心的下。
宁行止笑着在季修脑门儿敲了一下:“我不过随口问问,瞧把你吓得。”
季修见宁行止表情不似作伪,松了口气,他拍拍胸口:“将军,我胆子小,您别吓我。”
之后几日,宁行止发现季修成了他的跟屁虫,他走到哪儿,季修便跟到哪儿,即便晚上回到卧房,季修都要在他房间赖到深夜。
眼看着宁飞就要回京,中秋大宴在即,再拖恐怕至少得一个月后了,他想见聂玄,不想再等了。
于是在季修又来他房间盯梢的时候,宁行止拿出了一坛酒。
第12章
季修看着那坛酒,顿时一个激灵:“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宁行止笑道:“你不是说清风楼的酒不错吗?我便买了些来尝尝,味道果然极佳。”
季修本来想拒绝的,可一听是清风楼的酒,顿时犹豫了。
宁行止给季修倒了一碗酒,推到他面前:“来,尝尝。”
清风楼的酒浅,不易醉人,季修盘算了下自己的酒量,这一小碗应该不会喝醉,于是拿过酒,还不忘跟宁行止说:“我可只喝这一碗啊。”
宁行止笑:“就一碗。”
季修刚要喝,见宁行止不喝,又停下来:“你怎么不喝?”
于是宁行止也给自己倒了碗酒,朝季修举了下碗,一饮而尽。
季修见宁行止喝了,也放心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只是喝完后却觉得头阵阵发晕,眼皮子根本撑不动。
季修问宁行止:“将军,你晕吗?”
宁行止笑看着季修:“好像有一些。”
季修拿过酒坛,凑过去使劲儿闻了闻:“将军,你是不是被骗,买到假酒了?”
“哦?是吗?”宁行止想拿过酒看一看,结果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将军……”季修想要去扶宁行止,自己也跟着一头栽倒。
宁行止听到“咚”的一声,缓缓睁开眼,坐直身子。
看着睡熟的人,宁行止叹了口气,把季修扶到床上,拿上幂篱便离开了。
青竹馆开在东市,地段极佳,往来皆是权贵,宁行止到时见到不少熟悉面孔。
宁行止一直都知道京城不少权贵都爱问柳评花,偎红倚翠,却没想到竟有这么多平日里衣冠楚楚之人,好在大多去的都是青楼,而非小倌馆。
宁行止避着人进了青竹馆,刚进去就有妆容魅惑,身段妖娆的小倌儿贴了上来,宁行止忙避开:“我找楼老板。”
那小倌儿痴笑道:“老板不接客,公子不如试试奴。”说着去拉宁行止的手,“公子摸摸,奴身子软的很。”
宁行止背过手,皱眉道:“我找楼老板。”
那小倌儿虽然看不到幂篱下宁行止的脸色,可混惯风月场的人,哪里还没点儿眼力劲儿了,他端正了下姿态,身子却还是歪歪扭着,他道:“老板不接客的。”
宁行止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那小倌儿眼睛顿时放光,却依旧道:“老板不接客。”
宁行止又拿出一锭,那小倌儿立刻上手接过,还不忘撞了两下听听声,他道:“公子等着,奴去问问。”
宁行止没有等,直接跟在那小倌儿身后,那小倌儿见状,柳眉一竖,刚要开腔,就感到一柄利刃抵在了他的后腰上,顿时惊出一身汗来:“公子有话好好说嘛。”
“带路。”大堂里人来人往,宁行止不想被人认出来。
“好,好。”那小倌儿立刻识趣儿带着宁行止往楼上走去。
到了三楼的房间,那小倌儿轻叩房门,里面传来一道柔和却并不扭捏的男声:“谁啊?”
那小倌儿道:“老板,是我,柳溪。”
房门被侍从从里面打开,柳溪立刻冲进房里,躲到房内一个身着素青纱衣的男子身后,大呼:“老板救我!”
那男子长发披散,黑发如绸缎一般,他不似柳溪浓妆艳抹,只画了一层浅妆,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态,只是他这张脸,宁行止只觉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和别扭感。
楼老板看到宁行止手中的利刃,面不改色,他道:“公子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