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帝王他后悔了[重生](85)
宁行止动了下,聂玄依旧没有放开宁行止的意思,宁行止道:“你别乱来。”
虽然聂玄说国库可以支撑与河东一战,但战争毕竟劳民伤财,何况与河东开战,所过皆为大亓国土,最终受伤害的,还是大亓的百姓。
聂玄道:“阿止,与河东迟早都有一战的。”
“聂玄……”宁行止还欲再劝,聂玄放开宁行止,食指放在宁行止唇上,他微笑看着宁行止,眼中尽是疼惜:“阿止,此事与你无关,是我不想再忍受河东了,是我想要开战了。”
聂玄说罢,召来赵寅:“送谢公子回去,着人好好保护谢公子。”
“聂玄。”现在开战绝非良机,可聂玄却不肯再听宁行止说了,他道:“阿止,我错了太多,日后再慢慢补偿你,你可要好好珍惜最近的逍遥日子,过些时候,我可要日日缠着你了。”
赵寅虽不知聂玄在说什么,可聂玄既然下了令,他自然得依命行事。
宁行止见聂玄铁了心,有些后悔同聂玄说这些了,他顺着赵寅出去,低声对赵寅说:“赵将军,如今百废待兴,实在不宜战,你帮我劝劝陛下。”
赵寅道:“谢公子,陛下连您的话都不听,怎么会听我们的?谢公子放心,陛下心中自有谋算,您且宽心。”
宁行止哪里能宽的了心?
宁行止离开后,聂玄靠坐在椅子上,回想着过去对宁行止做下的事,宁行止明明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却还忍着不说,他就觉得宁行止不理他,实属他活该。
他长居黑暗,行事亦不磊落,剥去这层身份,他又岂能与宁行止相配?可若让宁行止和别人在一起,他决计是做不到的,那他便等着,耗着,他的阿止那么心软,总能耗到他点头的那一天。
赵寅把宁行止送回家便回宫了。
回来后便去见了聂玄,聂玄的姿势如他离开时一般。
赵寅朝聂玄行了礼:“陛下,谢公子已安全回去了。”
“安平郡王在西京埋下的钉子,身边都有起钉人了吧?”聂玄问。
赵寅道:“全都安排妥当。”
聂玄点点头,道:“去请卫公子进宫,多日不见,朕甚是想念。”
聂玄语气森然,出口的话听来像是情话,却字字蕴藏杀机。
“是。”
赵寅领命后便往卫翀的住处去了。
查常晋下落之事,一直是私下进行,卫翀并不知情,他甚至都不知道常晋已经刺杀过一次。
卫翀正在屋子里斗蛐蛐,便有下人来报,说是赵寅来了,卫翀立刻放下手中木棍冲了出去。
“赵将军怎么来了?”卫翀眼睛中满是欣喜,赵寅不会无端来这里,既然来了,那必然是带了聂玄的命令,卫翀道,“是陛下要见我吗?”
赵寅颔首:“陛下说,多日不见卫公子,甚是想念,请卫公子进宫。”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卫翀听赵寅那么说,心头狂跳,聂玄何曾与他说过这样的话?向来是他贴着聂玄的。
过去聂玄还理理他,自打宁行止死后,聂玄对他也疏远了,如今聂玄这么说,莫不是厌倦了谢无恙了?至于葬了宁行止,定是想开了,毕竟是个死人而已。
“赵将军等我。”卫翀欢欢喜喜的跑回屋,在柜子里翻找了半晌,终于找出一件还算让自己满意的衣裳。
换好衣裳,卫翀让下人重新给自己梳了下头,还擦了香粉,这才欢欢喜喜的出门。
赵寅待卫翀出来,催促道:“卫公子还是快些吧,莫叫陛下等急了。”
“走吧。”卫翀得意洋洋的跟在赵寅身后,幻想着聂玄会待自己如何的好,只是进了宫,赵寅却不是把他往紫宸殿带。
卫翀跟着赵寅一直走到一个假山处,疑惑道:“陛下在这里?”
赵寅道:“陛下说,为了卫公子的名声,还是莫要叫人看到的好,卫公子请吧。”
赵寅率先进了假山,没走多远,面前突然出现一条向下的楼梯。
卫翀跟着赵寅一路下去,鼻尖萦绕着化不开的腐朽的气息。
身后跟着的卫兵逐渐减少,最终守在长长的甬道里,卫翀顿时不安起来:“赵将军,陛下真的在这里吗?”
赵寅继续往前走着,他道:“卫公子便是借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假传圣旨啊。”
说话的功夫,已经出了甬道,面前是一间阴冷潮湿的巨大石室,即便是夏天,亦让人身上泛冷。
石室尽头有一间半截没进水里的笼子,石壁上是昏暗的火把。
聂玄坐在石室中心的桌子旁,手中茶水正袅袅冒着热气。
“陛下。”卫翀软软的喊了聂玄一声,见到聂玄,刚刚的紧张消失殆尽,他撒娇道,“怎么来这里?这里好可怕啊。”
“可怕吗?”聂玄轻笑一声,“朕在这里,也可怕吗?”
卫翀走到聂玄身边,笑道:“陛下在的地方怎么会可怕?”
聂玄指了下对面的空位,倒了杯茶给卫翀:“坐,陪朕说说话。”
“陛下想说什么?”卫翀在聂玄对面坐下,托腮看着聂玄。
聂玄看向卫翀,眉眼带笑,唇角微微勾起:“近几日,朕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阿止。”
卫翀听聂玄提起宁行止,脸上笑意淡去。
聂玄接着道:“朕梦见,阿止跟朕说,他是被奸人所杀,那人假传朕旨的旨意,说朕要他……”聂玄盯着卫翀的眼睛,一字一字道,“血祭三军。”
卫翀听着聂玄说梦到宁行止还不觉什么,如今听到聂玄后面的话,脸色大变,却强撑着不敢失态。
“怎么了?”聂玄凑近卫翀些许,昏暗的火光下,看太不出卫翀卫翀脸色有多难看,可看着卫翀紧攥的拳头,和略微抽搐的嘴角,便知卫翀心里绝对不安宁。
“没事。”卫翀勉强笑了一下,道,“陛下定是因为太过思念宁将军了。”
聂玄点头:“朕确实想念阿止,可便是再想念,也不该做这样的梦。”聂玄说着,压低声音道,“你说,这是不是因为阿止含冤受屈,特意来找朕伸冤来了?”
卫翀身子不由抖了一下,手旁茶杯倾倒,茶水顿时打湿衣袖,刚刚换的新衣裳沾满茶渍,可卫翀现在哪里还顾得上爱美?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聂玄知道了。
若聂玄当真查出来宁行止是为他所害,且不说聂玄还会不会对他温柔小意,他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未可知。
聂玄坐直身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徐徐道:“说来,朕近日听说了一件事,不知是真是假。”
卫翀看向聂玄,眼里满是紧张。
聂玄道:“朕听闻你让常晋去杀谢无恙,不知可有此事?”
卫翀霍地起身,凳子随即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卫翀矢口否认:“绝无此事,我无端为何要杀谢无恙?”
“呵。”聂玄哼笑出声,他看着卫翀,问道,“这么说,你认识常晋了。”
卫翀一听便知自己上套,忙解释:“常副将年轻有为,大家都认识他。”
“哦?是吗?”聂玄道,“这么说,你没有指使常晋杀谢无恙?”
“绝没有。”卫翀忙不迭摇头,他红着眼睛哽咽道,“陛下,我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敢杀谢无恙?定是有小人污蔑我。”
“小人。”聂玄哼笑一声,“那日朕与谢无恙一起,被常晋砍了一刀,你说,这常晋是要杀谢无恙,还是要杀朕?”
卫翀瞪大了眼睛,常晋怎么敢去杀聂玄?
聂玄继续道:“朕着人找了常晋数日,都没能抓到他,只是近来又查出些事情,你不若听听?”
卫翀不想听,他知道绝对不会是好事,可他控制不住聂玄。
聂玄道:“朕查出常晋祖籍虽在胜州,却自幼长在云州,跟随安平郡王的义子长大。”
卫翀身体止不住的抖,聂玄知道了,他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