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帝王他后悔了[重生](71)
他大步上前,看着醉醺醺的宁行止,深吸了口气,脱下大氅把宁行止裹起来,把人拉进怀里。
温长陵看到聂玄动怒也不害怕,只觉得聂玄如此在乎面前的少年是件极为可笑的事情。
他仰头把杯里余酒饮尽,起身走到聂玄身边,低声道:“阿止在时你未曾珍惜,如今却将这替代品视若珍宝,真是讽刺,讽刺啊。”
温长陵说着,晃晃悠悠离开了。
“陛下。”跟在聂玄身边的护卫请示聂玄要不要对温长陵动手。
聂玄深吸了口气,抱起宁行止:“回宫。”
马车已经等在酒楼外,聂玄出去就抱着宁行止上了马车,看着醉在怀里不省人事的人,聂玄紧了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了些,感受着怀里的充实,聂玄心里涩涩的难受,还要多久,他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拥抱宁行止?
宁行止感觉整个人都被紧缚着,他不舒服的挣扎了一下,聂玄立刻放松了些力道,宁行止这才安静下来。
聂玄痴痴看着宁行止的面孔,眼神描摹过宁行止的眉眼,他想要亲吻宁行止的每一寸肌肤,却只敢抱着宁行止连一点越轨的举动都不敢有。
回到宫里,聂玄没有把宁行止送回东宫,而是把人带回了紫宸殿。
聂玄把宁行止放在龙榻上,让宫人去备了热水来,便把人全都清退出去。
他有些紧张的去解宁行止的衣裳,想要然宁行止睡得舒服些,结果刚刚解开宁行止的腰带,宁行止忽地睁开了眼。
宁行止眼神清明的看着聂玄,厉声道:“你在做什么?”
聂玄忙解释:“我只是想帮你换件衣裳。”
宁行止不说话,就盯着聂玄,好一会儿又合上眼睛。
聂玄轻声唤道:“阿止?”
宁行止没有丝毫反应,聂玄总算松了口气,原来刚刚不过是醉话。
经过刚刚那么一吓,聂玄是连半点儿旖旎的心思都不敢有了,他快速给宁行止换好衣裳,用热水给他擦拭了一下身体,便拉过被子给宁行止盖好。
聂玄不敢上床去睡,又不舍得难得和宁行止在一起的时间,他就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宁行止,总觉得怎么都看不够,恨不得这一刻就天长地久。
宁行止早晨醒来的时候,看着明黄色的帐帘,盘龙的床柱,微微有些愣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睡在了紫宸殿。
宁行止猛地起身,王福喜一直在外面守着,听到动静,立刻进来了:“小公子,您醒了?”
宁行止揉着脑袋问:“我怎么在这里?”
王福喜道:“您昨天喝多了,陛下就把您带回紫宸殿了,醒酒汤一直给您温着,您喝些吧。”
王福喜说着,把醒酒汤给宁行止端了过来,宁行止接过醒酒汤喝下,好一会儿头疼才缓和了少许。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宁行止问。
王福喜道:“已是午时初,陛下现在正和几位大人商议政事,陛下说您醒了便先用膳,现在要传吗?”
“午时?”宁行止没想到已经这会儿了,今日该回将军府,宁夫人怕是要等急了。
宁行止从床上下来,看着身上干净的里衣,皱了皱眉,问道:“谁给我换的衣裳?”
王福喜躲闪着宁行止的眼睛,道:“我服侍小公子更衣吧。”
宁行止深吸了口气,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给他换的了,他此刻懒得去计较,让王福喜服侍他更衣后,不顾王福喜的阻拦便匆匆往外走去。
路过前殿的时候,前殿商议政事的声音突然顿住,宁行止听到聂玄在后面喊他,也当做没听到。
此时等在前殿的大臣们见宁行止对聂玄如此无礼,聂玄竟丝毫怒意都没有,对视一眼,又纷纷垂下了头。
宁行止回到将军府,刚到正厅门口,便扬声道:“娘,我回来迟了。”说话的功夫,宁行止进了正厅,刚进去就看到温长陵端坐在下首的位置和宁夫人相谈甚欢。
第56章
“温大哥?”宁行止脱口喊完,这才惊觉失言。
温长陵微微愣了一下,很快便敛起神色,他起身朝宁行止拱了下手,道:“昨日是我失礼了,今日特登门致歉,还望谢公子海涵。”
温长陵昨日醉酒失态,今日清醒方觉唐突,便想着登门致歉。
去了公主府才知道宁行止在将军府,温长陵不禁觉出一丝微妙。
转道将军府,结果宁行止还没回来,温长陵估摸着是昨日喝多了,便想着放下礼物便离开,只是不待告辞,便听到宁行止回来了。
那声“娘”,还有那声“温大哥”,叫的格外熟稔,没有半点生疏,就像宁行止真的回来一般。
宁夫人朝着宁行止招招手,宁行止上前拉住宁夫人的手,撒娇道:“娘,我昨晚喝了点酒,今日睡过头了。”
宁夫人道:“刚刚温大人都和我说了,既然不胜酒力,以后还是要少饮酒的好。”
“知道了。”
温长陵看着宁行止和宁夫人之间的互动,眉头微微蹙起。
谢无恙再怎么是宁夫人的义子,那也是外男,未免和宁夫人太过亲近了吧?
段逸自幼长在将军府,都未曾唤宁夫人一声“娘”,更遑论如此亲近了。
温长陵缓缓攥起拳头,心中那匪夷所思的想法不断疯涨,如何都压制不住。
他在民间听说过不少怪力乱神的故事,也曾给宁行止讲过,却未曾亲眼见过,只当是故事来听,可如今看着宁行止种种行为,他脑子不受控制的往那个方向去想,谢无恙会是宁行止吗?
宁夫人跟宁行止说完话,看向温长陵:“温大人今日特意来找你,娘就不打扰你们叙话了。”说罢,又对温长陵道:“温大人若是无事的话,不如便在府上用饭吧?”
温长陵本想拒绝的,可心底的猜想不断扩大,让他若不一探究竟,便抓心挠肺的难受。
“那就叨扰了。”温长陵起身向宁夫人作揖致谢。
宁夫人微微颔首,便离开了。
正厅内顿时只剩下宁行止和温长陵二人。
温长陵道:“昨日与你饮酒,言语多有冒犯,得罪了。”
宁行止其实对昨天的事记不太清了,他道:“我都忘记了,温、温大人不必介怀。”宁行止险些又喊出温大哥。
温长陵道:“便是你忘记,我也不该当做无事发生。”说着,又道,“只是若你愿意,叫我温大哥也无妨,当初阿止也是这么叫我的。”
宁行止抿了抿嘴,一时不知该不该叫,温长陵的话指向性太明显,他怕露馅儿。
温长陵见宁行止不说话,笑道:“你不愿意便罢,不碍事的。”
宁行止笑笑,没有接话。
温长陵转而闲聊起来。
“说来,我过去东奔西走,见识过不少奇事,有一件事格外神奇,我至今难忘,你可愿听听?”温长陵道。
宁行止小时候就特别爱听温长陵讲这些,后来聂玄不许他靠近温长陵,他便鲜少听了,如今听温长陵提起,不由好奇:“什么奇事?”
温长陵缓缓道:“在一个村子里,住着一对夫妻,夫妻二人育有一子,却说这孩子生的粉雕玉琢,格外可爱讨喜,十里八乡的相亲,都格外喜爱他,但也有一点不好。”
“哪点?”宁行止道。
温长陵道:“他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随着他渐渐长大,村上媒婆几乎踏破他们家的门槛,眼看着亲事就要敲定,却谁知村上的恶霸把他抢回了家。”
宁行止眉头微蹙,这故事怎么听得有些怪异?
温长陵继续讲:“恶霸将他关在自己家中,那夫妻二人几次去要人无果,便报了官,只是恶霸势力滔天,便是报官也无济于事,待那对夫妻终于见到自己的孩子,他已经被恶霸折磨至死。”
温长陵说到此,深吸了口气,他虽然知道人固有一死,亦知道宁行止是战死,可心里却无法不怪聂玄,若宁行止生于普普通通的殷实之家,想必此生该过的格外惬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