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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阴郁受重生了(142)

作者:东施娘 时间:2021-09-09 03:42 标签:宫廷侯爵 逆袭 破镜重圆 复仇虐渣

  我走到林重檀身旁蹲下,鼻子已经闻到食物的香味。林重檀听见动静,偏头看我一眼,随后他极其自然地拉过我,一个吻落在我腮边,“早膳还过一会就好了。”
  我连脸都没洗,他……他就亲我。
  我不免伸手捂住脸颊,又冲回毡帐。洗漱的用具都在屏风后,我洗脸时发现屏风后居然还有一面落地的西洋镜。我原先都只听旁人说起过西洋镜,还未亲眼见过。
  这西洋镜照人可真清楚,我伸手摸了摸镜子,入手冰冰凉凉的。
  用完早膳,日头还不算烈,
  我看到在草原上吃草的羊,有些忍不住去追它们。它们大多都跑得很快,唯独有一只笨笨的,被我捉住。
  我看它浑身软绵绵,就试着把脸埋进去。
  啊,不好闻!
  我皱着鼻子松开被我抱住的羊,那羊从我虎口逃生,总算飞快地溜走了。我目送羊跑远,准备往回走,就看到林重檀站在不远处笑。
  他刚刚肯定是看到我那个蠢样子了,我顿觉尴尬,但面上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走回去。好在林重檀没有提刚刚的事情,让我勉强松了一口气。
  可是到了晚上——
  我微微抬头看着埋在我肚子上的林重檀,“你、你这是做什么?”
  “吸羊。”林重檀明显是在取笑我,他抬眼时,眼里尽是笑意。我羞得无地自容,只能推开他,往被子里钻。
  林重檀拦住我,“小笛,我有样东西想送你。”
  我停下动作,但还是不敢回头看他。没几息我感觉我手上多了样东西,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转头去看,我手上多了一串手链。
  手链由颗颗饱满雪白的珠子组成,被红绳相连。手链精巧,连锁扣都是我的生肖——小羊式样。
  “这个很贵吧?你干嘛给我送这么贵的东西?”我一看珠子,就觉得此物定非凡品,真真是一点杂质都没有。
  林重檀正盯着我手中的雪珠手链,听闻我的话,对我说:“钱财乃外物,重点是你喜不喜欢。”
  他好像很紧张这个问题,问时双眸紧盯着我的脸。
  我轻摸着手上的雪珠手链,诚实地点头,同时在心中大呼糟糕。昨日我本准备偷偷将要送给林重檀的毛笔塞进行李,可林重檀一直在收拾,我根本找不到机会,而等我一觉醒来已经在这里了。
  书上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抬眸看向林重檀,因为要入睡,他此时未束发,比平日多了几分慵懒,也多了几分亲近。我撑起身体,虽不是第一次主动亲林重檀,但每次亲他的时候,我都难免羞怯。
  我效仿他往日那样去亲他,只是没能效仿多久。
  晃晃灯火下,我陡然明白世人为何一见到林重檀,就对他备有好感。就算皮囊最终都是红粉骷髅,白骨皮肉,林重檀也是有着我见过最美皮囊的人。雪的肤,赤的唇,乌眉下的双眸定定地看着我,眼珠如龙含骊珠一动不动。
  我被迫仰起头,手指抓住林重檀垂下来的一束头发。就在我以为他会继续的时候,他又一次停了下来。
  我看向林重檀,他耳垂很红,声音也有些低哑。
  “睡觉吧。”他想将被子盖住我。
  可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将被子踢开,还……还反压住林重檀,更甚的是,我、我居然轻挪后腰下方。没几息,我就羞得无地自容,又想躲被子里。
  但我失败了。
  毡帐上绣的忍冬花在我眼前摇摇荡荡,胭脂香不知道是从哪里沁出来的,如纱如雾,将人围住。
  这一夜我彻底意识到西洋镜照人有多清楚,我气得捶打林重檀,只是捶打他也无用,最后我只能自己闭上眼睛不看。
  只是视觉能屏蔽,听觉却不能。
  -
  林重檀跟我说他向牧民短期租了地方,我们在这里住个十几日,再换个地方玩。那群羊就是牧民的,听林重檀说,那群羊被养得很乖,每日会自己回羊圈。
  这段日子,我时常睡到日上三竿,我认为不是我的错,都是林重檀的错,如果不是他荒唐那么久,我也不会起不来。
  但不得不说,我久违地过了一段自在日子。
  有时候林重檀会很早将我从榻上抱起来,带我去看日出。清晨的草原很冷,我缩在林重檀的怀里,眺望远方的天际。在金乌彻底爬上苍穹的时候,我们轻轻地亲嘴。
  有时候我会用丝巾遮住脸,躺在草原上。那群羊的好奇心很重,时不时过来一只看看我。它们还对我的丝巾感兴趣,居然张嘴咬。
  若非我翻身及时,恐怕就要咬在我脸上。
  我晚上跟林重檀说这事时,他正在帮我沐浴。令我没想到的是,林重檀竟然比羊还过分,抓着我的小臂咬了一口。
  我吃惊地望着他,他却说是我手臂太白太嫩,所以他才控制不住咬一口。
  我觉得林重檀是狡辩,刚想咬回去,林重檀表情陡然严肃,他看向毡帐外。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能看到帐布,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檀生?”我喊他。
  他回过头,把手里巾帕递给我,“小笛,你自己洗一会,我出去看看。”
  林重檀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原来是来了个云游的僧人。因那僧人干粮吃完,林重檀打包了些吃食给他,还装满水囊。僧人为表感谢,送了本经书。
  林重檀随手将佛经搁在浴桶旁的杌子上,继续帮我沐浴。而我今日心中有个计划,林重檀一直不肯把手套脱下来给我看,他不仅不肯脱手套,连跟我行那档子事时,上衣都不愿意褪去。
  我猜他身上也有伤,所以才不肯脱。
  为了计划成功,我把自己脸皮都豁出去了。屏风后新摆了一张美人榻,我小腿压在榻上,旁边就是该死的西洋镜。**才行,真**而至。外面突然狂风骤雨,惊雷不断,我吓得登时缩林重檀怀里,他也伸手抱住我,不断安抚,又对我说:“小笛,我抱你回床上吧,今晚……今晚罢了。”
  不行,弓已拉开,岂能回头,只是我的确怕外面的雷雨,忍不住瑟缩在林重檀怀里。其实我心中觉得羞愧,我是男子,却这般怕打雷。
  但林重檀没嘲笑我,他似乎能理解我的恐惧。我不禁抬头看向林重檀,他正低头望着我,见状,极其温柔地亲了亲我的额头,语气也是百般呵护的意思,“别怕,我在这里。”
  双手愈发抱紧我。
  好奇怪,林重檀看上去也很紧张,不过好像不是紧张雷雨,更像是紧张我。
  外面的雷雨仿佛没有那么骇人了,我在心中想道。为了印证我自己的想法,我重新坐直起来,林重檀眼中浮现惊讶和担忧,他当即想重新抱我入怀,但被我制止了。我对着他摇了摇头,“我……”我顿了下,才接着说,“有你在这里,我不怕。”
  雷雨纵然恐怖,可我现在身边有林重檀。
  过了一会,我压住心中的羞耻,重新绕回原来的话题,逼林重檀将手套摘下,“你、你要是不摘,我就……就……”
  林重檀面颊有些红,他定定望着我,放在我腰上的手紧了又松,松开又握紧。我见他这样,只能再给些甜头。可没多久,我自己口干舌燥,便伸直手臂去端水喝。
  瓷杯放在佛经的旁边,我拿的时候不慎将佛经碰到地上。经书掉在地上时,翻开了。
  只随意一眼,我就看清上面的佛经。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
  “逢舒,诸法因缘生,我说此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痛不可免,劫不可躲,也许这正是缘法。”
  谁?谁在说话?
  “从羲,母妃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一切可放心。”
  到底是谁在我脑海中说话?
  逢舒是谁?从羲又是谁?!
  惊雷一声,手里的瓷杯猛然摔落在地,碎成七零八落。
  林重檀手还放在我腰上,见我摔了瓷杯,忙坐起问我有没有伤到手。因为这个动作,我不得已闷哼一声,眼泪莫名蒙上双眸。
  毡帐将疾风横雨隔绝在外,帐内暖意融融。西洋镜旁的烛火发出噼啪的声响,远比铜镜清晰的镜中映出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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