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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阴郁受重生了(122)

作者:东施娘 时间:2021-09-09 03:42 标签:宫廷侯爵 逆袭 破镜重圆 复仇虐渣

  太子略一沉吟:“那就等上一个时辰,不许出差错。”
  我在太子怀里仍挣扎要下地,他双手将我抱得更紧,不顾这里还有这么多人,硬是将我带出陵墓,抱上马车。
  我一被放到座位上,又急着往外跑,只是我腿摔伤,没跑两步,再次跌坐在地。太子堵在马车门口,他嫌太监冠帽憋屈,一把摘下,丢在座位上。
  “别乱动了,让孤看看你腿伤成什么样了。”太子伸手来扶我,我想推开他,没能推开,只能看着他将我裤腿卷起。
  两膝皆磕破了,右边磕得更严重,太子见到伤势,眉头就皱了起来,叫人送膏药过来。
  吩咐完人,他又将我抱到座位上。我明白我现在是出不去马车了,只能萎靡缩成一团,呜咽着喊母妃。
  耳边似有叹气声传来,我隔着眼泪看到太子的脸。这些时日他忙碌不少,眼底都有了一层极淡的青黑,不过他相貌素来艳丽漂亮,这层青黑并不折损容貌。
  “旁人都说女子是水做的,孤瞧弟弟也是水做的,要不然怎么有那么多眼泪。眼皮都哭肿了,人都瘦了一大圈。再难过,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指尖还顺手捻去我腮边的泪。
  我当没听见,继续小声呜咽。
  这时,送膏药的宫人来了,太子没让人进来,只掀开车帘将东西接过来。他将我两腿的裤子都卷上去,以手指给我上药,“疼就跟孤说。”
  原来太子也给我上过药,那时候林重檀还躲在我的榻下,当时太子上药动作极重,疼得我鬓角出汗。但如今,他上药举动轻柔许多,像换了一个人。
  其实,我很想知道一件事,如果太子知道我就是林春笛,他还会是这个态度吗?
  当我是林春笛,他待我如卑贱的蝼蚁,贬低我为卖肉的小婊子,纵使我想讨好他,他却连正眼都懒得看我。
  好不容易正眼看我时,却是给我准备了一场鸿门宴。
  他曾因林重檀而要我死,如今他又因我,而废了林重檀,他处理林重檀时,一点都没有心软,如果我不是亲眼目睹,他曾经待林重檀有多器重,怕会认为他们两人原来就有仇。
  太子要是知道我是林春笛,他会不会又重新厌恶我?
  其实不仅是他,当我是林春笛,没人在意我,无论是宋楠、聂文乐,或是小侯爷那些人,再或是林重檀,他们好像个个都当我是玩意儿,言语提到我,从未有一丝尊重,可当我成为九皇子,人人都变了样。
  我将那些胡思乱想收敛起,在太子给我上完药,去净手时,我倏然爬起,要往外走,却在下一瞬身体往下倒去。
  我要把太子引开,他如果在这里,那么四皇子动手的机会就变得更难。我方才故意在陵墓发作一番,就是为了不让棺木下去。
  棺木在地面,四皇子才好将人救走。
  我本是想装晕倒下去,但可能是这几日吃得太少,今日又滴水未尽,倒下去的那瞬,我真晕了过去。
  意识丧失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太子着急叫人的声音。
  -
  我猛然睁开眼,先看了下周围,这不是马车里,也不是我的寝殿。这好像……是太子的寝殿。
  我刚认出这时何地,轻纱帐外的人就注意到我的动静,小心翼翼挑开纱帐,“九皇子可饿了?膳食一直备着呢。”
  “什么时辰了?”我着急坐起来,想下榻。
  说话的宫人连忙跪于床边,“回九皇子的话,现在已经是卯时一刻了。”
  “卯时一刻?!”我刚挪动腿,就疼得倒吸一口气。
  宫人见状,膝行往前一步,“九皇子,您的腿伤还没好,仔细身子。殿下吩咐了,九皇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奴才们说。”
  卯时一刻早过了下棺的时间,我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宫人,“太子殿下现在在何处?我什么时候回到宫里的。”
  “殿下正在批改奏折,九皇子您是未时初回的宫。”
  我又问:“那我母妃……”
  “九皇子放心,贵妃娘娘容入皇陵的礼已经成了,办得稳妥,并未出差池。”
  稳妥?
  那是成了吗?
  我这个猜测在晚间得了验证,宫外有人放烟火,因贵妃大葬,勒令民间三个月内不能放烟火,不办喜事。十六卫前去捉人,发现是几个幼童聚众玩乐,拿了家中的钱财买了烟火。
  而这个其实是我和宋楠之间的信号,如果事成了,他就让几个幼童放烟火,届时宫里也能听到动静。
  看到窗外的烟花,我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卸掉了一小半。
  接下来,还有更难的一步。
  -
  腿伤这几日,我一直待在东宫,被迫与太子同吃同宿,宿并不是宿一张床,他似乎还是很怕我身上的蛊虫。
  皇后来过几趟,但我并未见到她本人,只从宫人口里听到她来了。
  这几日,我发现点不对劲,我原先也在东宫待过,这些宫人伺候我却未有这般耐心仔细,现在几乎将我供成了祖宗,我稍微蹙眉,他们都紧张得不得了。
  尤其是接下来的一件事,更让我疑心。
  宫里的尚衣局来给我做衣裳,按道理应该做的是冬衣,冬衣厚重,尺寸要大些,可他们写在纸上却是我往日春衫的尺寸。
  “不是做冬衣吗?尺寸是不是小了点?”我问他们。
  尚衣局的总管笑着答:“是冬衣,九皇子近来消瘦了些,所以尺寸没有往年冬衣大。”
  他虽答得流利,可眼神却有些飘忽。
  我沉默了会,“既然是给我做冬衣,那料子我自己来选吧。”
  “啊,是。”尚衣局总管忙打发了手底下的小太监取冬衣料子,料子拿过来后,我发现是去年的料子,更觉得这是有鬼。
  我摸着手底下柔软的料子,像是随口提起,“太子殿下的衣服做了吗?”
  “已经量过尺寸了。”
  “做了几身?”
  尚衣局总管答话:“还是往年的惯例,殿下是四十八身,皇子每人三十六身,因宫里只有九皇子还未封王,所以殿下特让奴才们给您也做四十八身。”
  我见问不出什么话,只能叫人退下。虽然没套出话,但我心里有一种猜测,蒙古最近越来越猖狂,消息都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在东宫里住着,有时候撞见太子对朝臣发火。
  太子多半想对蒙古用兵,而既要用兵,就要用到玉玺。现在玉玺的下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太子曾经问过我,我糊弄了过去,也不知他信了没信。
  有可能,他准备办登基大典,假意已拿到玉玺。
  -
  在又一次太子身边的宫人过来跟我说,太子正在跟朝臣议事,让我先用膳时,我意识到自己也该行动了。太子已经连续四日没跟我一起用膳。
  据离庄贵妃假死入皇陵,过了好些日子,她应该已经平安离开了京城,我求了国师派人去照料她。
  -
  这日,我提前送了消息出去,翌日的晚膳后,我装作心情不佳,让钮喜陪着我去散步。因要清静,我不许太多宫人跟着。一路快散到太和殿前时,我借口说夜风大,又想喝奶茶,打发宫人去取披风,取奶茶,身边就只剩下钮喜和两个宫人。
  “父皇原先老在太和殿见朝臣。”我说着,踏入了太和殿。
  太和殿里黑黢黢,未有点灯,高大的龙纹柱在黑暗中显得阴森诡异,我行到殿中牌匾下,还未回头,就听到有人倒地的动静。
  钮喜飞快地将跟随我进来的两个宫人打晕,今夜把守太和殿的御林军早被四皇子买通,也不会透露出我的行踪。
  我叫钮喜爬上牌匾,他照言而做,不过一会儿,他就抱着一个黄布抱着的东西下来,递给我。我将黄布拉开,里面果然是玉玺。
  我从未近距离见过玉玺,如今将它捧于眼前,忽然明白世人对它的追捧。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是最高权力的象征。只见龙坐玉座,口含骊珠,威厉肃穆。
  地图已经提前放在我身上,太和殿就有暗道的入口。我走到东面的墙前,将墙上的画卷掀开,敲敲摸摸好一会,终于发现有一块地方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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