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牛谈情(32)
张阿牛不知道吃饭前突然拿条巾帕做什麽,只听萧凌远在他耳朵边轻声道:“跟著我做便是了。”展开巾帕,拭了拭手,又还给了丫鬟。张阿牛和张大宝依样画葫芦,只是张大宝觉得这帕子香香的,擦完手後,又使劲闻了闻才还给了小丫鬟。
开席的第一道程序是饮汤,老鸭汤由丫鬟分好,一个个盛给在座的每一个人,但即便如此,萧家的人用汤勺,竟然是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这张阿牛一观察,怕丢萧凌远的脸,更不敢随便下筷子了。
张大宝显然是对席间的那个红烧蹄膀十分感兴趣,咬著筷子流著口水,看向张阿牛。
张阿牛自己都尴尬得不知道怎麽下筷子,只能悄声对儿子说:“一会儿没人注意,爹给你夹。”
突然,张大宝的碗里多了一块红烧蹄膀,张阿牛一抬头,原来先生跨过了他,心有灵犀地给儿子夹了,张阿牛心里一暖,才发现萧凌远席间一直注意著自己和儿子,不时便给他们夹菜,光顾著他们,自己倒是没吃几口。
食不言寝不语是萧家的规矩,虽然大家只吃饭不说话,张阿牛却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吃了有生以来最美味的一顿,抹抹嘴,自己那熊儿子已经吃得满嘴满手油腻腻的,不亦乐乎。
“迎梅,带大宝去擦一擦脸。”萧凌孤突然抬头吩咐道,只见他放下筷子,用帕子拭了下唇,又看向张阿牛:“阿牛在这儿,有什麽不习惯的跟小远说就是了,把我们家当自己的家,不用拘束。”
“是,大……大哥……”他也不想拘束,但是什麽都不懂,真的压力很大啊。
“是啊,把这儿当自己家,我和安淮不住在这儿,大哥有应酬,有时候也不在家里用膳,你们两个在屋里你喂我我喂你就可以了,没有那麽多规矩啦。”
“小影,闭嘴!”大腿被袁安淮捏了一下,萧凌影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放肆了。
“你说话就是没个正经,我是安淮就拿针把你嘴缝上。”萧凌远红著脸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
“好了,小远安淮随我去书房,大家各自歇息去吧。”
萧凌远知道他大哥是有要事吩咐他和安淮,私底下轻轻握了下张阿牛的手说:“你先回去,我一会……一会儿来找你。”
“哦,那我等你。”别人家兄弟要议事,自己纵然舍不得先生,也只能乖乖地等他。
“爹,我们去池塘看鱼吧!好多好多鲤鱼呢!”张大宝吃饱喝足,兴奋极了,这大庭大院对他而言,就像是个新世界一样任由他去发现探索。
“大宝别顽皮,别人家里要守些规矩!”
“不如我带大宝去院子里转转熟悉下环境,免得孩子认不得路,让迎梅伺候你沐浴可好?”踏雪牵著大宝的手,笑著问道。
“那麻烦,麻烦你们了。”
从前,张阿牛只在村里的小溪里沐过浴,更多的时候是自己在後院备些凉水,往身上一倒,便是沐浴了。所以当他看到萧家竟然有一间专用的沐浴房,房里挖了个几丈长宽的沐浴池,池水呼呼地冒著热气,干净清澈的水上飘散著许多花瓣,还是很没出息地直了眼。
“阿牛,换洗的衣裳挂在这儿,我来帮你脱衣裳。”迎梅刚靠近他,张阿牛忙往後退,直摇头摆手道:“别别,不用伺候,我自己来,自己来。”
“那好,阿牛便自己来吧,我就在外边,你需要伺候了叫我就行了。”
张阿牛涨红著脸点点头,让个娇俏的丫头看自己的身体,帮自己脱衣服伺候沐浴什麽的,实在……实在是消受不起,也习惯不了。
脱光了衣裳往浴池里走去,浴池是向下挖的,大半个人的深度,站直了,水正好没过张阿牛的胸膛。
真是舒畅,跟泡温泉似的,热热的水在皮肤周围流淌,把这些日子的疲劳全消去了。张阿牛长呼吸了一口气,突然间想到,他的先生从小到大习惯了在那麽舒畅的池子里泡澡,还有丫鬟随时随地的伺候,可不是身子早被人看光光了?
他有些不高兴地吃味了,以後可不许他找别人伺候,如果他要沐浴,那自己就帮他擦背擦身子好了,自己娘子的身子,别说别的男人了,就是女人也不能看,那就是属於他一个人的。
温热的水把张阿牛熏得头晕晕的,眼皮子一沈,有些昏昏欲睡了,突然,肩膀上搭上了一直柔嫩的手,就听来人道:“阿牛哥,我来帮你揉肩膀了……”
作家的话:
咳咳。。。
☆、(12鲜币)79
张阿牛以为是先生,心里一喜,还不等他扭头,那人的手就开始揉起了他粗壮的肩部肌肉。没什麽手劲,但是手娇娇嫩嫩的,舒畅得很。那人一边揉,一边手法略嫌暧昧地在他後背上摸来摸去,道:“阿牛哥,我伺候得好不好?弄得你舒服不舒服?”
张阿牛听他这麽问,脑袋一个激灵,没站稳差点脚一滑跌在水池里。他慌忙地转身看向那人,是先生没错,声音,模样,穿著都是先生,可是张阿牛就是觉得不对……
“怎麽了?嫌我伺候得你不好吗?”那人挑了挑眉毛,无所谓地笑了笑,一副自然得不得了的样子。
这不对,他的先生才不会那麽主动来帮他擦身子揉背,更不会眼神放肆地在他身子上打量来打量去。平时他光著身子在家里走,先生都尚且脸红成了个蕃茄,眼睛根本不敢朝他身上看,哪里会有那麽直接的目光打量他?
“你不是先生。”张阿牛说得斩钉截铁,这人只是长得像,他的先生是不会这麽说话的!
“我怎麽不是你的先生啦,你连自己媳妇儿都认不得啦?来,我陪阿牛哥一起洗澡……”说著就要解开衣裳也下浴池。
张阿牛被他彻底吓到,用手遮住眼睛叫道:“你停手!出去出去,别毁老子的名节。”
“哈哈哈,名节,男人有什麽名节嘛,反正我跟他那麽像,你喜欢他,你就把我当他好了。”那人笑得前俯後仰,又靠前几步,眼看就要下池子了,浴室的门帘被刷一下地掀开,袁安淮脸色铁青地看著张阿牛肩膀上的手,他身後,同样是脸色发白,跑得气喘吁吁的先生。
两个先生……是了,他怎麽不记得先生有个生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弟弟。
“萧!凌!影!”几乎是一字一顿,声音都从袁安淮的牙齿里蹦了出来,萧凌影苦下脸,疾风一般收回自己的手,拉好衣裳,双手举起说:“安淮我我我,我就是逗逗他,我什麽都没做你相信我!”
哪里还有刚才逗张阿牛时老神在在的模样,简直是老鼠看到猫,心虚得不得了。
“小影你太过分了!”萧凌远也气得很,看著他们的样子就像能喷出火来。
“三哥你别误会啊,我不是跟你说帮你试探他的吗?我保证他对你毫无二心,可靠得很……喂袁安淮你别这样让我把话说完……”他还想解释,已经被袁安淮扛在肩膀上带了出去,像个被举在半空中的乌龟,著不了地,手舞足蹈。
嚷嚷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屋里又只剩下半个身子浸在水里的张阿牛,和脸色不好看的萧凌远。
张阿牛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倒霉催的,好好的洗个澡,还没习惯这花里胡哨的浴池,就被人冒充了自己的爱人来试探自己。自己那叫一个心无旁骛,一点错误都没犯,可现在被抓包了,先生脸色那麽难看,指不定怎麽想他了。
“宝贝儿,我是冤枉的,你弟弟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你了!绝对,绝对没有占他便宜的意思!”张阿牛光著上身在浴池里指天发誓,急的恨不得立马穿上衣服跪地上去和萧凌远解释。萧凌远默不作声地望了他一会儿,突然,眉眼松快了下来,似乎还有一点笑意漫了出来,柔声道:“真的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认了出来?”
其实是说第二句话的时候才认出来的,不过这个不是重点,张阿牛狂点头了一番,接著保证道:“是啊是啊,他和你长得再像,我喜欢的也是你,别人我是连手指头都不会碰的。”
“那你是怎麽认出我来的?”
其实是因为先生不会那麽主动帮他搓澡又对他甜言蜜语,但是这话张阿牛也不能说啊,於是只能绞尽脑汁地甜言蜜语道:“反正……反正我就是知道那不是你,我张阿牛连自己媳妇儿什麽味道都闻不出来,模样都认不出来,还像话麽?宝贝你真要信我,我要是刚才对你弟弟起了但凡一点歹念,就天打五雷轰……唔……”
他才说到一半,萧凌远便已经俯下身子,矜持至极地亲了他一口,迅速分开道:“又发乱七八糟的誓,我又没说我不信你。”
先生一点都不生气了,羞红著脸,水凝凝的眸子望著他,柔情万千的样子简直挠得人从骨头到心脏都痒痒的,张阿牛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脏,咧嘴一笑:“先生信我就好,我对你是忠贞不二的。”
“傻子。”萧凌远淡淡地笑著,一眨不眨地望著张阿牛,其实下午的时候听弟弟随口一提要试探张阿牛,他还没放在心上,哪里知道那个什麽都干得出来,毫无分寸的家夥竟然会伪装自己来挑逗张阿牛。
他们兄弟两个长得极像,不但长相,就连声音,如果小影说话慢条斯理一些,模仿著他的口气,有时候就连大哥他们都分辨不出来。
只是,小影比他外向许多,爱说话,爱笑,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想热力十足的太阳,而自己冷冷清清的,也不会同人打交道,一开口说话也不一定能说出什麽讨人喜欢的话,所以他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注意力都在小影身上,而自己除了和他皮囊一样外,没有什麽值得别人关注的。
大哥他们虽然也很疼他,但谁都会更喜欢一开口就逗人开心的弟弟,谁让自己个性不好,萧凌远从不嫉妒孪生弟弟,就算他比自己先找到了幸福,他有的也只是羡慕罢了。
现在他遇到了张阿牛,就喜欢他一个人,就算小影跟他一模一样,他也能分辨得清清楚楚的,不但拒绝了小影的诱惑,还信誓旦旦地说只喜欢他一个。这种自己在喜欢的人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会被任何人代替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好到萧凌远心里甜得发胀,看张阿牛的眼神都含著水汽,脸颊被热水熏得红扑扑的,简直就是诱著人去啃一下。
“才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也不会搞错媳妇儿的。”
“那你要不要……要不要媳妇儿伺候你洗澡?”伺候男人洗澡什麽的……这种话说出来太尴尬了,萧凌远几乎是低著头,用蚊子一般的叫声说出来的。
“啥?”
“就是,就是……你不要就算了!”他一定是故意让自己重复说这种话的,以前在张家村,自己也没有给张阿牛洗过一次澡,他看不得男人健壮的躯体,一看就脸颊生火,心脏狂跳,还会有种怪异的感觉从内心升腾起来。所以每次嫌他脏,都是把他踹出门外让他自己洗好了才准碰他。至於他自己,沐浴也不会让他看到,除非是被他欺负得昏过去了,清醒的时候才不敢让他看呢……
“要要要,怎麽不要,我媳妇儿要伺候我洗澡,我又不是傻子能不要麽!”张阿牛说得脸红脖子粗,一看就是给激动坏了。这才是他真正的先生嘛,说一句洗澡就要扭捏半天,哪里会一上来就往他身上摸,可他就是爱死先生这种矜持又别扭的调调了,慢慢地调戏他,让他逐渐放开心房接受自己,最後哭著求著自己多给他一些,这样的先生比什麽都美味,让自己魂不守舍,吃都吃不够他。
☆、(12鲜币)80
“不过……先生也还没洗澡吧,不如你下来,你帮我洗,我也帮你洗……”
这怎麽可以,萧凌远根本不想和他裸呈相对,还是在浴池里,说不定一会儿会有丫鬟进来伺候,看见了怎麽办。他摇了摇头,咬著唇不答应,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我肯帮你洗澡,已经很好了……你少得寸进尺……”
张阿牛才不理他,心生一计,用手掬起了一些水往他身上泼去,边泼边像个泼皮无赖似的叫道:“你不肯下来,我就把你给弄湿了,看你怎麽办。”
“张阿牛你太讨厌了,不许再泼我了!”用手挡了几下水,脸上被泼得湿漉漉的根本来不及擦,等张阿牛玩够了,萧凌远身上的衣裳几乎已经湿透了。
其实这事也真真凑巧,方才跟大哥他们谈完了事後,萧凌远刚回自己房里换一身衣裳,换了一半,没来得急套上件防寒的棉马甲,就被袁安淮拉走了,气急败坏地说去捉奸。
因为太匆忙,萧凌远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不但御寒不了,还又薄又透,如今被池水一泼,黏黏地沾在了身上,把身体姣好的曲线都暴露了出来不说,就连那颗小巧红润的乳尖都让人一览无余了。
“你看,都被你弄湿了!”他擦完了脸,见张阿牛停下了,张口抱怨著,就见张阿牛直直地望著他,吞了一大口口水,喉结上下一动,像在看什麽美味似的。
萧凌远还以为自己身子哪里不对了呢,疑惑地展开手往身子上看,一看,就看出了问题,自己这简直就是穿了比没穿更露,全被这流氓给看去了。
“还看!再看我走了!”连洗个澡都要欺负他,就应该让他自己在池子里洗澡,他来凑个哪门子热闹!
萧凌远红著脸要走,被张阿牛飞快地跨出池子,也不顾自己全身赤裸著,把他搂起来往池子里抱,好好地把先生放进池子,抵在池子边上,深深地望著他道:“我要和我媳妇儿一块儿沐浴,你走了我我找谁去?”
“你……你……”水温太高,男人的气息太霸道,萧凌远腰有点酸腿还有点软,挣扎的动作是停了下来,做不下去了。
“先生你看,我从来没在那麽好的池子里洗过澡,你是主人,难道不应该尽地主之谊教我怎麽洗澡才对吗?”
“胡说八道,洗澡还要人教的吗?就和你在张家村一样洗不就是了!”这下衣裳湿成这样,一会怎麽出去嘛!
“不一样,在张家村我可舍不得让我媳妇儿光了身子,万一被别人看到我就要把那人的眼珠子挖下来了。这儿好,这儿没人,来,我帮你衣裳脱了,咱们好好地洗澡。”
红著脸让他帮自己把衣裳裤子都脱完了,在浴池底下,两人算得上都是一丝不挂,裸呈相对了。身体泡在热水中有股说不出的舒畅,这萧凌远也是旅途奔波了那麽久的,浑身的骨头在热水的浸泡下松垮了下来,柔柔地贴著张阿牛,那个白日刚被人使用过的地方更是在热水中有了点松快的感觉,没有白天那麽难受了。
“先生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天色已经暗了,浴池的四周点了些蜡烛,把整个浴室照得颇有些难以言喻的情调。用手掬起萧凌远的一簇长发,看著它在水波中荡漾,可爱的玫瑰花瓣飘过,黑和红形成了暧昧的对比,让张阿牛心跳得不行,只觉得他的先生身上每一处都是宝,每个地方都美得让他肝颤。
从浴池边上取出洗头用的皂角打湿了,抹到萧凌远的头发上,一根一根地抹匀了再放水里涤荡了一会儿,幸好城里人沐浴用的工具和他们乡下差不多,都是皂角,只是这皂角味道更香,模样更精致些罢了。
“三千烦恼丝,有什麽好的。”
“没有烦恼,你跟我在一块儿了,阿牛哥怎麽可能让你有烦恼。”亲了亲萧凌远湿漉漉的头发,把他的人扶正了,只见先生白皙的脸颊上贴了些乌黑的发丝,眼睛水汪汪的,模样极其娇俏,张阿牛忍不住亲了上去,亲著亲著,两人在水中便热吻起来了。
“唔……”萧凌远搂上张阿牛的脖子,乖巧地张开了唇让他可以顺利地入侵自己的柔软,两具光裸的身子相贴著,胸膛贴著胸膛,大腿缠著大腿,上面温柔而激烈地交换著唾液,不消片刻,萧凌远已经喘不上气,耐不住他的攻击了:“够了……你还……还洗不洗澡了!”
“洗!刚才我帮先生洗了头,这回该先生帮阿牛哥洗了。”
礼尚往来,张阿牛这话也算不得错。萧凌远低著头,随手取过张阿牛方才用过的皂角,小声道:“那你转过身去,我帮你擦擦背。”
转过身,至少看不到他的脸,他也没空看自己怎麽脸红的。
张阿牛从善如流地转过身,先生能帮他擦背,还是光著身子帮他擦背,这场景就算是梦里张阿牛都不敢随便乱做,如今成真了,他岂会白白放过这麽个好机会,耐著性子也要享受先生的柔情服务了。
男人的身体很壮他知道,背脊上都是肌肉他也知道,可张阿牛这麽转过身来,萧凌远见到了他不知道的东西,本来已经够红的脸这下子跟烧起来没两样,拿著皂角和布的手,硬是下不去了……
“怎麽了?我等著先生呢……”
“没……没什麽。”萧凌远咬了咬嘴唇,使劲忽略张阿牛背上,一看就是自己制造出来的,红红的抓痕……
这也不怪萧凌远看到那些痕迹就羞得人都不想做了,他从小学的都是那些诗书礼仪,知晓夫妻之间,感情纵使是再好,也应当相敬如宾。那些寻常夫妇,哪有夜里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太过克制不住自己,把对方身上抓得一塌糊涂的……
这些抓痕就像是自己放浪形骸的证据,如今铁证如山,赤裸裸地摆在萧凌远面前,他纵然是面皮再厚也要不好意思的,更何况他根本就皮薄的可以。
深吸了一口气,颤抖著手,刻意不去想那种事情,帮张阿牛擦了两下背,就听他道:“先生你的手劲还不如大宝呢,擦重些,你男人不怕疼。”
这家夥,得了便宜卖乖,萧凌远气得重重在他背上磨了两下,就听到他语带暧昧的粗声呻吟:“爽死了,先生弄得我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