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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食美人[重生](47)

作者:长安王 时间:2018-01-03 14:35 标签:甜文 爽文 穿越时空

  让一个人注意到你的办法,就是变得优秀。蜕茧的过程是缓慢的,江揽云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再到慢慢改掉这些自以为是的坏毛病,也需要时间。
  在大学开学过了一段时间机缘巧合他才知道,原来慎秋被自己孤立不仅仅是没朋友,还有其它的事情。
  那次学生会的活动偶然看见一个女生,她搭话的时候还提到了慎秋。
  “会长,你还记得慎秋吗?以前是一个班的。”当初一进校全班就记住他了,脸好看的优势,这个班好看的男生不多,这两个尤为出挑,很容易让人记住,而现在只剩下一个江揽云了。
  “记得,怎么了?”江揽云现在在学生会,当初竞选的时候他得票数甩了第二名近千张票,一时盛况。每件事做起来都太轻松了,可他现在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自己忙碌起来,在人群中周转,不要总是想着一个人。
  可现在面前的女生忽然提起来了,让他封了半年的记忆又提了上来。
  原来已经过去半年了,这半年来,慎秋一个电话都没有主动给江揽云打过,好像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一般。
  他的性格已经好了很多了,至少不会冷脸对人了,对每个人都客套的笑和合适的疏远,以至于他在整个学校都非常受欢迎。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我有点担心他。”是因为压力太大才不来上学的吗?
  她不太理解,因为这个学校在国内都是数一数二的,慎秋没道理不来,除非是学生们的冷暴力。
  “他出国了。”江揽云语气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女生松了口气:“啊,原来是出国了啊,那就好。”
  她的表现很奇怪,江揽云抬眸:“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当初我看见他被人弄断了笔,上课没办法记笔记了。还听说有人诬赖他偷电脑来着,还以为他不来上学是因为受不了同学的冷暴力才不来的,没想到居然是出国了,挺好的。”
  她人很热心,要不然就不会“多管闲事”去借给慎秋笔了。
  江揽云眉头皱起来:“有人诬赖他偷电脑?”
  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孤立这种事情,他只是让慎秋没有朋友而已啊,从来没有让别人诬陷过他。
  那女生还好奇了:“会长不知道吗?他们一个寝室的人干的。”
  传传言的他们寝室的,诬赖人的也是他们寝室的,不过不是同一个人就是了。
  席渭水不喜欢就直说,有一次被裴绍琪的墙头草作风气到了,直接当众针对裴绍琪,这件事才被捅了出来,原来他还诬赖过同学偷他电脑,最后电脑还是在他自己床下找到的。
  这件事成了个笑话,在学子们口中传来传去。
  江揽云因为太过于忙碌,没什么时间注意这些闲言碎语,没想到居然有这种情况。
  他手上的动作都停顿了,半年后再次听到有关于慎秋的事情,还是在陌生人口中。
  慎秋……他从来没跟自己说过这些事,不仅如此,他还因为被锁着,主动因为孤立的事和自己道歉……
  “那时候他该有多难熬啊。”她想起来就唏嘘,眼皮子底下都能做小动作,更何况寝室里的明争暗斗,“大学生还这么无聊,还是个数一数二的高校。”
  说实话她还挺失望的,不过后来也就习惯了。围观和利己主义是存在于每个人身上的本色,没必要苛责,但加诸伤害就是不对了。
  ……那时候他该有多难熬啊……
  这话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他酸涩的心脏上,他就连手上拿的页纸也都逐渐放下了。
  慎秋被孤立的源头是江揽云,他从没否认过。可那些人折断慎秋的笔,还诬赖他偷东西,故意疏远他,也都是因江揽云而起。
  更何况在这之后江揽云还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他那时候不仅不知道这些事情,还把慎秋锁着,关在一个封了窗的房间内,还逼着生病的他吃那些多了会有副作用的药,逼着他不准离开。
  慎秋想离开也离开不了,那时候他还在心底责怪慎秋,为什么不喜欢他。
  ……可那时候的慎秋凭什么喜欢他……
  “……会长?”
  这一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见他神色无异那女生才放心:“果然是会长,真的什么都知道。”她指的是慎秋出国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会长了。”
  江揽云现在连勉强撑起一个表情都做不到,他从不知道这些事情,也许还有更多。
  慎秋不愿意说的事情,他自己一个人努力想要消化的那些事情。
  江揽云想重新拿起页纸去查看,可到底还是聚集不了精神。手指渐渐用力,连纸面都出现了几道深深的褶皱。
  慎秋不原谅他吗……换做是自己,如果有人对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不仅是不原谅的问题了,他是必定要让对方双倍奉还的。
  可慎秋永远都是好脾气好拿捏的样子,偶尔和自己生生气也都没那么剧烈。
  上辈子的经历注定了慎秋的性格,他做不到太过张扬。
  江揽云这时候才觉得后悔,在慎秋离开半年之后。
  他说过自己差劲,道过歉,只是因为自己孤立他。
  可他从未想过,慎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遭受了这些事情,还是因他而起。
  从听到这些事情开始,那到停留在自己心上的乌云就久结于心,好像有道雷自上而下劈了下来似的。
  自己怎么忘了……无论慎秋表面有多么不在乎,他都是因为校园暴力而自杀的,要有多痛苦才会想到去要自杀……而自己却重新让他体验了一遍……
  那么努力地想要表现得自己不在乎,可慎秋仍旧是在乎的,他很在乎别人看他的目光,不希望被人用异样的眼神盯着。
  正常人在面对别人眼光时尚有不满,更何况慎秋?
  以前是被称作怪物的家伙,这一称呼伴随了他十年,慎秋从来都是胆怯而又不自信的,他恐惧于别人的目光,没办法像江揽云那样对别人的目光毫无畏惧。
  他什么都不会说,只会独自一人舔舐伤口。
  而江揽云却忽视了这一切,将他恐惧的一切重新加诸在他的身上,还勒令他不让他离开那个黑暗的屋子,连窗子都一起封了。
  他不知道慎秋还有哪些事没告诉他,可仅仅是这些,对其他人来说只能算得上过去发生过的一件阴影的存在,对慎秋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
  他是因此而死的啊……
  江揽云手指慢慢无力,从桌面上滑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
  自己连换位思考都没做到过。
  慎秋有没有躲在屋子的角落里害怕,有没有一声声猫挠似的喊着自己的名字,有没有开始对他失望……有没有彻底……恨他?
  江揽云不敢再想下去,他想立刻和慎秋当面说清楚,可慎秋早就走了,他已经走了半年了。
  这时候江揽云才想起来,又一个半年过去了,难怪慎秋不主动回电话,他是不是恨不得离自己离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才好?
  他无比后悔,他现在无比希望能飞到国外站在慎秋面前和他道歉,不求原谅,只是为了自己做的错事道歉。
  可迟了,他明白得太晚了。
  他已经没有脸面再去见慎秋了,只是在重遇他之前,把自己变成一个更好的人,该改变的是他自己,不是别人。
  任性和自以为是的坏毛病,是该收收锋芒了,他总会不留神就刺伤慎秋,在无意识地情况下。
  也许时间才是良药,能好好治愈那些创伤。
  -
  驰过的红色巴士窗玻璃映出深浅的脸,再疾驰而去,惊起白色的鸽子掀开翅膀扑簌簌地飞散开,喂鸽子的路人被鸟踏了把手指,然后飞上了天。
  这两年慎秋的身高飞速窜长,好像心情愉快和放松的环境能让人长高似的。
  他现在过得比在国内轻松很多,这里有对他很好的父母,他们很恩爱,学习氛围也很让人舒服。
  这里没人限制他交朋友,他能和自己的朋友们在一起。
  很久很久没有的感觉了,那种轻松惬意。被人带着逛城市,周末的时候连学习都不用多考虑,大家都能玩到一块儿去,有共同话题。
  慎秋是这里面年纪最小的,这群金发碧眼的人对他很好,也因为慎秋的性格给人一种很想保护的感觉,哥哥姐姐们对他很关照。
  美貌在全世界都是通行证,慎秋模样已经完全长开了,那张脸已经和原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一眉一眼都很温柔,性格很温和绵软,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因为遭受过苦难,仍旧对一切抱有善意,才是最珍贵的。
  慎秋知道了以前的时候和江揽云做的那些事情的含义,想起来还是会忍不住面红,以前从没意识到,也不觉得有什么可面红的。现在意识到了,才知道那些行为有多让人误会。
  他的成年礼在一年前已经过了,一帮子同学帮他过的,还有他的父母,在家里给他们精心办了一场派对狂欢,每个人都尽兴,整栋楼都是躁动的音乐声。
  阮静夫妻两个乐得清闲,出去约会了。
  那天,有人在零点的时候给他发了生日短信,是国内号码,要卡着不一样的时间才能准时给在国外的慎秋发上祝福短信。
  可这件事他没怎么注意,因为另一件事更让他记忆深刻。
  零点的时候,他的一个很要好的男同学,从进学校以来一直带着他的那个同学,教他正确的发音口语的同学,在落地窗前吻了他。
  那时候他已经知道吻代表什么含义了。
  落地窗外的天空升起了一朵巨大的烟花,在空气中炸开,绚烂无比。
  那双深蓝带些褐色的眸子很深情,唇齿轻启说了那几个字。
  应该是理所应当在一起的,可慎秋犹豫着说了抱歉。
  “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安德鲁眸子贴近,看着他。
  慎秋还以为自己会心动,可很无奈,他摇摇头:“没有。”
  可安德鲁却没生气,勾唇笑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哦。”他挑了挑慎秋的下巴,眼波流转间的神情非常勾人。
  慎秋深觉自己不会,他连爱情是什么感觉都没体验过。
  十九年的都是单身,他从未体验过那些人爱得要死要活的场景,甚至挺茫然的,他认为的爱情应该是像阮静他们那样平淡的。
  “也许吧,看缘分。”慎秋说,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
  安德鲁提醒了一句:“小可爱的成年礼应该在床上度过哦,不然出门会被笑话的。”不管是男是女,成年后还是处男这种话,说出去也没人信的。
  外面那些巨爱凑热闹的家伙并没有过来打扰,说明他们也知道今天会发生的这场告白以及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所以识趣的在楼下欢歌。
  明天去学校,估计会被人调侃吧。
  慎秋无力地扶额,安德鲁还很骚包地敞开了衣服,露出锻炼得健硕的肌肉,因为是白人又喜欢夏天冲浪的缘故,他肤色很健康。他肌肉线条练得没那么夸张,很流畅。
  那群人都奉尊安德鲁为恋爱导师,慎秋这个小处男肯定会被他迷的五迷三道不肯出房间的。
  安德鲁见他没反应,还略有几分失望:“我的肉.体不美好吗?”
  第一次听见有人用美好来形容自己的身体,果然骚包。
  这让慎秋想起来以前和祁星衍索吻的场景,那时候被他归类为年轻不懂事,才十六岁,现在他十九,该懂得也懂了,安德鲁的邀请他不是听不出来。
  “要不我打地铺吧,我不想明天被大家嘲笑。”
  被嘲笑是处男。
  安德鲁这个挡箭牌很好,他人气在校园里根本不算低,还很受大家欢迎。
  安德鲁一把将人拉到了床上:“睡吧,我可不做强迫人的人,更不会在这种夜晚让你睡地板的,我的人品,你放心好了。”
  他人品确实很好,也不会做趁人之危的事情。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默认他们在一起了,一个个揶揄的眼神。安德鲁照样没否认,拦过慎秋的肩和人谈笑风生。
  多了安德鲁这道挡箭牌,慎秋校园生活总归没那么多贴上来的了,他们太热情了。这件事有好有坏,但在慎秋目前这个不准备谈恋爱的情况下,就只有好了。
  安德鲁那天晚上说的好像真不是玩笑,他是真的开始对慎秋展开了热烈的追求,手段很高超,既不会显得太过,也不会太远。
  慎秋觉得和他相处也很舒服,安德鲁人很风趣。
  因为以前的事情,慎秋对安德鲁口中的爱不抱什么期望,但他人很好,也没有哪点不好。慎秋从来没有吊着人不放,他每次都很明确的拒绝,但安德鲁似乎对拒绝免疫了。
  这样也好,慎秋也不想失去这么一个朋友。
  他和安德鲁在路上逛街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席渭水,之前在国内大学上过一个月,他还是慎秋的舍友。
  席渭水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慎秋。
  “喂!”他招了招手,引得路人侧目。
  慎秋不知道他在叫自己,也没回头,反而是席渭水跟了上来:“慎秋,好久不见啊。”
  看见他人,慎秋一下子还没认出来,小孩子长得实在是太快了,这两年他自己都长高了不少,而发育期的席渭水已经到他眼睛那了。
  他认出来的时候很惊喜:“原来是你!你怎么来了?好巧啊。”
  “是啊,怎么我不能来吗?”席渭水推了推鼻尖上的墨镜,穿着很潮,完全不像个学生,像是刚从夜店出来,“念完了当然就出国见见世面咯。”
  慎秋惊吓住:“才两年,都念完了吗?”
  “不是。”他摆手,“我去那学校之前已经快要念完了,走个过场是必要的,出来交换学习学习也容易一点,逃离父母就是很爽啊。”
  那就是说,席渭水在更小的时候就开始念大学课程了?
  慎秋感慨万千,现在下一代真的是太聪明了。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介绍,他连忙当个引介人:“这位是我同学安德鲁,这位是我以前在国内的朋友,他叫席渭水,你可以叫他……”
  因为是中文名,很拗口,席渭水接了一句:“叫我席就好。”他已经习惯了这群外国人喊他名字时的不习惯了。
  “泥嚎。”安德鲁说了句中文。
  “你好。”席渭水微笑。
  他还是以前那副小太爷的样子,很不服管。
  遇见了以前的朋友,那肯定是会忽视安德鲁的,慎秋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和安德鲁讲。
  安德鲁很有眼色,知道他肯定要带着老朋友逛逛,于是笑了笑:“我去喝杯咖啡,你带着席先聊聊天吧,我先离开了。”他说完就在慎秋面颊上轻吻了一下,然后笑着离开了。
  席渭水墨镜后的眼睛陡然睁大:“卧槽看不出来啊,你居然也是那道人啊,在学校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笔直笔直的呢。”
  他确实有的时候对某方面太粗神经了。
  慎秋不知道该怎么说,安德鲁在追求自己,自己在他磨了这么久的情况下已经有些松动了。
  和他相处很舒服。
  席渭水倒也不是歧视,他就是有些讶异,然后又把墨镜推了上去:“你怎么也在这个国家啊?我记得你就念了一个月的样子,后来在学校就没看过你了。”
  “留学了。”
  “你来这两年了吧,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我来这没多久,还不熟悉,就瞎逛逛,没想到还能碰见老同学。”他嘻嘻笑,挺高兴的。
  “有好玩好吃的吗?”
  席渭水一看就是夜店咖,来这肯定都会了解那些夜店,那自己只要给他推荐美食店就好了。
  “街尾那一家有世界上最好吃的甜甜圈,你可以尝尝看。”慎秋指了指身后,巷子并不算窄,建筑上的红砖历史气息浓厚。
  “行啊,谢谢啦,我一定会去吃的。”
  席渭水一向是自来熟的性格,谈天谈地谈全家,什么都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话题被绕了那么远的,席渭水说起来少年班的那些搞笑事情。
  又讲到了慎秋以前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席渭水单方面一个人在讲,慎秋听着,偶尔应两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提到了江揽云。
  “你还记得一个人吗?江揽云。”他啧啧感叹,“有的时候还挺不公平的,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怎么了?”
  好像好久没听见江揽云的消息了,这三个字都有些陌生。
  “没说你不长命啊,只是一个感叹而已。就是他以前孤立你的嘛,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他现在是学生会长,这次在活动中给学校拉到了一个全球五百强企业的赞助,基本上肯定是保进企业了。”
  他耸肩,不得不承认的是江揽云的能力非常优秀:“不过他家的家境肯定不会是去别人的企业的,自家还要人继承呢。”
  当初的江揽云就是因为父母在这方面的压力才选择自杀的,对人世毫无留恋。但现在的江揽云是金融方面的天才,就像他对电脑的兴趣那样。
  “是么,时间过得真快。”
  江揽云都已经有企业要了,这是半只脚踏出校园,进了社会的节奏。而自己还在上学,一点经商细胞都没有,别说拉赞助了。
  席渭水喟叹一声,然后笑道:“不过现在好了,幸好你只在那呆了一个月,现在看见你,总觉得你过得很幸福。”他有些艳羡,自家父母的确没离婚,可天天争吵不断。
  然后他就出国了,眼不见为净。
  现在是好了很多,压力很小,学业这方面从来不是慎秋的难题,连席渭水都看出了他的舒心,眉头那股郁结之气消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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