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他总绑着我!(4)
秋易连愤愤的跺了跺脚,一旁的颜如月拉了拉他的袖子,听他说的都害了怕,道:“连哥哥,当真有那么可怖?”
“那可不是!”秋易连点头,“幸亏没让你去,不然你非得吓死!”
颜如月又缩了缩,害怕的捏紧手。
秋易连道:“不怕不怕,哥哥保护你!”
蓝怀玉对阮长修道:“长修,你看这妖狐掠了如此多新娘子是为何?”
阮长修横眉皱起,厉色尽现:“如此草菅人命,管他为何,该杀!”
蓝怀玉又望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叶云尧,道:“叶兄,你觉得如何?”
叶云尧一直瞧着高挂天幕的月亮,收回眼色,道:“怨气聚顶而不散,笑声森森而不假,真实可闻,情景若现,尤其那……”他面色略有些不自在,略过道,“情投意合之声丝丝真切。事发多次,西南而起,东北而落,今日月有缺,色泽红,不似往日明亮,血红之光现,今夜恐生变化!”
众人齐齐抬头,瞅着那夜空中的明月,却瞧着并无多大变化。
秋易连疑惑:“诶?哪里有血红之色了?我怎么看不到?”
蓝怀玉和阮长修二人相视,纷纷摇头,道:“并不曾看到。”
叶云尧抬头,细细看了去,月中高挂而缺,无云无星,血红之色尽现,为何他人看不见?
缺口指向西南,突兀无比。
叶云尧心中有了数,对其余人道:“今夜,西南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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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喧天,高朋满座,喜气洋洋,那往来的宾客是络绎不绝,纷纷道喜。
“哎哟!莫老儿!您来啦!来来来,里边请!”
“张老板!贵客啊!王二,来!扶张老板进去,上座!”
这家家主忙里忙外,不停地打转,眼里却是藏也藏不住的欢喜,这儿媳妇娶的竟像自己讨个小老婆似的!
新郎官也站在一旁却是只顾着笑,不太善于交际,一直点头哈腰的欢迎着往来的宾客。
叶云尧几人来到此处,秋易连问道:“叶兄,你确定是这家?今夜办酒席的可不止一家啊,若是咱们走错地儿了,可又得白送两条人命!”
“恩。”
蓝怀玉走近几步,问道:“如今已进行的差不多了,要如何做?”
“偷梁换柱。”
“偷梁换柱?!怎么换?”秋易连更迷糊了。
他本是随口一问,没成想叶云尧却朝他看了过来,嘴角微抬,道了声:“用你。”
“哈?”秋易连懵了,“啥意思?用我?”
蓝怀玉和阮长修却是瞬间就懂了,蓝怀玉扑哧一笑,道:“没错没错!正是此理!秋公子生的如此花容月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不是今夜最美的新娘子?”
阮长修一听蓝怀玉将秋易连夸上了天,就连他一向严肃的脸上都漫了些笑意,竟也跟着“恩”了一句。
秋易连却是脑子没转过来弯,一听到新娘子,猛地往回一跳,大叫:“别!各位好哥哥!饶了我吧!我可是男人啊!”
他这下可真明白了,一群大男人瞧着他,眼里不怀好意,紧紧盯着他看的他脊背发毛,这个欲哭无泪的啊,敢情是要他装扮成新娘子掉包,然后引蛇出洞?!
秋易连拔腿就想跑,叶云尧扫了一眼,阮长修一根指头就将他拎了回来。
这些公子哥,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可若是要变做女人,打死他们都做不来那搔首弄姿,眉眼翻飞的模样,不过——
除了秋易连!
这家伙本身就生的眼睛水灵灵的,嘴角还有个酒窝,若是将他扮作女子,再加上他那入木三分的表演,谁能识出?
秋易连哇哇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可怜,还是被阮长修直接拖进了屋子里。
几人几下处理了屋子里的人,新娘子以及陪嫁丫鬟都被弄晕了过去,阮长修将他们送去了安全的地方,叶云尧意外的倒是蓝怀玉。
秋易连被定了身形,不能动作,蓝怀玉拿起胭脂水粉就往他脸上抹,一顿收拾完,叶云尧倒还真诧异了几分。蓝怀玉这个大男人,怎会女儿家的描红?
不过一炷香的时辰,替秋易连换上了大红的喜袍,刚巧阮长修回来,登时一愣。
点绛红唇朱砂色,眉心一点美人妖。
明眸顾盼俏佳色,低头婉转好个娇!
蓝怀玉啧啧称奇:“秋兄啊秋兄,真没瞧出,不为女儿身真真可惜了你这容颜!”
阮长修走近,盯着蓝怀玉,道:“你的手艺倒是不错。”
蓝怀玉一听,温尔一笑,“客气客气,蓝某不才,只是会的多了些。”
阮长修又走近,语气略微变化:“是吗?”
“自然。”
阮长修不再答,移过目光。
叶云尧瞧了眼秋易连,他也不曾见过男扮女装,今日也让他惊讶了一番,转头看了看外头月亮,缺口渐渐合上,他道:“准备,时辰快到了。”
第5章 恩爱且缠绵
几人隐匿于角落里,夜色遮挡了身影。
秋易连盖了红盖头,模样娇弱的靠在床沿边,微低着头,状似温婉羞赧,实则内心将那几人骂的狗血淋头!
竟然让他做女人!还是个即将洞房的女人!
若是他贞洁不保,如何是好!他还没想着今夜就把自己交出去啊!
憋屈归憋屈,但他也是有操守的人,知道今夜不寻常,只能尽其所能。
忽然!
阴风骤起,血腥味迎面而来!
暗中的叶云尧等人相视,心道:“来了。”
门大开,却是新郎官歪歪扭扭的走了进来。这新郎官看起来并无不妥,阴邪之气却如此浓厚,夹杂着臭哄哄的酒气,熏得人几欲作呕。
几人闭了气,暗自不动,静静等着。
“娘子,可是等得久了?”
新郎官酒醉的厉害,大红的喜袍穿在身上极为喜庆。这新郎官长的憨厚老实,一看就是个老实人,此时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似在踌躇要不要上前,手心紧张的汗都出来了,连忙往身上擦了擦。
挠了挠头,他终于鼓起勇气大着胆子朝新娘道:“烟儿,我,我终于娶到你了,你可知我喜欢你多久了,我做梦都在等这一天!做梦都想将你娶回家!余生还有很长,我们一起度过好不好!”
大红的喜袍在喜烛中映的恍惚缥缈,喜袍上秀的鸳鸯交颈而鸣,恩爱缠绵。
叶云尧却因这眼前的一切恍惚了一下,呼吸乱了一分。
新郎官的背影微微僵直,身形几不可查的顿了顿,又好似一切正常般走向新娘子,欲伸出手去。
却听那红盖头下面有人叮咛软语,轻言道:“哥哥,灭了那烛火吧,晃得眼疼。”
哪里是眼疼,是那新娘子害羞啦!
新郎官哪里不懂,直点头,“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秋易连在盖头里汗都快出来了,不得了啊!照这架势是真要把他吃干抹净了!怎么办!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被强行上了吧?!
他还是个雏儿呢,怎么能不明不白的失身于这个醉酒的臭汉!
虽瞧不见新郎官,但那男人的气息却是离他越来越近,秋易连感觉异常分明。
他紧闭着眼睛,心底暗道:“妈的,那个死狐狸怎么还不来!!!等死爷了!!快来快来快来啊!”
可惜,秋大少爷没把那狐狸喊来,却真的喊来了新郎官。
新郎官直接扑了上去,一把压倒秋易连,一双手到处瞎摸,秋易连只觉得胸前那俩馒头都快被揉掉了。
他心里憋屈!
这死男人怎么连馒头都摸不出来吗?酒都醉成这样了,还洞房个屁啊洞房!
那男人从头吻到脚,秋易连却半点声音不敢发出,死死抿住嘴,就不让他亲!
手顺着脊背一路向下划去,秋易连浑身鸡皮疙瘩直起,阵阵酥麻从背后延伸,一直灌入头顶。他双手被死死桎梏在头顶不得动,身上却被吻的青一块紫一块。
该死的,这臭男人居然真想给他吃干抹净!!!
身上衣服被一件件拆掉,秋易连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天啊!什么情况!没人救他吗?!
他不断的朝几人躲的角落使眼色,半天都没人理他。
突然!
“撕拉——”
“卧槽你个大爷的!”秋易连一蹦三尺高,此时哪儿还有裤子?他也再不顾任务不顾形象,连忙抓起残片碎布遮住重要部位,一脸惊魂未定。
“妈的!你个臭男人还真不客气啊!居然把我裤子都给扒了?!”
那男人停止动作,缓缓直起身,原本酒醉迷离的眼神早已清明,正好整以暇的笑瞧着秋易连惊慌失措的模样。
暗处的叶云尧等人也慢慢走出,迎着月色,立于月光照耀的地方,不遮不掩,坦然自若。
秋易连意识到自己似乎搞砸了事,连忙跑去几人身后,低声道:“对不起啊,我……我……”
“无碍,他早就知道了。”叶云尧道。
“啊?”秋易连问:“难道……他是?……他早就知道我们了?”
“恩。”
叶云尧点头。
秋易连怒:“你们几个既然知道他发现了为什么不救我!竟然在一旁看着我被羞辱!”
蓝怀玉微微抿着嘴,努力忍着笑,半晌似再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阮长修瞧了眼秋易连,脱下外衣塞给他,“穿上,羞不羞。”
秋易连连忙接过,一脸尴尬,套在外面,终于不用用手遮挡那重要部位了。
而那新郎,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半分憨厚忠实的模样,摇身一变,已是一白衣翩翩,面容俊美的公子了。
正是几人寻找的千面狐,此时却见他怀中抱着一团白毛球,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它,那怀中毛球安静无比,一动不动。
那千面狐一副温润书生样,有礼的朝几人浅笑道:“几位有礼了,在下白山。”
几人还未说话,他便转头瞧向那身后的秋易连,忽而一笑,道:“这位小公子,味道不错。”
秋易连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大怒!摇着叶云尧的肩膀,道:“云尧云尧!帮我杀了他!杀了他!”
“不过……”白山话音一转,目光移向立于一旁不言不语的叶云尧,道:“这位公子,看起来更为美味。”
众人一听,纷纷脊背一寒,敢调戏叶云尧,活腻歪了?
再看叶云尧,却好似没听到似的,只是“唰”的打开了逍遥扇,独自扇着风,旁人只觉着那风凉飕飕的直往脊椎骨里钻。
瞧着那千面狐,秋易连在身后又道:“你们真不厚道,竟然让我被他白占那么多便宜!也不出手救救我!就知道看戏。”
白山扫过几人面庞,尤其在手握折扇的叶云尧身上停留许久,微微点头,点了三下。
叶云尧眸子微眯,折扇出手,瞬间寄出,光芒四射,笼罩住几人。
他出手之快,叫他人都没反应过来,这时才发现四周景象竟全变了!
霎时间!飞沙走石阴风肆虐!本是喜庆至极的屋子里,瞬间漆黑无比,尖叫声连连,又出现了那熟悉的女子呻,吟和嬉笑声,屋子窗户早已不知所踪,屋内烛火闪闪,几人影子映射在墙上歪歪扭扭,阴森可怖!
秋易连脊梁骨“噌”的凉了半截,立马死死抱住叶云尧!
“靠!这死狐狸搞什么啊,鬼气森森的!”秋易连头皮直炸!
阮长修执剑,靠近蓝怀玉,凝神注视四周,蓝怀玉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不怕不怕,我保护你。”
阮长修丢回去一个白眼,蓝怀玉闭嘴。
叶云尧不太习惯别人触碰,但此时也不好拒绝。
突然!屋内烛火大亮!几人却惊了一惊,那屋子的墙壁上竟然横生冒出了无数人影。虽无实体行走,那影子却刻画在墙中,挤挤挨挨,步步挪着。烛火摇曳,那些影子密密麻麻越来越多,将一群人围在中央,映着那嬉笑呻|吟的女子声,叫人鸡皮疙瘩慎了一地!
秋易连尖叫!叶云尧皱眉:“闭嘴。”
屋内已无白山,阴风阵阵,无孔不入!
叶云尧道:“白山,你若再装神弄鬼,休叫我对你不客气!”
“无尽梦回的叶云尧?哈哈哈,好啊好啊,沧浪剑阁的蓝怀玉,阮长修?那位嘛……”
“我是函丹派的秋易连!”
众人鄙视……
“哦,原来如此,秋小公子。”
白山不见人影,声声回声。鬼影四动,密密麻麻。
“没想到竟将你们这几位给请了来,啧啧,可真舍得下血本,没想到白某竟也有如此福气得见几位。”
叶云尧握住扇子,耐心不再:“你若再不现身,我便动手了。”
“叶公子不必着急,你们难道不好奇,我杀这么多新婚燕尔,是为何吗?哈哈哈哈!”他那一笑,墙壁上的影子似也在笑,纷纷抖动着身子,歪歪倒倒。
秋易连看都不敢看了,索性闭了眼睛。
叶云尧冷着脸,刷的打开扇子,准备动手!
忽的!
屋内烛火骤然暗下,东南西北四个角各燃一支,墙上影子尖叫着退去,挤挤搡搡,纷纷叫嚷。
白山阴冷的声音传来:“你们,可得看仔细了。”
叶云尧首先抬头向上看去,几人不看不知道,一看都纷纷吸了口凉气,愣在当场!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九月初日更我现在已经控制不住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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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半残誓现
抬头所见之处,一张张人脸被吊在房梁之上,各个面容娇嫩,面露笑意。有人睁着眼睛,有人闭着眼睛,有人大笑,有人微笑,有人笑中丝丝羞赧,有人……面中满是情|欲潮红。
一张张人脸就那样被吊着,秋易连连呼吸都忘了,秋公子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个白眼翻过已经晕了。
叶云尧年少扬名,却也从未见这过这秽物,心下不免有些不适,却生生硬撑着。蓝怀玉和阮长修看得出都有些不舒坦。
那张张脸各型各色,偏偏笑的让人汗毛直竖!阴风不断,那些脸皮纷纷打着旋儿的转着。
那白山笑的声音尖细,道:“你们只知这些新人被我所杀,却不知当时她们在我身下欢好时的情浓爱切,你们也不知她们有多欢喜与我交合,那叮咛婉转的呻|吟,面色潮红的模样,白某怎好一人独自受用?这才扒下了她们的脸皮,好让你们这些仙家好好瞧瞧,瞧瞧那最迷醉的模样。你们禁欲清修,我便帮你们享受享受,哈哈哈哈。”
白山的笑声有些疯癫,刺耳的很。
阮长修牙齿咬的“咯咯”响,道:“无耻!”
“哈哈哈!”白山笑的猖狂,又道:“这些人都是在我身下死去,死去之时无不是情到浓时,无比满足的模样,我给了她们最愉悦的感受,她们还我一条命,怎么不行?怎么无耻?你情我愿,公平交易,有何不可?”
污言秽语传入耳中,几位少年哪里听过如此露骨之言,各个脸色涨红。
叶云尧再不去看,亦不多言,逍遥扇开,挽了几个花,猛然冲出。
四个角的灯火被风息带的一闪,叶云尧蓝衣翩翩,逍遥扇祭出,法器光芒四射,寒凉如冰的气息散开,冻的其余人一哆嗦。
那看似普通的逍遥扇,于叶云尧手中,却堪比刀剑!气息所及之处,粉成碎末。蓝衣寒凉如冰,几个身位直逼白山藏身处!
暗处一声闷哼,白山终于现身,脸上笑容依旧,在这烛火中只觉着阴森。
一招试出深浅,白山心知自己敌他不过,作了一揖,便要撤退。
“真不愧是年少扬名的叶云尧,修为果真厉害。此时我打不过你,咱们来日方长!”眼见那白山捏了个术法,闪身便要走,叶云尧下手更为凶猛。
蓝光一闪,逍遥扇直追!
却不想,突然从斜方插入一道白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直接挡住凌厉的扇面,毫无征兆的,鲜血猛然溅开!
忽听那毛球一声尖啸,白山大惊失色的大叫:“不要!”
毛球已被鲜血染红,那一阻,术法已成,也让白山逃了开去。屋内又恢复成原样,众人都有些恍惚,刚刚不过发生在瞬间,叶云尧出手极快,旁人甚至都未曾反应过来,而那白山若不是被这东西挡上一挡,定会命丧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