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跟渣男跑了[快穿](40)
……
寝殿内的宁致直到晌午才幽幽转醒。
甫一睁开眼,还没从睡意中回过神来,安静的寝殿忽地响起一道娇羞的声音——
“恩公,您醒了!”
“……”宁致艰难地扭过头去,就见祝弈君披着他的外衫,正侧躺在对面的软塌上羞涩的望着自己。他眉心一皱,艰涩道:“君——”
一开口,宁致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能动了。
他蓦地从床榻坐起来,正打算掀开被子,猛地想到了什么,扭头看了看衣衫不整的祝弈君,皱了皱眉,大声喝道:“元宝,进来。”
守在外面的元宝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问自家王爷是不是传唤小厮来服侍他洗漱。
宁致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有心想骂元宝两句,可一想到祝弈君还在,翻车的气也只得憋在心里,他没好气道:“去把雪霜唤来伺候君小姐洗漱更衣。”
元宝退下去后,宁致凝眉看着祝弈君,问道:“君小姐,你到底想做什么?”
祝弈君含笑看着宁致,轻声道:“自然是想因为心悦恩公,也想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说实话!”祝弈君昨晚的话他半个字都不信,祝弈君不像他这般有几世累计下来的记忆和感情,对方就相当于重新轮回,可能灵魂深处有牵绊,但也不至于俩人都没怎么相处过,就能做出以身相许的事情来,再者,若祝弈君心中真是这般想,昨晚就不会那么老实。
祝弈君神色不变,“恩公怎地不信小女子的话?”
宁致气笑了,直言道:“君小姐,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半分坦诚,若你当真心悦与我,何不把来历与身份据实相告?”
祝弈君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沉默了良久,直到雪霜进来为他更衣,他才道:“我也是昨晚才发现我……”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看着宁致的神情是难掩的复杂和释然,“我心悦你是真的,你昨天说要赶我走,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就想潜进来问问你为何这般不待见我,可我没想到却会碰到你……沐浴。”
“我在发现暴露的时候,本来想打晕你,可我下不去手,尤其是当我察觉到你对我的抗拒时,我……”
他红着眼眶别开脸,似是不想再说下去。
寝殿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就在宁致以为他不再开口的时候,他又说了,只是说的异常艰涩,“我、我并非女子。”所以在察觉到你抗拒我时,我心里难受的厉害,却也没舍得伤害你。
宁致愣了一瞬,抬头去看祝弈君。
他以为祝弈君最多只会说出自己‘镇南王之女’的身份,可他没想到祝弈君竟然直言坦白了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
祝弈君回过头来,收拾好心情,坦然地对上宁致的视线,道:“抱歉,叫恩公见笑了。”
这下轮到宁致心情复杂了。
他静默了片刻,“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
“这……”尚未暴露‘镇南王之女’的身份,他还能坦然面对宁王,可一旦说出实话,那除夕阿弟打伤‘宁王’一事该怎么说?
虽说眼前的宁王当时没计较,可谁知道他心里有没有疙瘩?
再者,俩人注定是没法在一起的,到时他以‘君小姐’的身份离开,今后还可再以‘君小姐’的身份来看望他。
“有难言之隐?”宁致穿戴好衣衫,漱口净面,才幽幽道:“名讳是假的对吧?!”
“你……”
“张太医当年受先帝命令为镇南王之女把过脉,此脉象与你一般无二,我记得祝东骏有个鲜少出门的姐姐叫祝弈君,你又叫君弈……”
“你怎么会……”
“除夕宫宴那次,我……所以初在湖面见到你时,我便认出了你,只是见你似是想隐瞒身份,便装作不知,为了避免你想起除夕宫宴之事,我也尽量不回府,只是两次上灵青寺寻我……祝公子现在明白我昨日为何赶你走了吧?”
眼看祝弈君脸色有些不对,宁致又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是男子。”说罢,他长叹了口气,“也怪当初的‘我’色迷心窍,竟是没看出来,白白挨了祝东骏一顿打,差点把命都给搭上。”
“不过祝东骏也真是的,既然你是男子,祝东骏当时为何对‘我’下这般狠手?他可是真的往死里打啊,半分情面都没给‘我’留。”
祝弈君望着宁王一脸秋后算账的神色。
心中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就仿佛自己上辈子好像经历过一般。
第36章 世子他好南风
“祝公子啊, 既然你我皆为男子,那昨晚一事, 便不存在谁毁了谁的清誉, 你暂且在我府内歇着,我不赶你走,你想住到何时便住到何时,只是你也要体谅我的心情,我……”
宁致蔫坏儿的顿在这儿, 脸上适当的露出些许隐忍,直把祝弈君看的羞愧难当。
祝弈君只要一想到宁王被阿弟打的卧床近两个月,心就疼的厉害。
他不后悔当初没有阻拦阿弟暴打‘宁王’,就那色.欲熏心的混账,胆敢轻薄他,打死都是轻的,可他心疼承受苦楚的这个宁王。
他沉思了片刻,转身离开了宁致的寝殿。
宁致见他终于走了,舒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水, 正待传膳,祝弈君又回来了。
但见祝弈君拿着一条长鞭, 神情郑重地交到宁致手中,无比认真道:“虽说动手的人是我阿弟,但一切事情皆因我而起,动手吧。”
“……动、动什么手?”宁致呆滞地拿着长鞭,该不会是——
——噗通!
祝弈君背对着宁致跪下, 露出他不甚宽阔的脊背,“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当初阿弟叫你卧床养了近两个月,这是我和阿弟欠你的。”
宁致:“……”
宁致眉宇稍缓,他放下长鞭,抬腿踢了踢他的背,“起来吧,我若是计较,当初便不会放过你们兄弟俩。”
“那你还生我气吗?”祝弈君转身仰起头,期待地望着居高临下的宁致。
“……”可以的,前面装的那么正经,感情都是套路!
宁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就这么在乎我生不生气?”
“在乎的。”祝弈君对上宁致的眼,瞧出他的眼底没有恼意,便轻声道:“我心悦你,不管你接受与否,我都不想你对我有成见。”
“既是如此,那你昨晚还……”
祝弈君心虚的低下头,余光见到地面上的长鞭,心中微动,再次拿起长鞭,道:“你还是抽我出出气吧!”
宁致:“……”
以前都是他噎的人说不出话来,难得碰到祝弈君这样一言不合就凑上来找抽的,他一时间还真是束手无策。
就在气氛僵持时,寝殿的门响了。
宁致睨了祝弈君一眼,“起来吧,叫下人看见还以为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爱好。”
祝弈君抿唇站起身,收起长鞭,走过去打开门。
元宝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恭敬道:“王爷,外面有个自称董钧的人求见。”
一听‘董钧’这名儿,宁致斜了祝弈君一眼,道:“他还有说什么没有?”
“回王爷,对方自称是君姑娘的表兄,受君姑娘的家人所托,来接君姑娘回家。”
“表兄?”那看来来人不是祝东骏,他挥退了元宝,嗤笑了一声,道:“董钧?东骏……你们俩不愧是亲兄弟。”
宁致能想到的事儿,祝弈君自然也能想到。
不过就算来人不是阿弟,想来阿弟人应该也来了江南,想到这儿,眉眼间不自觉倾泻.出些许的喜色,可一想到阿弟与宁王的旧怨,他柳眉一蹙,小心翼翼道:“王爷,要不,您抽我几下出出气?”
“嗤!”宁致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行了,我还不至于去为难他,你收拾收拾,跟你那位‘表兄’回京吧。”
“那王爷打算何时回京看望太后?”祝弈君问道。
“暂时没打算。”回去了指不定就得面对太后逼婚,还不如江南快活,反正天高皇帝远。
祝弈君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在前厅见到了自称董钧的表兄,是阿弟的一个手下,他跟着‘董钧’来到阿弟下榻的客栈,终于见到了风尘仆仆的阿弟。
俩‘姐弟’如何叙旧暂且不提。
宁致从祝弈君出去后,便带着元宝去了学堂。
有些时日没去学堂找王清源了,甫一见到王清源那春风得意的模样,他都差点没认出来。
王清源见到宁致好一阵埋怨,说是寻了他好几次,灵青寺没人,他的住所也没人,想找人传消息,也找不到人。
宁致只是说家中有些事,带人回家去了。
俩人说着话,来到酒馆,几倍浊酒下肚,王清源得意道:“宁兄,小弟不日将成婚,届时可要来喝杯喜酒啊。”
“哦?恭喜恭喜,到时为兄是得要上门讨杯喜酒来吃。”说着宁致惊讶的放下酒杯,打趣道:“哪家千金有这般能耐收了你这浪荡子?”
宁致提到‘哪家千金’的时候,王清源眼底闪过一抹阴郁,随即他又坦然道:“是阿葵姑娘。”
“阿葵姑娘?”宁致了然的点了点头,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无怪乎王弟要娶回家。不过,令尊那边……”
“他们不同意。”王清源苦闷地饮了一大口酒,把事情的原委简单的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