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跟渣男跑了[快穿](146)
宁致反手关上门,双手抱胸,挑眉道:“心情不错啊?”
庄弈君脱下外套,拉了拉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漫不经心道:“还行吧。”
“是吗?”宁致见他不想说,也就没打算继续问。
他抬头看了眼天边的鱼肚白,打着哈欠走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直接躺床.上睡觉了。
庄弈君从浴.室出来时,看到青年已经睡着了,眸色一闪,假装忘了铺地铺的事,关了灯,直接躺在青年的身侧。
心口的跳动,随着他躺平在床越发激烈起来。
他清晰的听到胸腔里的‘怦怦’声在黑暗中剧烈起伏回荡。
他侧耳而听,听着青年平缓的呼吸声,身子一点点往里面挪,直至手触到了对方的手,对方忽地翻了个身,这动静惊的他刚触上对方的手当即缩回,浑身也开始紧绷起来。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侧脸。
他心中微惊,缓缓扭过头去,就见原本平躺的人竟是面对着自己。他不敢再有动作,怕惊醒了青年,缓缓闭上眼,心道这是他领了证的媳妇儿,跟媳妇儿同床共枕不是天经地义么!
庄弈君以为他会紧张的睡不着,然而他一闭上眼,困意和疲倦就像是来势汹汹的潮水,瞬间席卷着他的思维。
黑暗中,宁致蓦地睁开眼,黑亮的眸仁看着身侧呼吸平稳的男人,无声的勾起唇,双手搭在对方身上,抱着人安稳的睡了过去。
次日中午。
庄弈君还在睡梦中,宁致睁开眼,一脚把他从床.上踹下去,在对方发出一道闷.哼声的瞬间,他捂着嘴发出一声干呕声,随即掀开被子跑进浴.室。
庄弈君还没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听得一阵干呕声,精神一震,从地上爬起来追着跑到浴.室门口,拍着门喊道:“温锦,你怎么了?”
“呕……”
“温锦,是不是胃不舒服了?你快开门,我送你去医院。”
浴.室内的宁致打开盥洗池的水龙头,对着镜子滴眼药水,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干呕。
待门口的人想要踹门之际,这才一脸虚弱的撑着墙壁打开门,在对方上前扶着他的瞬间,他猛地推开对方,冲到盥洗池又是一阵干呕。
庄弈君来不及多想,冲上去想给青年顺背,不想还没碰到青年,青年忽地站起身来,厉喝道:“别过来!”
庄弈君错愕的站在原地,看着悬在半空的手,目光投向脸色苍白的青年,心疼道:“温锦,你没事吧?”
宁致捂着胃,拧眉道:“你后退几步。”
庄弈君有些不明就里,他都想好借口怎么解释昨晚的行为,可青年根本就没问,反而一直叫他退。直到他退出浴.室,靠着房门,里面的人走出来,他才道:“温锦,你——”
“完了!”
宁致目光闪烁的看着庄弈君,“我有心理阴影了。”
“……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宁致抄起枕头,气急败坏的朝庄弈君砸去,“都怪你,带我看什么庄飞舟的画,你个王八蛋,我以后还怎么找真爱!”
“你还想找真爱?”
庄弈君额头的青筋一跳,抬步就想冲上去,不想走了还没两步,对方面色一变,捂着嘴躲进了浴.室,“不是让你站在门口别动吗?”
庄弈君揉了把脸,手忽地一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青年之前那句话的意思。
庄飞舟的画,心理阴影……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青年,“你、你是说……”
“我说你当初那么好心带我去看小叔的画,又体贴的把床让给我,心里还对你微微有些改观,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宁致抬手指着一脸震惊的庄弈君,恶人先告状,“庄弈君,我告诉你,这事我跟你没完。”
“温锦,我没有,我……”
庄弈君下意识为自己辩解,脑子灵光一闪,反应过来道:“你昨天不是还没事吗?”
“也是。”宁致皱起眉峰,“那你走两步过来试试。”
庄弈君盯着青年的面色,试探性的伸出脚,一步、两步、三步……
完全走到青年面前,青年也无反应,他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去,抬起手,心疼的想拂去青年面上因呕吐留下的泪痕,指腹刚一触即对方的面颊——
呕……
。
庄弈君头都快秃了。
整个年都过的不好,连几个小兔崽子被姑姑们收拾都没能让他开心一分。
他偷偷去质询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了很多,最后总结情况不是很严重,只要克服心理障碍就没什么事。
都不能碰了还不严重?
这怕不是个庸医吧?
第144章 总裁的小娇夫
庄弈君心里苦啊。
他本来设计了一系列套路让温锦入套。
比如, 先爬床来试探温锦的态度,如果被踹下床, 他可以说是人太累,一时间把打地铺的事给忘了。如果温锦接受了这个借口, 那有了第一次, 还怕没有第二次?
如果不接受,他还有第二个方案——生病。
套路虽然老, 但只要有用就行。
可他没想到却试探出温锦对与人同床共枕有心理阴影, 让他之后的套路都无法施展。
庄弈君情绪低迷的走出心理咨询中心,开车回到家。
过完年, 几位姑姑姑父和表弟表妹都走了, 热闹的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他随手脱下外套,取下眼镜,丢在客厅,捏着鼻梁上了二楼, 在房间里没找到温锦。他想了一下, 转身来到书房隔壁的画室。画室的门敞开着,他站在门口,明媚的阳光穿透玻璃窗, 打在临窗而坐的青年身上。
青年手握铅笔沐浴在暖阳下,金色的阳光仿佛为他孤清的身影镀上一层金光。他没有上前打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青年平静的侧脸,心中的苦在他无所察觉间,逐渐转化为甜。
但看着看着, 他突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不动笔?
他在门口站了约莫有十来分钟,可临窗而坐的青年保持下笔的动作,却是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精心雕刻的雕塑。
庄弈君愣了一下,放轻脚步走过去,近了才发现青年并非没有动静,而是动静太小,但见他薄唇紧抿,紧握着铅笔的手微微颤抖,骨节泛白。画板上的素描纸干净如新,笔尖悬在纸张上,仿若作画之人不知该如何下笔。
“温锦,你——”
“啪!”
他甫一开口,青年仿佛受到了惊吓,手中的铅笔自青年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轻响。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铅笔,笔芯已经断了。
“温——”
青年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抿着唇,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他跟着青年出了别墅,看着青年走进车库,开车一路追随,来到西街的锦绣画廊。
画廊关了小半年了,大门紧锁着,青年摸了摸口袋,似是想摸钥匙,可掏了半天,也没掏出钥匙来,只怔怔地站在门口,看着紧锁的大门发呆。
虽说今天天气不错,可带起的寒风却冷的刺骨,而且青年出来的时候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针织衫。
庄弈君追出来的时候也只穿了一件衬衫,他看着青年清瘦的背影,正打算下车,青年动了。
宁致冷的打了个寒颤。
他忧郁的神色一僵,缓缓转过身,走到庄弈君的车前,抬指敲了敲车窗。
车窗应声下降,他目光幽幽地望眼底布满血丝的男人,良心难得受到一丝谴责,可这刚苏醒的良心在暖气扑面而来的瞬间,又离家出走了。
他在寒风中吹的跟条老狗似的,这货竟然舒服的坐在车里吹空调!
到嘴的软话在舌尖绕了一圈,“我没带手机,麻烦你让人把画廊的钥匙送过来。”
庄弈君无知无觉的掏出手机,联系了家里的佣人,吩咐对方去房间拿钥匙,顺便拿件取暖的大衣过来。
挂了电话,他担忧的看着青年冻得发紫的唇,道:“温锦,外面冷,你要不要上我车里来等?”
宁致看了他一眼,打开后座的车门,坐在暖意融融的车厢里,心中发出一声舒服的谓叹。下次搞事得挑个好日子,不然像今天这样,搞事搞一半,冷的受不了,效果就大打折扣。
庄弈君把空调调高一些,自觉推开车门下了车。
虽然温锦的心理障碍是间歇性的,只要不触碰就没什么事,可他不敢赌。
心理医生也说了,温锦这情况是看过庄飞舟那些不堪入目的画后带来的刺激,只要不让对方想起那些画面或给对方性方面的暗示,一般是不会发作的。
也就是说,如果温锦走不出心里障碍,他这辈子不但不能吃媳妇儿,连同床共枕都不行!
庄弈君被冷风吹的发抖,他走了几步,看到前方有营业的奶茶店,走了过去,点了杯咖啡和热牛奶。敲了敲车窗,把热牛奶递给车内的人,自己抿了一口速溶咖啡,思考着温锦突然跑出来的目的。
不过在思忖目的之前,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去年,温锦说画画遇到瓶颈,出去采风了小半年,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问他要婚前协议,之后又送他一顶墨绿色的帽子,当时他还以为温锦是在国外遇到了真爱,给他戴了顶帽子,提协议是想为真爱离婚。
但以温锦目前的情况,真爱是不可能有了,不然也不会直到年初一才发现有心理障碍这个事儿了,这个发现让他最近焦虑的心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总算不是什么事都那么糟心。
至于温锦今天的异常……
今天温锦在画室久久无法下笔,在结合温锦的心理障碍,不难推测出对方现在的情况。
庄弈君烦躁的抹了一把脸,如果温锦走不出心理障碍,那就无法再作画,别说抱媳妇儿睡觉了,怕是温锦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