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老攻(27)
一天下来脸都笑僵了, 腿站的也有些发麻,好在江景元今天的气质实在是太过于高贵,旁人也就只有在送礼的时候祝贺两声, 就远远走开了。
众人不知道为什么站在江景元身旁总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甚至还有点无地自容, 尤其是江景元那双眸子扫过的时候, 更加的自惭形秽。
总之没有一个敢跟江景元对视的。
江景元刚迎完一批客人,见道路上没有人了,想坐下来喝口茶, 稍微歇一歇,一辆马车就出现在眼前。
江景元眯了眯眼又重新站了起来,驾驶马车的是任家一位管家, 上次江景元去任家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江渔村来了一辆马车, 还出现在江景元家,都挺令人好奇的, 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打量着。
“嚯, 谁啊, 没听说过这景元家有认识这么富贵的人啊。”
大明朝看似平静,但外有鞑靼不断骚扰边关,内有瓦剌不安分,随时都有打战的可能, 就算是在繁华的江南,家中能够养得起马的人,也没有几个。
大多数人家用的马车还是受伤但不行影响使用的马或是老马,但这辆马车的马很明显就是一匹良马,而且跟在马车后面居然还连带着一匹神清骨峻的枣红色马匹。
让人一瞧就眼前一亮,放在战场上没准可以令那位将军英勇杀敌。
陈秀秀先江景元一步,笑着上前,“可算是把你给等来了,这要是误了吉时,那我买这匹马岂不是浪费了钱。”
哗——
陈秀秀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神了。
这马要是管别人借的他们都还可以接受,以江景元和江远茂秀才的身份认识几个有钱人,不足为奇。
但是说直接买了马,他们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马啊,好多人有钱都买不到。
就连江景元也都是愣了愣,娘什么时候买的马。
“孙少爷的终身大事,老夫人可是一直惦挂着,老奴可不敢误了良时。”管家一脸笑吟吟地说,“只是可惜老夫人不能亲自来看。”
陈秀秀笑而不语,这二嫁出去的人身份本就尴尬,要是来这江渔村,景元这婚事怕是结不成了。
“这是夫人要的马,这是老夫人给孙少爷的贺礼,还有我们家少爷给的。”管家岔开话,忙把马车上礼给抬了下来,又把马匹牵给陈秀秀。
陈秀秀一一接过,本想留这位管家喝杯喜酒,但这位管家拒绝了,送完礼对着江景元说了一句话,就驾着马车离开了。
“孙少爷,老夫人再三叮嘱,你成亲完后,一定带着少夫人去府上看望她。”
江景元郑重地点了点头。
目送管家离去后,江景元和陈秀秀这才把任家送的礼给抬进屋。
“娘,你什么时候买了马匹。”江景元对这时可是一点都不清楚。
陈秀秀白了儿子一眼,“就你这天天半夜爬出去货,能知道啥,让你来筹备这婚事,怕是弄的一团糟。”
江景元尴尬得摸了摸鼻子,原来娘都知道他半夜爬出去过啊,他还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呢。
“娘花三百两买的马怎样,好看吧,你骑着这马去接亲,定能够让水舟心中欢喜,娘可是偷偷准备了好久。”
陈秀秀端量着自己买的马,越看越欢喜。
江景元的手抖了抖,好不容易家中有些闲钱,想着婚事结束还匀出一点去装修他的书坊,结果一匹马,一朝回到解放前。
陈秀秀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听得周围的村民们,倒吸一口凉气,这两年顺风顺水,家中的日子好过上不少。
但是也没有富裕到能够拿三百两去买匹马来接亲的地步!
不是说这陈秀秀对徐水舟不满意嘛,怎么他们看着不像那么一回事!
陈秀秀才不管周围的人如何交头接耳,看天色不早了,在厢房中把迎亲的队伍叫出来,又把江景元拉到一旁嘀咕了好久。
主要就是给江景元传授一些骑马知识,弄得江景元哭笑不得,这马他会骑,只是不多熟练。
但还是接受了陈秀秀的这番好意。
利落的翻身上马,江景元摸了摸心脏处,有一颗强壮的心脏,不管做什么都这般轻松容易。
脸上挂着微笑,踢着马腹,带着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一路向徐水舟家而去。
陈秀秀看江景元会骑马,一颗心落下了,她就怕自己的莽撞,让儿子出了丑。
她儿子长的这样好,用牛车接亲,她都替儿子觉得委屈,何况一辈子就成这么一次亲,她一点也不舍得委屈了他。
徐水舟听着愈来愈清晰的锣鼓声,就知道迎亲的队伍要到达了,欢喜的站起身子。
“坐下,不着急。”贺雨竹看着这个没有半分留恋家里的儿子,哭笑不得。
“哦。”
徐水舟无奈又只好坐下,等着江景元来接他,脸颊上的酒窝,深深的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很快锣鼓就来到徐水舟家的院子里,在院子里敲打了好一会儿,走完流程,江景元才下马进到屋中。
徐水舟早已在屋里端坐着等候,一脸甜蜜的笑意,正痴痴地望着他,江景元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撩开袍子,双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贺雨竹磕了三个响头。
“娘,我来接水舟过门。”磕完头,江景元对贺雨竹的称呼也改变了。
“好。”贺雨竹揉了揉额头,她原本都想好了,等江景元一进门就开始刁难来着,但前有儿子做猪队友,后有江景元不按套路来,让她的一番心思付之东流。
无奈只好让他们二人顺利出门。
江景元牵起徐水舟的手,二人欢喜的出门,徐水舟的脚踏到门边,想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收回脚,跑回贺雨竹身旁。
弄得贺雨竹心中一紧,以为儿子总算开窍了,还知道回来给她这个做娘的说几句贴心话。
哪知徐水舟高兴的凑到她身旁,笑道,“娘,只是出嫁而已,家离得这般近,我想回来就回来,娘来看我也成,不用废那些掉眼泪的心思,成亲呐,高兴点的好。”
贺雨竹内心一噎,一向脾气很好的她,破天荒地说了一句,“滚。”
“好勒。”徐水舟答应得欢快,跑到江景元身旁,主动拉起他的手,“阿元,我们走吧。”
“好。”江景元温柔的握住徐水舟的手。
两人刚走出院子,还没来得上马,就从徐水舟家的周围窜出几个人,都身穿着红衣,一脸凶神恶煞地盯着江景元。
江景元反应迅速的将徐水舟拉到自己的身后,那几人也不傻,忙上来抢。
江景元的身体一侧,手关节,直击人的薄弱处而去,好歹他也是学过一点防身术的,跟这些毫无章法的莽汉还是有些差距的。
只不过江景元的身体还是有些弱,只能够把人打疼,阻碍不了他们上来抢的决心,眼看着一个人就要拉住徐水舟了。
徐水舟的脚一抬,一招断子绝孙腿就招呼上,疼得上来抢他的人嗷嗷直叫。
江景元憋笑,手上功夫也不停顿,直拳打眼睛,勾拳打侧腰,正踹肚子,侧踹大腿,三两下将三个来抢亲的五人打趴下,其中还有两个是被徐水舟踹中命根子的。
看着在地上疼得哇哇直叫的五人,江景元甩了甩有些红肿的拳头,这些人都是身强体壮的农夫,他的手打在他们身上也疼啊。
“嗷——,水舟,我们只是来抢婚你不用下这么狠的手吧。”
一个壮汉捂着下身,眼泪都要疼出来了,一脸幽怨的看着徐水舟。
“谁叫你们来抢婚的。”徐水舟活动活动腿脚,冷哼一声。
“我们这不是为了你好,江景元身体板这么弱,你嫁给他没好日子过的。”
这人看徐水舟的眼光跟个小媳妇似的,他是来抢亲的,没想到没跟新郎交上手,倒是被新娘子给踢中要害,传出去多丢人啊。
“我喜欢就够了。”徐水舟看着江景元吐了吐舌头,他刚才会不会太暴力了,给阿元留下不好的影响。
五人看着徐水舟对江景元“撒娇”的动作,欲哭无泪,明明你刚才对我们还很凶的!
“江景元,以后要是让我们看到你欺负水舟,见一次打一次。”
几人就算是全身疼得嗷嗷叫,就算是徐水舟对他们下狠手,也要给江景元放狠话。
江景元不在意的握起拳头,淡淡地说,“我会对阿舟好的,不过你觉得你打得过我吗。”
“还有我,你如果打我夫君,我就真的让你断子绝孙。”徐水舟也放下狠话。
抢亲者们:“……”
江景元翻身上门,一把拉起徐水舟,从身后挽住他的腰,两人共骑着回家。
拜过天地后,徐水舟就被送出了洞房,两人俊男美男,倒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开席后,江景元给众多亲戚们敬礼之后,这才回了洞房,幸好之前他就把酒换成了白水,不然这会肯定醉得不省人事。
还有几个偷偷摸摸跟在他身后想要闹洞房的,江景元推开门的一霎那,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不给他们机会。
徐水舟正喜笑颜开的坐在床头等待江景元,江景元微笑端起桌上的酒杯,递给徐水舟,两人喝了交杯酒。
“阿舟,以后你就是我的夫郎了。”江景元呢喃一声。
“嗯,阿元也是我的夫君。”徐水舟低着头,看着脚尖。
吹灭了灯,江景元躺在床上,轻声哄道,“睡吧,今天也累了。”
徐水舟点了点头,躺在床上睡了好久,总觉得好像什么事情被他遗忘了。
第三十一章
第二日一睁眼,徐水舟才恍然想起来, 昨晚他把洞房给忘了!!!
“醒了?”江景元在徐水舟撑起半个身子的时候, 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一个清冽而又带有慵懒的声音传进徐水舟的耳中, 徐水舟脸带潮红, 跪坐着,低下头,“阿元,昨晚、昨晚我们、没有圆房。”
江景元起身揉了揉徐水舟的头发, 眸光温柔,浅笑道, “不着急。”
徐水舟的年纪还是太小了点, 才将将十七岁,就算是江景元自己也才十八, 虽说成年了,但太早行房事不利于身体的发育。
尤其是在古代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成年了,但是身体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 根本就发育不完全。
反正亲都成了,离圆房还会远吗, 来日方长的事,得好好规划。
江景元话说得轻松, 但落在徐水舟的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层意思,阿元不想跟他圆房!
明明都成亲了,为什么不想圆房呢, 难不成是他太没有吸引力了?
徐水舟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脯,果然没什么吸引力……可他是个哥儿也没有办法补胸啊……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