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道侣一块穿[快穿](248)
这几天外边警车、消防车、救护车警铃的声音就没有停歇过。走在大街上,突然就会有人失声痛哭,这往往还会引起连锁反应。网络上到处都是一群人抱头痛哭的动图,世界各地都有。
用网络上的话来说,这是一个很“丧”的时代,所有人的头顶上都乌云密布,而且乌云里即将坠落下来的是致命的刀锋,那些在恐怖游戏里各种惨死的人,十天后就会变成了你自己。
夏国还算好的,因为禁枪。外国已经开始出现了打砸抢,凶杀,强女干等等暴力事件,凶手们却都不是暴徒,不久之前他们都是普通人,这些人是怀着“死前狂欢”的目的做出这些事的。
该怎么舒缓民众的情绪?各国都在疼痛。
而此刻观看直播的人们,无论他们是出于何种目的,陌生还是熟悉,在段少泊的诵经声中,他们的情绪被舒缓了。
许多人举着直播机就睡着了,一夜过去,第二天腰酸背疼,可是心情突然就舒畅了许多。官家安排的特殊人员意志力不是旁人可比,他有点迷糊,没睡着,一直撑到有人来换班。回去睡了一觉,起来,同样感觉到了自己心里的变化。
作为特殊人员,他自然不可能像普通人那么丧,可心理压力一样是存在的。
虽然这是一种没办法量化的感觉,这位特殊人员还是把事情报给了上级。
三天后,直播机多了无法关闭的背景音乐,在常人听来只是很舒缓的背景音乐,可在低频中,却有佛经和道经之类的唱经在其中。其他国家也开始纷纷效仿,有些国家甚至直接就在网络上加入唱诗班的颂歌之类。
这是三天后,暂且回到现在。五个人都睡着了。
“少泊,你真没练过?”顾辞久做出一脸惊讶。
“没有,我也很意外。”段少泊脸上的惊讶只比顾辞久的更多。
“牛。”顾辞久比出大拇指。
“我倒觉得你像是练过,没有你,只靠我们几个在这种恐怖游戏里,想活下去真不容易。”
“那我把大腿给你抱,最硬的第三条腿哦。”
“……”段少泊挑着眉毛,一脸无奈,“小孩子别说这么乌七八糟的话。”
顾辞久吐舌头:“你也睡一会吧,有我守着就行了。”
“我……”
“睡吧,后半夜会把你叫起来的。毕竟我白天也就睡了应该不到一个小时吧,我也需要休息。”
“好。”
段少泊也躺下了,他刚入睡没多久,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白桦林的方向传来,新人和燕子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新人的尸体他们特意去看过两次,中午之前它还在那,中午之后就消失了。
今天新人可没有昨天那么“体面”了,它的两只眼睛已经被蛆虫吃空,白白的虫团在眼窝里组成了新的眼珠子,走动间,他的鼻孔和耳朵里也开始朝下掉虫子。
这种气温,蛆虫本不该这么活跃的。
顾辞久抓着猎枪的枪管,站了起来,大步冲过去,双手握着枪管,冲着燕子就抽了过去。枪托跟下颌骨亲密接触的声音干脆又响亮。正常人,即便成年人挨这一下子也要倒地不起了,燕子只是停下脚步,身体朝后一仰。
新人张开双臂,朝着顾辞久扑来,于是鼻梁骨稳稳的挨了一枪托。
燕子的身体刚直起来,下颌骨几乎相同的位置,立刻挨了第二下枪托!
五分钟后,在一块下颌骨飞出去的同时,顾辞久坐回了墙边。他的战斗都是在白桦林外的,地面上有一道正常人都看不见的分界线,分界线的两边是黑色和灰色,黑色里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灰色则是那种弄脏了怎么都擦不干净的灰。
还有一道分界线,其他人都看得见,那就是孤儿院的墙。同样是一边黑和一边灰,但孤儿院里边的黑,看长了就会让人觉得仿佛有血流出来。
孤儿院的墙是不动的,白桦林的线却在动,今天比昨天就朝着孤儿院的围墙靠近了大概两寸。
中间的灰色看起来脏兮兮的,却是他们的安全区。
第三天,所有人一睁眼就是一个激灵,在初冬的晚上穿着单薄的衣服睡在林子里,对身体是一种折磨。他们又要开始在林子里寻找食物了,不过收获比昨天还要少。
“咱们能到公路上去看看吗?我刚刚好像依稀听见车子的声音了,说不定能找到车子愿意带咱们离开。”瘦子说,就算他最瘦,但也不是说他吃的就少了。
顾辞久回答:“车道在我看来就是一条血路,最好不要去。”
这一天他们安全度过,第四天、第五天也是如此。
第六天的时候,不死心的瘦子走上了公路。他站在路中央,这条土公路的路况并不好,这个年代的车子没办法快速行驶,他站在这,只要他们看见了就会停下来。
“唏律律——!”马的嘶鸣突然响起。
怎么这么近?不过,马车也……我飞起来了?
腾空的感觉,充满整个视野的蓝天,就是瘦子的最后……
顾辞久他们发现不对跑过来,只看见一道模糊的影子,那是一辆极其古早的双马马车,用堪比火箭的速度奔过跑出的残影。
瘦子落地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被熊孩子暴力玩耍后的洋娃娃,四肢严重扭曲,白色的骨头刺破了衣裳,内脏从腹部的破口溢出,流了一地。
破衣烂衫,一脸菜色,还有人在咳嗽的六个孩子排成一排,甚至没人敢走上公路,只能这样对同伴表示默哀。
第九天的晚上,中立区已经变得非常狭窄,他们只能靠墙站着,所以睡觉的时候的时候,就得一个人抱着一个人,如果是头两天,绝对没人睡得着,现在,大家在被同伴叫醒之前,睡得都很安稳。
即使……被股词句殴打,加上腐烂的新人和燕子,还有许许多多的黑影,就站在他们身边。
这种距离下,他们已经看清了黑影的模样,那是一具具行走的白骨,看高矮应该也是孩子,它们早就烂得彻底,腐烂的白桦叶子和泥土成为了它们新的皮与肉。
孙队和老爷子还曾经试着对这群年幼的受害者晓之以理,但他们没得到任何回应。它们是彻彻底底的恶灵,没有任何的人性,只有疯狂。
之前第七天的晚上,孤儿院院墙上蹲守的是独眼女巫,她耐不住性子的把脑袋稍微探了出来,结果让这些恶鬼撕走了半张脸皮和一片肩胛骨。修女的血液滴在地上,带着浓烈的硫磺臭气,并且发出酸液腐蚀物体时的滋滋声。
看着地上被腐蚀出来的坑,众人都有种幸好的感觉。
如果这两边的怪物是一国的,他们第一天就死得干干净净了。
还有第八天,他们试过点火焚烧白桦林,可火焰点着,无端端的就熄灭了……
终于天亮了,怪物们撤走,他们也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墙边。今天是最后一天,只要度过这最后的白天和黑夜,明天一早,十天的期限就到了。
可是,白天倒是好过,只要忍住饥饿,但是晚上呢?今天晚上他们很可能没有任何的立足之地,那他们要怎么活?
所有人都看着顾辞久,顾辞久则看着白桦林。
“我们今天晚上没地方躲了,只有拼命了。”
“拼!呸!”胖子变成的这个小男孩本来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点胖,但现在他已经成了瘦子了,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拼过了就活!”
“拼!”小周咬着牙,她本来就是韧性十足的姑娘,这时候更多了几分凶悍。
“拼!”老爷子和孙队咬牙切齿,他们年纪更大更沉稳,却不表示就没了拼劲。
“拼。”段少泊自然从来都是跟顾辞久一国的。
白天,孤儿院午饭的钟声敲响的时候,他们翻进了孤儿院。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杰克和约翰两个杂工,杂工站在那,看着他们,不动也不说话。他们进入了杂工的住所,那里竟然是唯一没有腐烂恶臭的地方,但也有浓郁的血腥味。
拿了木板、铁钉和锤子出来时,杂工还是站在原地。他们就那么看着六个孩子钉死了孤儿院主楼的每一道房门,然后了点了一把火。
这次火焰竟然猛的窜高,瞬间将孤儿院的两层楼包裹了进去,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咆哮怒吼从孤儿院里传来。
“没用的。”杰克看着他们终于开了口,“一百五十年前,这里属于一个新移民贵族,他杀了太多的黑奴,最后被奴隶们烧死,后来在他的大宅地基上,建立了这栋孤儿院。只要是来到这里的人,没谁能活过一天,你们是特例。”
约翰补充:“所有人都是亡者,你点火,只会让他们更加凶暴。”
顾辞久已经重新拿了铲子和锄头,然后……大家去挖墙头。
“我知道,但我那么做只是要让他们今天白天老实一点。”他抡起锄头,一锄头砸在了墙上。
身后的孤儿院烧着,臭味越发的浓郁,肚子里没东西的六个人一边挖一边干呕。石砖墙非常的坚固,不过在天色变暗之前,他们还是成功挖垮了一小截围墙。
“如果……如果能把外头的恶鬼放进来,我们就还有生的希望。如果没能放进来……我很高兴能够跟你们相遇,并且并肩作战。”顾辞久杵着锄头说。
“我、我也是。”小周哭了,却又绽出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
“兄弟!”胖子跟顾辞久击掌。
孙队和老爷子都给了顾辞久一个拥抱。
轮到段少泊,他先给了他一个抱抱:“活下来就让你睡。”
“哇啊哦!!!”“牛逼!!”“哈哈哈哈哈!!”“老了啊,老了!”
轰隆一声,孤儿院垮了,巨大的羊头怪物发出咆哮,最后一缕阳光照在它身上,冒出一缕缕白烟。
怪物看见了所在角落的六个人,四肢着地,朝着他们奔来。
六人跑到了工具房和焚烧房后边,跟怪物捉迷藏。但怪物根本没绕道,它直接跳到了房顶上!
六个人分两边跑去,但房顶上出现了猫化修女的身影……而房子的两头,被许多穿着孤儿院服装的孩子,堵住了去路。
一切,看起来都陷入了绝境。
突然,堵住路的孤儿们尖叫了起来,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背后,将他们扑倒在地,撕咬啃食。虽然不知道鬼怎么吃鬼,但这不是顾辞久他们需要担心的。
房顶上的大怪物与修女也同样受到了黑影的攻击,众人再次看向它们的时候,他们身上已经爬满了黑色的影子,就好像是又长了一成黑毛。
“过来!”
杰克和约翰的工具房是有后门的,顾辞久几锄头砸烂了后门的门锁,招呼着众人躲了进去,他刚要关门,巨大的力量突然从外冲来,把他撞到在地上,猎枪也脱手掉在了地上。没了脸皮的独眼修女扑了进来,它的脑袋竖着从中间裂开一道长着尖利牙齿的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