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道侣一块穿[快穿](211)
“大师兄不是也说了吗?有来有回才好。”
“哈哈哈哈!好!那咱们就摆席面, 也不要复杂, 那就全猪宴吧。”
“这挺复杂的吧?”
“不,真不复杂,我是厨师, 我知道。况且,我知道小师弟会好好回报我的。对不?”
“那……大师兄要我怎么回报?”
顾辞久凑过去,在段少泊耳边一阵细碎的耳语。即便两人相伴五个世界,这里是第六个,他说的话依然让段少泊一阵脸红。
“如何?”说完之后, 顾辞久眼睛亮晶晶的问。
“可……”段少泊刚答完,顾辞久就扑了过来, 在他身上挠痒不止。
他俩嬉笑, 曲英然趴在那长叹一声……不,他只是吐了个口水泡泡——原本以为该是身居高位,掌握财富之人,才有可能被欲望所迷, 却原来,这生活在僻壤之地,为三餐所忙的寻常人,却已经有了这些个争斗。不过是些丁点小利, 一颗菜半颗蛋而已啊……
段少泊的叫声忽然打断了曲英然的思绪:“哎呀!哎呀!又拉了!幸好下头垫着草纸。”
“对,幸好, 垫子可不太好洗。”
“哎哟,他还用小手捂脸呢,这是害羞了吗?”
“还小呢,不知道什么叫羞呢。这是让自己的便便臭到了吧?来,再闻闻~~”
“大师兄!你别拿脏草纸蹭他呀!”
曲英然:?o(TωT)o?生无可恋
两人定下了要摆席面,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吃一次席,那也是要吃上一阵时间的,可农忙时候,人们哪里有空闲啊。难道黑灯瞎火的再来吃?劳累了一天了,谁有胃口啊。更何况夜里黑灯瞎火的,就只有火把能照亮,可别有个老人家吃饱喝足了回去路上再跌一跤,那可就好事变坏事了。
所以,得等农忙之后,大家闲下来再说。
不过,不办不表示不说。顾辞久当天下了地就去找村长了,表示他们落户此地麻烦了村民不少事,希望能办一场酒席,招待大家,顺便也是认识大家。
“……你们即便是有些积蓄,但这吃饭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都少不了钱,只出不进可不好。”村长就差指着鼻子说他们俩是败家子了。
“村长放心,道理我们懂,所以,开席的时候,还请村长能让乡亲们稍微帮衬一些,毕竟就只有我们俩,怕招待不周。”
“罢了罢了,我自然会带人帮你们的。”这毕竟不是孙家的子弟,可能真正的身世还显赫至极,村长也骂不得,只能点头。
这之后,村子里的人背后怎么说的暂且忽略,正面见着他们,倒是笑模样更和蔼了一些。同时,两人育的麦苗和水稻苗都长势良好——他们俩是来体验乡村生活乐趣,不是真正来当农民的,所以育苗的时候,自然用了修士的手段。
六婶儿的那件事也有好处,就是村里的不少大妈虽然还是觉得他们懒,但也会多看护他们一二,这一来二去的两边就亲近起来了,尤其是段少泊,那是真讨人喜欢(顾辞久:我家那口子!)这也就有人直接询问他们为什么不下种子。这时候俩人就把这些苗拿出来了,表示:“我们不撒种,我们插秧。”
本来育种的苗,就比直接种在田里发出来的苗窜得更快,更健壮,他们的这些苗苗,几乎跟现在田地里长的苗苗不像是一个季节的!
“插、插秧?!”“还有这么个说法呢?”“这……活得了吗?”“后生啊,谁跟你们说的这个法子,你们可别让人家给骗了。”
段少泊温声答道:“让婶子们多费心了,这是我们故乡种粮食的法子,种得活。而且这种子已经选过一次,苗出来了又选了一次苗,弱的、残的都给掐了去,种出来的庄稼倒是更壮实些。”
“哟?!”“真的呀?!”“后生啊,等你们种苗的时候,能让我们看看吗?”“什么种苗?那叫插秧!”
两人自然应下,插秧的时候,不但这些大妈来啦,还来了些大爷大伯。有人从头看到尾,有人看了两眼就走了。然后,他们这块地,就一直没少过人。
总有人来看,来对比两边的秧苗。
这中间还出了一件事,就是六婶儿的大儿子孙有福,悄悄的跑到了他们家的水田里,偷偷把水给放了。水田都有几个豁口,进水的,放水的,毕竟稻子虽然喜欢水,可水太多了也会被淹死。等水稻成熟,放干净了水也好收割。
可没想到,有个叫孙二壮的,一直就盯着顾辞久家的田。孙二壮是上山村最好的庄稼把式,他家的田丰年的时候至少比旁人家的多三成,就是不好的年景也能多至少一成。为什么这么好,那就是因为他能琢磨。
旁人都是按照老辈人传下来的法子,浇水、除草、施肥,也不能说人家出力少了,但总归是粗疏了些。孙二壮却是精心得很,他家的地,每块地施肥、浇水的量都不一样,连播种时间都有讲究。
所以孙二壮对着新的种地法子,那是最感兴趣的,比顾辞久和段少泊这俩还上心,就差搭个窝棚住在他们地上头了。
孙有福可不就让孙二壮给看见了!不过,黑灯瞎火的,孙二壮一开始是既没看清楚是谁,也不知道孙有福在干什么,直到他听见了哗啦啦的水声,孙二壮当时就一声大喊,随手捡了块石头就扔出去了:“哪来的混子?!!!”
确实,孙有福从小就没了爹,六婶儿一个人拉扯他们哥俩,可村子里人都很善待他们,就连他们家的地,也是村子里男丁多的人家,轮流给他们操持。种完了地也不要他们家的米粮,都是白干活的。官府收税的时候,因是寡妇人家,也比旁人家的税要的少。
近些年他们年纪大了,村人觉得该让他们自己耕种了,六婶儿就跑到村长家哭嚎,说是寡妇人家自己没发过活了。有的村民却不过面子,就依旧去给帮忙,当就没有他们小时候侍弄土地侍弄得那么上心了,可依旧算是不干活让人白养着。
所以别看孙二壮比孙有福大了十好几岁,可真动手,孙有福绝对不是孙二壮的对手,他自己也知道,更何况还给人家水田放水,这要抓着了就是一顿臭揍。
所以,虽然孙有福让孙二壮一石头扔后脑勺上,虽然石头不算太大,可也让他疼痛不已,可孙有福却头都不敢回,当即站起来就朝村子里跑。
“有贼啊!!!”孙二壮大喊着,先跑过去把水田的缺口堵上,这才去追。虽然慢了一步,可他这腿脚只比孙有福更快,嗓门更是亮堂得很。
村人听了动静,老少爷们顺手抄起锄头、板凳,或者扁担、菜刀,就从家里出来了。农人院子里的鸡鸭和狗都大叫了起来,本该已经因入夜而静谧下来的农家山村,顿时热闹不止。
“抓着了!抓着了!”
“打!朝死里打!”
“敢跑咱们上山村偷东西来!谁给你的担子!”
上山村民风好,不欺生,不表示民风不彪悍,恰恰相反,民风彪悍也是这个村子和谐繁荣的一个重要条件。
“哎哟!哎哟!我是……啊!别打!我是孙有福!我是孙有福!”
连喊了好几声,还是村长听着不对,叫了停,村民才停了手。然后村长低头一看,还真是孙有福:“怎么回事?你们这是不是把贼漏了,把自己打了?!”
“不会吧……”村人也吓了一跳,尤其是那前几个动手的。
“我听人喊就出来了,然后就看见他了……”
“喊的人呢?”
“这呢!”孙二壮总算是过来了,“我、我看见个人蹲在顾家水田地里,给人家田里的水放了!”
“这缺德的……”“今年热得快,也热得厉害,这要是让他放干了水,明日苗子可不是得死了大半?”
顾辞久和段少泊当然也很应景的提着家伙出来抓贼了,这时候就站在人群外围,一块做出感兴趣状,垫着脚朝里头张望。
“有福啊,你为甚做这种事?”
孙有福捂着脑袋在地上哼哼,这辈子他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谁让他们欺负我娘!”
“这……六婶儿怎么了?”“你忘了?前些日子……”
“那事啊,可人家没做错啊。”“对啊,那时候怎么能借牛、借骡子?”
“而且六婶儿那人吧……借走了怕就是要给牲口累出个好歹了。”
“说不定就直接不还了呢?”“不至于吧?”“没从你家借过东西?”
“可那都是些小东西,一个碗半个碟的。”“那是你好运气,还从我家借过鸡呢。”
“那比起牛跟骡子来,也是小东西,不至于。”“不至于不还,可反正是不会好好对待人家的牲口。”“这话倒是……”
“这话别说,总归是长辈。”“你看,你也说是不能说,没说我说错了,所以六婶儿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清楚。”
从上回六婶儿跑到顾辞久家门口闹腾,就能看出来上山村另外一个正的地方——不欺负外姓人。
古代世界就这样,别以为住在一个村子里就是自己人了。旧人欺负新人,同姓欺负外姓,主枝欺负分叉的。不过此时人们不惯这叫欺负,而是叫内外有别,上下分明,叫有规矩。
封建社会里皇权不下乡,这修真世界也是如此。虽然有里正在,可里正其实也是不管村子里自己的事情的,一些地方的村长、族长堪比土皇帝,甚至当地县令见着了也要弯腰。
顾辞久和段少泊找落脚处的时候,见多了那种有规矩的村子,那里边的村民麻木又愚昧,他们用祖宗家法对待自己同类的方法,比妖怪的手段还要恐怖。
现在也是,就是提到六婶儿是长辈,也只是不言长辈之错,没有人因为六婶儿是长辈,就说应该护着我们自己人,然后让顾辞久和段少泊出来认错。
“有福!有福啊——!”六婶儿这时候推开人群,跑出来了,一把就保住自己的儿子,哇哇大哭起来,“你怎么让人给打成这样了,这是谁欺负你了?!老天爷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啊!我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活命容易吗?!这是要绝了我们一家三口的活路啊!”
“娘——!!!”孙有福也跟着哭了起来。
这娘两个的哭法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他们是受了多大的冤屈呢。
“走!娘待你回家去!”哭了一阵,六婶儿就把儿子拉起来,要带着她走。
“六嫂子!”老村长发了话,村人立刻挡住了六婶儿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