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道侣一块穿[快穿](128)
当天,就有传言出来。说原本按照文章排,顾辞久该是状元,顾永林才是探花。可是太宗一想,顾永林这么个跟自己同龄的“老头子”做探花郎实在是没眼看,正好顾辞久是个美青年,正该是探花,就给两人掉了个。
结果,新科进士们进宫谢恩这一天,打头的状元郎顾永林脸色就极其难看,见着顾辞久的时候还瞪了他一眼。
【大师兄,这是……以为传言是你传的了?】最近段少泊在努力锻炼自己的政治敏感度。
顾辞久【应该是,所以这人挺傻的。】
段少泊【因为我和你根本没有能力在岐阳散出这些流言,而且若是与他不和,你我根本就没好处吗?】
顾辞久【不,因为这明明是个给自己刷好名声的机会,可他放弃了,来,大师兄带你去刷好名声!】
段少泊【???】
虽然一脑门问好,可段少泊还是乖乖的跟着顾辞久而行动,只见顾辞久面带温柔的微笑,一边与其他进士互道恭喜,一边朝顾永林那边走——进士是按照名次排队的,他也必须得朝那边走。
到了顾永林身边,顾辞久笑着拱手:“恭喜状元公啊。”
段少泊若有所悟,也跟着笑得温和:“恭喜状元公!”
第95章 (捉虫)
顾辞久和段少泊一起祝贺顾永林, 两人都是语气真挚,笑容灿烂, 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们是真的打从心里替对方欢喜。同听了那流言的其他人顿时在心里点了点头, 别管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顾辞久主动坦然的去道喜,为人就算是大方坦荡。
可顾永林呢, 他倒是转过身来受下这一礼了,可是脸色依旧阴沉沉的,他甚至没回礼,就跟上官一样,坦然的点了点头, 就转过身去了?!
这下其余士子可就都在心里给他打了个叉,顾永林太小肚鸡肠了。
顾辞久【看, 名声有了吧?】
段少泊【大师兄敲棒!(*^▽^*)】
系统:………………
面见了太宗, 众新科进士打马游街。
这是大多数士子一生中最显赫和荣耀的一刻,从此之后,很难再有一次会让全岐阳百姓一起欢呼雀跃的前来围观。即便是未来位极人臣,封侯拜相, 除非是想篡位,又或者立下了不世的大功劳,但那几乎是不可能了。
按理说这个游街虽然是全体进士的游街,民间直接就称呼为状元游街, 状元也是骑马走在最前头的,一开始顾永林也是兴奋和得意的, 可是没多久他脸色就越来越不好看的——没人看他!
一开始只是感觉,因为两边百姓看的都是一个方向,但眼看着他走到了跟前,老百姓却都扭着脖子朝他背后瞧。且他们嘴巴上的呼喊声,都是“榜眼好文气啊!”“探花郎好俊俏啊!”
更丢脸的是路过酒楼和茶馆的时候,二楼的窗户打开,一群衣衫鲜亮的女郎趴在窗户边上,有胆子大的大半个身子都探出来。等进士们经过,鲜花、香包、络子、手帕等等小物件下雨一样的朝下落,就是都完美的规避开了顾永林……
若单纯因为顾永林年纪大了,可是后头进士里也有跟他年纪一般的,人家一样的得了许多的礼物。
并非是谁特意恶整顾永林,毕竟就算是皇帝的命令,老百姓怕是也没这么整齐划一的,更别提太宗还没这种闲心。
只能说顾永林倒霉,他后头的段少泊和顾辞久太惹眼,段少泊虽然依旧是寻常长相,可他身上的气质太过出众,那是他修仙一生再加上埋头研究作为饱学之士的一生酝酿出来的,旁人看见他就觉得做学问的人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而探花郎顾辞久是按照大魏的规矩,唯一一个簪着真花的——状元郎帽子上插着的都是金花——古代男子多有簪花的习惯,尤其文人,牡丹、菊花、芍药、海棠这大朵大朵的花不管老少丑俊都朝脑袋上簪,自然有人压的住,有人压不住。顾辞久属于那种压得住的,且鲜花映人,相得益彰。
顾辞久太显眼了!因他长久和段少泊在一起,两人的气质是相融的,注意到了顾辞久,就不会忽略段少泊。在他们后头的人尚且能让老百姓回国味来,重新关注,这走在前头的状元郎顾永林……可不就是被忽略了吗?
顾永林忍不住双腿连夹马腹,他们这游街,为防万一,马都是让军士牵着的。那军士自然是不能让这马走太快的,这马就难受得跺蹄子,甩脖子。顾永林干脆一弯腰,把缰绳给抢了过来!自己让马小跑着走了。
他这一走,其他人都愣了。
“跟着吗?”有人小声问。可是一看顾辞久和段少泊还在前头左边招招手,右边拱拱手,其他人也都安下了心来。
这是他们荣耀的一刻,做什么要因为别人的作为,让自己的荣耀不完满呢?
可这终归是有点膈应的,有人低声念叨:“那顾永林是什么东西?真把雍州顾家当个玩意了?”
这进士中可有十七名都是世家子弟——寒门的比预计的点中的多——和他们中某些人的家族相比,雍州顾家还真不算是什么玩意。
有老成持重摇摇头,劝道:“那顾永林大概是读书读傻了,中了状元又高兴得有些癔症了,总归大家都是同科出身,体谅些吧。”
议论了小片刻,大家才重新投入这场自己的喜事之中。
等到他们意犹未尽的重新回到了宫门口,顾永林早就等在那了,且他的眼神,不管是看谁的,都是阴森森的。
“欠你钱了啊?”有人低声嘟囔。
莫说是世家子弟,就是相对来说行事更稳重的寒门子弟,这时候也不高兴了,甚至有人还下意识的在腰间摸了摸。
大魏的读书人上阵杀敌也不是孬种的,许多人有着一副血性暴躁的脾气,这要换个地方,那怕是就要抽刀子砍人了!
不过没刀子也没关系,他们有拳头,已经有人开始撸袖子了。
幸亏有太监出来,带他们进宫了,这是要吃琼林宴了。那袖子撸起来的又给抖下去了,就算是外放的也没那么快外放,想揍顾永林无需急于一时,等过些日子套他麻袋打得更痛快!
总算琼林宴上没出什么大事,顾永林再怎么被糊了脑袋总算是知道不能当着太宗的面甩脸子。
新科进士们今日放浪形骸是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宽容的,即便是喝醉酒撒酒疯,皇帝和老大臣们也只会摸着胡子笑。所以,琼林宴散了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喝醉了,让太监三三两两的驾着送出去。
顾辞久和段少泊没喝醉,能自己走,不过也有太监跟着给他们带路。可走着走着,两人脚步停下来了,顾辞久指了指进来的方向,问:“这位公公,咱们这方向不对吧?”
太监拱拱手也没卖关子:“那边确实才是出宫的地方,但陛下要见两位新科进士。”
“陛下?”两人对视一眼,还以为是太子,却没想到是太宗,“劳烦公公了。”
“为陛下办事,应该的。”
三个人就再没说什么了,知道太监把两人带到一处小偏殿,果然太宗就在那等着。两人见礼,太宗赐座,打头第一句就极其直接的问他们:“你俩有想去的地方吗?”
段少泊懵逼【这是……知道咱们与太子交好,所以照顾一些?】
顾辞久同懵逼【大概……吧?】
“你俩无需多想,虽说让你们去什么地方那是朝廷做主,但我们总也得问一问的。”
顾辞久&段少泊:“……”是吗?所以就大半夜的把人叫出来问?这解释让人根本就没法相信啊。
顾辞久答:“陛下,若非得说我二人想去什么地方,那就是我俩想去挨着的两个县。”
“挨着的?”
两人一起道:“挨着的。”
太宗想了想最近的传闻,心道,原来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他又问:“就这点要求?”
两人越发疑惑了,段少泊道:“能立功的。”
太宗一怔,继而大笑了起来:“这想法就有意思了,做官的谁又不想里立功呢?毕竟立了功就要升官。不过……你二人可要知道,这有功劳可立的地方,也都有难处或风险。否则,这功劳早就让旁人立去了,如何还能轮到你们呢?”
“臣等知晓。”
见两人并未因他的大笑而慌张,反而极其的坦然,太宗点了点头:“好,朕知道了,你们俩回去休息吧。”
他们来稀里糊涂的走了,却不知道,太宗做这些完全是出于对他们俩的弥补。
原来,当初殿试大臣们将前三甲的卷子拿过来让太宗过目,顾辞久本来该是打头的状元。但是,看到顾辞久的名姓,知道太子认识他,两人还交往得不错,太宗作为一个父亲的羡慕嫉妒恨突然就涌出来了——凭什么我儿子瞎了眼睛如今好好的太子都当不了了,这个小子却要走上人生巅峰?!
不过太宗还是有理智的,且他知道顾辞久是真的有才,不愿毁了这个有才之人,所以只是很克制的恶作剧了一下,把顾辞久的卷子从状元换为了探花。
到了今天,太宗终于是彻底接受了太子目盲的现实,甚至对顾辞久还有点小愧疚,且与他们关系颇深的魏家也与太子关系密切,日后这两个孩子若是能依旧与太子交好,也是太子在朝内的臂助。
顾辞久和段少泊不知道皇帝的心思,莫名其妙的回了客栈,不几日,新科进士们的官位下来了。
他俩都是县令,且同在一州,斛州。
顾辞久是凉山县的县令,段少泊是泞水县,且两地挨着。
两人得了任命,还有一个月的回乡假期,算起来四个月内到任就成。不过两人还是赶紧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因为这要是真的卡着时间到斛州,那可是就要入冬了,反而不好上路。
东西刚收拾了两天,突然有人前来邀请,说是“故友相约”。
这些日子各种前来邀请的人络绎不绝,不过自称“故友”的还是头一个。顾辞久和段少泊暗道一声来了,坐上了来人的马车。马车也没出多远,拉着他们到了岐阳南边的一处宅院,带着两人到了花厅。
一看见等在那里的人,系统先松了一口气——太子。
太子听见声音转过头来:“家中有事,到今日才能来向二位贤弟贺一声喜,还请二位贤弟莫怪。”
他举止自然,眼睛虽然有些无光,可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不妥来。
自上次一别,时间也有一个多月了,这点时间可一点都不算长。太子失明也差不多是这么长时间,他却已经能适应和调整到这个地步,真是不容易。
段少泊道:“赵兄的事,我俩已经知晓。如今见到赵兄,只觉得佩服欣喜,如何有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