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种田日常(36)
十五岁的时候被狐朋狗友带去一处‘暗门子’,没想到回来就染上了脏病。
自此以后,邹英光便不敢再去那种地方,却对府中新买来的小丫鬟充满兴趣。
小丫鬟是才被人牙子卖进府中,才十一岁的小姑娘,活活被邹英光在床上折磨致死。
没想到他对这种虐待的快感上了瘾,每每让人牙子送进人来。
邹广茂知道此事之后,并没有阻止,只是担心日积月累会被人怀疑。
于是便去更远一些的乡下,或骗或拐的把这些孩子弄进了府里,来满足邹英光日益疯狂的欲望。
邹广茂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他儿子把人折磨死了之后,就让下人把尸体都填在荷花池里。
邹英光心情好的时候就在这池边作画,审问的人包括姚知府,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腹内翻江倒海。
何家姐妹是一起被买进府的,她们原先的父母重男轻女,在家里动不动就是拳打脚踢。
听了邹府管家的话,以为进了府里只要听主子吩咐,努力干活就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
没想到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一进府,管家就把二人送到了早已迫不及待的邹英光房中。
姐姐为了保护妹妹,一直强忍着痛楚配合邹英光种种变态的要求,只因对方说了,要是能‘满足’他的需求,就不会碰她妹妹。
直到死前,她还抱有一丝期望,没想到在她死后的第三天,她妹妹的尸体也被埋进了荷花池。
最后邹广茂被判抄家流放,那些助纣为虐的奴才们都被施以重刑。
流放前的一个晚上,顾灵泽在姚知府的‘默许’下进了府衙大牢。
邹广茂和管家在去流放之地的半路,就浑身长疮,无药可医不治而死。
姚知府知晓了此事之后,只说了一句‘天道昭彰,报应不爽’的话来。
转眼间就到了徐明彦要去参加乡试的日子,陶大婶反复检查了之前准备好的东西,众人一起把他送到了贡院门口。
进去之后先要搜身,搜完便要检查随身携带的篮筐。
“这是什么?”负责检查徐明彦的衙役,指着篮中的挂面问道。
“这是家里做的面条。”那人听他说完,掰下一段在嘴里嚼了嚼,发现还真是面的味道。
“这干巴巴的怎么吃。”这句话不是提问,不过是衙役疑惑之后的自言自语。
检查过后就进了号舍,比较幸运的是没有分到茅厕旁边,不然一排号舍七八十个人,都在那一处便溺,气味臭不可闻,不被熏死都是好的。
到了规定时间以后,所有号舍关闭上锁,除了盛水和如厕之外一律不许出入。
徐明彦先把篮中的东西一一拿出放好,凝神静气之后,打开了考题。
直至中午,徐明彦抻开胳膊左右扭动,舒缓了一下筋骨,打算吃饭。
把陶大婶早上做的肉夹馍从篮子里拿了出头,生上碳炉加热了一下,吃过之后洗了洗手,闭目养神,到下午再继续做题。
晚上气温便降了下来,顾灵泽就出去接了些水放在炉上煮开,化了牛肉汤块下了挂面。
那味道香的他这一排号舍的考生,闻着味道就口水泛滥,但只能对着自己手中的干粮唉声叹气。
有些人不由的心里想着:这人真有闲心,吃个饭也如此折腾,最好污了卷纸,被批一个不取才好。
考试的日子一转眼就过去了,四人早早就等在了贡院门口等徐明彦出来。
一开铁闸就有考生鱼贯而出,陶大婶赶忙伸头张望。
“这次乡试题目难度且先不提,我们那一排号舍,不知是谁,日日都把心思都花在了吃食上。”
“那香味闻的我心猿意马,这人如此没有雄心壮志,必考不中。”
“确实如此。”
不一会,徐明彦就胡子拉碴的从里面出来了,不过看着精神状态还不错。
五人一起回了客栈,其他人也不问徐明彦考的如何,陶大婶忙进忙出的端来热菜热汤,让他吃过饭后先好好睡一觉。
睡醒之后的徐明彦敲响了顾灵泽的房门,手上拿着一个匣子。
一开门,发现赵承墨也在房中。
“这匣中放的笔砚我留下,但这三百两银子还给你。”徐明彦将银票递给对方。
顾灵泽大大方方的收下了,以前是担心徐家没钱让徐明彦赶考,又不好跟他开口,现在既然有点心生意,自然不会发愁这些。
既然答应了等徐明彦考完之后便会告诉他全部真相,顾灵泽就把邹家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徐明彦听罢,一拳砸在桌上,赫然而怒道:“邹英光这个畜生,真是枉为读书人。”
顾灵泽等他平静一些之后,淡淡的对两人说道:“邹广茂和管家是我弄死的。”
赵承墨看向他,问道:“那个瓶子?”
顾灵泽点了点头,他用那个瓶子收集了那些死者的怨气,去大牢那晚全部过到了邹广茂和管家身上。
第五十九章 放榜之日
“这是他们咎由自取。”徐明彦语气冰冷的说道。
赵承墨蹙了蹙眉问道:“可会对你产生影响?”他还是有些担心顾灵泽。
徐明彦一听这话也看向了他。
顾灵泽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此间道理亘古不变。”
乡试的成绩会在考试结束后的十日在贡院门口张贴,顾灵泽这期间一直在奋笔疾书……给章夫子抄写道德经。
徐明彦将邹英光的事情对章夫子说了,但并没有说的那么详细,但章夫子也猜到定是邹英光造了孽做了恶事,才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当初收邹英光为徒,也不过是因为章夫子的内兄曾欠了邹广鸿一个人情,迫于无奈,才勉强答应。
他们师徒二人之间也并无多少情分,章夫子听罢也并无挂怀。
陶大婶推开门就看见顾灵泽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嘴里说着什么,赵承墨坐在书桌前不停的写。
顾灵泽用毛笔画符可以,但悬腕写字实在太累,于是赵承墨就自觉做了代笔。
“你呀!”陶大婶笑着说了一句,把刚做的紫薯松糕放在桌上。
顾灵泽闻到香味就翻身坐起,跑到桌子旁边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赵小子,你也休息休息,尝尝大婶刚做的点心。”
赵承墨写完最后一句,放下笔直了直腰,走到桌边先给正在吃点心的顾灵泽倒了一杯茶。
陶大婶打趣的说道:“你总是这样惯着他,到时候嫁不出去就得你养着。”
“嗯,我养。”赵承墨此刻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但这句话却回答的毫不迟疑。
顾灵泽刚喝了一口茶就全喷了出来,然后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整张脸咳的都充血了。
陶大婶拍了拍他的背,见他缓过来了,故意逗他道:“下半辈子可算有着落了,看把我们灵泽高兴的。”
但陶大婶却没把赵承墨这话当真,毕竟在他们两个之间实在看不出什么情意。
赵承墨也就算了,很少有什么表情,再加上话也少,顾灵泽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我行我素,刚还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
陶大婶也年轻过,小哥儿或者姑娘家的哪个见到心上人不是含羞带臊,这两人虽然几乎形影不离,但相处时的气氛并无暧昧。
所以陶大婶并没有深想,等他们吃完,拿着碟子就出去了。
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顾灵泽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继续吧。”
“嗯。”
赵承墨走到桌前坐下,顾灵泽不知为何,有些不好意思再像之前那样大咧咧的躺在床上。
于是转移到了窗边的软塌上,嘴里继续念着《道德经》第一卷的内容,眼神却不自然的一直看向窗外。
所以他没有看见正在写字的赵承墨,勾起的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发榜那日,顾灵泽他们早早就起来了,和章夫子一起坐在大堂一起用饭。
陶大婶情绪焦虑,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徐明彦笑了笑,拿起她的碗盛了两勺红豆汤。
“娘,你不用这么紧张,一会吃完饭我们就去看榜。”
陶大婶着急的说道:“好些人一大早就去等了,我就怕一会儿挤不进去。”
“这会子去了也只是人挤人,看不到什么。”陶大婶听他这么一说,也只能暂时按捺住自己的心急。
忽然,远远的传来一阵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伴随着人群熙熙攘攘的脚步声,朝这边走了过来。
因为离的还有些远,也听不清楚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有谁中了,报喜的人来讨赏了。
顾灵泽笑了笑说:“看来我们不用去了。”
大堂坐着的人,眼神都瞅着门外,但动静却停在了隔壁那条街。
一个刚刚听见顾灵泽说话的考生,嘲讽的说道:“天还没黑,有人就做了黄粱美梦,当真可笑。”
顾灵泽没搭理他,跟这种人理论不过是浪费时间。
那人见没有还嘴,更觉得他是胆怯心虚,刚要开口,赵承墨眼神直直的投在那考生身上,对方顿时感觉遍体生寒,硬是把话憋了回去。
陶大婶坐不住了,几次都想站起身来,徐大叔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劝她再等等。
乡试的前十名都会有人报喜讨赏,别家客栈有中了的,都热闹了起来,只有三元楼安安静静。
掌柜的趴在顾上唉声叹气,小二也提不起精神。
就在这时,隐隐似乎又有什么动静传了过来。
这次很不一样,动静比之前还要嘈杂一些,有吹打声,还有明显的喝彩声,夹杂在一起,热闹极了。
掌柜的赶紧让小二去门口看看,刚跑到门口,就见三头舞狮子出现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