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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冠天下[重生](60)

作者:岫青晓白 时间:2019-01-06 19:38 标签:强强 仙侠修真 穿越时空 东方玄幻

  “如此大的事情,如此古老的阵法,竟也不叫上我?”天子胥往三思广场投去一瞥,偏过头来时, 脸上挂上些许冷笑,“春风君, 你们不够意思啊。”
  水色袖摆起落,与斜向下坠来的雷擦身而过,江栖鹤双手翻转,掌心朝上收拢五指, 使得从灵脉中流淌出的光芒重新汇聚成“河”,他浅琥珀色的眼眸映出明明灭灭的青紫之光,眼底浮现笑意:“你是来帮忙的?”
  天子胥反问他:“若是来搞破坏的,春风君现在还有机会站着与我说话?”
  “不替你徒弟报仇了?”
  “生死存亡事大, 等了结了连山赫,咱们之间再算恩怨!”
  江栖鹤笑问:“你要如何帮忙?”
  天子胥半眯起眼睛:“我接替你的位置,你去帮陆云深,与他一道将连山赫制住。我观察卜算许久,寻常人动不了天镜本身,但那些浮夸的装饰,还是能试上一试的。”
  江栖鹤眉梢挑了一下:“天罚雷劫之下,你能撑多久时间?”
  “至多一炷香的时间。”
  江栖鹤道了句“行”,旋即抬掌一拍,将凝聚在腕间的光华送出。
  从天乾殿到三思广场,江栖鹤眨眼便至,他悬浮在半空,往地面俯视,只见一身素白的陆云深手执重剑横斩,而连山赫身前光墙撞于一处。
  江栖鹤听见了苍凉古朴的太上之音,可那道光墙在被猛烈斩击后,未见半点破损。
  天镜在连山赫头顶飞速旋转,纵使天罚雷劫降下时伴随着刺目闪电,青紫之光几乎灼人眼球,但天镜依旧显眼无比。
  江栖鹤盯着那东西看了片刻,左手往右手手背一晃而过,一把长弓自鸿蒙戒里召出。
  弓名流零,通体火红,形如弯月,端头各自雕刻了两片鎏金羽翼,乃神兽凤凰之骨所制。江栖鹤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着搭上流零弓弓弦,没有上箭,而是就这般张弓,虚虚一弹。
  这一瞬间,元力如同着火似的离弦而出,化作两股,一上一下朝天镜而去。
  与此同时,地面上陆云深正尝试强行突破那道光墙。他没有使剑,而是在光墙半步之外出掌,以高天梵罗体同光墙相撞。
  “不愧是修成无情道的陆庄主,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出了破绽。”连山赫敛下眼眸,手中折扇抛出又接住,光芒残余在空,他的步伐也在不断变动,“若是我这时候向你发出邀请,陆庄主可愿意与我一道建立新世界?”
  陆云深不理会他的拉拢,一晃眼的功夫接连打出四掌,掌掌攻向同一点,使得光墙现出一丝裂痕。
  但连山赫却骤然将光墙一收,双手张开,以看似毫无防备的姿态出现在陆云深面前。
  这时半空中倏地传来一声响,连山赫唰的抬头,竟见两股仿若流火的元力一前一后打在天镜底端,竟使得那旋转的势头止住。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原来要天镜转动,天雷才会一刻不歇地往下掉啊。”
  这话说得不慢不紧,语气懒散至极,水色衣袂翻飞,江栖鹤悬停在虚空中,居高临下睥睨连山赫,唇边勾起极轻的弧度,那即将贯穿江栖鹤肩胛骨的天雷随着天镜停止转动而停滞,再猛地一下后退回云端,寻不见踪迹。
  江栖鹤的话让连山赫瞪大眼。
  “我还发现了,虽然天镜镜面我无法射穿,但是底座与顶头的修饰是能够被打掉的。”眼角泪痣随着眉眼弯起而上挑,江栖鹤笑得无辜纯洁,“所以此时此刻,我就特别想试试,一块光秃秃的镜子是否也能发挥方才那般的效果。”
  话音尚未落地,江栖鹤已开始变换方位张弓引弦。三思广场上的陆云深亦不给连山赫反应的时间,剑光一闪,沉沉重剑已是贴面而下!
  昏黑天幕里,天罚雷劫势颓,而七州上十大门派所在方位,十道光柱忽的升起,直冲云霄。
  江栖鹤手持火红流零弓,双眸映出骤亮光芒。他的身影消失又出现,片刻间反反复复不知多少次,天镜底座已然被破坏大半,而他的身后,十道光柱上又各自延伸出金色光线,两两相接。
  十根灵脉的力量已聚在一起,天镜被毁坏只在一瞬,但就是此一瞬间,连山赫竟从陆云深密不透风的剑网中脱身,跃地而起,将天镜拿回手中,猛地往地面扣去!
  以连山赫与天镜为中心,强劲的气流往外扩散,由十个方向齐齐打来的力量竟是当空一滞,连山赫趁着这个空档就地一滚,往太玄山下疾行而去。
  江栖鹤哪能让他如愿,雪白长剑倏然提在手中,将就要落地打歪的灵脉之力接下。陆云深亦窜了出去,吹尘重剑往地面一斩,直接斩得连山赫脚下路面裂开。
  连山赫被震得从半空落地,又踉跄一步,跌到在雪里。
  “你觉得你还能往哪逃?”江栖鹤拖着长剑往连山赫走去,剑尖耀白光芒一点,就像十六夜的圆月折射出的皎皎光辉,但凝聚其中的力量令人生寒。
  连山赫仍不死心,但陆云深纵身一跃,眨眼间,便横剑拦在他身后。
  “我不杀你。”江栖鹤对连山赫笑了一下,“真的。”
  “那你要做何?”连山赫冷声道。
  江栖鹤没直接回答,而是掷出了手上的流零弓。
  当的一声,凤凰骨与天镜撞在一起,弹开后又猛地回旋,打在连山赫腕间,迫使他松开天镜。
  流零弓飞回手中刹那,江栖鹤抬起脚来,隔空一勾,将天镜勾到三尺外的地上。
  江栖鹤这才回答连山赫的问题:“我要你看着。”
  他手中剑缓缓举向天空,剑尖的光芒在空中留下残影,由起始到终点,勾勒成半弯的圆弧。接着长剑一划,那点光芒犹如星辰坠地,在虚空中落下亮丽的扫尾,猛地没进天镜镜面正中心。
  天镜没有立即破碎,镜中倒映出的一切缓慢旋转,渐渐融作一团、褪色为黑灰,仿佛数日前尚且弥漫在七州各处的混沌。
  “江栖鹤……你竟然……”连山赫眼中神情由冷化为绝望,他颤抖着向天镜伸出手,这时地上传来一声“铮”,那镜面由中央往四周生出裂痕,被风一吹,化作光屑悠悠升空。
  “好了,接下来,就是你了。”江栖鹤握剑的手翻转,一步一步踏过那丈许距离。
  连山赫被陆云深踢了一脚,形容狼狈地摔了个狗啃泥,江栖鹤弯下腰,用剑尖挑起他下巴。
  “有遗言吗?”江栖鹤问,但没等连山赫回答,就偏了下剑锋,削掉这人朝他伸来的手。
  “有遗言也不听。”江栖鹤低声道,绕到连山赫身侧,干脆利落地挑断他周身筋脉、毁去一身修为。
  接着,江栖鹤隔空抓起连山赫的折扇,抖开后扫了眼那绘着日出东山的扇面,旋即轻轻一掷,打穿这人脊骨,钉入雪地中。
  这一系列动作皆在瞬息内完成,痛楚无以言语,连山赫瞪大了眼久久不能言语,末了,才呢喃出一句:“你破坏了天镜,杀害了连山家人,会遭天罚的。”
  江栖鹤笑了一下,昏暗的夜色在他身后褪去,昼阳破云而出,天光乍亮,碎金铺遍深雪。
  他逆着光,轮廓深邃,眼底笑意浅淡,语气也淡,如同写意。
  “那怎么没见天雷降下呢?”江栖鹤将弓与剑收入鸿蒙戒里,掏出一方锦帕边一根一根细细擦拭手指,边说,“你就慢慢死在这里吧,死在新世界降临前的冰冷雪地里。”
  江栖鹤在连山赫仇恨的注视下将手擦拭干净,风从太玄山脚底吹来,勾走轻飘飘的锦帕,打着旋儿往正午盛亮的昼阳飞去。
  陆云深反手把吹尘重剑背到身后,越过地上的人,牵起江栖鹤的手,温声问:“接下来你想去哪儿?”
  “去洛夜城那家名叫醉云楼的酒楼吧。”江栖鹤半敛眸光,眼睫如若蝶翼轻震,“去吃点糖醋排骨和糖醋里脊。”
  —正文完—

  第64章 番外·少年篇(一)

  少年篇(一)
  醉云楼的布置一如往日, 精致的雕花灯笼照得大堂明亮如昼,红木圆桌中麻辣口的菜肴占据半壁江山,剩下的都是咸鲜的海产,以及一盘糖醋排骨。
  楼内已清场完毕,江栖鹤与陆云深对坐,就似三月初三他从虚渊出来那日般。
  “我还记得那晚,你饿得眼里只剩下鸡腿。”湿毛巾将白皙瘦长的手指一根一根擦拭干净, 江栖鹤双眼弯着,瞬也不瞬地注视对面人,眼底闪过几丝戏谑, “乌漆麻黑的手,不管不顾直接往上抓。”
  陆大庄主挑了一下眉,并不准备接话。
  但江栖鹤不依不饶,笑眯眯地道:“那时候你多可爱, 被我训了还哆嗦,手足无措的。”
  “你是想表达你比较喜欢我失忆后的样子?”陆云深眯了眯眼睛。
  “哦, 也不是的,各有各的讨喜之处吧。”江栖鹤半敛眸光,戳了一块鱼肚皮到自己碗里,“比如先前呢, 你就跟小狗崽一样,特别乖,让人忍不住想摸头;现在吧人长大了懂事了,省力又省心。”
  省力又省心的陆大庄主起身绕过半张桌子, 来到江栖鹤身侧,伸手捏住这人下巴,把脸扳过来,再倾身啄吻了一下。
  “陆庄主这是说不过,直接堵人嘴了?”江栖鹤不得不抬起眼睛,浅琥珀色的眼眸中揉碎着橘色灯火的温和与柔意。
  “还想不想吃饭了?”陆云深低声问。
  江栖鹤放下手中的筷子,在陆云深腰侧捏了捏,唇凑过去贴在陆云深唇边,说:“你不打算告诉我在洛夜城之前,你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小屁孩,又为什么失忆?”
  陆云深保持着姿势沉默半晌,江栖鹤手开始不安分地游移,绕到腰后,顺着背脊往上,动作轻得像羽毛,但又使得人格外痒。
  “陆小白,你不告诉我?”江栖鹤又问了一声。
  陆庄主把身上那只爪子扯下,轻轻振袖招来一张椅子,就这么坐到江栖鹤身边,一边往他碗里夹菜,一边道:“作为枯荣剑,我本不该中计。”
  “你是指,你中了幻术?”江栖鹤立刻听出了深层含义。
  偏冷的宵风自窗外而来,灯盏轻晃间,人影闪闪,陆云深细心地将鱼刺剃去,又把鱼肉放在汤底作料中蘸了蘸,才放入江栖鹤碗里。他摇头,轻声道:“那是幻术,却又并非幻术。”
  “嗯?”江栖鹤蹙眉。
  陆云深微微垂眸:“只是将我藏在记忆深处的一段过往勾了出来罢了,然后我被自己的回忆困住了。”
  *
  三月春初,出月镇,吟风街,斜阳将沉,行人影缭乱。
  整个镇上半数人染上了时疫,街道清冷萧条,行走其间,不是能听见两旁屋中传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陆云深背着把断刀从远方来到此处,褴褛衣衫在风中起落。他戴着一块面具,将鼻子以上都遮得严实,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但眼白上布满血丝,那截削尖的下巴更是苍白,显然是个病中之人。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医馆都没药了,但陆云深并不死心,背着他的刀走进一间又一间医馆药铺,重复着询问“可有治疗时疫的药”。
  他不想死,他才从歇夜城逃走,为的是习得一身武艺,成为名扬天下的侠士。名动天下的人总是要吃苦的,他相信自己不会死在这途中。
  约莫是老天听见了他的心声,当他打某家武器行经过时,听见斜对面的陈记药铺传来说话声。
  “你们这儿有治疗时下疫病的药吗?”
  “嘿哟小兄弟,你可来得真巧,就剩最后一包了!”
  是一道清澈的声音与一个有些粗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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