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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暴君的战利品后(51)

作者:无边客 时间:2024-09-03 09:19 标签:宫廷侯爵 穿越

  他道:“刘执太医给我看过了,每日药剂不断,安心调养,过些时候就能恢复,不必太过担心。”
  嘴上的话虽是这般安慰,可有人担心自己,还做出违背性子的事情,说不开心是假。
  唐青原本就是个归属感薄弱的人,在现代如此,来到异世亦然。
  在大邺,梁王府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与韩擒走近,更多的,给了他一份踏实感。
  似乎和这人随意叙谈几句,就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实在的,少了几分飘忽不定。
  是以,私事方面对旁人向来从无要求的他,轻声询问:“明晚还来看我吗?”
  韩擒允下:“好。”
  唐青哑声一笑:“叫你夜夜翻墙也愿意?”
  韩擒目光凝在他上扬的唇角,如花柔软,阵阵温暖浅淡的沁香涌入鼻息,再端方严肃的君子,此时抱着怀里风华绝美的人,也情难遏制。
  意随心动,韩擒掌心微微托起唐青的后颈,照着那片如花柔软的红唇,落下一吻。
  啄吻一下,又一下,渐渐变得密切,不再满足简单的触碰,轮流含衔上下唇,撬开唇缝,抵入炙热的舌。
  两人抵颈缠吻的次数并不频繁,但韩擒已有无师自通的本能。
  唐青倚在韩擒怀里,逐渐被放至榻间,青丝铺了满枕。
  他半睁氤氲的眸子,声音轻哑:“……还要吗。”
  韩擒呼吸滚热,指腹触碰两片湿润的唇,抵于微露的殷红舌尖轻碾,旋即拥紧他的腰肢,薄唇贴在颈侧辗转几下。
  过片刻,韩擒克制念想,未在白净的颈肤留下痕迹,还拢好拨乱的衣襟,拉起被褥,将唐青裹得严严实实,不敢多看一眼。
  唐青安安静静伏在韩擒怀中,适才一番情绪波动,已经疲劳。
  他昏沉沉道:“若还在宫外就好了,在梧郡想吃就吃,想见就见,不像这宫里,到处都充满限制……”
  韩擒低声安抚:“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心疼唐青。
  此途艰辛,无论就公冶侯和郭常一案,又或南行梧郡,唐青付出之辛劳,只除了一个毫无权柄的黄门侍郎,至今未得任何官秩封赏。
  纵使有心替唐青求份恩情,可他作为天子的近侍,断然没有出宫自居的道理。
  而自己……暂且没有立场为唐青要一份皇恩。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注视唐青睡下,时辰将至,韩擒这才悄然离殿。
  **
  翌日晚,因和韩擒约定好半夜相见,唐青提早沐浴净身,着了淡雅素色的宽衫,青丝尤带些许湿意。
  他吩咐兰香把熏香熄了,安静靠在榻前看书,偶尔扫一眼窗户方向。
  等韩擒等得昏昏之际,几时睡着也不知。
  唐青好像做了个梦,应当是韩擒来了。
  幻梦中有人握上他的手,唐青努力睁动眼睫,手给了来人回应,与之相握。
  他嘴角扬起轻轻的弧度,哑声道:“你来了……”
  在梦中几经挣扎,彻底睁眼后,对上榻前端坐的男人,玄衣龙纹华服,瞳色浅冷。
  唐青蓦然一个激灵,睡意全消。
  他欲收回右手,反被扣紧,
  萧隽眼神未变,打量自己适才被唐青握住的手指,过了须臾,语气不辨喜怒。
  “卿以为……是谁来了?”


第39章
  承受着帝王审视的目光, 气氛无端冷凝。
  心念电转之间,唐青拢了拢微微松散的衣襟,起身下榻, 伏身行礼。
  “臣不知皇上——”
  他一番恭维话还没讲完, 萧隽打断, 只道:“卿在等谁。”
  见唐青裹在宽衫里的身子荏弱不堪, 一动不动伏在脚边, 心中来了股气。
  “起来回话。”
  唐青起身, 眼微垂, 随即露出些许苦涩的笑意。
  “回皇上,臣自然以为床边的来人是兰香。”
  萧隽蹙眉:“伺候在卿身边的侍女?”
  他盯着唐青温顺垂下的眉眼,冷声道:“孤倒不知, 卿与一个侍女私情此般过甚。”
  唐青神色谦和,不卑不亢,眸子却焕发出些许真情实意的光彩来。
  “兰香这丫头,从陇州到兖州, 跟在臣身边尽心伺候。襄州南行的半年, 条件艰苦, 她从无抱怨,愈加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臣。也就十来岁的小姑娘,身世凄楚,臣对她便多上了几分心。”
  他缓了些气息:“外人眼中,我与她是主仆,可私下相处时,臣早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子看待。臣此身孑然, 寥寥孤独,于世间早无近亲, 而今与她,也算缘分。”
  他全然露出笑容来,颇为苦恼地道:“臣连日病榻缠身,她自当全力照顾,遵循医嘱,每日都给臣吊着好几剂汤药和补品,是以,方才臣还以为又是那丫头给臣送什么喝的来了。”
  萧隽神情淡淡:“主是主,仆便是仆,主仆之礼,何以僭越。”
  唐青口吻恭敬:“皇上教训的是,就如君为君,臣为臣,臣理当时刻铭记君臣本分。”
  不待萧隽冷笑,唐青换了副语气:“只是,纵使身为一国之主,于深夜无缘无故出现在臣的床榻之前,也似乎……于礼不合……”
  萧隽:“放肆。”
  唐青作揖:“臣不敢。”
  萧隽寻思:倒是敢的很。
  看着唐青清瘦憔悴的病容,斥责的话停在嘴边。
  比起这人时时把君臣本分挂在嘴边严谨遵守,忽然来此一遭,倒让萧隽轻快些许。
  他落在膝前的指腹微微一敲:“卿可知,若适才的话有假,欺君之罪该如何处置。”
  唐青本欲揭过认错人的话题,没想还是糊弄不过去,遂浮出苍白一笑,平复急喘的呼吸,道:“如臣欺君,请皇上摘了臣的脑袋便是。”
  前一刻还算缓和的氛围,再度冷凝。
  萧隽内心滋生出无名火气,额际的筋脉突突急跳,已是头疾复发前兆。
  可面对还未完全病愈,仍憔悴病弱的唐青,纵使有火,也不该对着这样的人发,遂拂起广袖,扬长而去。
  **
  送走皇帝,唐青摇摇一晃,虚弱地扶着倚子,缓缓适应后才没倒下。
  素雅的宽衫已叫冷汗浸透几分,他望着茫茫无边的夜,庆幸地松了口气。
  兰香从偏阁赶来,及时搀着他,心有余悸道:“先生,皇上怎会突然深夜驾临?”
  唐青轻轻摇头,想说不知,可脑海忽然浮起过去的几次经历。
  这并非皇帝第一次半夜出现在他床边。
  他压下荒诞可笑的念头,心系和韩擒今晚的约定。
  不知对方来过没有,可曾觉察这里发生的事。
  兰香见他皱眉,忙道:“先生躺下歇息吧,别想了。”
  唐青仍愁眉不展,换了身衣物睡下后,叫兰香替自己揉按好一阵额头。
  良久,他放任自己落入虚沉的状态中,这才停止了思考。
  翌日,阴天。
  园里的树植已光秃了大片,寒风凛冽,唐青晚起后喝了点粥,接着服药,他没立即躺下,而是坐在案几旁看会儿杂籍。
  殿内的暖阁已经启用,暖气源源不停地透过寝屋。
  唐青只一身素色里衣,肩上披了件披风,并不冷,脸和手指关节被暖气熏出了淡淡的粉润来。
  兰香端茶侍奉,看着他脸色好了不少,露出笑意,道:“刘太医新开的药方佐以药膳果真管用。”
  唐青捧着热乎乎的茶盏暖手,书过大半,有点心不在焉。
  兰香道:“先生,若觉闷了,何不点点皇上给的赏赐?”
  唐青睨她一眼:“我瞧是你这丫头想看吧。 ”
  兰香笑问:“先生就不好奇吗?”
  唐青眸光重落回书上,道:“不好奇。”
  兰香望着窗外,扬声叹息。
  唐青好笑:“怎么了,是我关着你,不让你到外头跟宫人们闲谈逗乐了?”
  兰香摇摇首:“先生没关着兰香,可先生总把自己关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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