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君的战利品后(148)
二人衣摆交叠,诉说着此时的亲近。
唐青脸色绯红:“陛下,您怎么成日净想这些事?”
萧隽脚步一顿:“青儿想哪里去了,孤想带你出去透透气,还是青儿希望孤抱你去榻上?”
怀里的美人微红了脸失语,萧隽见好就收,当真只抱着唐青走出殿门,一路来到观景园。
萧隽放下唐青,为他理好散落的发丝和秋衫,接着牵起垂落的一只素手,与其并肩徐行,沿着荷花池闲逛。
虽已过暑夏,但九月的上旬仍可见粉荷绽放,花朵出水不染,盈盈孑立,空气中弥漫着荷叶与花瓣的清新气息,叫人心旷神怡。
萧隽牵着唐青走了片刻,道:“若是累了,便同孤说。”
唐青:“陛下,我……”
萧隽看着他,忽然打断:“唤孤的小字可好?”
萧隽的小字,只有母妃在世时那般唤过,如今世上多了个与他亲近的人,自然想将这份与众不同的亲昵分享给唐青。
唐青迟疑:“怕是不妥。”
萧隽:“有何不妥?”
他低声道:“无人的时候,唤孤子深可好?”
唐青:“……”
萧隽目光里带着期许、鼓励和恳请之色:“青儿?”
唐青:“子深。”
刚出口,他顿时觉得有些微妙,这比答应和萧隽在一起时,更叫他难为情和欣喜。
萧隽只因唐青温声出口的小字,耐不住动情。
他指腹连连抚上唐青的脸,秋日粉荷,丝毫不比眼前青年的半分绝色。
唐青眸子微垂:“子深,附近有宫人在值守,若……”
萧隽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头在他小巧翘立的鼻尖吻了吻:“无妨,孤倒希望他们都知晓我们的关系。”
第128章
萧隽贵为国主, 数年心愿得偿所愿,如今美人在怀,何谈收敛?
唐青明白对方的处事风格, 但时至今日, 还是想与萧隽约法三章, 他希望二人的关系暂时不宣告于众。
萧隽皱眉:“何意?”
在他脸色变化前, 唐青主动握上萧隽的掌心, 柔软的指腹贴在带着茧子的虎口处。
只这么一蹭, 萧隽将要起来的怒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淡声道:“孤要与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何须这般东躲西藏?若谁敢搬弄口舌,孤便摘了他的脑袋。”
唐青眸也不眨,听萧隽把旁人生死轻易挂在嘴边定夺, 本该质疑或愠怒,但他此刻却失声轻笑。
“陛下,我愿意同你在一起,就没想过会因此伤了谁的性命, 答应我, 不要为此伤害无辜好么?”
萧隽看着他:“孤在青儿心里, 可是残害无辜的昏君?”
唐青不假思索地道:“断然不是。”
萧隽:“孤不向朝堂百官宣布我们的关系,可若有官员无意觉察,可也算在孤的头上?”
唐青轻吟,道:“自然不算。”
萧隽笑道:“好,那孤就答应你。”
唐青:“委屈陛下了……”
这么做,也是出于二人关系对朝堂的影响。
一来他与萧隽感情还没稳定,往后是否变化还是个未知, 二来若当即就把关系宣告于众,往后一段时间参奏的本子只多不少。
近几个月处理邯州灾情已叫萧隽和朝堂官员忙得焦头烂额, 他不愿在此情况下让对方分心。
所以,二人最好先谈一段日子的“地下恋情”。
建议是他主动提的,对此,唐青免不得生出几分愧疚。
见状,萧隽拥紧掌心里的腰肢,趁美人心软之际,俯首吻了吻。
薄唇带着热烈的温度,席卷着唐青侧髻。
他眼尾连接印下潮湿,等反应回来,无奈仰头:“陛下,我们还在外边,不该……”
萧隽依旧俯身,微微捧起他的脸,在动合的唇畔啄下一吻,紧接着圈紧唐青,几乎把他揽入怀里。
玄色的衣摆完全罩拢唐青,尽管方才他那样说,可毫无推拒萧隽的意思,此刻全然信赖,眉眼化作九月秋色里的一抹春。
此景此人,萧隽如何能不心动。
当下想也不想,吮了吮两片软润的唇,抵入唇缝深深吻了进去,继而攫取属于唐青的每一丝甜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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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殿中,已是夕阳残照。
几名宫人动作轻巧地送了膳食入厅,待布置好菜色,很快离开。
百鸟朝凤的屏风后,唐青正在用清水洗脸,他手心沁凉,沿脸颊反复拍抚,试图降下那股许久未退的热潮。
萧隽绕进屏风后,拿起软帕替他擦了手。
唐青的嗓音残余些许沙哑:“我自己来。”
萧隽眉目始终流露着餍足之色,落座用膳时,还想把唐青圈在座椅前,把他抱在腿上喂食。
唐青用胳膊挡开他的动作,微微抬了声,眼神带着斥责,又含了些许嗔色:“陛下。”
萧隽道:“孤不闹你了,先用膳。”
说着,把盛着连藕排骨汤的冰瓷碗送到他手边:“尝尝,汤味清甜。”
二人相继安静用膳。
随着暮色四临,唐青洗漱之后身子已有些乏了,倒是萧隽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倚在灯下,青丝披散在身后,泛出少许湿润的水汽。
见此,萧隽拿起一块薄的棉布替他擦拭发梢。
这时唐青只着月色小衣,襟口微微敞开,锁骨线条优美,肌肤在灯光朦胧的映衬下如同细腻华润的绸缎,欲叫人以唇膜拜。
纵使集世间所有的美好事物,萧隽也觉得那些俗物比不上唐青一丝一毫。
他手上力道愈轻,自小衣下的那截细腰后环起手臂,让唐青倚在怀里。
萧隽注视那双含情温和的眉眼,道:“这些日子,也没问你使唤宫人可还顺手,若不合适,孤遣人把你那丫鬟接进宫照顾你。”
唐青很轻地摇了摇头:“此事过几日再定夺吧,兰香见不得我生病,如若此时进宫,惹她伤心不说,怕会引起自责。”
萧隽:“所以一开始你瞒着孤?”
唐青垂眸:“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挺住,而且听大夫说疫疠会传染,实在不想牵连旁人。”
他轻声道:“更不想把你牵连进来。”
萧隽:“可孤还是来了。”
唐青叹息。
萧隽吻上他的侧颊:“幸好孤来了,若你发生意外,孤保不准会做出何事。”
唐青轻握交叠在腹部前的手掌,只听旁边的帝王低沉问:“孤今夜可能夜宿在此?”
唐青嗔笑:“不能。”
他摇摇头:“陛下,您莫要再得寸进尺了。”
萧隽又在他耳廓啄吻一记:“好,孤等你睡了自会离去。”
此般温情款款,唐青在萧隽的陪同下逐渐沉入香甜黑沉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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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萧隽果然遣人将兰香领入皇宫。
如唐青所料,小姑娘见到唐青,立刻就哭成了泪人,涟涟的泪水淌下脸颊,半跪在榻前,任唐青如何劝说也不起来。
他无可奈何地开口:“就是怕你这般,早知如此,不如晚些时候再告诉你,或什么都不说了。等我自个儿养好身子,回了府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兰香猛地摇头:“不要,先生不要瞒兰香。”
她用帕子赶忙把泪水擦去,隔着红肿的泪眼,细瞧唐青,心下一阵后怕,哽声道:“幸好先生平安。”
兰香洗了脸,收拾干净后,围着唐青忙前前后,
唐青好笑地拉着她坐下:“此处有宫人,无须你做什么,咱们已经有大半年没见面,与我说会儿话吧。”
兰香应声,忙把半年来邺都内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详尽告知。
说完,兰香一阵后怕。
她三个月前就听说疫疠的厉害,邯州许多染病的百姓都死了。
普通农户家里死了人,草席子一卷,往
山后寻个土坑就这么埋了,家家户户挂着丧布,到处都是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