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君的战利品后(150)
唐青讪讪,侧回身子,应道:“好。”
他过去习惯与萧隽商讨政务以此逃避这人的感情,如今二人关系变化,理应把公私事情分开。
欲起身,圈在腰间的手臂却纹丝不动。
唐青好笑:“陛下,该放手了,你这般我们如何用膳?”
且不说,一会儿宫人传膳时看到影响不好。
萧隽握住唐青稍稍推拒的手,放在嘴边啄吻,
唐青无奈:“陛下。”
萧隽笑道:“这次南下有功,过几日等你回朝,孤好好嘉奖你,可有想要的?”
不等他开口,瞥见殿门外的动静,立刻噤声。
李显义和传送膳食的宫人们入殿,唐青坐在萧隽腿上不敢再挣扎,省得引来耳目。
过了须臾,很显然他多虑了。宫人们眼观鼻,鼻观心,根本没有往他们的方向窥看。
唐青摇摇头,被萧隽拢在袖底下牵起的手勾了勾,稍加施力抓了一记。
萧隽淡笑:“不疼,青儿可以多使些劲。”
唐青无法,挤出一句:“……皮糙肉厚。”
*
用过午膳,萧隽还要召见几名官员到轩德殿议会,唐青便不再多留,而是返回府邸,准备睡个午觉。
他刚进门,庭院里正在洒扫的兰香唤住他,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道:“先生,官驿正午时差人送来了两封信,还有几箱子物什。”
唐青一顿,拿到信后查看,如他所想,是韩擒和萧亭的信。
自萧亭回了冀州,韩擒西驻幽州,他们二人会定期差人送信给他,或送些玩意来。
信中内容多为问候关怀,如同远在他乡的知己好友,言辞无任何僭越。
即使这般,唐青仍不知如何回应。
索性前两封信都没有回。
他希望韩擒和萧亭过得好,又不想再打扰他们。
若此番回了信,告诉他们自已与萧隽的关系,理应能绝了他们最后的念想,不再送信来了吧。
想罢,唐青拿着信走回书房,思忖之后,默然提笔。
不久,唐青等待字迹沥干的过程,伏在案前睡着了。
日薄西山,待他再掀动羽睫,嗅到一股温暖深沉的麝香。
萧隽俯身于案前,目光落在两张宣纸上。
正是萧亭和韩擒给他的信。
唐青哑声:“陛下……”
萧隽沉声冷哼:“孤倒不知,他们二人对孤的意中人还念念不忘。”
说是如此,当初唐青有那两段情时,萧隽也没有断过对唐青念想。
唐青扶额,有些头痛。
“陛下,您……”
萧隽低头,手臂圈在交椅一侧,几乎把坐在椅子上的唐青拥在怀里,托起他的后颈,不由分说,先是含着那两片微动的红唇,时重时轻的。
待唐青气息不稳,萌生后退的念头,萧隽松开掌心,看着他酡红的脸庞,手掌一按,才透了口新鲜空气的唐青立刻被萧隽吮着舌尖,抵入甜美潮湿的喉腔里顶了顶。
第130章
唐青被松开时, 呼出的气息里均是潮湿,唇像泡了水的花瓣,浮着肿, 湿透了, 红得惊人。
他的衣衫也被揉乱了, 露出半个雪白的肩, 颈线优美, 连着雪肩, 叫萧隽转不开目光。
萧隽低头嗅了嗅, 只觉唐青身上的香气愈发馥郁。
心潮澎湃,掌心禁不住再次揉了几记。
唐青深深换了口气,腰肢让那只大掌揉得发软。
他靠在萧隽的肩膀喘息, 半晌,问道:“陛下,您怎么过来了。”
萧隽道:“过来陪你一起用膳。”
话音落罢,意犹未尽地再次吻了吻那两片红唇。
暮色四起, 书房里的光线慢慢变暗。
唐青指尖抚上萧隽的面庞, 沙哑道:“来回一趟太麻烦了。”
萧隽握着他的手贴在面上:“孤给你赐一座朱雀街上的府邸?”
直穿朱雀街就是玉河桥, 过了桥便可抵达宫门,出行方便。
唐青一忖,摇头拒绝。
“这座院子是臣在大邺买下的,意义非凡。”
且不说邺都寸土寸金,即使有钱,他也没有换房子的打算。
萧隽笑笑:“赐给你,住不住由你心意也不愿意?”
唐青再度摇头。
能得天子隆恩在王城内御赐府邸的人, 要么出生皇亲国戚,如萧亭那般, 要么功绩卓然,譬如韩擒。
若他接受恩赐,朝堂上下又要掀起诸多艳话。
萧隽向心上人示好不成,道:“也罢。”
唐青睨他,又听萧隽道:“总归有一日,你会同孤住在宫里。”
唐青:“如此笃信?”
萧隽看着他:“孤只信精诚之至,纵你是块金石,也有被打动的一日。”
他们二人交颈闲谈,萧隽没再提方才信上一事。
唐青在他怀里,与他在一起,那么便已做了选择。何故为了远在边境的人,来消耗他与唐青的感情?
萧隽最清楚不过,唐青选择一人时有多坚定。
二人脉脉不语,门外,兰香举着灯,进退为难。
眼见天色晦暗,她不得不开口打破书房内的宁静。
“皇上,先生,可要奴婢往屋里添灯?”
唐青开口欲言,萧隽抱起他,道:“出去用膳,有什么事明日再处理。”
唐青:“也好。”
又道:“陛下,您放我下来走,若叫外头的人瞧见影响不好。”
门外适时传来脆声声的回应:“回皇上和先生,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唐青好笑:“……这鬼丫头。”
用了晚膳,二人又相处片刻,送萧隽回宫时,唐青竟也起了几分不舍的心思。
他站在廊下望着灯影朦胧的院子,自言自语道:“明日又不是瞧不见了,怎地脑子里还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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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唐青入宫上了早朝。
他上个月一连告了病假,百官听闻他身患疫病,连接上前问候。
寇广陵和李秀莽更是关切不已,唐青与他们站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堂下窃窃交语,等天子入殿,很快都各自归位,例行朝会。
春前被派往南地各州防治水患的官员也已经回朝,这一日,萧隽在朝会上对此行治理水患的官员,连同唐青一并嘉赏。
此番赏赐下来,下了早朝,唐青与另外几名官员俱被百官围着祝贺,几番恭维谦虚之后,他才出人群,便看见候在廊下静等多时的李显义。
唐青道:“有劳李常侍。”
李显义笑吟吟的:“下官的本份,皇上还在议会,过会儿就来见侍郎了。”
唐青眉眼含笑,到了颐心殿,宫人们很快退下,连李显义也悄然离开,独留他坐在案前品茗,边上还有些解闷的精致玩意。
他抽了本画籍,耐心翻阅过半时,萧隽入殿,还换了套利落英气的骑装。
只见眼前的帝王劲腰长腿,肩宽背阔,比起往日更为深沉的威仪华贵,多了几分慑人而锋利的英锐之气。
唐青诧异:“陛下要出宫?”
萧隽:“带你到郊外策马。”
这一个多月唐青时时卧在房内,回到府邸后,最多乘坐马车在皇宫和宅邸之间两点一线活动。
眼下入秋,趁着没冷下来,萧隽想带唐青多走走。
唐青笑着合起画籍:“好。”
又问:“我是不是该换一身衣衫?”
萧隽道:“给你备好了。”
唐青换上另一身宝蓝色骑装,领口和护腕处镶嵌着宝石,如竹的细腰束起,腰间的躞蹀也缠勾着瑰丽的翡翠玛瑙。
他笑着打量袖口,摸了摸上面价值不菲的宝石,无奈道:”陛下,会不会太招摇了?”
萧隽:“怎会?”
说着,将玉冠从宫人手上接过,亲自为唐青扎了个高马尾。
唐青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道:“陛下竟还有这等功夫。”
萧隽:“儿时孤便要学会照顾自己,莫说束发,描眉也在手,幼时给母妃描眉,她还称赞孤的手艺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