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早虐恋男二(47)
他们的父女关系早在二十年前她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彻底断了,要修复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
闻婉儿想不明白,但还是叫静璃让人好生招待着这个外甥,无论他是出府还是待在府里都随他,只是让人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
另一边,苏城王家也迎来了贵客。
白子玉举止优雅的端起面前的茶盏,手指纤细修长,白如葱玉,明明举止温和有礼,可无端的却透着一股摄人的贵气,因着这股气势,他姣好的面容也让人望而生畏了,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苏城王家的家主在苏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苏州牧见了都得给他几分薄面,可此时他却像个卑微的下人一般恭敬的站在白子玉面前,脸上一直挂着讨好的笑,即便因为年纪大而满脸的褶子,可他笑了足足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累似的。
白子玉面色温和,声音都是让人舒服的音调,“王老爷不必客气,坐下来便是。”
王老爷却只是一个劲的陪笑,奉承,坐下没多久又会因为白子玉随口一句话而条件反射的站起来。
那阿谀奉承的卑微嘴脸让他身后的王孟远嘴角直抽抽,他从不知道自己威严暴戾的父亲可以卑微成这个样子,这个样子的父亲让他觉得羞耻又难堪。
王孟远是有些读书人的傲气在身上的,那种傲刻在骨子里,再加上他身世不错,这更是一度让他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放眼整个苏城就没有几个他看得起的公子哥。
然而那种傲只是在一般人面前,直到眼前的人踏入王家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傲,那种尊贵根本不是一般人能伪装得出来的,也无关什么读书不读书,原来傲是浑然天成的,是可以温和有礼的。
他做不来像父亲这般讨好的小人姿态,但他也没办法在这个人面前傲起来,他只觉得自惭形秽,羞愧难堪。
于是全程王孟远都是一副不尴不尬的姿态,面色别扭又僵硬,笨口拙舌不知如何开口,杵在这里实属尴尬。
倒是他身边另一年级更小的男子比他会来事儿许多。
王肃然一如父亲这般陪着笑,但他比王老爷做的可好太多了,他面色自然,接话也恰到好处,不显得过于卑微,又不会说出任何不妥的言行或者举止,总体让人满意。
他便是王孟远的弟弟,也是与平南侯府庶小姐定亲的那位王家公子。
王家生意以药材为主,但在这大尧真正垄断药材的是四大世家的白家,在苏城或许王家已经算是大户人家,可比起白家而言也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存在,他们不仰仗白家而存活,不过却是拾人牙慧,王家在苏城赚的那点钱,只不过是白家指缝中流出的一点点残渣而已。
但为了这一点点“残渣”,他们心甘情愿在白家面前低头哈腰,甚至做白家的“狗”也在所不惜。
毕竟即便是指缝里的残渣,那也得白家愿意让他捡他才捡得了。
况且这次来的可不是随便一个白家小角色,而是白家新一代中最受器重的一位,甚至很可能成为未来白家的新一任家主。
这样的人物王老爷不低三下四的捧着才怪。
白子玉从小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他面色不显,心思却还是在想着侯府那位。
先前被那人摆了一道是白子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直到自己又重新回到这里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那样的人,到底是巧合还是自己看走了眼疏忽了什么。
不得不承认,白子玉因为这件事憋了一口气,长那么大能让他吃这种瘪的除了京城销声匿迹了五年的那位这还是第一个,白子玉有些不忿。
所以他又回来了。
却不想那浪荡之人竟然不在,出门远游?
白子玉有些不信,他不相信会那么巧合,不过这倒是反而更加激起了白子玉的兴致,否则岂不是显得他被耍了又回来很愚蠢。
同样的戏码苏城萧家也在上演,只是萧源不同王老爷,虽然当年他是丢尽脸面被兄长直接逐出家门的,可他毕竟曾经是嫡脉,那高人一等的傲气二十多年了还没有被磨掉,尤其来人还是他兄长的庶子,萧源就更是摆起了谱。
可惜即便是萧家庶子也是多少权贵比不了的,更何况他一个二十年前就被逐出家门的丧家之犬。
萧启敖根本就不把萧源放在眼里,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于是即便萧源坐在了主位,也完全感受不到他一丁点的尊重,反而觉得坐在下首的人居高临下的俯视自己,他眼底是那样不加掩饰的轻蔑。
再看看他的两个嫡子,站在这庶子面前更是瞬间被比得一文不值,低头哈腰的一脸奉承讨好,那嘴脸瞬间将他们之间的身份拉开,宛如天上地下。
萧源气得一口老血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萧亦焱从来不受萧源待见,他是没有机会出现在正厅的,可偏偏这个京城萧家来的人却主动提出来要见他。
萧亦焱心里疑惑,他想起世子的话,不知道的就去搞清楚,于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查找线索,企图找出父亲这般厌恶自己的蛛丝马迹。
事实上,除了问题出在母亲那里他想不出别的可能,也查不到任何线索。
他也试图从母亲口中得到答案,可母亲不明不白的话反而让他更加迷惑了。
母亲说,“焱儿你不要怕,他即便再怎么厌恶你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萧亦焱迷糊了,父亲为什么厌恶自己?他为什么“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在记忆中父亲从来没有来过母亲这里,母亲也从不在意父亲,看得出来母亲对父亲没有一丁点的留恋和感情,他们甚至都好几年不相见,仿佛忘记了彼此的存在。
可若父亲对自己的厌恶来自母亲,他对母亲的态度就绝对不会是这样不闻不问不关心,他至少得恨她吧?
萧亦焱想不明白,母亲似乎有秘密却不愿意告诉自己。
再联想到父亲多年前的遭遇,想到他对京城萧家的恨,萧亦焱很难不把自己跟当年的事或者说京城萧家联系起来。
而且算算时间,父亲被逐出家门之时,自己似乎刚刚出生。
这似乎更加验证了萧亦焱的猜测。
所幸这一次萧家来人,或许正是他查出真相的机会呢。
萧亦焱却没想到,此人见了自己开口第一句就让他意外又愤怒。
萧启敖居高临下,眉目间都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眯着眼睛带着戏谑的望着萧亦焱说。
“背挺得那么直,却不想还是个废物呢。”
他言语轻蔑,萧亦焱浑身僵直,一团怒火直冲脑际,“你说什么?”
“啧,难道不是?自己心爱之人被人抢了,竟还能给人家当牛做马的办事,你挺能屈能伸的嘛,窝囊废?”
萧亦焱瞬间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第二十八章 猪狗玩意
“废物”, “窝囊废”,这一个个字眼都像是淬了毒的刀插到萧亦焱身上,让他愤怒到血液沸腾, 痛苦到青筋暴涨。
他控制不住眼神充血的死死瞪着萧启敖,萧启敖却只是轻蔑一笑, “我说错了么。”
萧亦焱拳头紧握,怒火爆满胸腔, 可他除了耻辱愤怒之外心底还有说不出的心惊。
时至今日, 别说他跟阿默相识相爱的那一年多里父亲他们完全不知道, 就是到了现在,他已经为孙子柏开了两家酒楼, 父亲和两个眼高于顶的嫡子还对自己的情况一无所知, 可萧启敖刚从京城来, 短短几天功夫竟然已经将自己的情况查了个清清楚楚。
萧亦焱心惊不已。
“嗯?难道我说错了, ”萧启敖忽又一副惊诧的模样,“难道是你主动将心爱之人送给那纨绔世子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