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早虐恋男二(135)
孙宏却一脸歉意, “大人您这是来的真不巧啊, 你也知道世子在秋猎的时候受了些惊吓, ”孙宏说着凑近李显舟故意压低了声音,“那匡义军余孽实在是太猖狂, 听我们家堂公子说啊,就连那该死的朱遂仁也是匡义军余孽呢,现在想想真是后怕。”
“到处都是匡义军啊,世子现在是见谁都像匡义军。”
“所以世子也是没有办法呀,谁知道那些逆贼隐藏在什么地方,又披着什么身份,万一这路边一个乞丐忽然蹦起来要杀世子呢?万一街边那卖豆腐的商贩也是匡义军余孽呢?”
“李大人啊,匡义军一日不除,世子的安危可如何是好啊。”
孙宏说着都快哭了,肉眼可见的愁云满面。
“一想到我家世子差点被那些逆贼害死,我真是吓得哟,整日整日的睡不着呢,太可怕了。”
“是是是,那些人当真该死。”李显舟附和道。
孙宏却话锋一转,“李大人如今代任山阳郡郡守,想必对那边的情况很是清楚,那些大胆逆贼偷偷摸摸这么多年,把我家世子的粮食都偷空了,世子气得不轻,可更气得是他们用世子的粮食去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到头来却还要来害死我们世子,真是太歹毒了,李大人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把那些逆贼抓光啊。”
“哼哼,要是让我撞到,我一定跟这群贪婪该死的逆贼拼命。”
孙宏终究只是孙子柏身边伺候的小厮,说起话来也是跳脱,李显舟却并未表现出什么不满。
“是本官的失职,本官有愧,是本官辜负了世子所托。”
却在这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在背后插了进来。
“李大人又何何必自责呢,据我所知,这本来也不是李大人的责任啊,”苏瑾言眼神淡淡的被小乙推着走到了李显舟面前,“在下倒是听说,李大人凭借一己之力在那朱遂仁只手遮天的山阳郡为所管辖之县的百姓谋求了一条生路,这倒是让在下佩服呢。”
“李大人不仅有胆更有谋,这才是百姓们想要的父母官呢。”
李显舟一副惶恐的模样,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公子真是谬赞了,本官只是尽了点微薄之力而已,况且也是本官无能没能帮上百姓太多,实在愧不敢当啊。”
李显舟说完才惊诧的看着苏瑾言,“这位公子难道就是赫赫有名的……苏三公子?”
李显舟说着瞪大了眼,像是惊艳到了极点,殊不知此时他的心里却在想着此人与世子的关系究竟是如何,曾经如此惊才绝艳之人,又是京城四大家苏家之子,这样的人往往骨子里的骄傲都足以蔑视天下,他当真如外边所传言的那样是跟世子纠缠不清的关系吗?
如今世子如此信赖于他,当真只是因为男男私情吗?
苏瑾言点头,“一个残废罢了。”
苏瑾言随即便直言道,“今日李大人怕是见不到世子了,世子近来心神不宁,只怕匡义军余孽之事一日不解决,世子的心病便不能除,还望李大人海涵。”
李显舟心里微动,此人与世子的关系竟然如此亲密吗,只听苏瑾言继续道。
“李大人若有什么要紧事,可以告知在下,在下必定及时转告世子。”
李显舟连忙摆手,“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来向世子回报一下山阳郡如今的进程,想来公子也知道了,是世子让下官暂任山阳新郡守的,这是世子对我的信任,我自然不能辜负世子对我的希望。”
苏瑾言闻言,神色依旧淡淡的,“既然如此,那在下先告辞了。”
“苏公子慢走。”
但,苏瑾言在上马车之前忽然又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如盯着猎物的鹰一般不带一丝情绪的盯着李显舟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李大人,在下有一事相问,不知道李大人能否为我解答。”
“公子请说。”
“听世子说,当日那朱遂仁临死之前正意图谋害世子,不过所幸被孙宏阻止了,但他却在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被人暗针射杀,这件事李大人应该是知道的吧?”
李显舟还没开口,一旁的孙宏就一脸后怕的开口道,“是真的是真的,公子您可不知道当时有多惊险,我看那老东西竟然想杀世子简直是气煞我也,我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抱住了那老东西的大腿,我当时就想啊,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那狗东西伤到世子分毫。”
“可是怪了,我抱着他的时候老东西还死命挣扎企图把我一脚踹开呢,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动了,若非世子提醒我都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孙宏说着依旧后怕不已,“太惊险了,那针究竟有多毒啊,简直见血封喉,倘若那针是对着世子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苏瑾言和李显舟的神色同时凝重起来。
苏瑾言全程不动声色的看着李显舟,似是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东西,可惜,他的一举一动都太过正常,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
这样的人,他要不是本身如此,就会是个极厉害的隐藏高手,苏瑾言在思索着,倘若此人完全没有问题,为什么孙子柏会特别留意他呢?
能在被朱遂仁完全渗透且掌控着的山阳郡里做一个特立独行的县令,他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他甚至以非常手段暗示百姓们私自藏粮,他还不顾脸面每年都去郡守府又哭又闹,只为了让他管辖之县能少交些税银。
他似乎真是一个好官,父母官,不畏强权甚至不择手段,不顾脸面,可是,站在朱遂仁的角度来说,他为什么会允许这样一个刺头的存在呢?
孙子柏走后苏瑾言就着手调查了这个李显舟,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匡义军余孽罔顾百姓死活,不断的逼他们开荒种田交粮,那是把多少百姓往绝路逼,如此行为,苏瑾言不相信这群人还有当年匡义军的初衷,所以,按道理李显舟如此一个碍事的刺头,他们无论如何都容不下的。
可偏偏李显舟一直活的好好的,甚至连他离谱的行为都被容忍了,这真的是出于朱遂仁等人的疏忽大意吗?
苏瑾言心思电转,可面上却半点不显,“所以李大人,当时那朱遂仁死的时候,大人并不在场是吗?”
李显舟虽然不知道苏瑾言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确实不在。”
“当时百姓躁动,与郡府的官差们打成一片,刚巧孙小将军又带着都尉府的官兵们赶到,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我好不容易挤到那鸣冤台边上,却险些被暴怒的百姓们打死,”李显舟说着有些哭笑不得的模样,因为他当时穿着县令的官服呢,被百姓们迁怒暴打也是理所应当,不过从他的言语中不难看出他丝毫没有责怪百姓们的意思,“等我好容易爬上鸣冤台的时候,那朱遂仁已经死在地上了,现场也已经得以控制,当时并不知道此事如何发生,我也是后来从孙小将军口中才得知此事。”
“后来想想,可真是惊险啊。”
“原来如此,”苏瑾言了然,只是眼底思索着什么却没人知道,“多谢李大人解答。”
那针毫无疑问是从人群中而来的,而且,一开始那针对准的并非朱遂仁,而是孙子柏。
所以这个李显舟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深藏不漏,眼下似乎很难做出定论,毕竟此人若真是个深藏不露之人,想必也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所以查是不可能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