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早虐恋男二(121)
“那前辈,您可会解此毒?”
曾棠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他觉得这一趟太直了,就算让他死也值了。
宁一剑却只是冷淡道,“不会。”
“那前辈可知何人能解?”
宁一剑还是摇头,他是个剑客,四处游荡的剑客,除了剑,其他也就顺耳听一听而已,甚至他不感兴趣的东西就是听了也未必记得住。
曾棠眼底有些失望,孙子柏却是记下了宁大神所说的南疆,不仅苏瑾言,他自己何尝不是需要这方面的能人异士呢。
若是有希望能活,谁特么愿意死?
大概是注意到孙子柏的表情,宁一剑忽然看着他悠悠道,“听起来他体内蛊性属阴,而你的属阳,一个冰一个火,水火不相容呢。”
孙子柏无语子,曾棠满心都是苏瑾言,倒是没注意到两人的对话,所以更没了深想的机会。
“那可说不定,况且阴阳还能调和呢,火能灭冰,冰亦能灭火,岂不是天生绝配刚刚好呢!”
孙子柏就是无语吐槽,随口一说,不想宁大神还真拧着眉思索了起来,半晌他甚至还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孙子柏顾不得跟他讨论这个问题,曾棠面色很差,脑中思绪很乱,他想不出什么样的情况下,什么人会给公子下如此歹毒的毒,公子对此是否知道些什么。
不,公子已经够痛苦的了,然而曾棠很清楚,公子的痛从来都不是什么蛊啊毒啊这些身体上的,他的痛从来都是在心里。
他不知道公子对眼前的世子说了多少事,或许有的事并不是他这个作为属下该知道的,也是他身为属下无法为公子分担的,但或许眼前这个人可以,因为他对公子而言是不同的。
曾棠忽然目光灼灼的看向孙子柏,“世子,我不知道您与我家公子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但就这几天我的感受而言,您必定是不会对我家公子的事袖手旁观的。”
曾棠忽然跪在孙子柏面前,“今日曾棠斗胆求世子一件事。”
孙子柏面色看不出情绪,他只望着曾棠道,“你说。”
“世子是有大志向的人,您的智谋远略绝不亚于我家公子,曾棠斗胆猜测,世子他日必定踏足京城。”
曾棠确实是大胆发言斗胆揣测了,只是孙子柏的眼睛始终波澜不惊就这么看着他,然而孙子柏越是平静曾棠内心越是笃定,而且震惊。
“曾棠只是想请世子,他日若是有机会,请帮我家公子调查清楚当年的真相,想请世子还我家公子一个公道。”
曾棠眼眶发红,眼里有恨也有不甘,但此刻都是决绝。
“我一直感觉,公子似乎活在一个巨大的阴谋里。”
此言一出,孙子柏终于眉头微挑,“什么阴谋?”
曾棠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从离开京城之后我们一直都在远离京城的地方游走,那个地方是公子的痛楚所在,我们不敢提,公子也不让我们回去,公子更是此生都不愿再踏入那里。”
“更何况我们如今的处境如何还有能力去查那样的真相。”
四大世家啊,已经离他们太过遥远了。
所以曾棠只能求孙子柏,他是世子,他或许可以。
孙子柏却蹙着眉头,“你为什么会这么怀疑?有什么依据?”
曾棠想了想,随即将心底的疑惑稍做整理之后说了出来。
其实,当年苏瑾言重伤成那样,愿意陪着他离开的人并不多,不说那些平日巴结讨好苏瑾言的苏家子弟们,当时一个个噤若寒蝉对他们避而不见,就连在苏瑾言庇护下长大的苏叶珈都犹犹豫豫,由此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糟,况且家主还公然宣称除名苏瑾言,苏家再无苏瑾言,一时间根本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们,更别说帮助他们,倒是有不少落井下石的。
当时曾棠和巴淳是主心骨,除此之外还有二十五人都是苏瑾言院里的护卫和伺候之人,其中小乙最小那时候刚满十岁的样子。
别说小乙,就是曾棠当时也不过就二十来岁,苏瑾言又那样,他们都是六神无主的状态,能顺利将苏瑾言带出苏家带出京城已经是不容易,那样的情况他们又如何对付一心要将苏瑾言赶尽杀绝的杀手追杀?
是了,孙子柏心里一凛,这就是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有漏洞,后期可以说有苏瑾言这个头脑聪明的人在,逃脱追杀情有可原,可当时苏瑾言受伤昏迷还时不时发疯,几个六神无主的下人得如何厉害才能逃脱一轮又一轮的追杀?
“是有人在暗中帮了我们。”
曾棠道,“可是我并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帮助公子。”
孙子柏的第一反应是那个奸夫,顺王?
如果这个推论成立,那就意味着苏瑾言可能不是苏晏之的孩子,所以他知道了真相恼羞成怒,愤而起了杀心。
任何时代,尤其是古代封建制度下的大男子,尤其不能忍受这种被心爱之人戴绿帽的事,更何况还替奸夫养了十多年的儿子。
可如果是这样,那个女人对两个儿子区别对待的理由是什么呢?
一个女人毫无原由的厌恶亲生孩子的理由,无外乎就是厌恶孩子的父亲,她将对孩子父亲的厌恶转移到了孩子身上,除此之外除非那个女人天生恶毒,否则实在想不到其他理由。
但如果是这样,她又为何在成婚多年以后还与那奸夫私通?她看起来并不是被逼迫的,倒更像是自愿的。
而且,从苏瑾言的讲述也不难看出,她是因为被苏瑾言撞破了奸情心虚之下才做出的灭口行为。
这就不合理了,说不通。
其实孙子柏更倾向于苏骆沉才是她与奸夫之子,有的恋爱脑疯起来真的是六亲不认,一旦不是她认可的男人的种,她真做得出来疯狂的杀子行为。
但如果是这样,苏晏之这个冤大头就真是罪该万死了,孙子柏想不通这种猪头是如何成为苏家家主的。
再者,如果是这样,顺王又为什么暗中帮助苏瑾言,不合理,怎么想都不合理。
孙子柏只觉得了解的越多谜团反而越大了。
曾棠继续道,“起初我猜测那是夫人派来的人。”
毕竟苏瑾言是触怒了家主才被如此惩罚后又家族除名,他们根本不知道苏瑾言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只知道家主怒火滔天甚至不想让苏瑾言活,也不想再认这个儿子,那么就只有夫人了,夫人就算再怎么冷淡再怎么不喜欢公子,可公子毕竟是她的亲骨肉,无论如何母亲都不会不管自己孩子死活的吧。
事实上,出事之后他们求过很多人,苏骆沉,苏家其他德高望重之人,苏家的长辈,甚至苏瑾言的外祖家,可除了苏瑾言一个舅舅帮着说过几句话之外,当时竟是没有人帮忙,全都闭口拒绝。
不,其实二公子是求情了的,只有他哭着求了父亲求了母亲,当时的曾棠他们很感动,可无济于事,只换来家主更严厉的怒火,而且事后证明,二公子也是虚情假意,甚至背着他们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添油加醋之事。
总之,曾棠想不出还有别人。
可当时苏瑾言听了他的猜测之后却笑了,笑得很大声,笑得很悲凉,很讽刺,然后笑着笑着就哭了,曾棠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不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