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老大死后含泪苟活(63)
身边有人挤过来准备下车,禾奚扶紧了不让自己摔倒,但还是被挤得踉跄了下,撞上身后的桑诺。
桑诺一只手拉着上面的吊环,见禾奚向后仰,及时伸手扶住他的肩头,禾奚被他扶稳后,就感觉到他的呼吸拂了过来,“发生了什么?”
对比起桑诺的平稳声线,跑了好久的禾奚简直喘得不像样,桑诺一下下抚着他的后背。
禾奚平静下来之后,翻过身来面对着桑诺,低声:“追我的人,和小岛那次,还有之前别墅那次都是同一个人,刚才那个也是他。”
桑诺低头看着他:“知道他是谁了吗?”
禾奚被人挤了一下,有点没站稳,“嗯,他叫白靳随,以前是储应珣的手下,但现在不是了,他是为了报复储应珣才过来加入的组织。”
桑诺又伸手扶住他,抬头平静地看了前面莽撞的上班族一眼,两秒后才问:“他报复别人,为什么一直以来追的人是你。”
他怎么知道?
禾奚脑子里只有这句话,想起之前的那二三次,他连将白靳随推进海里的心都有,现在他连这个人都不想提起。
禾奚正厌烦地看着地板,忽然地铁停在了下一站,地铁的突然驶停让车厢里将近一半的人因为惯性向□□倒,禾奚也是其中一个。
但他拉着扶杆,向右垮了一小步就重新被拽了回去,然而身后有人挤攘着下车,一下就将他往前撞了下,整个人结结实实往桑诺身上一撞。
头顶传来一声蹊跷的沉重呼吸,禾奚没有注意到,只是拉扯着桑诺的衣服重新站好,一脸不耐道:“我们两站后再下车,在那里停留半小时再回去找兰珏。”
桑诺没有拒绝过他,说:“好。”
地铁的行驶速度很快,而它在每一站之中只停留短短的三十秒,一停一开,到禾奚所说的两站后并没有用太长时间。
禾奚听到地铁提示音就拉着桑诺一起下车。
下车后的人流一股脑往同个方向走,在拐角口后又分成了两拨,一拨往一号出口走,一拨早上补充营养太多的人往地铁站的厕所走去。
禾奚跟在了一号出口的那拨人里,他一边拿出通讯器想联系兰珏,一边下意识往后看了眼桑诺有没有跟紧自己。
只是短短的一看,禾奚捏着手里的东西反应很大地停下了脚步,他脸上的神情难以言喻,又夹杂着天然的畏惧,再次朝桑诺长裤下一扫。
禾奚身形僵硬,不确定地回想起车厢里的每一幕,最后想起唯一有亲密接触的那一撞,他眉色中露出荒唐:“你怎么突然……你知道这样多明显吗?桑诺,你就是条每天发.情的狗!”
桑诺没有说话,任他骂,垂着眼,地铁里向后映照过来一片光影,将他的面容隐去。
禾奚气红了脸,一股气生起来简直按都按不住,“你太恶心了,你真的……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地铁站里的人实在太多,禾奚不愿意和桑诺在这里说这些,又见已经有人隐晦看向了他们,将声音憋了回去,转身就走出地铁口。
桑诺跟上了他。
两站后下车是禾奚随口说的,他根本不熟悉和水,走出地铁站口才发现这块停的地方不是热闹的街市,四周荒芜破败,隐隐有闹鬼之态。
禾奚已经在走路的时候联系上了兰珏,把苏尔告诉他的情报转告给兰珏,让兰珏处理白靳随,并且要狠狠处理,最后像一个被欺负让家长报复回来的小孩子一样,幼稚地非要兰珏说答应他。
兰珏过了半晌才回复过来三个字。
看到这三个字,禾奚才收起通讯器,在原地停了几秒他转过头去看桑诺:“你……”
桑诺对上他的视线,黑沉的目光牢牢箍着他,他看到桑诺那更夸张了点,走了一路不见有丝毫缓解,他心里又骂了声恶心,正要开口就听到:“昨晚说的下一次,能不能现在用。”
禾奚张口忘词。
见禾奚不说话,桑诺问:“不作数了吗?”
禾奚涨红了耳根,他脸皮还是薄,不想让说话不算数这个词和他挂上钩,语气生硬道:“我没说不作数。”
桑诺幽幽沉沉地看着禾奚的嘴唇,三秒之后,他转过了头。
禾奚朝他看过去的地方望了一眼。
那是一片隐秘的树林,看着阴森恐怖,因而很少有人经过。
禾奚眼圈微微变红,看懂了桑诺那个眼神的含义,也知道后面要发生什么。尽管有点退缩,却不能不跟上去,只剩下最后一次而已,况且他的确想知道储应珣那天到底怎么了。
禾奚尽力维持住表情跟上去。
一只手腕被握住,男人将他趔趔趄趄带到最大的一棵树前。禾奚做好了心理准备,却发现还是做得不太足,当桑诺在他唇上亲了下而后半蹲在地时,一双眼抖抖索索地睁大。
他实在太白了,一层脆弱的皮肤包裹着脏器,让人都不敢对他用力做什么。
确认好附近确实没人,禾奚视死如归闭上眼睛。
他在心里数着秒数,想等到五分钟后就叫停,谁知道当真正开始后,桑诺像是狂怒疯狂的野兽将他吞得窒息痉挛,只会踮着双白腿语无伦次哭叫。
这还仅仅只是刚开始。
禾奚蹬了下腿,推了下桑诺,然后没站稳,差一点就坐在桑诺肩膀上,禾奚觉得这东西简直比接吻还可怕,他不想要了,“桑诺!够了……”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禾奚忽然见蹲着的男人从他口袋里抽出通讯器,给他递了过去。禾奚本能地接过来,就听男人道:“同学的电话。”
这个时候谁管是谁打来的电话?
禾奚感到荒谬,甚至没有去看屏幕上方的备注,对准鲜红的挂断键就按下去——
按歪了。
禾奚仰着头要发出泣音,被通讯器里传来的一声热情洋溢的呼唤堵了回去:“禾奚!”
禾奚眼睛睁大,几乎瞬间听出了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谁,桑诺应该也认识,毕竟当初他去诊所打吊瓶的时候,他还和这个同学独处过一小阵。
禾奚眼圈发红,表情略显无措。
如果一开始就没接,那对方还能当他有事所以没空听电话,但他都接通了,马上又挂断,那算什么?
禾奚手指向后掐着树皮,将通讯器放到耳边嗯了一声,那边人听到久违的声音,立刻打开了话匣:“你请了好久的假啊,什么时候回来?我现在做作业都没个伴,无聊死了。”
禾奚尽力平缓道:“应该,应该快了。”
他还开了个玩笑,“你很想我吗?”
腿间的肉猛地被人握了下,禾奚轻哼了声,低下头警告性看了桑诺一眼,桑诺仰起头望他,只见他偏过了头去听同学的哭诉:“当然,我特别想你!”
“你不在都没人陪我去吃饭,班上那帮草履虫没一个脑子正常,和他们独处同一个教室我能折十几年的寿,而且没你帮我补习英语,这次考试排名我直接到了吊车尾,我妈怀疑我上次成绩有水分,正等着我回家准备抽我,我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