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老大死后含泪苟活(43)
把桌上的纸拿在手中,闻着禾奚身上的味道,身子有些僵。不过下一刻,男人脸上的表情稍微凝滞,后面的苏尔靠着沙发,只见那兔子的脑袋都快埋进了腿窝里。
禾奚的英语很好,往往不怎么学都能在年级前几,他自然是听懂了老师刚才夸桑诺的那些话,也明白为什么在他这里就这么沉默。
苏尔看着禾奚的脸颊慢慢憋红,像被放进烤炉里蒸熟了的小龙虾,想起小时候总听说的什么孩子需要鼓励,他眯了眯眼,过了好半晌,他缓缓开口:“禾奚,你也挺厉害。”
不会做都把卷子写满了不是挺厉害的?
客厅内寂静了一瞬,纳肯再次看了过来,他这次没有啧啧,但无声胜有声。禾奚只觉得自己耳朵越来越热,头也越来越昏,拿起桌上的纸就跑进房间锁上了门。
苏尔皱起眉:“什么毛病,夸一句也给我甩脸?”
“……”纳肯低头没说话。
因为禾奚的临时罢工,家教被迫中止,恰好时间也很晚了,苏尔就叫人离开了飞机。
禾奚一直在屋里待着看题,待了一小时外面都静悄悄的,他有点想上厕所,慢吞吞站起来打开了房门。
外面很黑,吃面的时候禾奚听纳肯说了一句,明天他们要飞去其他地方,今晚要早点睡养精蓄锐,估计现在都在房间里睡着了。
禾奚想起今晚临阵脱逃就有点懊恼,不该那样子的,他抿着唇从厕所里出来,刚要拐弯,就撞上了一堵人墙。他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
是桑诺,他恐怕是在客厅听见了开门声,所以才起身向这边走了过来,他被撞了也没有动,低着头声音沙哑说了句:“是我。”
禾奚听到了他的声音。
虽然知道桑诺没有错,但禾奚还是忍不住有点迁怒,他偏过头,压住快要脱出口的一声哼,冷漠回道:“做什么?”
他们站在一个拐角,这里没有太多光源,所以禾奚看不见桑诺此时脸上不自然出的汗,还有不自然的潮红。
等了大半天,桑诺都没有说话,禾奚困惑地皱了皱眉,没有耐心了,抬脚就要走。
还没走几步左边的房门忽然打开,禾奚缩着脖子看过去,就见穿着宽松黑衬衫的苏尔站在门口,男人向下瞥了他一眼,说:“进来。”
禾奚不知道苏尔叫他要做什么,在原地犹豫了几秒,才慢慢走进去,心里已经后悔到不行,早知道就再晚点出来了,这样或许就不用碰上桑诺,也不用碰上苏尔。
禾奚一进门,苏尔懒洋洋地抬起手,把门关上了。
他回头看了眼缩在墙角一脸警惕看着他的禾奚,懒得和人发脾气,坐到沙发上挑了挑眉:“坐那,给你补补。”
“啊……”禾奚下意识就照做,坐到桌子旁边,茫茫然地抬起头问:“补什么?”
苏尔伸手把一张打满红色八差的纸丢到桌面上,冷笑道:“你说补什么?五道题全都做错,上学上那么久就学成这德行。”
禾奚看了眼通讯器的时间,十一点整,哪有这么晚还补的,但他不敢和苏尔对呛,干脆垂着眼没说话。
苏尔见他垂着脑袋很羞耻地坐在地上,皱眉刚要叫他出去拿笔,不过在开口前,他忽然想起什么:“通讯器拿过来。”
禾奚闻言还是那样,一边老老实实摊开一只细细白白的手,交出手中的通讯器,嘴上还非要问一句:“拿通讯器做什么……”
“别管,看你的题。”
明天他要去办事,顾不上禾奚,正好那地方是海滩,多的是摆推车卖吃的,免得禾奚给自己找事,给他转点钱自己去逛会。
苏尔眯眼找出禾奚的卡号,正要复制,屏幕顶端跳出来一条消息,他啧了一声,原本想往上滑,却冷不丁看见上面的备注——桑诺。
这人刚才不是就在外面?一门之隔还发消息,这么离不开?
苏尔嗤笑着,却在下一秒看见了上方的内容,他的手指顿了下。
“对不起,我不该做对那些题,你不要生气。”
“我好像生病了。”
“自从看到你穿旗袍后,我好像一直在想着你发.情。”
“在做题的时候也一直在忍,刚才去过厕所了,好像没有用,好难受,好像快要爆炸。”
“我不知道怎么办,你能救救我吗?”
第24章 贪生怕死(24)
禾奚本来低头看着纸上的题,忽然察觉有视线投过来,他抬眸一看,就见坐在沙发边上的苏尔正直勾勾盯着他。
不明白苏尔眼神为什么会那样,禾奚有点坐立不安,而且很紧张,苏尔这副神情,比明着找他麻烦更让他不适应。
他听见自己的通讯器一直在响,明显是有消息发进来,只好顶着压力问:“是不是有人找我啊?”
苏尔沉默盯他半晌,终于低下头回:“没有,垃圾短信而已,你是天仙吗,以为每天很多人找你。”
地上的矮桌也不算矮,到禾奚肩膀往下一点的位置,从苏尔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他一颗脑袋。禾奚嘴巴往下一撇,不解又生气:“没有就没有,干嘛要这么说?”
那抱怨小声到像是嘀咕,不留神都听不见,苏尔往后仰在沙发上,任由深蓝窗帘垂在肩头:“不满意就走。”
禾奚顿时不吱声了,重新低头看题。
他现在走能走去哪里呢?韩念慈被打伤肩膀,这几天或许顾不上他,等过段时间差不多康复了,只怕会对他赶尽杀绝。
想到韩念慈那个人,禾奚心生反感地皱了皱眉头,刚要阻止自己再想,又听苏尔手上的通讯器震动了几声。
奇怪,什么垃圾短信会发那么多条?
禾奚正疑惑,远处的苏尔忽然讥讽一笑,站起来,走到禾奚身边,他人高腿长,这样站着膝盖几乎快要贴上禾奚曲起的小腿,就连皮革制的鞋尖也抵住了禾奚的腿根。
“跟我出去一趟,”苏尔垂眼看向地上茫然抬头看他的禾奚,说道,“买件衣服。”
飞机上没有多余的衣服,就算有这人也穿不了,所以禾奚现在身上还穿着那件旗袍,只不过外面套了件桑诺脱给他的外衣。
外衣很长,但没有全部盖住袍摆,在稍微上面一点的位置,一走动还是能看见些许艳红。
禾奚抬起头,头发向后滑,露出两边白皙耳朵,他怔怔然地眨眼:“可是这里是海边,有地方买吗?”
苏尔将手里的通讯器关了机,“不用你操心,我知道在哪里买。”
都这么说了,禾奚不好再拒绝,虽然不太明白苏尔怎么忽然这么着急买衣服,他还是撑住桌边站直身,跟在苏尔身后出了门。
啪一声,苏尔开了廊道里的一盏灯,禾奚还没怎么适应突然的光亮,恍惚看见前面的苏尔不知在对谁居高临下地警告:“不要弄脏我的飞机。”
谁弄脏飞机?
苏尔的肩膀太宽,等禾奚能看清东西了,也被挡得没看见前面谁在那里,往前走了两步才对上一双看不清情绪的黑眸。
他怔了下,原来刚才苏尔是在和桑诺说话。
但桑诺又没吃东西,就好端端坐在那里盖着空调被,怎么会弄脏飞机?
禾奚搞不懂,思来想去觉得是苏尔不认识桑诺,所以才看桑诺不顺眼,故意针对桑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