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病弱竹马当老婆养后(127)
喻沉开玩笑道:“我这算不算小土鳖进京了?”
贺臻没说话,坐在沙发上静静打量着他。
喻沉被他盯得不太自在,垂眸不自在地抠手:“爷爷怕你孤单,非要让我来陪你。今天放学早,我直接去的机场。”
贺臻知道喻沉的话有水分,故意道:“爷爷也是,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你好不容易休个周末,怎么能麻烦你来陪我?”
说完,他调出贺老的联系方式。
“哎——”喻沉急了,匆匆凑过去跟贺臻夺手机,贺臻拿着手机的左手故意避开喻沉,另一只手则捉住喻沉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你别给爷爷打电话,爷爷都休息了。”喻沉嘟囔,“你一点都不知道体贴老人。”
见喻沉还嘴硬,贺臻轻轻勾唇:“那我给爷爷发信息,他明天早晨起来就看见了。”
“你现在怎么这么较真?”喻沉气成河豚,双手抱臂,气鼓鼓地背对贺臻,“是我自己想来陪你行了吧?”
“早知道你这样,我不来了。”
喻沉又羞又气,跑到落地窗前留给贺臻一个背影,“我还不是担心你自己玩儿寂寞吗?换成别人,我都不搭理。”
贺臻唇边涌起笑,朝喻沉走来:“喻沉沉——”
“你讨厌。”喻沉打断他,朝另一边躲去,浓黑的睫毛羞赧地垂下,“你来这里考试,都不提前告诉我,一点都不够意思。亏我还把你当成老大。”
喻沉因为来的太急,还穿着校服。
这件校服在他身上略显宽松,衣摆垂至屁股,像极了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再加上纤细的肩膀气得轻颤,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我也是临时知道的,本来是下周五。”
贺臻端起刚洗好的草莓来到喻沉身边,帮他挑了一颗最红最大的草莓:“小少爷,别生气了,吃点水果可以吗?”
喻沉本想拒绝,但看见鲜红的草莓后,小巧的喉结滚了滚,不争气地屈服于美食下,咬了一小口草莓尖。
贺臻盯着剩下的草莓,倚在落地窗前,将剩下的放在嘴里。
一瞬间,喻沉热度扩散至脸颊,明亮的眼睛变得拘谨起来。
草莓很甜,汁水也多。
但肯定草莓尖更好吃吧。
喻沉渴了,目光又悄悄落到贺臻手里的盘子上。贺臻心领神会,再次递给他一颗草莓:“给你。”
喻沉还是如刚才那般,只吃了草莓尖,把草莓屁股留给贺臻。
他鼓着腮帮子慢慢嚼着,像只小松鼠,悄悄观察着贺臻的神色。
贺臻并不嫌弃他,第二颗草莓也送入口中。
喻沉脸上的热度已经蔓延至耳廓,他从小就懂得察言观色,见贺臻今天这么好欺负,干脆厚着脸皮将整盘草莓尖尖全部吃掉。
贺臻注视着喻沉略带狡黠的坏笑,嗓音低沉:“今天怎么这么挑食?”
“我不爱吃草莓屁股。”喻沉把盘子推到贺臻胸前,意图再明显不过。
贺臻虽然已经吃了晚饭,但还是照单全收。没过一会儿,将剩下的草莓全部解决。
喻沉很满意贺臻的反应,气也消了大半。他打量着整间屋子的陈设,问:“贺臻臻,我在哪里洗澡?”
贺臻撂下盘子,屈着长腿靠着玻璃:“你叫我什么?”
喻沉有点怂,小声嘀咕:“叫的老大。”
贺臻浅褐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喻沉因害怕缩起来的脖子,心中不免奇怪,喻沉是怎么做到刚才还牛气哄哄,几秒钟后又突然怂下来,越看越可怜的?
“在你的左侧。”
“我去洗澡了。”
喻沉从行李箱里取出睡衣,回头问贺臻:“我们晚上有安排吗?”
贺臻问:“你吃饭了吗?”
提起这件事,喻沉更委屈了。
飞机餐一点都不好吃,他厚着脸皮跟空姐要了两份饭,才勉强吃个半饱。
“没。”
喻沉掀起校服,露出白花花的肚皮:“你看,瘪的。”
贺臻立即避开视线,不免笑道:“倒不用这么证明。”
喻沉来了精神,放下睡衣朝贺臻跑来:“你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吗?”
贺臻点头:“可以。”
喻沉开始絮叨:“我们从机场过来时,查了查攻略,这边胡同里有很多宝藏美食。”
望着那双亮晶晶的月牙眼,贺臻心神一动,抬起手落在喻沉的耳畔,轻轻揉着他的耳朵。
喻沉有些痒,整个心弦骤然绷紧。
自从两人分开睡后,好像再也没这么亲昵。
喻沉垂眸,略带潮湿的眼睫紧张地轻颤。
“行,我们走。”
贺臻收回手,开始帮喻沉挑衣服:“现在夜间温度五六度,跟我们那里的冬天差不多,你今晚穿的衣服薄,换个厚的。”
喻沉“哦”了一声,坐在沙发上心虚地盯着贺臻。
“叔叔没看天气预报吗?”贺臻翻了很久,都没在喻沉的行李箱里看见厚衣服,“你这么出去,肯定冷。”
“我爸可能…忘了。”喻沉挠挠耳朵,紧张地扭头,唯恐被贺臻发现端倪。
他爸做事那么细致的人怎么可能不看天气预报?是他觉得这里不可能这么冷,为了臭美,将厚衣服挑出去,换成自己喜欢的春秋套装。
贺臻皱了皱眉:“算了,你先穿我的。明天去商场,我带你买几件厚衣服。”
“其实不用…”喻沉走到贺臻的行李箱前,蹲下开始自己挑衣服,“我套上你的衣服就行。”
“我的衣服你穿着大,不保暖。”贺臻态度比较严肃,经过对比帮喻沉套上一件加绒的卫衣,虽然大了些,但至少比冻感冒强。
“叔叔比较忙,有时候不能事无巨细帮你准备,你自己得想着点。”
喻沉听着贺臻唐僧似的教育,配合地点着头,双手轻轻抓着贺臻的衣服,心情奇异般的愉悦。
自从长大后,他再也没穿过贺臻的衣服。
其实他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两人的衣服明明都是在一个地方清洗,贺臻的衣服就有股不一样的薄荷香呢?
他嗅了嗅,弯起眼睛得逞地笑了。
他早就想穿了。
确定好要去的餐厅,离开屋前喻沉悄悄问:“我们用不用跟保镖说一声?”
贺臻:“不用,省得他们跟着我们,餐厅就在附近五百米处,走路几分钟就到。”
喻沉偷笑:“那我们轻点。”
为了将关门声降到最低,喻沉弯着腰,蹑手蹑脚地将门轻轻撞上,表情极为丰富,逗得贺臻忍俊不禁。
在门成功关上后,两人踮着脚,静悄悄地踩着地毯,直到上了电梯,才相视一笑。
喻沉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浑身带着许久不见的放松。他们将有整个周末的时间可以出去玩儿,对于学习任务繁重的他们是难得的机会。
走在蜿蜒曲折的胡同里,喻沉甩着袖子步伐轻快,无论瞅哪里都觉得新鲜。
贺臻跟在喻沉身边,实在看不下去,捉住喻沉的手帮他将袖子挽起,最后,顺势牵起喻沉的手紧紧扣住。
喻沉怔了一下,虚蜷着手,用力屏住呼吸。
贺臻察觉到喻沉绯红的耳垂,薄唇轻启:“害怕吗?”
“嗯?不害怕啊。”喻沉声音糯糯的。
“这里这么黑,路又不好走,我以为你会害怕。”
“有你在,我当然不怕。”
狭窄的胡同巷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
夜越深温度越凉。
喻沉走着走着朝贺臻靠过去,蹭着他的胳膊:“老大,我冷。”
这句话很轻,带着点撒娇。就像小猫一样,浅浅地挠着贺臻的心脏。
他犹豫片刻,抬起修长的胳膊,将喻沉拥入怀中。
喻沉侧脸贴着贺臻的衣服,烫烫的,但是很舒服。
两人走的速度又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