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抹布受[快穿](34)
情急下顾芒没意识到自己身后已是一身冷汗,他想到了系统,连忙和系统定位,但是因为范围太大,只能在一处附近细查。
终于在一处极为偏僻隐忍的角落里找到了阮秋。
相比于别的军雌有了自己的伙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阮秋在这里并没有认识太多人,只是一个人倚在那。
见到阮秋在这,顾芒那颗悬在一线的心,蓦地就落地了。
可他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绷带,没有药品。
此刻他忍不住庆幸的想,阮秋没有受伤吗?
也是,他这么强,怎么会受伤呢。
顾芒忙抬步过去。
阮秋靠在那儿,像睡着似的,闭着眼睛,脸冻得很白,显得都有些微微发紫,衬的那张小脸愈发地和战斗力不符的脆弱。
他穿得衣服太黑了,顾芒看不清上面的伤口和血,或者他宁愿相信没有。
“...阮秋?”
顾芒矮下身,靠近了些,说出话时带着透明薄雾的哈气。
“阮秋?”
越靠近,才越发现阮秋的衣服是传统战服,和别的军雌身着的黑色战服款式一样,颜色却不太相同。
顾芒皱起眉,定睛看去——
那上面,从肩膀的军章到开口的衣襟,一直向下,到手臂,到腰间,再到裤子。
颜色全部不同,上面黏着阮秋满满的,干涸后的血。
顾芒瞳孔骤缩,颤抖着把虚弱到没有动静的阮秋从墙角轻轻揽过来,怀里的人很冷,很凉,明天昨天还是温的,热的,烫的,但就不是冷的。
随着他这一举动,阮秋也如野兽般警惕地睁开眼,眼前依然一片黑,但扑鼻的味道如此熟悉,熟悉到让他瞳孔涣散了一瞬。
可反应过来,他已经本能地浑身猛地一颤,像老鼠见到猫似的连连后缩,顾芒能清晰地看到阮秋身上的伤口因为这一举动拉扯开,涌出更多渗进衣服的血。
顾芒的指甲几乎扎进手心:“阮秋!”
“殿下,”阮秋宛如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他拉开距离,单膝跪地,保持着一个十成十下属对待上级的姿势,经过昨天的教训和复盘,他不敢再逾矩分毫。
阮秋撑着身子哑声道,“殿下,您来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打算好要为殿下贡献自己的力量,却为什么还是要以这样狼狈的样子出现在殿下面前,明明,明明已经找到自以为隐蔽的地方了,以为这样就可以逃掉殿下看废物的目光,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啊,只能怪自己没出息,看不到殿下进军时的人影,就心神打乱,面对那只雪兽也没能发挥出平时万分之一的力气。
没用,真没用。
“属下...办事不力,今天没能杀死那只雪兽...请殿下责罚。”
顾芒僵硬在原地,手心似乎还残存着阮秋冰冷的体温的余温。
作者有话说:
下章阮秋就可以恢复眼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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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舔舐
顾芒感觉自己胸腔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出来, 他哑声问:“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责罚你?”
明明道歉的,没有按时来的,是我。
回应他的只是阮秋的沉默, 和在寒风中深深埋下的头,摇摇欲坠的跪立姿势。
即便眼前什么也看不见, 他也不想用自己的眼睛面对殿下失望的目光。
顾芒走上前, 一步一步前进, 阮秋就跪在地上一点点后退,颤抖的发丝昭示着不安,直到最后递到墙角, 没有地方后退。
“殿下...”阮秋压抑着情绪,却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
心理上他渴望着顾芒的任何接触和抚摸, 理智却在用尖利的咆哮声警告自己后退。
顾芒眼眶发涩。
这是第一次,顾芒印象中的第一次, 阮秋会抗拒他的接近。
他真是个混蛋, 他都做了什么呢,只凭借自己心里那些可笑的别扭情绪, 和对梦境小世界的偏见, 把这样一个本来是全身心依赖着他的人推得那样远, 和亲自往阮秋心上捅了一刀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阮秋,又和第一次见到时候那个脆弱无助的样子有什么区别, 甚至更加瑟缩更加不安,伤口更重了。
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意义又是什么?
他来到这里, 全是为了阮秋啊。
他所做的一切, 为什么来到这里, 为什么把他带回家, 为什么来到这个条件艰苦的军营, 为什么,为什么...全部的,所有的意义,都是为了阮秋。
“...都伤到哪了?”良久,顾芒嗓音干涩道。
阮秋只一直把头低地很低,血染的发丝冻到结冰之后显得很僵硬,声音沙哑道:“没什么,都是小伤,很快会好的。”
“伤到哪里了?”
气氛僵持着,像有一把无形的弓一点点扯开,拉到满弦。
“...后背的上半部分,右腿,还有,手臂。”
顾芒矮下身,蹲在阮秋面前,他捉住阮秋手腕的一刻,本来像死尸般静默不动的阮秋突然像冻鱼化开一般弹动了一下,以一种顾芒看都看不清的速度猛地把手缩回去了。
又是死一般的沉默,远处有士兵治疗伤病痛苦的哀嚎,更远处有野兽的嘶吼,回荡在冰冷的军营。
顾芒低下头,手心霎时染上一滩凝固的血。
阮秋似乎嗅到了气味,他整个人激灵了一下,精致漂亮的脸蛋更加惨白。
“殿下,殿下,抱歉...”他声音哽着,快要哭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着,整个人终于动了起来,颤抖着手用袖子口笨拙地擦着顾芒的手心。
竟然把自己低贱的血蹭到了殿下身上,殿下一定会生气的,会,会不会像昨晚一样把自己推得更远...会不会——彻底不要自己了?
阮秋嘴唇发紫,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衣袖上本来就有血,根本不干净,擦着擦着把那片血渍蹭地更开。
“殿下...”他近乎绝望地呼喊着,“噗通”一声重重跪在雪地里,大脑空白一片,以他少得可怜的为人处世的经验,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求您...”
祈求的话尚未说出口,阮秋只感到手腕又传来一阵拉力,下一秒,他被牢牢拽进了一个温暖地让人落泪的怀抱。
阮秋徒劳地瞪大眼睛,黑洞般的眼底只有惊惶,四肢僵硬如四根死气的木棍,额头抵在胸膛前,却不敢呼吸。
“殿下...”阮秋的手臂抵在顾芒胸口,仓皇不知所措。
不能亲近,这样会被殿下讨厌的...不行...
“嘘。”
顾芒声音很轻。
“告诉我你的名字。”
“阮,阮秋...”
“昨天的擂台赛,你是不是赢了?”
“嗯。”阮秋迷茫地点头。
顾芒摁住阮秋微微挣扎的双臂,长臂一捞,把轻地和纸片一般的人拥地更紧。
“那么作为胜出者,你本就有和我在一起的义务。”
阮秋哑然,懵了一下。
擂台赛的奖励,竟然这样丰厚吗?
还好自己参与了,没有人让别人抢走殿下。
“可...”阮秋小声地问,“殿下说...说讨厌...”
“那个,咳咳”顾芒红着脸打断,他没想好如何面对这个问题,有些手忙脚乱道:“没有,你听错了,就是,就是那天你亲我的时候亲的我嘴巴疼,我只是说我不喜欢那个吻而已。”
阮秋恍然大悟。
果然自己想法没错,就是那个吻的问题!
他歪了歪头,默默想着:所以以后除了亲吻,殿下对于他的亲近都是喜欢的吧?
顾芒把阮秋抱在怀里,带着人准备回营寨疗伤,抱起的感觉还是那样轻,让顾芒简直怀疑这些日子的肉都白喂了。
以后不再这样了。顾芒对自己说。
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
“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