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小可怜和大佬联姻后(91)
当时那些家族都在想温家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这么轻易地攀上金字塔顶端的顾家那尊大佛。
让温氏言语间都仿佛高人一等似的,其他企业有为了巴结的,或者给面子的,确实让温家得了好处,签下不少项目。
温崇山借着温砚的光,攀上了几家曾经攀不上的企业,也拿到了好几个不小的项目,隐隐有些要跳到二线企业上的趋势。
他们曾经谋得那些不属于他们的利益,现在都在一一地、加倍地奉还回去。
明眼人看得出来,除非有和温家家相关的顾氏集团出手扶持,否则温氏根本不可能再站起来。
可顾氏迟迟没有任何动作,他们才撒手撤资,没过多地落井下石。
温崇山也反应过来了,温家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是顾家做的。
可为什么?是因为温砚吗?
就一个私生子,再喜欢又能怎么样呢?
也值得顾凛川花两个亿给温玉卓、给温家设一个局?
温崇山想不通,他不甘心看着自己打拼几十年的基业就这样毁了,想找顾凛川问清楚。
可是连续去了顾氏集团总公司几天,他都被拦在了外面,对方冷冰冰地告诉他:"不好意思,顾总不见。"
温崇山每次来都是这么一句话,多年的涵养早被折磨的半点不剩,气急败坏地说自己是顾凛川的准岳丈。
"顾氏集团未来的夫人就是我儿子温砚!你们顾总难道没提过吗!?"他如今能搬出来的筹码好像也只有这个了。
工作人员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位落魄中年男人,毫不留情地说:"那是温砚少爷,与您无关。"
"怎么没关?我是他爸!"温崇山加重语气。
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中这才多上几分嫌弃。
整个顾氏企业上上下下从董事到保洁阿姨,都从赵秘书那里得知了有这么位受宠的小少爷。
但他们全体也收到了顾总亲自下发的另一份指示:未来夫人和温家没关系。
"温总还是请回吧。"工作人员说:"否则我就请保安了,这对您没什么好处。"
温崇山没想到顾凛川这么无情,却也不想当场被保安架住手脚撵出去,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就这么连着几天都见不到顾凛川,温崇山才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将近二十年都没有怎么管过的小儿子身上。
在温崇山的心里,温砚只是他年轻时一次醉酒犯下的错,那个女人想方设法爬上了他的床,只一次就怀上了温砚。
他甚至不愿意承认温砚的身份,就算是"私生子"三个字也不行。
以往为了保住在圈子里的脸面,他不得不在那个女人死后象征性地管一管温砚。
但也只是象征性,他清楚地知道温砚这些年都在遭遇着什么,温玉卓和那些富家子弟是怎么对温砚的他都知道,但他不管。
温崇山甚至连看到温砚那张脸,都会觉得厌恶,会让他想起自己的难堪和不齿。
现在这种节骨眼上,让他一个当老子的去求从未善待过甚至瞧不起的儿子,温崇山怎么都放不下这个脸面。
他就让温玉卓去求温砚,下跪认错或者怎么都好,只要温砚心软,跟顾凛川开口求情,哪怕只是一句,温氏也有生还的余地。
温玉卓觉得这不可能,温砚恨他们就不错了。
可他们家马上就要破产,温玉卓马上就要做不成大少爷了,他不得不死马当做活马医,来求温砚。
人被逼急了,脸面算什么?那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们打听到温砚现在就在北硕一中上学,温玉卓在校门口观察了好几天,谨慎地没敢靠近,才确认顾凛川没在温砚身边安排人。
直到今天他觉得差不多了,才弄了套校服,戴着口罩,装成学生往学校里混。
也就是今天,顾凛川来送温砚,温玉卓正好被年纪虽大却依旧耳聪目明的周叔逮了个正着。
"肯定是来找小少爷的,我去把他拦下来。"周叔皱着眉,伸手解开安全带。
顾凛川抬了下手,冷声道:"不用,有人。"
周叔的动作就停住,放心地重新坐好。
温玉卓进学校到现在已经六分钟了,顾凛川坐在后驾驶位上,闭着眼,指尖一下一下地搭在车窗边缘敲着。
"先生,有动静!"驾驶位上传来周叔了然的声音:"原来是林小姐。"
林夏就是沈家宴会上那位身高一八几的女保镖,她穿了身保洁员的工作服,腰背挺直,英姿飒爽。
她一路拎着不断挣扎的温玉卓走到校外,才掏出手机打算给顾凛川汇报。
温玉卓趁机想跑,林夏一脚踢在他膝盖上,踢得温玉卓惨叫一声,不敢再动。
两分钟后,温玉卓踉踉跄跄地被带到了顾凛川面前,林夏用一只手压着他的肩膀。
温玉卓丝毫不怀疑,只要他试图动一下,身后的女保镖就会毫不留情地卸掉他的胳膊。
车门半开着,里面只露出顾凛川半张看起来晦暗不明的脸。
温玉卓连顾凛川的眼睛都看不到,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害怕,他已经认出来前面的司机就是沈家宴会那天,跟在温砚身边的人。
顾凛川那天在沈家翻监控的事他听说了,之后就陷入了焦虑之中,生怕顾凛川找上自己。
结果顾凛川没有找他,而是先找上了温氏企业。
顾凛川设了好大的一个局,要把他家搞垮,要置他温家于死地。
温玉卓此时就像活见阎王一样,惨白着脸不敢说话,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都已经这么谨慎了,却没想到温砚身边根本不是没人,而是人在暗处,藏起来了。
这个保镖的存在,也许连温砚自己都不知道,顾凛川居然就护着温砚到这种程度。
"顾、顾总这是什么意思?"温玉卓眼下乌青,精神萎靡,说话的时候干巴的嘴唇裂开,渗出一点血。
这几日温家的不太平和折磨让他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他舔了舔唇,不敢说自己是来求温砚的。
"我只是来看看温砚,他是我弟,你不能不让我见他……"
"我问你了么?"顾凛川把车门推开了点,冷瞥温玉卓一眼,嗓音淡淡。
不得不承认温崇山的基因确实强大,温玉卓不嚣张的时候,脸还真和温砚有三分相似。
顾凛川极其反感地拧起了眉,林夏见状把温玉卓下巴上的口罩扯了上去。
温玉卓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你三年前你对温砚做过一件事。"顾凛川再度开了口,嗓音阴沉沉的,带着浓重的憎恶。
就连驾驶位上的周叔都愣了,他从来没见过顾凛川身上有这么重的情绪。
这个温玉卓到底做了什么?
温玉卓神情错愕地抬起头,"什么?"
"顿斯赛车场。"顾凛川一个字一个字的,语气冰冷地说了一个地名。
听到这五个字,温玉卓脑子里"轰——"地一声炸了,一片空白,心跳骤然加快,喘不过气。
三年前,顿斯赛车场,温砚。
这三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温玉卓想起来了——那是他对温砚做过的最刺激、也最过激的一件事。
那天他和几个朋友出来玩,跑了两圈觉得没意思,就打电话让人强行把温砚带来了。
温玉卓让温砚陪他们"玩玩"。
顿斯赛车场的赛道长度差不多有7.2公里,平均时速204公里。
温玉卓没有让温砚上车。
他让温砚在赛道上跑。
让温砚在他和朋友的四辆赛车之间,在四辆飞速行驶的赛车之间的空隙中,跑。
温玉卓对温砚说:“你要是实在跑不动了,走也可以,没关系。”
旁边的富家少爷哈哈大笑。
那时候的温砚还是原主,他是真的想逃离这个地方。
但温玉卓威胁他,说如果他今天不玩这一场,他就要开车从温砚身上压过去,把他碾成肉泥。
“你也知道吧,就算你死了也没人会觉得怎么样,爸顶多骂我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