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霍爷的白月光又在装乖(33)
元钰满身冷汗,身体凭空颤了几下。
他扶着椅子勉强站稳,转头看姚之凡,他问:“我错了吗?”
姚之凡当然摇头,“元哥肯定是一时生气,等这段时间过去,你再去哄哄他。”
“对,一定是这样。”元钰重新坐下来,他自我欺骗的反复重复,二哥怎么会抛下他,明明是最喜欢他的哥哥,不会的…不会。
祁羽不急不缓的跟在元穆身后,他无声地围观了整场热闹,看着元穆从冷静到爆发,浑身写满失落感。
停到门前时,元穆冷峻的眉眼松动几分,站在门框边,抬手拦住他,压低声音:“祁羽,这件事别和宁宁提,今天,谢谢你。”
祁羽几不可闻的点头,一种细微的回应,目光不平不淡的落在他身上,狭长的眼眸微眯,笑意很浅,“可你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啊。”
“有吗?”元穆努力笑了笑,尽量做的自然一点。
祁羽微微俯身,唇瓣贴在元穆的耳边,嗓音有些清冷,“这位好哥哥,我想要谢礼。”
元穆感到一点儿奇怪,但没有多想,只当祁羽是为了压低声音不被发现,脖颈有些发痒,他抬脚往后退,“什么谢礼。”
“小心点。”祁羽按上他的肩膀,看元穆的动作不能再动分毫,他笑吟吟的说:“不是心情不好吗?正好,陪我喝酒。”
元穆不犹豫的点头:“可以,去哪喝?”
他也才20岁,又不是没有在学校和室友出去喝过酒,在男人看来当然是小事,甚至算不上谢礼的程度。
“我想想地方,先加个微信吧。”祁羽慢悠悠地掏出手机。
——
元穆没走,他站在陈璟初旁边,盯一下午的戏。
好在元钰好面子,不敢当众再来找他,两个人的戏份除了大场面之间并未再重合。
下班的时候,没等元攸宁开口,元穆已经习惯看着霍远白的车出现了,问:“今天回家吗?”
小美人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的说:“我回。”
殊不知,在元攸宁走后,元穆略微茫然的走过去,按照信息,拉开祁羽的豪华保姆车坐上。
刚出片场,围着许多粉丝举着牌子喊祁羽。
元穆微微皱眉,感叹,“你粉丝好多。”
祁羽长得很精致,卸掉戏服和假发妆容的多余修饰,眉眼间的温润褪去几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毫无波动的侵略感。
它会无声的侵蚀,直至完全吞掉。
祁羽微微一笑,饶有兴致道:“以前不知道我吗?”
“我的问题,我以前只看老电影。”元穆拿出手机,认真的搜起来,看到祁羽饰演的一串角色,从幼年到如今,不少获奖,阅历很是丰富。
元穆有些拘谨,但从心的夸赞:“你很厉害,有空我会看看的。”
“你的嘴唇有些干,喝点水吧。”祁羽拧开,递过一瓶纯净水。
窗外树影快速略过,元穆仰头喝了一口,喉结微微动了动,他收起来,“现在去哪?”
祁羽半个身体倚在靠背上,意味深长的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扶着额角,淡淡说:“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
一下车,元穆整个人愣住:“安全的地方,你家?”
“放心,没人。”祁羽下车,一只手揽着他的肩膀往里面走,刷指纹走进祁家的别墅花园里。
有钱人的布局大都一样,但祁家不同,他的门墙很高严密,由于父母都是明星的缘故,在设计之处,隐私性就考虑的很足。
祁家果真一个人没有,寂静无声。
祁羽像是习惯了,带元穆进地下酒窖选酒,拿过架子上的两瓶洋酒放在吧台上,摆好两只酒杯。
元穆抿了抿唇,扫过冷淡风的黑白系装修,低调的奢华感,他有点局促,“我感觉不太好,我走吧。”
祁羽坐在他面前,闻声掀了掀眼皮,他没有动,只是在看他,眼眸隐隐泛冷,“元穆,我很让你讨厌了吗?”
元穆没有再抬脚。
祁羽忽地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就坐下。”
“元穆,接触一点不同的东西没什么的。”
“嗯。”元穆坐下,修长的手指扣上酒杯,心情不佳,闷声拿起,不自觉的喝了一半。
“你和元钰断开关系,后悔了吗?”
偏偏祁羽每个字都能给他扎上一针。
今天对元钰彻底放弃,如果说不疼,全是假话。
元穆很少喝洋酒,他喝的快,醉的也快,耳朵红的飞速,桀骜的眉眼隐约染上烦躁感。
元穆扯了扯衣领,他几分不耐,声音加加重又放轻,他说:“我不后悔…我只是失望。”
祁羽撑着下巴,眸色流传,漫不经心的抬手倒酒。
元穆一杯又一杯的喝下。
酒精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他能让人们清醒时隐藏的东西,全部剖开,哪怕是曾经最珍贵,而现在称之为毒药的回忆。
从进入大脑的一刻起,无声又极致的发挥作用。
元穆低下头,他缓了很久,才说出来在胸口挤压又膨胀的回忆,“我和他一起长大,我们的家境一开始算是普通不错的……”
年幼时,有生意红火的饭店,努力工作的父母。十年前元祖谭开始赌博,元家欠债累累,生活水平一落千丈,李兰不肯离婚,更是纵着元祖谭。
家庭情况很糟。
大哥元霁,从爷爷抵押饭店,同元祖谭断绝关系离家后,选择居住在爷爷家,从不回家。
事情闹得很大,在消息传到学校后,元钰被同学欺负,整天和人打架,每次打不过就来高年级找他哭的梨花带雨,每次让他心软。
元穆不得不去撑场面干架,无形中浪费很多时间学习,成绩也跟着下滑,但心甘情愿的高兴,乐意宠着元钰。
幸好他是体育生,分数线不高,高三整年,元霁勒令他住爷爷家,不许打架,每天晚上亲自补习,耳提面命的监督着才考上东大体育系。
随之而来的,是元家的亲子鉴定。
元钰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了鉴定,等他知道的时候,人已经离开元家,人去楼空,消失的很利落。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些都没有错,可自从他的身价背景提高,人也变得越发虚伪偏执。
“我以为他本性不差的…”元穆半阖着双眼,他醉醺醺的趴在吧台上。
他只是在自我欺骗,选择无条件的信任元钰。
而宁宁,如果不是来剧组看到真相,将会一直排斥在外。
当他跳出蒙蔽的圈子,才知道自己的荒唐。
祁羽的眼眸轻轻垂下,就像轻飘的羽翼,温和的盖在元穆的身上,让人感到舒适,“累了,睡吧。”
“你很好,谢谢。”元穆声音很低,疲倦的闭上双眼。
祁羽仰头一饮而尽,仔细看才发现,他浅尝而止,只喝了一杯,他勾了勾嘴角,“不,我很坏。”
等到元穆睡熟,祁羽走过,拦腰抱起他,体育生的体重基本上不轻,他走的却很稳,把人放在客卧的床上,盖上薄毯。
祁羽坐在旁边,并没有走开。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客卧内,祁羽背对着光线,指骨摩擦着元穆的手腕,静默的眼眸凝视着他的“观察对象”,指腹滑过他突然拧起的眉眼,似乎很伤心啊。
许久,他站起来拉上窗帘,关紧门离开。
…
今日祁羽日记:
想要驯服,当然是先要先给一点甜头啊。?
第42章 “宁宁,乖。”
霍氏企业,霍远白眸色带着淡淡的阴郁,他西装革履,一动不动地靠在转椅上,长腿交叠。
“人已经带到了,话说完了,我先走了,留下时间给你们叙旧。”年近半百的秘书笑道,离开关上门。
霍家背后的老爷子出手,竟亲自让人带齐笛来“实习”,一个整天待在国外玩乐的人,怎么会这些东西,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霍远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