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霍爷的白月光又在装乖(145)
他有些头痛,自己这些年竟然真的没对别人心动过。
又有一个小青年过来,“先生,这里有人吗?”
礼辞正准备开口拒绝,看到背后的入口突然出现的居明珺,熟悉的气质和眉眼,最里面拒绝的话直接咽了下去。
“坐下吧。”礼辞说。
“先生,刚才在门外就看到您了,开着一辆很漂亮的跑车呢。”小青年乐呵呵的,手指轻轻往旁边挪。
“嗯,两年前买的。”礼辞凑合着说,然后他就看到居明珺在他旁边的旁边坐了下来,顺着他的话往下聊,“对,我们一起买的。”
小青年眼前一亮,话脱口而出,“帅1哎。”
什么?
礼辞眼睁睁的看着居明珺吸引走所有的视线,那人有洁癖,偏偏点了一杯酒,像模像样的坐着,只有他知道,居明珺口袋里塞着一包消毒湿巾,忍不下去就会拿出来使劲擦手指。
他莫名其妙有点生气,“你来干什么?”
“来找你。”居明珺笑了笑,精致的眉眼在灯光下发着光,说出来的话很刺激:“不是要找个人带回去吗?我来看看。”
礼辞气也上来了,直接开口问小青年,“我带你去兜风,去不去?”
小青年立刻想回答去,却发现居明珺不小心踩住了他的脚,他疼的坐下来,桌子下面,他的手里面顺便被塞了不薄的医药费,立刻说:“我去不了。”
居明珺看着礼辞,笑的端正。
礼辞真怀疑自己没有吸引力了,他一饮而尽杯子里剩下的酒,直接气冲冲的往外走,神经病才在这里看居明珺。
凭什么他要归他管啊妈的。
居明珺表情淡了下来,他道:“你来之前,还有人来搭讪他吗?”
小青年点点头,“有一个刚成年的,手都碰到他的腿了,然后被吼走了。”
居明珺付了酒钱,他说什么话,往外走。
小青年只感觉这个男人有点可怕。
礼辞坐在玛莎拉蒂里,身份证都没带,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他和居明珺一起住在别墅里,回去还是要看到对方。
他锤了捶方向盘,准备去赛车场凑合一晚上。
没注意到有一辆宾利,始终在不远不近的跟着他。
赛车场的夜晚是喧嚣的,热血的。
礼辞这次却感觉有点争吵,他想回到安静的别墅里,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礼辞拎了一瓶冰啤酒,手指一拉,仰头喝着走进老板的休息室,天天有人打扫,但常年没怎么住过,少了许多人气。
礼辞喝完把瓶子扔进垃圾桶,拉上窗户,隔绝了一点噪杂的声音,躺尸一般倒在床上,闭上了眼。
礼辞感觉有人在碰他,他睁开眼,是一片黑暗。
意识从昏沉里醒过来,嗅觉跟着回想起来。
是居明珺,一股冰凉的消毒酒精味道。
太明显了。
“居明珺,你要干什么?”
礼辞发现被捆着手脚,蒙住眼睛的带子一点不透光。
居明珺手指摩擦着他的唇,语气很温和,像是对待病患一般,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重:“你脏了,我给你擦一擦。”
礼辞吼道:“我没有。”
“只是消毒。”居明珺的双腿压在礼辞的身上,他的手指触着礼辞的下巴:“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忘记你说过的话。”
“你说过一直只喜欢我的。”
“你说过我们以后一起生活,你却跑到这里住。”
“礼辞,你都忘了。”
礼辞没有忘,他只是不敢想。
然后本能的想要忘记,想要掩盖,想要说,我不在乎了,似乎只有不在乎,他们才能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
礼辞说:“居明珺。”
“放开我,别让我恨你。”
居明珺抱住了他,“让我抱一会儿。”
礼辞:“你什么都没有告诉过我,你凭什么对我要求呢?”
礼辞从未和他接触的这么近,平静如水的心似乎起了波动,“无论你是怎么想的,现在放开我,我们之间还有回旋的余地。”
也许是因为这句话,居明珺松开了他。
礼辞松了松手脚,在想要去暴打对方之前,他只留下一句话,快速踢着自己的沙滩鞋往外走:“你自己仔细想一想,我要回去睡觉了。”
居明珺掏出了消毒湿巾,又放了回去。
指尖上有礼辞的触感,他还不想抹去。
十二年前,礼辞和居明珺在大学相识,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友兼室友。
十年前,礼辞告白居明珺,隔天开始,居明珺消失了两个月,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从回来开始,两人变成陌生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相处的同一空间必然是冷冰冰的。
八年前毕业季,居明珺提着行李箱拦住了礼辞。
他说:“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收留一下我吧。”
他说:“礼辞,我们还是朋友吧。”
第138章 番外16.“答应我吧。”(心理医生×赛车场老板)
二十二岁的礼辞停住了脚步,在说出拒绝的话之前,他先看到了居明珺手腕上的伤口,那是刀割出来的印子,他说:“好,你住客卧。”
礼辞不想问原因,他生怕这个刀痕背后,是一段破碎的故事,这样他会对居明珺更加的心软。
只做普通同学吧,不关心彼此的合租同学。
“谢谢阿辞。”居明珺微微笑了,像第一次见面一样阳光,眉眼弯成一道月牙,他提着行李箱跟在礼辞的身后,在毕业那天搬进了他的客卧。
从此以后,他们一起生活,一起搬家,在礼辞还不知情的情况下,对方已经侵入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陪伴。
这些年其实发生了很多事情,父母离世,投资失败,前几年检查出肿瘤,后来发现是良性的,顺利的度过平凡又简单的几年生活。
其实也有大起大落的,礼辞曾经是一位很优秀的心理医生,他外表冷漠,但内心太容易共情了。
礼辞的小病人在他眼前跳楼自杀,之后,礼辞再也做不了医生了,哪怕那个小女孩留下的遗书里写,“不是哥哥的错,是我不想活了。”
“哥哥,活着太累了。”
居明珺总是冷静的一方,他看着礼辞选择不做心理医生,拉着他去投资赛车场,把无所事事的礼辞从颓废的日子里拉出来,忘记痛苦,治愈他的悲伤。
或许,他应该感谢居明珺。
但他早已看不懂这个人了。
礼辞翻身,整个人成一个大字,躺在两米二宽的大床上,他从赛车场回来开始睡不着觉,闭上眼想居明珺,睁开眼想居明珺。
礼辞坐了起来,他感觉自己不能这样,踢着拖鞋往外走,拿过桌子上的车钥匙,开往十年如一日的目的地去。
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一路上礼辞看过这座黑夜里的城市,眉眼微动,似乎想到了一年前他们去沙漠旅行的样子。
人生很多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比如分离。
那时,礼辞开口问过居明珺,他说:“你准备什么时候成家?”
居明珺躺在睡袋里,一双俊美的眼睛专注的看着头上的星空,敷衍道:“再说吧,不急。”
怎么一年不到,这个人就弯了呢?
弯的这么彻底,礼辞想不明白。
车辆停在了荒无人烟的郊外墓园边,这里景色是满眼的绿色,只是天色昏暗着,看不清楚样子。
礼辞上身穿着花衬衣,依旧是到膝盖的短裤,从后备箱拿出一盒糕点,神色平静的往里面走。
雅歌的墓碑。
这些年,他经常来这里坐,小女孩年龄太小了,小到还未能看到这个世界的全貌,只有十五岁。
“雅歌,你明珺哥哥说喜欢我,他也太突然了。”礼辞摆好糕点,拿出一块吃着。
“当年跟他告白的时候,怎么不对我说呢,现在,说实话,我不知道要不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