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1945(89)
但不管他们得到的答案是什么。
他如今的发展势头,在所有人心里,都不是储建雄口中一句淡淡的年轻后生足以形容。
众人的注意力好不容易从周声身上挪开。
转回到主角身上。
储建雄对抱着自己外孙出现的周声已经极为不满,直接示意他身后的黑衣保镖把人接过来。
周声还没说话,小孩子先闹了起来。
“走开!走开!”
盛念桉扭着身体直接去打保镖,屁股一直往周声怀里怼,弄得周声差点没抱住他不说,他自己还先瘪着嘴红了眼睛,泫然欲泣,看起来好不可怜。
周声猜他估计是被保镖吓过,才这么抵触。
他的立场能做的事情属实有限。
毕竟又是储建雄寿宴。
只好看着人说:“念念,你跟你外公说一句生日快乐,然后我们就回后面行不行?”
小孩儿看着他,眼看着都答应了。
储建雄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发作。
杵了杵拐杖,对着保镖严声道:“一个两个都站着吃干饭的,抱不了一个孩子?”
两个保镖都是人高马大的类型。
但周声知道要是松手,小孩子肯定会哭闹不休。
稍微往后退了一步。
保镖得了命令就是要执行的,可不管盛念桉会不会哭。
一时间小孩子的尖叫,周围人的劝解,储建雄说一不二的命令绘制成闹剧似的一幕。
大哥储旭明急匆匆跑过来。
把孩子从保镖手里夺回来,“都在干什么?!”
转头又刚好看见另一个保镖抓着周声,动作有些粗鲁,储旭明的脸色难看,冲着储建雄,“爸!”
周声没想到储建雄这老头子这么不讲究。
自己的生日宴,居然真敢让人动手抢孩子。
周声以前学过的几招关键动作倒是没忘。
反脚就踢在保镖脚踝骨上。
保镖大概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攻击,闷哼了声。多年训练致使没有放松手上的动作,猛然用力,周声皱了下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接着反而笑了笑,看向储建雄:“老储总的反应未免太大了,小孩子见着陌生人害怕是难免的,好好说不行吗?”
“周声。”储建雄道:“我储家的私事,你还是不掺和的为好。”
这时候大门口传来脚步声。
“是吗?那我配不配掺和?”
储钦白渐步踏进了大厅。
他一进来,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现场如此凝滞也不全是储钦白一个人的原因,是源自于他身后带了十几个保镖。
表情镇定淡然。
可惜看着确实不像是来贺寿的。
储钦白走上前,眼神扫过周围,看见周声还被还被人大力抓住时,眉头一皱。
侧身一脚直接踹在了保镖的膝盖上。
不知道是他脚上程亮的皮鞋尖头太利,还是角度太过刁钻。
将近一米九的黑皮大块头当场软了膝盖半蹲下去,夸张到周声都能看见那额头的汗,几乎是瞬间冒出来的。
储建雄铁青了脸:“储钦白,你带着这么多人是来闹事的吗?!”
“那您肯定是误会了。”储钦白转身回头,开口说:“听闻您过寿我特地推了工作从外地赶回来,不巧在机场被粉丝堵住了。”然后偏头示意了一下后边这些人,接着道:“就是我合作最多的这家保镖公司,听说是您寿辰,特地跟我一起回来给您贺寿的。”
储钦白说着朝旁边招了招手。
有人上前,把好几个袋子放到他手里。
储钦白上前两步,把所有礼品袋放到主桌桌子上。
手掌按在上面,看着储建雄,缓缓说:“爸,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现场依然是一片寂静。
所有人心里大概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想了想,又觉得合理。
储钦白是储家特殊的存在。
十几岁就脱离了储家,他不是主桌这圈人能像大哥储旭明一样拿出来,让储建雄脸上有光的存在。也不是生了个孩子的储家二小姐。
他给储建雄添的堵少了吗?
把老头子逼退位,和那个任什么的男影星传绯闻。
如今带着“几个”保镖来给当爹的贺寿而已,放储三哥身上,再合理不过了。
至少在众多宾客面前。
勉强维持的这点祝寿样子,持续到储钦白发现周声手腕的淤青。
周声拉了下瞬间黑脸的人。
提醒:“你既然给了面子,就给到底。想想你大哥。”
半个小时后,老宅二楼。
周声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这个房间。
是这房子里比较老式的装修了,像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样式。
“你小时候住这里?”周声问。
储钦白坐在他面前,西装早就解下来丢在旁边,挽着衬衣袖子,手肘撑在膝盖上。一边往手里倒药酒,一边嗯了声。
“怎么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储钦白:“都烧了。”
据周声所知道的,储钦白估计没在这房子里待到多少岁。
那么小的照片烧了干什么。
但这毕竟涉及人隐私,又是储钦白很少愿意提及的话题,周声也就没有深问。
药酒在掌心搓热挥发。
储钦白拿过他的手腕,加大力度在上面打圈按摩。
周声也没想到自己皮这么不经弄,现在一圈淡青色,他自己看起来都觉得有些夸张。
“随便按一下就可以了。”周声说。
储钦白边替他按,抬头看向他,“没事儿你逞什么能?就你这点体能,不够人摔你两下的。”
“你爸也是够狠的,我看他是铁了心要把孩子留下。”
储钦白冷笑:“那也得我愿意让他留。”
周声有一点想不通:“大哥就是怕寿宴被毁,毕竟关系到储家脸面,下午我来时还特地给我打了预防针。你带人来根本不是因为被粉丝堵吧,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了?”
“昨天晚上知道的。”储钦白倒是不瞒他。
周声几乎不用想:“白芷说的?”
“嗯。”
周声顿了会儿,还是把小孩儿无意中透露的意思告诉了储钦白。
储钦白捏着他腕间的力度加大了一点。
周声不动声色蹙了蹙眉。
储钦白回神:“抱歉。”
说着拿起周声的手,就朝他手腕上吹了吹。
这个动作他做得很随意。
周声却当场愣了一下。
然后看着他试探问:“你爸,一直都这样?”
“高处的位置坐得久了,就彻底忘了他自己是谁而已。”储钦白的脸上恢复淡然:“这些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就别瞎操心了。”
说着放下周声的手:“这种药酒的效果来得比较慢,之后每天早晚各一次。”
周声站起来。
嗅了嗅自己手腕。
被冲鼻的气味儿熏得皱了皱眉。
“卫生间在哪儿?我想洗个手。”周声说。
储钦白带着他推开房间的一道隔门,朝里扬扬下巴:“里边儿。”
洗手台上水声哗哗响。
周声隐约听见储钦白在外边打电话。
“人手够了。老头子虽然手里还有些人,但他不会真把这事儿弄大。”
“瞿家那边先不用打招呼,我联系瞿如意了。”
“查一下白芷家里还有什么人,另外……”
周声听得断断续续。
只大概知道他可能在处理储家的事儿。
又是岚城瞿家,又是白芷的。
周声关了水,出去时,储钦白刚好挂上电话。
他靠在窗栏边,好似从进入老宅开始,一种深沉压抑的东西就一直笼罩着他。
听见动静,插兜朝周声看过来。
周声站了两秒,抬脚朝他走过去。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楼下正热闹。
这样的时刻,从窗门往外看,老宅偌大的庭院灯火明亮,但远处的黑却浓郁地环绕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