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1945(5)
惊讶:“这不是莱可的衣服啊。”
最初的女生:“啊???”
周声终于开口:“抱歉,这是我的衣服。”
两个人立马同时看向他。
陈灯灯瞪着眼睛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瘦瘦高高的,除了脸色差了点,长得还不错。
但她还是第一时间警觉:“你谁啊?你既然不是来送品牌衣服的是怎么混进来的?我告诉你上次私闯这个地方的人,现在还在大牢里蹲着呢。”
周声:“我是储先生的朋友。”
他毕竟刚签过保密协议。
但陈灯灯明显不信。
“什么朋友?我们老大的朋友我都认识,为什么没见过你?”
陈灯灯在门口和他拉锯的时候。
别墅里面。
巨大的一楼客厅里,环形的白皮沙发上储钦白长腿交叠,冷眼看着沙发对面的男人。
化妆师要给储钦白做妆造,被他抬手挡开。
陆铭被他盯得浑身发毛。
开口说:“我说储哥,爸爸,爷爷。我作为圣凯的总裁,纡尊降贵亲自带着人过来,求着您参加一下盛宇的年度晚宴,你多少给点面子行不行?”
储钦白冷嗤了一声,“你不就为了和储旭明搭上线。”
陆铭翻了个白眼。
没好气:“什么储旭明,人不是你大哥啊?咱俩高中就认识,圣凯也有你一半股份。你和你亲爹撕破脸我管不着,可圣凯下半年能不能完成目标,就你和你哥说一声的事。”
储钦白:“我和储家生意没半毛钱关系,你不是第一天知道。”
“知道啊。”陆铭不怕死地说:“您多高风亮节,为此连老婆都愿意从垃圾堆里找,还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
陆铭说到这里突然八卦。
“我听说人醒了?”
储钦白扫了他一眼,“跟你有关系?”
“没关系啊,但垃圾污染环境就和我有关系。”
陆铭开口道:“一年前他做的那些事你忘了?我告诉你,这种人或许损害不了多大利益,可他能恶心人啊。这就好比问一个人你是宁愿吃巧克力味儿的屎,还是屎味儿巧克力,一个意思。”
储钦白把放在旁边的外套甩过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恶心我。”
陆铭伸手抓住,“那你这狗脾气能不能收收,也就你大哥和二姐愿意惯着你,才让你从小就这么无法无天。”
这时候陆铭手机响了。
“范姐?”他立马换了语调,没正行道:“什么风让您今天想起我来了?”
“你和储钦白是不是在一起?工作室的人说他在家,联系不上。”
“在啊。”陆铭看了一眼储钦白,然后把手机放到茶几上,打开免提。
范姐:“周声出院了,我让他去了你那儿,你到时候别把人关在外面。”
储钦白还没说话,陆铭先发话了。
“我说范姐,是我聋了,还是你疯了?你说谁?”
范姐:“周声。他现在情况有些不一样,我想着与其放任在外面惹出些别的事,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来得安心。”
陆铭揶揄道:“你不怕人周声把你家影帝给睡了啊?”
范姐阴阳怪气:“谁自己结的婚自己负责啊。”
为这事儿范姐刺了他一年,熟人谁不清楚。
储钦白无动于衷。
只说:“去哪儿我不管,但这里只要他敢来我就敢把人丢出去。”
结果话刚落,陈灯灯刚好带着人进门。
作为助理陈灯灯本来就够战战兢兢了,一进门听见这话,顿时吓得立在原地不敢动。
储钦白抬眼扫过去,刚好和陈灯灯后面的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周声在这之前从未见过储钦白。
但看见这个人第一眼,他就确认自己没认错人。
储钦白的长相很有辨识度,很扎眼的那种好看。五官棱角突出,一双眼睛从下往上看人的时候,都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这不免让周声想起他从前在一位将军太太家里,见过的一只黑色缅因猫。
像长毛黑豹,根本不亲近人。
走路的姿势非常优雅,从你脚边路过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你。
而储钦白一开始根本没认出人。
但结合范姐刚刚电话里说的,他倒是把脑子里那个模糊的印象,和眼前这个黑头发,穿着简洁干净的人联系了起来。
他看向陈灯灯,“你把人带进来的,不给我个解释?”
“储哥。”陈灯灯觉得自己死期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愿意把人带进来。
可能是他说自己是储钦白朋友的时候过于真诚,也可能是看他身体不好。
她总不能说自己鬼迷心窍就信了他的话吧。
毕竟储哥的表现,显然是要发火的前兆。
好在带进来的男人救了她一命。
他自己绕过她,站到了她前面。缓了缓,才对坐在沙发里的人说:“很久不见,最近好吗?”
这是一句最基本的,普通的,且有礼貌的见面问候。
至少在周声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男人,顿时露出一脸被哽住的表情。
而储钦白则审视着他,冷眸说:“原本挺好,但见着你,就很不好了。”
周声看形势,已然明了。
原本以为既然能结婚,还愿意支付高额治疗费的人,和周声关系应该还勉强可以。
目前看来,已经不是还勉强了。
应该是非常勉强。
第4章
在周声的理解里,范姐既然说并非合约婚姻,就相当于这场结合背后即便有利益牵扯,起码这个结婚的基础,是你情我愿。
就他目前了解的信息看,原主周声家庭不睦。
也没见什么朋友来找过他。
在身体情况不稳定,对世界了解不完全,且没有经济来源和生存技能的前提下,他必须从周声认识的人里寻求一个挣脱目前处境的突破口。
储钦白既然有丈夫这个身份,那就是个不二选择。
但眼下再看,这显然是个错误决定。
储钦白认出他的那一刻已然为他的到来定了性,缓缓开口:“结个婚你还真觉得能威胁得了我?”他将拿在手上的手机咚一声丢上茶几,掉头看着他,句句带着暗讽和警告:“你私底下问范姐要了多少钱,一百万?两百万?我不是她更不是你爸周声,该给的范围内我一样不缺你的。但我说没说过,别来我跟前脏眼睛?”
周声没开口。
反倒是放在茶几上,还没挂掉的手机里传出声音。
范姐:“储钦白,人没问我要钱。”
“还有,他失忆了,根本什么都不记得。”
“呵。”储钦白扯了嘴角轻笑,“这种鬼话你都信,你小学刚毕业?”
范姐:“……”
储钦白从沙发上站起来。
走到周声面前。
点点头,说:“失忆了。”
又上下打量他,“穿得是挺像那么回事的,好玩儿吗?”
旁边的陈灯灯从储钦白那句结个婚开始,就已经咽着唾沫往后退了。
她虽然挺怵储钦白,但其实只要工作不失误,他从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毕竟她小心翼翼工作一年,虽然被骂过不止一回,但老板从没说过要炒她鱿鱼的话。
如果她知道带进来的人,就是自家老大那个从没露过面的结婚对象。
打死她都不敢擅作主张。
这个周声绝对在他的黑名单首页。
见一面都嫌多余那种。
而且两人都站着的时候,储钦白比周声高了大半个头。
他不属于粗犷的类型,甚至是精致中又带有些野性的凌厉感。肩宽腿长,面对如今单薄寡瘦的周声,气势上完全是压倒性的。
但周声只是很平静地迎视着他。
他甚至有心情回复一句:“并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