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总想对我图谋不轨(301)
“嗯。”游初漝点了点头,接过弓箭。
拉弓之时,他刻意把目标往旁偏了一点,免得伤了司景他们。
只是正当他要放箭时,司二突然上前握住了他的弓箭,调整了一下箭尖所对的方向,然后握住弓箭不放,对游初漝说:“放吧。”
游初漝迟迟不动手。
司二回头道:“怎么了?”
游初漝还试着挣扎:“这样不准吧?”
“准的,信我。”司二语气笃定,眼里却夹杂一丝调侃之意。
“......”
游初漝心知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为了大局着想,他顶着不孝子的骂名,压抑内心痛苦松开了手。
随后,箭支疾驰而出。
这次,箭直直射进了司景身体,将他死死钉在了身后的树上。
那一刻,游初漝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他从没做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他放下箭,神色恍惚,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
而司二还笑看着他:“我说能射中吧?”
游初漝抬头僵硬地笑笑:“二公子真是箭术超群。”
等后来玩累了,司二才把两个木人从树上取下来。
拿到手里,却发现他们还是湿的。
他甩了甩木人,疑惑道:“为什么干不了?”
司一瞅见旁边的炭炉,随口提议:“不如烤烤?”
司二觉得此法可行,拿着两个木人走向碳炉。
游初漝看了再也忍不住出声阻止:“这样不妥吧?仙君没有彻底毁了他们,应该是另有打算吧?若是烧坏了......”
司二打断道:“无事,留他们下来就是为了玩,而且玩不坏的,放心吧。”
游初漝:放心你个鬼。
看到司二像丢垃圾一样把两个木人丢进炭炉,他心死如灰,但可恨的是他竟还有一丝理智尚存,而后陷入极致的麻木。
其实他大可以直接暴露身份和司二他们对抗,但残酷的是,他根本不是司二的对手。
更别提对方是三个人,要是动起手来,他很有可能抢木人不成,还会落到他们手里。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他能做的,就只有忍。
那边,司二把木人丢进炭炉之后就去跟司一下棋了,之后就一直没把他们拿出来。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为之。
游初漝想动手又不敢,只能煎熬地等待着。
后来,直至司二他们下完棋离开小院都没有把木人从火里捞起来,游初漝才确定他们是真的忘了木人的存在。
一等他们离开,他就迫不及待徒手从炭炉中拿出木人。
此时木人已被烧得通红,游初漝的手也被烫伤,但他毫不在乎。
他看着手中的木人,恨不得立刻带他们离开这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炼狱......可是理智又劝他忍耐,不要轻举妄动。
因为纵使他可以带着他们逃之夭夭,但脱险之后还是不能让他们恢复原样。解铃还须系铃人,司未渊是何许人也?他的术法,这世上又有几人可以解?
所以他只能继续留在府里获取他们的信任,然后再从相关人士口中套出让木人恢复肉身的方法。
想及此,游初漝歉意地看了眼手中的木人,然后带着他们再次走向深渊......
.............................
司二一觉醒来就看到桌上放着两个木人。
他脑袋缓了一会儿才想起之前离开时并没有把木人带回来。
看到一个仙侍正在桌边为自己斟茶倒水,他顺势问道:“这个木人是谁拿回来的?”
仙侍放下茶壶回道:“是一个叫尤钱途的弟子送来的。”
司二挑眉:“哦?”
他好奇地下床,坐到桌边,端起一杯茶。
正欲品茗时,他忽而目光一变,反手将茶水泼向一旁的仙侍。
仙侍立即收回触碰木人的手,旋身一转,躲开了茶水的袭击。
司二放下杯子,抬头冷笑:“别来无恙啊,游初漝,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进来的?”
游初漝手往脸上一挥,立即恢复原貌,也冷笑:“山人自有妙计。”
司二又把目光转向桌上的木人,道:“你是来找你爹的?”
“废话。”说话的同时瞬间把手伸向木人。
司二扬手一挥,木人就被他挥到别处,游初漝抓了个空。
看到角落里的木人,游初漝心有不甘,欲再上前抓取。
司二慢悠悠起身挡住他的去路,挑眉问:“你不怕我吗?”
游初漝面无惧意:“呵,我怕你?笑话。”
说完,转身就走。
司二:“?”
等他反应过来跟出去时只看到长廊上残留的传送阵光晕。
由此可见对方溜得很急,而且很慌。
“......”
传送阵那头,游初漝逃到竹林后,余悸未消地靠在一棵竹子上不停地喘息。
他是打从心底不想和司二交手,所以走的时候很紧张,慌了神,很怕一个不慎走慢了落司二手里。
而他刚才把木人送回去,然后又装成仙侍的模样潜伏在司二屋中,又装作想抢木人的样子,其实就是为了营造一种他和“尤钱途”是两个人的假象,打消司二的顾虑。
因为在司二眼中,他游初漝绝不会错过这次千载难逢救自己父亲们脱离水火的绝佳机会。
试想,自己在这种明明可以带着木人逃走的情况下,却偏反其道而行之亲自把木人送回去,然后再用游初漝的身份抢夺,这样让人看着多此一举实则失小利换大利的做法,不正是掩饰自己目的和身份的最好方法吗?
休息好了,他又变成尤钱途的模样,走出竹林......
第二日,他像往常一样去学堂上课,到后却惊奇地发现司二竟把木人带到了堂内。
并且还在木人身上印上修真界毒瘤,万年祸害之类的字眼。
他看了当即气得火冒三丈,随后看到司二还把木人给堂内的无关人等把玩,更是气到胸痛。
但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尽量避免自己去看那些人的所做所为,以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些不理智的事。
他捂住耳朵,努力使自己沉浸下来,试图通过练字来转移注意力。
可是练了半天,他发现自己的字歪歪扭扭,有的根本不成型......
他的心根本静不下来。
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难以克制地起身,挤进人群,想去看看两个木人到底遭遇了什么。
他已经做好了司景游逐晏情况一定很糟的准备,然而挤到前方,目睹到眼前的一眼,游初漝还是震住了。
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人摆放的,只见两个木人皆以劈叉的姿势坐在桌子上,一个横劈,一个竖劈。
游初漝感觉眼睛有点刺痛,心里一股股不知名的气息往上涌,仿佛要破体而出。
他深呼吸了好几下,久久无法平静。
他面无表情看着桌上可笑的一幕,被迫听着周围孩童熙熙攘攘的嘲笑,忍受着自己父亲落难自己却无法伸以援手的痛苦......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拳头,转身走出人群。
看来他之前的一切都想错了,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若是早知道他们会受这种侮辱,他当初绝不会自作聪明再带他们深入险境。他已决定好,宁愿现在冒险把他们带走,也不愿再让他们受这种侮辱。
走出院门,游初漝的眼神逐渐由愧疚,变得冰冷。
司二,这次,你真的过了......
一日,他趁着司二和他的仙侍不在,偷偷潜进了他的房间,四处寻找两个木人的踪迹。
只是他似乎低估了司二的警觉性,当他好不容易发现木人想把他们带走时,司二突然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游初漝停下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来。
司二直直盯着他:“途途,你在干什么?”
被抓了个人赃并获,游初漝难免心生紧张,有些心虚道:“我,我是来找你的。”
司二向前走了几步,目光带着审视:“哦?找我的?通常不都是我来找你吗?你来找我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