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县令搞基建(27)
“你找我?”唐子盛还以为这位看着就不好惹的哥儿会等伤好了自己偷摸离开。
“嗯。”沈熠然解开腰间的令牌放到桌子上,“这是将军府的令牌,有此令牌者可得将军一个承诺。”
唐子盛只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将军一诺是个好东西,但要拿到这个令牌只怕是不简单,“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送一件东西去西北。”沈熠然又拿出一个木盒,木盒极小,又方方正正,如果唐子盛猜得不错,应该是兵符。
兵符这么重要的东西送去西北应该是要让西北守城的士兵不受皇家制约,必要时候可由持戒兵符发号施令。
“这东西应该就是你被追杀的原因,既然这么有分量你敢让我送,不怕我中途自己昧下了吗?”
“这东西在你手里没有用,如果你如约送到,我不光承诺你将军府的令牌,还能保你后半生无忧。当然如果你送不到,后果我想你应该清楚。”沈熠然似乎笃定唐子盛会答应。
可惜,唐子盛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别人威胁,“我可没答应要替你送兵符,你自己不去估计也猜到了中途追杀你的人会选择在西北安插人手截获这枚兵符。
现在将兵符转手给棋局之外的人为的就是混淆视听。无论成功与否,信王府的人都会顺藤摸瓜找上我,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沈熠然的打算被猜的八九不离十,面色黑如墨,要不是他现在身受重伤,只怕是要和唐子盛打过一场。
“不过嘛,这事我也不是不能做,只是要求得换一个。”唐子盛重新打起了主意。
他日思夜想着希望天上掉下个高手帮忙保护的安全,现在这人出现了,当然是不能放过。
“什么要求?”
“简单,留下做我两年的护卫即可。”
第022章 走马商队
“不行,两年时间太久了。”沈熠然回绝。
将军那边形式紧迫,现在他不便回南州,留在此地一段时间保护这个县令没问题。
但是两年,以现在信王、怀王和将军之间的对持情况,战事定然是起了。
“那就一年。”唐子盛讨价还价,有一段时间算一段时间,反正怎么他都不吃亏。
“三个月。”
“半年。”
“成交。”半年时间也算久,但多留在此地几个月也能和西北大军互通有无,不让将军和西北之间的联系断了,“可你想好,我若保护你,被怀王和信王追查到,你必死无疑。”
“若没有手段避开送兵符时信王的追查,我也必死无疑。”同样的,只要能够避开这一条,兵符送到西北大军手里,信王的关注点也不会再这个哥儿身上。
谈到此处,门外书棋敲了门,“大人,后门处有一个小哥儿说是来找大人。”
“可有说姓什么?”唐子盛认识的哥儿不多,除了书棋书墨,就两位,一个就在面前谈交易,另一个自然容易猜到。
“姓许。”
“带他过来。”唐子盛想许哥儿来估摸着是为了莫叔的事来的,而这个哥儿,“既然以后要共事半年,我至今还不知道阁下的名字,现在能否告知?”
“沈熠然。”
“嗯,好名字,我们先说好,你给我作护卫,我自然是要给工钱的。不过你现在伤还未好没法上任,我们就从你伤好那日算起,除开衣食住行外,每月我再给你一吊钱,之前许哥儿替你请大夫还有到你上任前的花销我就先从你的工钱里扣。”
唐子盛这一串话,除了前头一句是夸,后面的还真是尽显一个生意人的本质,半点便宜也不让人捞着,说完便走,也不给沈熠然说话的机会。
沈熠然听完被气的伤口疼,若不是现在有求于人,形式也不对,他一定立刻回南州取了自己的钱砸在唐子盛的脸上。
——
许倾城被书棋请进会客的堂屋,并给他倒了一杯茶,尚且没有遇到过这般待遇的许倾城,举止有些拘谨。
“许哥儿。”唐子盛从门外进来,笑着招呼。
“唐公子。”许倾城从位置上起来,见到熟悉的人才稍微放开了些,“莫叔让我过来带话,所以唐突上门了,希望唐公子不会觉得麻烦。”
“怎么是麻烦,你是我府上第一个前来拜访的客人,我没有出门迎接才是失礼。”
唐子盛这话不作假,他这后邸前前后后除了自己人,也来过许多生人。但都是想要杀他的,论做客,许哥儿还是第一人。
许倾城摇头,唐公子本就繁忙,哪里会有失礼,他也不多说杂话,口齿伶俐的把莫叔打听到的消息全然说给了唐子盛听。
顺河府十来个县,和苍耳县相邻的有那么三四个,不过说是相邻,其实也有些距离,走官道都得驾马出行两三日,也就东临县稍微近些。
东临县位于苍耳县下端,用竹筏走水路近些,只需一个上午。但河水湍急,能够顺流而下却不好上来,回来时就需要走官道才行。
“这三个县和之前的苍耳县一样,都在征税,其中东临县的赋税比咱们之前还重。”
“如此说来,这个东临县里的衙门或许比咱们县还要荒唐。”
唐子盛知道西州因地势原因多穷乡僻壤,而且越是这种没人管的县,当官的日子越好过,天高皇帝远,这里最是能体现这句话。
“具体倾城不清楚,但村里有一家娶了夫郞就是东临县一个村子的,听那位夫郞说,他们村子的日子远比我们白河村要难过许多。”
唐子盛叹气,以小见大,白河村的情况已经够难了,那东临县村子竟然比白河村还要苦难。除了食不果腹,再难便只有衣不蔽体。
不过这样对他来说算是难事中的好事,东临县赋税苛刻,乞丐流民定然不少,到时候让缪巡检去东临县走一趟,想必能够招来不少人手。
“我知道情况了,辛苦许哥儿走一趟。”唐子盛说着掏出了一吊钱出来。
许倾城见钱神色有些白,他过来送消息又非讨钱的。不过这钱也可能是给莫叔的,没准是他自作多情了。
唐子盛见许哥儿变了脸色,知道这是许哥儿误会了,赶紧解释,“这是上次许哥儿救下的沈哥儿还你的要钱,今日你过来我正好给你。”
他知道许哥儿定然不会收他的银子,莫叔也一样,上次找莫叔帮忙想要私底下给些银子,差点让莫叔发火。
为此他可不敢在用银子寻他们帮忙。
“这样啊。”许倾城知道误会松了口气,但也没有接过钱,“那日看病要不了这么多钱,而且我替那位哥儿换衣服时见他身上除了一块令牌和一个小木盒子再没有其他东西,这银子是唐公子替他给的吗?”
许倾城问这话时还有些许忐忑,他知道大户人家的公子不光娶妻还要纳妾,他救下的哥儿生的那般好看,唐公子万一看上的话好像也是可能的。
“嗯,他现在暂时被我雇佣,这一吊钱算是他预支的工钱,许哥儿安心收下就是,你是救了他的性命的,他给多少银子你都该收下。”
千金难买一条命,更不要说沈熠然的那条命如此值钱。若非许哥儿救命,沈熠然如今要么死在山里被山里的野物吃了,要么被信王府的人抓住既丢了兵符,也丢了性命,一吊钱买命在唐子盛看来,还是沈熠然赚到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哪里有唐公子说的这样严重,而且唐公子都说这是他预支的工钱,那那位哥儿身上肯定没钱,药钱的事还是等他做过一段时日工,慢慢攒些钱再还我也是一样的。”
许倾城执意不收,他知道哥儿的日子艰难,现在这个世道一个哥儿最好还是要存些钱傍身的,他又非穷途末路,还是能够与人方便。
唐子盛也不执拗下去,“好,这钱我就先发给沈哥儿,等他日后凑够了再还你。”
“嗯,莫叔交代给我的话我都说与唐公子听了,如此倾城该告辞了。”
许倾城不好继续打扰,今日过来的早,他先是去了医馆送了药才到县衙后邸,这会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