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县令搞基建(172)
沈棣棠见宴会人来人往,便带着三人离了宴会去了湖中凉亭说事。
“你是说户部有人贪污兵粮,朝廷派人给西北城送的粮食并未全部送到。”景奂听完用力一拍石桌,显然气的不轻。
“这个时候有谁这样大胆?在朝中的人都能看出皇上对此次战事的看重,若是季将军打了胜仗班师回朝,岂不是自送性命。”晏或也怒不可遏,这可是拿大豫百姓的性命做赌,也不知季将军究竟是如何挺过此次难关的。
“具体是谁我猜不出,但我父亲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已经禀告给了皇上,不日大概就有结果。”
“如此一看,季将军当真谋略过人,不然怕要活活被皇城这些蛀虫给拖死。”
“怕就怕这一战是季将军殊死一搏,再无后继之力,若是这也再外邦预料之中,西北城怕是大危。”晏或心有担忧,就怕自己一语成谶。
就在四人为西北城之事担忧时,湖中凉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季秋行。
“晏公子,好久不见。”季秋行笑着同晏或打招呼。
晏或并不想理会此人,而景奂也知他们之间的龃龉,讥讽言,“季公子这又是来讨打了?”
“谁来讨打,我只是想同晏公子交个朋友,怎么到了你们这里我就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季秋行耸肩。
“狗皮膏药,你当真是想和阿或交朋友我才懒得管你,你自己心底是什么肮脏心思我想我不必多言。”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怎么到了景公子嘴里就是肮脏了?”季秋行说着还细细打量晏或的脸,看的晏或手臂上青筋暴起。
若不是看在季将军的面子上,这会晏或早就动手打人了。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不错,但季公子不顾他人意愿如此相看,只怕有失礼数。”沈棣棠虽不清楚季秋行和景奂他们有什么过节,但瞧着季秋行看晏或的眼睛,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沈公子。”季秋行瞧着沈棣棠,“倒也生的一副好相貌,可惜配了景奂这样的粗人。”
“季秋行,我限你马上离开,不然我拳头可不认人了。”景奂捏紧拳头,这个狗东西每次不讨一顿打就不能消停。
“呵,我要是不走你又赖我何,如今你要是打了我可不止皇上会生气,就是天下百姓也会觉得景家不识好歹不是。”
“你”
“我怎么样,我今日就是要呆在此地,你们又能奈我何?”
“公子,既然此地这位公子想留下,我们便离开吧,醒酒也醒够了,若是在宴上走的太久,怕是主人家不乐意。”许映乐不愿让几位和这人争一时之气,出言。
“映乐说的对,既然季公子喜欢此地,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沈棣棠起身,“景公子晏公子我们一起回宴厅吧,想必寻夫人要等急了。”
“嗯。”
眼瞧着这几人要走,季秋行面色一下阴沉起来,一手抓住方才说话的小哥儿,“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与你主子说话还轮的到你来插嘴。”
沈棣棠和晏或见许映乐被抓就要上前喝止,但许映乐却反手一撤,下人的衣服为了干活方便可不比主子的衣服衣袖宽大,而他又是经常进厨房的,手劲不小,要想挣脱不是难事。
“季公子自重,我朝律令,欺辱十五岁一下哥儿或者姑娘,便是皇族也要杖责三十游街三日,我想季将军应该不会想回程之后遇上公子这么糟心的事。”
“好个牙尖嘴利的哥儿,律令说的是良家哥儿,你不过是个卖了身的下人,今日就算我强要了你,我看沈家会不会为此来找我麻烦。”季秋行又要伸手来抓,但这次他的手腕先被人给擒住。
季秋行抬眼望去,见是晏或,语气一下放松下来,“怎么晏公子,这小哥儿是你相好,若真是那我更要尝尝,不然怎么引得从不愿与我接触的晏公子今日竟然亲自动——啊”
晏或松了手,见季秋行抱着自己的腿在地上大汗淋漓的打滚,眼神冰冷的看过去,“这次只是断腿,下次再出言不逊,我可以让你这辈子都在床上度过。”
景奂幸灾乐祸的看着地上的人,“也不知道季将军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废物儿子。”
“走吧。”
“诶。”
沈棣棠走在后头神色异常的看了一眼晏或,随后又紧紧拉住映乐,目光在二人之间做了个停留,心中便下定决心。
而晏或自然是目光敏锐,沈棣棠玲珑心思,到底还是被看出来了,只怕日后再见映乐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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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或寻夫人宴上打断了季秋行的狗腿,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也就给晏或关了几日禁闭就算揭过。
但就在晏或关禁闭的几日,皇城再次来了西北城的消息,季将军重伤不治,已经病逝了。
西北城一下群龙无首,虽然消息瞒的很死,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外邦兵马吃了季将军的大亏,只敢围城,不敢再举兵进攻,可要是季将军死讯被传出去,西北城就要面临外邦猛攻,此刻西北城万万是承受不住的。
为此,须得马上派遣将领前去西北城稳定军心,整个朝野除开景家再无人有这样的本事,原本季秋行也在此列,可惜季秋行伤了腿,一个三个月都不能端正行走的将军就是去了军中也毫无胜算。
所以皇上的选择唯有景家一家,但景家老的老小的小的,派谁去似乎都不大合适,景老将军才毛遂自荐不久,景奂就托了人带他面见了皇上。
御书房内发生了什么无几人知晓,只知道最后皇上定了景奂速去战场。
景府。
“我已经白发人送了黑发人,现在你去战场,还要我送你吗?”
“爷爷,我还没去你怎知我回不来,此去西北城对敌是大事,若是兵败整个大豫都将不复存焉,我去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我自幼在爷爷身边长大,对于兵书战法耳融目染,爷爷该信我们景家一脉就是天生该在马背上打仗的。”
景老将军虽然心里明白,但他舍不得,“那沈家的小哥儿怎么办?你们马上就要定亲,你此去生死未料,难不成还要让人等你守活寡吗?”
“我喜欢棣棠,所以我更要去为他守住大豫,让他日后能继续过安稳生活,至于定亲,幸好没定,我此去不谈生死,就是这仗什么时候能够打完都未可知,与其定亲耽误了他,现在这样就很好,日后他嫁娶也不会因为此事影响。”
“那你可有问过沈家小哥儿的意见,你如此一意孤行,就算你有千般万般对他人好的理由,可别人愿意同意吗?”
“我会同棣棠说清楚,而且如今我去战场,沈家大人就算再想攀龙附凤也不会把哥儿嫁给一个可能守活寡的人,所以爷爷,日后若是棣棠要嫁人,还请你给他撑一撑腰,不要让沈家大人让棣棠嫁给他不喜欢的人。”
“……”景老爷子不再说话,而是摆摆手让景奂退下。
景奂知道爷爷答应了,便头也不回的去了沈家,圣旨已下,棣棠怕已经知道这个消息,无论棣棠怪他怨他也好,他总不能真的让棣棠无望的守着他,哥儿年华本就只有短短几年,他可以耗,但棣棠不该这么跟他耗。
沈府。
“所以棣棠,可能我们之间注定有缘无分,幸好没耽误了你。”景奂露了个比哭还难堪的笑。
而对面的沈棣棠却没有景奂想想中的生气,“我知你此去难处,也知道你非去不可的理由,既然这理由也有为我,我为何要生气。
只是景奂,你怎知你愿意等几年,我就不愿意等你回来,我与你的事虽然没有放在明面上,但整个皇城知道的人不少,我既然之前没有遮掩就决定了非你不嫁。”
“可”
“没有可是,你若真的喜欢我,就坚定些,你我相处这么久,你该知道我心中并非全是儿女情长,家国安定才有资格谈情,你去多久我便等你多久,若是到了我二十岁你还没回来,我就去找景爷爷让他去皇上面前求一道圣旨,让我嫁入你景家。”哪怕婚宴上没有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