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开猫咖(220)
“陛下知道这种新粮种耐旱且产量高,但到底是新粮种,也怕出现生南为橘生北为枳这种事,便先让皇庄试种了。”吴中道,“幸好皇庄都换了粮,不然去岁那冬天还不知道怎么过才好。”
顾长安便问:“产粮很高?”
“比传统粮种高上许多。”吴中道,“一亩可产十五石上下。亩产出来时,陛下喜得在朝上连声呼好。”
“今年许是要在京城附近连带天津卫一起,推广这新粮种了。”蒯富补充道,“粮食产粮高了,百姓们吃得饱肚子,这日子才算是有盼头了。”
吴中点头叹息:“是矣。以前郑三宝出航许多次,朝中竟忘了让他寻找粮食!这是我等失职!”
“可不是我等。”蒯富立刻道,“这些事情都要我们来想,那户部作何吃的?他们管土地,管银钱,管税收,怎么不想到扩大生产啊?老吴我跟你说,这等事可别忘自个儿身上揽错处。”
他越说越精神:“明儿我就去参户部尚书一本!”
吴中:“???”
他连忙将求助的视线转向顾长安:“倒也不必如此……”
顾长安接收到信号,立刻道:“江南道的红薯有往京城送么?还有于谦于大人那边,朝中可有消息?”
“江南道的红薯此次随您的船回来了一些。”吴中立刻说,“听闻您在江南弄的红薯,比福建那边的产量还要高。只是育种的种子少,今年许是推广不开的。”
“市面上不能只有一种红薯。”顾长安道,“这两种红薯一起存在、推广,才是善事。也不能让老百姓全改种红薯。以前种的主粮,也不能少的。”
“是极是极,这些都晓得的。”吴中道,“于巡抚的事情您就得问陛下了,他似乎给陛下写过密信,但朝中没什么讨论。”
“他没事就太好了。”顾长安说。
去岁那般天气,连杭州府都被雪埋了,更别提山西、河南等地了。恐怕都是一个难熬的严冬。
他最担心的也就是于谦了。怕大雪来时他在山里,也怕他走在路上被雪埋了。
“不过去岁山西河南,都是个大丰收年。”吴中又说,“想来那边的冬日也没那么难过。”
“对。”蒯富道,“去岁那两地确实是罕见的丰收了。我们于巡抚也是个罕见的能耐人,您不用太担心。”
若非那场暴雪,去年可真是个好年景。
想到这里,两个老先生对望着叹了口气:“便希望今年是个好年,等百姓的房屋都改造完毕了,红薯也推广开了,便是再来暴雪,也就不怕了么。”
冬日里,能吃得饱、穿得暖,就是百姓们最期冀的日子了。
他们俩似乎就是想要看看顾长安,再把这些事情讲给他听。说完了,就起身要告辞。
刚站起身,吴中又一拍脑门:“哦对,还有一件事。”
他一边说,一边从袖袋里掏出一枚圆圆的透镜:“您看这个。”
那透镜以黄金镶边,有一个短短的把手。触手冰凉,不是琉璃的温度。
“水晶?”顾长安问。
“是矣。”吴中笑道,“这是工部的小子用天然水晶磨出来的透镜。是您说过的放大镜。现下朝中不少大臣都在用这个。”
朝中不少大臣的眼睛早就因为挑灯夜读给熬坏了,现下用上了这个望远镜,连办公的效率都快上了不少。
顾长安拿着那枚透镜,慢慢露出了一个极灿烂的笑脸。
他去岁里种下的种子,正在缓缓的长出花苞。
假以时日,定然能在这片土地上开出耀眼的花来。
第170章 【三更】少对猫猫动手动脚的。
尺玉趴在太和殿的屋檐上, 听着下面朝臣振振有词的发言。
今日是大朝会,百官都要在太和殿外听朝。朱瞻基的寒症似乎还未好全,被风一吹, 便有些压抑的咳嗽声。
朝臣已经习惯了他们陛下的身子骨, 只是有些咳嗽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依然激昂的陈述着。
今春有许多事情要办。
比如全国流民的安置问题、新粮种的推广问题、去岁冬的受灾问题、春耕与夏日可能的洪水的防治问题……
一桩桩一件件, 都要摆在帝国的执掌者面前,让他知晓,让他拿个主意。
尺玉听得有些心烦。
在它的记忆里,朱瞻基不是这样虚弱的。
他矫健而有力,是草原上的雄鹰,是全军最意气风发的小将军。
为什么会变得这样虚弱呢?尺玉离开之后, 又遇到了什么呢?
那些人声都远去了, 只有时不时的咳嗽声, 一声一声的砸在尺玉的心头。
烦死了喵!
金色的小猫咪像个小炮弹一般从太和殿上一跃而下,它落在群臣之中, 惊得朝臣的声音都顿了几秒。
“猫?!”
“此处怎会有猫?!”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那只金色小猫就直冲着他们的陛下而去了。
它大喇喇的跑进太和殿, 一跃上陛下的膝头,在陛下身上抖了抖毛,又转身跑了。
这猫不知是来干什么的, 来得突然,去得更加突然, 一身金灿灿的毛无一根杂毛……
呃, 金灿灿的……猫?
这不是那位……那位猫老爷的猫吗?
想到这里, 朝臣们都不由得吸了口气。
再看他们陛下, 那一贯威严的脸上,却有些压不住的笑意。
“都愣着作甚?”朱瞻基道,“继续说。”
“哦,是。关于目前的红薯育种……”那户部尚书连忙道。
事情一件一件的讨论过。等到下朝,不少朝臣才迟疑地想起来,那猫出现之后,他们的陛下好像再也没咳嗽过了?
那猫老爷当真有这般奇异?便是一只猫都能医治好他们陛下的寒症?
那他们要不要也……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二?
尺玉可管不了那些朝臣们在想什么。它跑回了小院子,跑回了顾长安的怀里,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顾长安窝在逍遥椅上,在给大黑猫讲经。
他们这次出行,因为归期不定,是带上了大黑猫玩偶的。每日若是无事,顾长安就会给大黑猫讲经。
大黑猫与它那位朋友受尽了苦楚,眼下所求的也只是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
顾长安将这事放在了心上,给玩偶讲经几乎成了他每日的必修课。
尺玉闷头跑来了,他也没停下,只是摸着金色小猫暖融融的身体,直到念完那一整段,才问:“我们尺玉出去一趟,怎么又气呼呼啦。”
“我看见他就生气喵。”尺玉道,“就是生气。”
虽然它也不懂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可是真的好气哦。
这么一个人,违背它的意愿让它离开了,自己却没能照顾好自己。
不是没有危险了吗?不是成为一国之主了吗?怎么能让自己变得那样虚弱。
猫猫好气!
“其实他以前很健康的。”尺玉又说,“是能带兵奔袭追敌的身体……”
……
“殿下!眼下大军正在追击瓦剌,我等也去吧!”
朱瞻基骑在马上,遥望着大军与越战越退的瓦剌,心中转过好几轮,才说:“我们走!”
他身边跟着五百铁骑,都是快马轻骑,奔涌起来就如一支离弦之箭,极快地脱离了大军,自成一线。
瓦剌在草原上急退,而朱瞻基则在背后急追。
突地,瓦剌那边突然分出一股人马,冲着小队直冲而来。
那对人马远远多于五百,朱瞻基举箭就射,但瓦剌并不畏惧。他们也有马,还有比朱瞻基更多的人。
俘虏一个小小少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战马中箭倒下,还有战马填补。战士坠马受伤,也还有战士补救。
双方的速度都太快了,只一眨眼就打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