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开猫咖(215)
尺玉惊跳到一旁,喵喵呜呜地骂骂咧咧。
“长安想做什么?”老虎精才不管猫猫在骂什么。
他蓝眼睛张开,一双眼剔透得如同阳光下的冰雪,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顾长安趴在他怀里抬眼看他,直看得老虎精耳朵发红了,他才笑道:“想亲你啊。”
白发的少年郎那本就发烫的耳朵顿时红做一团。明明是他先做了偷袭亲人的事情,可真听到长安想听他,害羞受不了的也是他。
“那……那你亲。”白七紧张地闭上眼,“我不知道你来了。”
“那你放开我啊。”顾长安又笑。
“不想放。”白七嘀咕道,到底还是放开了他。
顾长安站直身体,又掸了掸压皱的衣袖,才伸出手去,捏住老虎精高挺的鼻子:“起床啦,我们出去逛逛。”
白七睁开眼,谴责道:“你骗人。”
“嗯。”顾长安大方点头,“我就是骗人,去不去?”
白七站起身:“小骗子。你都开口了,我还能不去吗。”
他抓住长安的手,又招手让尺玉自己跳上来,才又说:“想去哪里?”
“随便逛逛吧。”顾长安道,“每次到苏州府来都来去匆匆的,都未曾好好看过。”
“那便走吧。”白七牵着他的手,慢慢往外去,“听闻苏州府的苏绣很是一绝,倒也能去见识一二。”
谁知刚走到门口,恰好又与况钟撞个正着。
只是这次况钟不是一个人,他身后乌泱泱跟着一大群的人。
“顾郎君,白七爷,这是要往哪里去啊!”张文弼大笑着走了上来。
他凝视着自己的小猫精,发出了天下所有长辈共同的感慨:“瘦了。我们顾郎君这些时日一定很累吧。”
顾长安听得失笑不已:“没有,不怎么辛苦。这些时日都是苏州府的医家们在里外劳动着。他们才是真的辛苦了。”
“哎,哎。我都懂,都懂。”张文弼连忙道,“你吃得可好?苏州府这边的食物可还合口?会否太甜了吃不惯呐?”
这话听得,便是况钟都心中一跳。
他当然知道他们这位猫老爷来历不凡,可是看张文弼张国公这态度……
这难道还真是当年的那只猫吗?
顾长安无奈道:“况知府是个周全人,哪里会饿我肚子啦。”
他说完,又看了看穿着官府的况钟,问张文弼:“您怎么会与况知府一同来的?还有这许多人。”
身后队伍粗粗一看,恐有数百人之多。
他们四人一组,抬着人大的朱红箱笼,排做了一队长龙。
这应当就是朝廷的救灾物资。
“不若你们先忙,我与白七便先走了?”顾长安连忙说。
“哎,别。”张文弼连忙拦他,“顾郎君,既遇上了,我也不瞒你。我是押送朝廷的救灾物资来的。待此间事了,原也要去寻你。”
顾长安瞥了一眼白七怀中的尺玉。
金色的小猫咪团作团的在白七怀里打呼噜,那般大的声响,都好似没惊动它。
其实那一对金色的小耳朵正飞着,悄悄地偷听张文弼谈话。
“您寻我作何?”顾长安问。
“我家老爷……想请你进京一叙。”张文弼道。
顾长安:“……”
他不答话,张文弼就心中不定。他连忙又小声说:“顾郎君,我家老爷一日都没有忘记过你,你便回去看看他吧。”
白七:“?!”
他将猫往张文弼怀中一扔:“长安,走了!”
白发的少年人怒气冲冲地去牵长安的手。
只有金色的小猫“呜喵”一声,在张文弼怀中与人大眼瞪小眼。
第165章 【一更】你……日后可还会回来?
张文弼看着小猫:“你……”
尺玉大眼睛扑闪扑闪:“喵呜~”
这猫小小的, 软软的,看起来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
和他们威风凛凛可搏鹰、抓狐、捕兔的大白猫差远了!
他们大白猫尺玉一拳绝对能打十个这个小猫咪尺玉。
绝对。
“唉。”张文弼叹了口气,“你主人……”
“喵呜~”尺玉软软地叫了一声, 轻轻一跳落在张文弼的肩膀上, 端坐着挺起自己的小胸脯,侧头去巡视那长长的补给队:“喵呜!”
张文弼被小猫一催, 顿时道:“哎, 对对对。先做正事。”
小小的猫咪坐在他的肩上,一步也不挪动。像一个毛绒绒的小监工,跟着张文弼进进出出。
杨指挥使他们见了就笑,拱手行礼张口就是:“哟,国公爷,带孩子呢?”
张文弼被调侃了还没法反驳, 只能试图与小猫商量:“小尺玉啊, 不如你先……”
“喵呜?”尺玉歪了歪头, 一双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张文弼说不下去了。
不就是个小猫吗!不就是小猫想看热闹吗!带着小猫一起工作又不碍事!
把猫带好了,回头也好找机会劝劝他们家小猫精。他们家小猫精不肯回京, 这事且有得磨呢。
眼下朝廷的赈灾银粮得入库, 而后还得按户分发。事情这么多, 还是先忙正事。
等张文弼和况钟昏天黑地的忙完,才发现早就月上中天。
他纠结好半天,才决定去客院里寻他们家小猫精。
去岁冬老天不开眼, 他们陛下内心郁结得也病了。陛下本就身体不好了,此次派他来寻小猫精, 许是……
唉。不管曾经有多大的误会, 这时候还能不回去看一眼吗?
月凉如水, 明光如霜。
张文弼也没带人, 就自个儿一个急匆匆地往客院去。
顾长安与白七都在院子里,两人支了个小桌子,正在……煮火锅?
张文弼一闻着那香味,腹中就咕噜了两声。他忙碌了一天,还未怎么吃饭。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张文弼大大方方地入座,笑眯眯地说:“我今儿有口福。”
白七看了他一眼,懒得说话。倒是顾长安递给他一副碗碟:“您若也没吃饭,就一同吃一点吧。”
“也?”张文弼道,“怎么你们两个也没吃么?”
“挑食嘛。”顾长安笑道。
只是挑食的不是他,而是他们家那个老虎精。
白七对凡俗的食物着实没什么好奇心,出去一趟,坊市两边开张营业的茶楼酒肆没有一间能勾起他的食欲来。
顾长安也没什么一个人吃的想法。走过逛过,也就干脆回来自己做点小火锅。
底料依然是尺玉从自己的小围脖里扒拉出来的,猫咖里储存着的底料。高汤是府衙的大厨房提供的。顾长安在里面倒了一些生灵草浆,勉强做成了一锅灵气四溢的底汤。
只现在张文弼来了,白七准备的那些灵兽肉也就不太合用了。白发的少年郎沉默地又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食盒,里面满是普通的肉卷。
“你吃这个。”他说。
张文弼有些惊讶,倒也没推辞。
一顿饭吃得正酣,张文弼才开了口:“顾郎君啊,其实你也应当知道我家老爷是谁了。你那般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
“自从你离开过后,他身子骨一直不大健壮。早前与敌作战,到底还是伤了根基。”张文弼说着,有些感慨地喝了一碗辣汤。
火辣辣的锅底入喉,辣得他咳嗽起来。他走到一边去,咳到眼泪都出来了,才一抹脸又走了回来。
“这天时不太好,他心中急切,这一急便又病了。我出京的时候,他与我言说杭州府有你在,定是不会有大灾。若抵达时灾祸未结,就全力相帮。若是灾祸已解,便想再看看你。”
“他身子骨不好啦,我也怕……”张文弼长叹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