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被我承包了(66)
最终只定了杜有为和霍远这两个闲人跟着他。
杜有为跟在后面嫌弃了一路,直说赵柯然没事找罪受,细胳膊细腿的非要爬什么山。
在半山腰的时候,被霍远从后面踢了一跤膝弯,差点给跪地上。
“远哥!你咋踢我老杜呢!”
面对杜有为的控诉,霍远只当空气,神色坦然的直接越过了他。
“你的反应能力不过关,下山后要加强训练。”
杜有为瞬间没了声音,高壮的汉子委委屈屈的跟在后面,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训练量要增加了。
胸口太闷,杜有为来回的看着山上的风景。
确实有点好看…
等等,那是什么?
杜有为拉住了前面的霍远,“远哥,前面的那片是冬青树吧?”
霍远顺着杜有为的话音看向前方,他微微皱眉。
这片冬青树他和杜有为去年进山打猎时见过,他们还在那猎到过一只兔子,那是他们第一次猎到肉。
但今日冬青树林的和去年见的不太一样。
“太白了些,得走近了看。”
赵柯然一直注意着身后两人的交谈,他适时的出声询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杜有为发现前面那片冬青林好像与去年不太一样。”霍远对赵柯然解释完,转向杜有为,对他说:“你若好奇,便自己去看看。”
杜有为还没来得及回,赵柯然便说:“这冬青还能有什么不一样,我倒也想去看看究竟。”
霍远低头看着赵柯然,问他,“你也想看?”
赵柯然点头,那肯定想看,不看他这山不就白爬了,戏不也白演了嘛!
见赵柯然是真的想去看,霍远收回了视线,抬脚向前走去,“既然你好奇,那便一起去看看。”
杜有为:???
为什么不是“你自己去看看”?
“这白拉拉的什么玩意?虫害了嘛这是?”杜有为一脸嫌弃。
赵柯然走近了瞧了瞧,和之前在卫星监控里看的一样,如今树上已经挂了不少的白蜡了。
白蜡虫生命短促,雌虫只在二龄的时候分泌少量蜡粉,雄虫一龄可分泌微量蜡丝,过了二十天后蜕变成二龄雄幼虫,此时便是白蜡虫主要分泌白蜡的阶段。
“不是虫害,这虫叫白蜡虫。所分泌的白色物质名为白蜡。可制作成蜡烛。”
霍远挑眉,问道:“蜡烛?是与蜜蜡所制的烛台灯相似么?”
赵柯然点点头,“嗯,这些白蜡收集起来,便可制作出蜡烛。往后只需等着雄虫成虫与雌虫□□,好好的保存卵壳内的卵粒种虫,周而复始,今后即便是寻常百姓家也能用蜡烛照明了!”
赵柯然说的时候,眼中散着光。
没有电灯,有个蜡烛也行啊!能省下不少灯油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蜡虫相关百度的,冬青是前文女贞树俗称。
第47章 蜡农
为了更好的照顾白蜡虫, 赵柯然专门招了人做蜡农。
又开了个短期培训班亲自培训,最后培训过关的才可以入职。
三十几人只选出了十人,好在有个叫孙小牛的小伙子脑袋灵光, 人也仔细,学的特别好。
在赵柯然严格的考核下还都能拿到优。
考核结束后, 赵柯然直接给他升为了组长,让他负责白蜡虫这一块。
薪资方面都是另外签的。
听到孙小牛的报喜说自己通过了县令大人的考核, 以后就给衙门干活了。
孙家一家老小对着衙门的方向那是拜了又拜。
“你是个好命的,得了县令老爷的眼。以后可不要躲懒, 不然只能和你爹我一样给人做一辈子的苦力。”
孙父耳提面命的叮嘱自己儿子。
孙老爷子本来很是为孙儿得了这份好差事而高兴, 可听儿子这么一说, 脸色又沉了下来, 他忧心的问道:“那王家还不放人?”
孙父点了点头, 叹气:“说是之前签了什么契, 要给他家干六十年。大刘当时反应快,说了这些年我们从没在竹简布帛上按印画押过。
可那管事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有一张布, 上面全是手指印。还说上面还写着,子孙束发后,若没有其他活的契书, 就默认了也要给王家干六十年的苦力。
大刘家的刚好束发了, 也没个别的活干,只能打打零工。前些日子就被领过去和大刘一起搬货了。
那小身板被几麻袋货压着,我都怕那娃爬不起来。”
孙父瞅了瞅孙小牛, 顺了顺胸口,庆幸道:“幸好小牛给县令老爷看上了,这要是真给王家拉去干苦力, 这辈子也就完了。”
孙老爷子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看孙子,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回想往事。
他缓缓开口,“县令大人没来之前,咱家怕会对王家此举很是感激。你们也不会闹着要走,只为了去报名县衙的招工。”
孙老爷子叹了口气,“哎,这日子有了个好盼头,各个都想着要,本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儿啊,小牛如今得了好差事,你也知足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再这么闹下去,王家怕是不会让我们好过啊……”
孙父脚下来回摩擦着地面,带起周围一圈的黄土灰尘。他看着脚上破烂的草鞋,闷声说:“之前码头有些给另一家卸货搬货,里头有个叫葛老二的,当初是第一个跟着县令大人走的。
我们当时都笑话他,说他是猪油蒙了心,这要走了,以后连苦力活的钱都赚不着了。
可如今人家是啥护卫队长,一个月的月钱是我们搬货搬一年都赶不上的。还有那刘大,和葛老二一个村的,年前带着一堆人报名去了县令大人开的榨油坊。
年关县令大人还给他们礼,听说是穿上和带着暖炉子一样的衣服,还有鞋子和铺盖。景阳城的独一份。
给了礼后还让他们休息,休息的日子也算他们银钱。这些话,咱们这种做苦力的都能背下来。”
孙父停下了摩着地面的动作,他说:“爹啊,我啥也不求。就想着凭着自己的本事给家里人都买双布鞋。我不想再穿草鞋了。”
孙老太和孙母听着这话偷偷的抹眼泪,他们家连衣服都是紧着干活的穿。
当年孙父刚成亲没多久,为了给家里老母和媳妇扯上布做件能穿的衣裳,没日没夜的干活。
还因此被货压的去了半条命,也亏得命大,硬是挺了过来。
孙老太和孙母的衣服从那时开始就再也没换过。
两人洗衣都是分开洗,这样谁要出去了还能穿另一人的。
孙小牛一直没说上话,见大人们都沉默了,他拿出个契书,说道:“爹娘,爷奶。往后咱们家日子不用愁了。爹,等我第一个月的月钱发了,就能给一大家子每人买上两双布鞋,两件衣裳,咱们换着穿。
那王家不是说要是走了可以,但要给他们十两银子嘛,那咱就给。县令大人说了可以预支月钱的,给他打个报告再给证明上画个押就成。我到时候先支个五个月的,交给王家后爹你就能走了。
我问了县令大人,他要在东面再开个榨油坊,现在已经动工了。要不了多久,那就得招人,爹你到时候正好去报名试试。”
孙小牛后面的话孙老爷子都没听进去,他只奇道:“孙儿啊,你这月钱县令大人给你多少啊?”
孙小牛说:“二两银子啊。大人说我是什么技术人员,手底下还带着好几人呢。那一大片的林子都要我带人盯着,不能出错。
所以给我开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因为我要负责什么的。大人说的话我也不太懂,但是我知道一点,那就是拼了命的给大人好好干活。”
孙小牛想到赵柯然的话,有些害怕,“大人说要是我干不好,但下面有人干的好,那我的组长就要给干的好的人做了。我一定要好好做,我要当一辈子组长,拿一辈子二两银子!”
孙家众人被孙小牛的惊的说不出话来,孙母嘴巴张了半天,才找着自己的声音,“儿啊,那县令大人当真一月就给你二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