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被我承包了(136)
“李大恩人,你快想想办法啊,这不就是普通的箭伤,怎么伤口就愈合不了呢?”
郭参急的满头汗,李仁德等人治疗两天后发现,凡事中了毒箭的伤口,哪怕上药处理了,都不见愈合。
止血的药粉和草药不要钱般的敷撒,才堪堪止住出血的症状。
这些日子,他们什么法子都用了,就是不见好转。如今也算是穷途末路,李仁德此时更是焦头烂额,这种毒毒性并不霸道,可却是活活将人折磨死。
不知是多歹毒的心肠,才会研制出这种毒药。
“没办法了。”李仁德摇了摇头,他即便用尽平生所学,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制出解药。
待他制出解药之时,怕是这些手上的将士也早就流干了血。
郭参往后退了两步,他环视着帐中因疼痛而呻|吟的将士们,又想到将盾牌扔给自己,然后中箭的杜老七。
巨大的无力感与挫败感涌上心头,他跌跪在地,懊悔不已。
若自己小心一些,留在城中只做防守,会不会就不会这样?
齐思明捋了捋胡须,他沉思许久,开口说道:“也不尽然是绝路。”
郭参瞬间如枯木逢春,有了些活力,一路连滚带爬的冲至齐思明身前,满含期待的问道:“齐大夫,您老有办法?”
李仁德,范斯和顾福海三人也都转头看向齐思明,等待着他的回答。
齐思明摇了摇头,说:“我也没有短时间内解毒的办法,但是有一个人或许有。”
郭参急道:“何人?我就算跪着求,也会将人求来。”
“你们可还记得楚兄弟的伤?”齐思明没有回答郭参,而是看向李仁德三人问道。
李仁德点头说:“记得,那样的刀伤按理说很难医治。但是赵大人一味丹…”
这一下似打通了关窍,三人异口同声道:“赵大人?”
齐思明点头,“那样的制药技艺,除了稀有的药材之外,也需要超高的医术与对药材药性药理的理解才行。
赵大人师从的这位仙道,教授了赵大人许多,我们闻所未闻的东西。
而赵大人从一开找到我们,到建立起医学院。他也展现出了医术上的认知,虽然他没有如我们一般治病救人过,可他给予的医书,还有他与我们促膝长谈对医术上的见解见地,可以肯定那位道长一定也传授了赵大人医术。”
齐思明叹了口气,继续道:“即使赵大人最终也无法配出解药,可是老夫再也想不到第二个能前来一试的人了。”
李仁德三人也都点头同意,齐思明说的对,眼下只有让赵柯然试一试。
楚文珏伤愈的那颗丹药,还有之前的医书,以及医术上的见解,都在向他们说明,赵柯然懂医。
而且某种意义上,可能比他们更懂。
郭参也算是听明白了齐思明的话,他站起了身,要往外跑去,“我现在就去求赵县令!”
“郭将军。”齐思明喊住了郭参说道:“赵县令本不是医者,是我等学艺不精,最终不得不求助于大人。
若大人也没有法子,还望将军莫因心急而怪罪了大人。”
郭参哪里不知这个道理,他点了点头,让齐思明几人放心。“知道了,齐大夫。”
第92章 碧玉坊
景阳县, 落霞道。
“那个山上的大夫又来了?”
“是啊,好好的俊秀小郎君,整日去那窑|子里转悠, 可苦了他未来的媳妇哟。”
落霞道居住的都是些贫苦人家,只因这落霞道里藏着景阳县大半的窑|子。
窑|子与青楼不同。青楼装饰华丽,里面大多卖艺不卖身, 是高档娱乐性场所,是达官显贵们去的地方。而这种场所在景阳这座穷困的边关小城根本不会存在。
可窑|子不同, 破旧的草屋里聚集着底层的男男女女,交易着几文铜钱, 几斤米面。
环境恶劣, 生存艰难。
有条件的人家都不会往这里搬。
赵柯然没来之前这里藏污纳垢, 滋生出许多的罪事来。
上任后得以喘息的赵柯然对落霞道大肆整改过,才让这这常年不透光的地方得以渗透些光亮进来。
那些偷抢与事后耍赖几乎绝迹,也让周边居住的人们安心了许多。
赵柯然曾想过将其封禁, 可在这里谋生的人太多。
他还没办法从根本上一次性解决如此多的人糊口问题, 贸然捣毁, 只会造成严重后果。
赵柯然无奈,只能等待时机,让里面的人心甘情愿走出来。
“苦不苦的,人家还能娶了你家的女儿不成”
“嘿!我说你这长舌妇, 我家女儿长得花一样好,以为谁都像你家一样,那么大的年纪没人要啊!”
说话的两个婶娘是这巷中关系最不和睦的两位。
这两人大小就认识,两人从小就会互相比着过。
准确的说是朱二婶总与刘大婶比。
哪怕今天比你多吃一块饼子也能拿出来说上一二。
刘大婶也不知这朱二婶为何总是与她过不去。打小就这样,本以为嫁了人就不用遭这受气罪。谁知道没过半年好日子,这是朱二婶就嫁到她对门去了。
给她气的一晚没吃饭。
朱二婶自从有记忆以来, 她家里上到爷奶,下到小黄狗,都喜欢她刘翠花。她这心里憋屈啊,家里人说不了,那她就给刘翠花气受。
刘大婶那也不是吃素的,这年头谁还没个脾气,要受你这破脾气?她也扯着嗓子喊:“朱大妮!你说谁没人要!”
朱二婶虎着脸,双手把袖子往上一撸,掐着腰大吼一声,一里地外的人都能听个清楚。
“我说你女儿大丫没人要!这以后老了啊,怕是只能官爷抬进居养院里去养老,哪里能享受的了儿孙的福气!”
刘大婶被朱二婶给气笑了,但她也真想了想,回击道:“抬去居养院有什么不好?我女儿临老了真要是能进去那也算是一种本事!起码说明了她没老之前的几十年里,没男人自己也能好好的活到老!”
“嘿!就你牙尖嘴利是吧!看老娘今天不撕了你的嘴!”
朱二婶说不过人,文的不行就想来武的。刘大婶这些年和她斗也斗出了经验,这人就是个纸糊的老虎,光听个响。
她往前一步,挺起胸膛,一板一眼的说道:“来啊来啊!朱大妮,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动我一下,我立刻就去医馆验伤。拿着伤条直接去衙门告你,你不仅要给我看伤还要赔我赢钱!要是敢不认,你看看县令大人抓不抓你进牢子就完了!”
赵县令之前就说过一条令法,禁止家暴。
后来又补充了许多关于打人的。
其中有一个就说了,只要人被打了,那就去医馆看伤,顺便验伤。
大夫判定伤情等级后,就可以拿到衙门。一旦案子落实,查明真相。那这看伤的钱都是对方出,还得另外按照伤情等级赔钱,上刑。
要是严重了,光赔钱上刑都不行,还要下狱。
衙门那会每天走街窜巷的普及律令,景阳百姓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你随便抓一人问问,谁都能给你说个一二三四来。
朱二婶自然也知道刘大婶的话不假,她重重的哼了一声,只能偃息旗鼓。随后瞪了刘大婶一样,朝着地下呸了一口,回了院子关紧了门。
“今日可真晦气。”
曹修齐并没有理会落霞道居民们的指点,他只知自己问心无愧。
将肩上的带子往上拢了拢,垂下的药箱也朝上抬了许多。他脚下的步伐加快,急急的朝着落霞道最里面的“碧玉坊”走去。
“曹大夫,你来啦。”
即便是烟花柳巷,也分三六九等。
落霞道最外的窑|子其规模是里面这些不能比拟的。
能做门面自然都是好的,也不是草屋,早就换成了木制的小阁楼。
越往里头走,就越来越次。相对的,也越来越贫瘠。
这“碧玉坊”名字取的贵气,可一眼看去,也就是个大些的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