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被我承包了(60)
赵柯然坐在上面,生怕封住这厮把老腰给闪了。
许仙用衣袖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对着白娘子羞涩的喊道:“娘子。”
白娘子闻言,浑身一激灵,朝着许仙翻白眼,“啥事?”
…
戏按着剧情进行着,虽然各个人物人设已经崩的赵柯然都不认识了,但也因为台上人这反差极大的表演,引得人们哄堂大笑,各自窃窃私语的讨论。
“这白娘子合该和许仙拜把子才是啊!”
“是啊!小青这么美,许仙眼睛是瞎了才看不上!”
“估计这许仙确实有眼疾,你们没看他一直挡眼睛吗?”
“哎!快别说了!有个叫法海的要来打蛇了!”
霍远头上包着个浅色麻布,上面点了六个点点。假装自己是个秃头和尚。
一手拿法仗,一手拿法钵。
他出来后直接视白娘子如无物,死死的盯着小青说:“妖孽,老衲今日定要收了你!”
那声“老衲”是霍远咬着牙说出来的。
小青一阵恶寒,硬着头皮,眨了眨眼睛。百思不得其解,法海这句不是该对着白娘子说的吗?
白娘子和许仙二人之间隔着一座雷峰塔的距离站在法海身后。
白娘子戳了戳法海的背,法海凶巴巴的转身,他开始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念台词机器,“法海,人间有真情。妖和人就不能相爱吗?”
赵柯然点了点头,评价道:人间有真情,妖和人能相爱。但是你们这版的白蛇传,真的没有。
他就应该让白娘子和许仙拜把子,然后让许仙和小青在一起,最后法海直接收了小青!
演到白娘子为了许仙水漫金山寺的时候,观众大老爷们开始由衷感叹。
“我兄弟要是被抓,我也要漫个金山寺!”
“是啊!这兄弟之情感人至深!”
“你们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这哪里怪怪的……”
最终,白娘子和小青一起被压在了雷峰塔下。
许仙因为法海还压了小青,气的要和法海打一架。
观众大老爷们也气的想群殴法海,最终都被法海的死亡视线给扫了回去。
剧演完了,赵柯然也没等到奇迹降临。
这几人,演的和排练时一样差。
吴州和方仲源等人与赵柯然坐在一起,二人看着台下,戏已完,可二人却还深入戏中。
吴州喃喃自语,“小青甚美。”
赵柯然心情不好,开始报社,他盯着吴州笑眯眯的说:“那是景阳新鲜出炉的盐运使大人,封竹。”
潜台词就是,小青是个男的。
吴州愣了半天,最后羞红了脸一字不吭。
赵柯然喝了口茶,心中腹诽,你们这些书生都什么毛病?
本来一声不吭的吴州却在封竹顶着小青的扮相上来找赵柯然时,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其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句,“封郎甚美。”
赵柯然看着封竹黑如锅底的脸,笑到肚子疼。
让你开屏!
对于赵柯然来说这一场啥也不是的白蛇传,对景阳百姓而言却是最好的。
他们从没看过如此精彩的戏,更准确的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知道这叫“戏”。
往后的每一天,大家都在津津乐道。
沉迷于白娘子许仙的绝美兄弟情还有小青的绝色之中。
即便后来赵柯然成立了专业的话剧坊,演出了真正的白娘子,还是会有很多人怀念一开始的样子。
即使封竹等人演的很差,但在他们心中却是不可超越的经典佳作,却也此生无缘再见。
同时也会和后人说,白娘子和许仙最开始是好兄弟,许仙爱的是小青。
但对于没见过第一版的后人们来说,白娘子与许仙的爱情才是他们为之感动,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出这两人感天动地的爱情变成兄弟情的样子。
阴差阳错之下,赵柯然保住了自己的名声。
洪峰也终于在过年这天做好了赵柯然要的棉制品。
要不是赵柯然提供的一应纺织工具,他也没办法这么快做好。
而且那些纺织工具,用来织布也是相当的快,比起他们之前用的要快上许多。
虽然有些晚了,但赵柯然还是将年货给发了。
凡是劳动工会的,每人一床棉被,一件棉衣,一双棉鞋。
天寒地冻的赵柯然不好让人过来拿,在衙里干活的就直接让他们自己带回去,带薪休完七天年假后再回来。
洪老三和河东村榨油坊以及庄子上的这些,就麻烦杜有为还有霍远几人送过去,顺便通知他们可以收尾,然后也可带薪放假。
送货的几人赵柯然将他们全身上下都棉装了起来,让他们早去早回。
劳动工会的员工们从来没有这般待遇过,天冷了后他们就烧起了火盆。以前哪有啊?全都是熬到冷的不能再动工,此前根本不会有火盆取暖。
而因冷停工的也有,但停工后也不会发工钱,更别提给他们什么新年福利。
这福利摸起来软软的,往身上一套,哎呦那叫一个暖和啊!即便是冰天雪地他们都觉得可以在雪中打滚。
“这是个什么啊!真是太暖和了!像烤炭火一样!”
杜有为解释说:“你穿的叫棉衣,盖的叫棉被,那个鞋子叫棉鞋。是咱县令大人发现的一种新作物,棉花制作的。穿着,盖着那可真是不要太暖和!”随后又想起什么,咳了咳后,板着一张脸,端着架子严肃的说:“今年就产了那么一点,大人全做了给你们发了,以后可得好好为大人干活!”
“县令大人心里想着我们,呜呜呜,我这辈子当牛做马一定好好给大人干活!”
“我也是!”
杜有为听着众人发誓要为赵柯然效命,摸了摸鼻子,这算是完成远哥的任务,好向远哥交差了吧?
哎,他这人嘴笨。哪里说得上来什么好话,让这些工人对县令死心塌地啊!反正他实话实说,尽力了。
新年福利全部送完后,杜有为几人也都陆续回了衙里。吴九也从庄子上下来了。
虽说推迟了两日,但衙里人都齐聚。封竹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盐稅司,也跑来了县衙,还带了不少的好酒。
赵柯然一拍手,便将今夜当作是年夜饭了。
王春花的手艺越来越好,大家围在一起吃火锅。
这火锅底料里王春花加了许多东西,吃着比醉仙楼里的要香上很多。
“今年事情有些多,耽误了你们回家,来年我提早放。”赵柯然举起酒杯,给方仲源,吴九和孙应致歉。
三人倒是哈哈一笑,方仲源说:“往年除了夏季得空回一次,其他时间也不回,只通书信。这天寒地冻的,走不了远路。”
赵柯然一口干了杯中酒,“来年洪家主要种棉花,等棉衣棉裤都有了,天冷些咱也不怕!”
“什么棉衣棉裤?我怎么没有?我也要!”封竹一口酒下肚,开始撒泼耍赖。
赵柯然被闹的直点头,“正好我那还有一套,走时让书墨给你拿上!”
吴九许久没喝过酒了,他馋的紧,回来后孙应就带他去睡了次土炕,那小火一烧,暖烘烘的。
“回家哪有炕睡,还是衙里好,暖和啊!”
封竹也点头,“那炕是不错,盘上后我连那上好的檀木床都不睡了。哎,可怜我那蚕丝被,竟用来铺了土炕。”
赵柯然乐呵呵的笑,“以后都会好起来的!咱北方,日后肯定家家有炕!”说完后,对封竹礼尚往来,“你那蚕丝被,我也要。用它来换我的棉衣棉被和棉鞋。”
封竹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不是说直接给我的吗!”
赵柯然抿了一口酒,淡定的回道:“很简单,我变卦了。”
让你显摆!
封竹一时被赵柯然堵的不上不下,怒喝两杯酒,消消气。
赵柯然今天心里高兴,再加上有吴九和封竹这两个老酒鬼,三人你来我往的喝的十分快活。
霍远的脸色也在对方一杯又一杯的酒中,变得越来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