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被我承包了(109)
最终流干了血,失血而亡。
北丹在战役中痛失一员猛将,北丹王阿古德怒掷金镶玉杯于地, 直言此仇不报对不起他北丹勇士。
他誓要踏平青玉关来告慰戈力的亡魂。
阿古德沉着脸,气的似要喷出火来, 对身侧的侍从吩咐道。
“叫达达木过来。”
达达木被阿古德的侍从传唤时, 正在帐内喝着马奶酒。
他面前摆放着平日爱吃的骆糜,侍从态度不耐, 并不想等着达达木吃完。
若是以往,他可不敢如此脸色。
达达木在北丹,地位可不低。
不过阿古德的态度,决定了他的态度。这达达木大人, 此次怕是翻不了身了。
达达木早已知晓北丹吃了败仗,而且戈力还在战役中失去了生命。
那可是北丹的七勇士之一,深得大王的喜爱。
大王的贴身侍从又是此般姿态,让达达木更加认清,这次凶多吉少。
他怀着必死的决心进了王帐,如果不是他牵线,让那个大元将军与大王合作,北丹就不会被摆一道。
最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达达木右手握拳放于心脏处低头行礼。
阿古德黑着脸问道:“这就是你和本王说的,万无一失?”
他被愤怒冲昏了头,拿起手边的玉杯就朝着达达木额头砸去,吼道:“大元的将军是我们能信的吗?他再怎样投诚,那也是诡计多端,狡猾的大元人!”
达达木无从辩解,他让赵公明的军大帐建造图和第一次战役时,赵公明最后公然放水的举动迷昏了头。
不仅是他,整个北丹都信了赵公明的投诚。
尤其是真的按照图纸建造出军大帐时。
当时与他一起蹲守大元军营,见过大元军军帐的布图和巴鲁在军大帐成型后,都直呼与大元军的一样。
他们北丹连毛毡技艺都藏的很深,这种军帐图纸若是他们,不可能交予外族。
更何况,这种大帐,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不得不说,大元人真的很有一套。他们的心机,太深了。
达达木和阿古德不知道的是,和他们合作的那位大元将军,一开始是真的要和他们合作。
不过他最后被半路杀出的霍远绑了,霍远还带着人直接烧了北丹军营,杀了他们的将军。
阿古德见达达木低头不语,一脸愧色,一副任由处置的模样。
他的火气降下了不少,又想起多伦于的话来。
戈力的血染透了多伦于,那日多伦于带着一身的血迹,面色灰白,瞳仁无光。
他对阿古德说,与他们对战的,是霍远。那个已经死了几年的霍远,他再次出现在了青玉关。
当时霍远蒙着脸,他没认出。又忙着辅助戈力,更是没心思去想别的。
可后来细想,那剑法,那身影,分明就是当年的活阎王,大元朝的霍将军。
戈力之前没与霍远交锋过,所以即便两人交战,戈力也没认出。
但他多伦于曾与霍远交战过,霍远的剑从他耳侧飞过,剑身擦着耳朵,带出一道血痕。
如果霍远不是为了救人,那把剑便会直直的插入他的脑中,那是他离死神最近的一次。
霍远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如今想起霍远那双平静无波,却处处透露着杀意的眼神,还有剑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依旧会不由自主的打颤。
阿古德咬了咬牙根,如果是霍远的话,北丹此次溃败,倒也说得通了。
他如今虽也想惩治达达木,怪他轻易相信大元人。可说到底,没有他的命令,这大军也不会听达达木的,去进攻大元。
但即便是他做错了决策,王也不会像臣子致歉。阿古德沉声道:“你再去接触一下那个大元将军,若他还想合作,就打开青玉关的城门。最后还能留他一条性命。
若是不愿,那就别怪我北丹的铁骑踩碎他的骨头。”
达达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这次竟然还能绝处逢生。
他连高声应道:“谨听王命!”
阿古德脸色缓和了些,对达达木说道:“事若成了,春捺钵的头鱼宴,有你吃鱼的位置。
若不成,便自己去见兽神吧。”
达达木喜不自胜的连连点头,话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
春捺钵的头鱼宴,那是他每年最期待的。那大鱼更是深的北丹人喜爱,达达木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吃不到了。
既然如今还有机会能吃到,那他就要好好的抓住。
达达木行礼推下后,便要准备前去青玉关,想办法见到那大元将军。
侍从见达达木全须全尾的从帐中走了出来,吓得嘴巴张得老大。
随后立即低头见礼,怕的不行。哪里还能找到半点之前嚣张的模样。
…
赵公明,这几日被霍远搓磨的一个头两个大。
“你那小相好的走了,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回景阳去?还在这青玉关待着做什么?”这句话,已经是赵公明对霍远说的不知道第几遍了。
霍远的回答也很简单,便是沉默。
实在问烦了,就施舍给赵公明四个字。
怕你不行。
气得赵公明碗盏都不知摔碎了几个,可他又拿霍远没有办法。
打吧,又打不过。骂吧,又骂不了。这人就是个闷葫芦,他骂破了天去,对方也能充耳不闻。
打小就这臭德行,他最烦霍远这样。
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什么事也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高高在上的如神明般俯视着一切,而他赵公明就是这凡间的蝼蚁,都没资格被霍远俯视。
好不容易霍远死了,他终于觉得自己熬到了头,看到了点希望。
结果这玩意又不知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活的还有滋有味。
多年来与霍远的积怨与这些日子里压在心底的事情,让赵公明忍无可忍,对着霍远发火道:“你能不能赶紧滚出青玉关?不然我立刻就和你爹说你还活着!”
霍远还以为这人发了狠,起码要说宰了他,结果就这?
“你想说便说,还能威胁的了我不成。”霍远毫不在意,他不想让霍遇风知道,只是为了在暗处查明霍嫣然的死因。
知道了,会有打草惊蛇的可能,但要是他老爹演技好,知道不知道的都无妨。
赵公明见霍远不在意,心中一时也没了主意。
硬的不来只能来软的,他硬邦邦的问霍远,到底要他怎样才肯罢休。
霍远单手撑着下巴,食指轻点着太阳穴,整个人姿态放松,他说道:“你背后的人,是不是谢相?”
赵公明实在是被霍远磨得没有办法,他放弃了坚持,不再守口如瓶。
赌气似的点头,叫嚷道:“是是是,这下你满意了吧,可以滚了吗?”
“刺伤我爹,也是谢相指使你这么做的?”霍远问道。
赵公明闻言,不由得嗤笑出声。
他不屑一顾的说道:“霍远,你在想什么?
你是在替我找开脱的借口吗?刺伤霍遇风不是谢相指使,是我自己要怎么做的。”
赵公明越想越觉得霍远实在有趣,他看着霍远,脸上的笑意无限放大,玩味的很,“你也用脑子想想,他若是好好的,那定会来青玉关支援。
那让北丹攻入青玉关的计划,不就失败了嘛?我前面所有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力气?”
霍远面无表情地纠正赵公明道:“这个计划已经失败了。”
赵公明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能失败?
怕是这会儿谢相都带着人前来青玉关与北丹签订和平条款的路上了。
我也早该收拾收拾东西回凤阳去做我的禁军统领,而不是现在还呆在这个鬼地方,还要受着你的气。”
赵公明所有的怨气与郁结,仿佛都在与禁军统领扯着关系。
霍远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赵公明从以前到现在,都如此执着于这个位置。
他看向赵公明,神色认真的问道:“你为何对禁军统领如此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