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玩家 上(173)

　　“那小子做事贼不靠谱,”慕时鸣抱怨起来，“哎呀，哎呀，就是……”
　　他尴尬地组织着语言,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商银河左右看了看,主动邀请道：“慕队长，在走道里说话不方便,也正好到吃饭时间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小食堂吃饭？一边走一边说？”
　　“行，”这件事慕时鸣倒是答应得很爽快,“走吧,堵在欧阳女士的办公室门口确实不方便。”
　　他们转身走向另一边的特供小食堂。
　　商银河敏锐地发现，慕队长特地和他保持了一个肩膀的距离，而且走路走得心不在焉的。
　　“慕队长,你刚刚想说什么？”他实在有些好奇。
　　慕时鸣欲言又止了好一会，才说道：“额，你最近有刷微博热搜吗？徐少阳那边，已经在推舆情工作了。”
　　“这么快！”商银河有点震惊,“我们昨天才刚刚开始试着搭档出任务,这就开始上热搜了？”
　　“舆情工作嘛，向来要求及时,”慕时鸣的态度自然了一些，“这点我倒是可以理解那小子……”
　　他若有所思地补充了一句：“这么看来,徐少阳那小子应该不是故意没和你提前打招呼，当时大概是因为会议室里还坐着不相干的人，所以徐少阳没说出来；后面他有事、你也有事，没凑在一起，舆情工作又急着开始，才出现这样的情况吧……”
　　“究竟是什么事情啊？”商银河的好奇心快要爆炸了，“慕队长，你别吊胃口了。”
　　慕时鸣又尴尬起来，这位老派的、一直待在军中的、基本不怎么上网的古董式人物，实在感到有些话说不出口：“哎呀，那个……哎，你自己看热搜好了……”
　　商银河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直接打开微博刷了起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热搜排行里的#银时CP#，顿时就有些明白过来。
　　以一种猎奇的心态，商银河点开了这个热搜话题，颇有兴致地浏览起里面的各种同人文、同人图，还特地带上耳机看完了视频。
　　一定要形容他的心态的话，大概就是：还有这种骚操作？
　　“……真是大手，”他不绝地称赞着，“这个剪辑、这个脑洞、这个设计，搭配上这个音乐，我都快感动了！厉害、真是厉害！”
　　对于他的这个态度，慕时鸣有点傻眼：“啊？”
　　“慕队长，”商银河笑嘻嘻地摘下耳机，总算明白为什么慕时鸣队长显得这么奇怪了，“你是不是不经常上网？”
　　“是、是啊，”慕时鸣尴尬地笑起来，“难道，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网上应该很常见？”
　　“非常常见，”商银河回答，他开解道，“这年头，什么都可以营业，什么都能够卖腐，圈地自萌不打扰就行。”
　　“什么……营业、自萌？”慕时鸣有点蒙圈。
　　“哦，就是说，”商银河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用语，改为更加“正常”的语言，“这个情况挺正常的，就算那位徐先生不推，以我们在一起搭档的现实，也会出现这种潮流。”
　　“是吗？”慕时鸣将信将疑。
　　“没错，”商银河也不想未来自己的长期搭档，因为网络上的什么声音和自己有所隔阂，连忙认真开解，“慕队长，完全不需要理会网上的那些言论，我们正常做搭档就行了。只要我们自己知道是战友情就行。”
　　“额，”慕时鸣有点不自然地笑起来，“好吧，我是跟不上网络的那些潮流了……不是，你觉得那些图片、文章什么的，你都能接受吗？”
　　“偶尔看看网上那些OOC——哦，就是和我们本人性格形象不太一样的故事，”商银河踩着轻快的脚步，“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啊。”
　　说话间，特供小食堂到了。他们来得算很早了，食堂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于是，两个人各自领了一份饭菜，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
　　在慕时鸣觉醒时，这片小食堂被毁掉了大半，后来经过工程队辛辛苦苦的装修，终于重新开业，并且面积也大了许多，成为了超凡事务局全体成员的小食堂，此刻还略带着一点新装修后的味道。
　　“慕队长，”一边吃，商银河一边好奇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组CP的事情的啊？”
　　“最开始就知道了，”慕时鸣队长回答，“当时徐少阳那小子找我，希望我以一个大众偶像的身份代表华国超凡者站出去的时候，就和我提过这个。CP这个词，还是他教我的。”
　　说道这儿，他显得懊恼起来：“我以为就是比正常搭档更亲密一点的意思，当时我就已经有点不同意，结果那小子各种找理由把我给说服了……今天热搜一出来，我一看，没想到、没想到……”
　　他支支吾吾地说不下去了。
　　“哦，”商银河有点恍然，“怪不得呢，昨天我们一起测试能力的时候，慕队长似乎就有点不自然……”
　　“啊……”慕时鸣把这件事情含混了过去，“总之都怪徐少阳这小子！”
　　“怪我做什么？”徐少阳的声音从食堂门口传过来，他笑嘻嘻地冲着转过头来的两个人打了个招呼，“慕队长，银河，晚上好啊！遥遥就听到慕队长在说我坏话了……”
　　徐少阳也去领了一份饭菜，非常自来熟地坐到了慕时鸣的旁边：“来，来，我本人到场了，现在虚心接受慕队长的批评。”
　　“你做的都是什么好事，”慕时鸣也不客气，直接冲着他横眉，“网上那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容易嘛我，”徐少阳抱怨起来，“如果不控场，信不信网上全是关于你们俩谁强谁弱的争辩，说不定还要变对家。CP粉多好啊，这年头什么都流行CP……”紧接着，他用一大堆网络与舆情的专有名词，成功把慕时鸣绕晕了。
　　徐少阳的来临仿佛吹响了超凡事务局饭点的号角，原本无人的食堂，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吃饭。
　　人多了起来，大家就不再聊那些略显敏感的话题。做舆情工作出身的徐少阳本身是个自来熟兼超级话痨，身处保密等级极高的科研与军事基地，对着身份资料比较安全的两个人，他彻底放开了，一边吃一边叭叭叭地讲个不停：“……这个鸡肉是不是特别好吃？银河，我和你讲，这鸡肉可是蕴含丰富的进化因子的，对我们大有好处。而且，这背后还有一个传奇故事。我们国家的第一位觉醒者，就是神农尝百草式的人物，吃这个鸡肉直接觉醒balabala……”
　　商银河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巴不得徐少阳再多讲一些：“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啊，国家就搞了一个试点的变异鸡养殖场，这是陆宴迟研究员牵头提议的，我也在里面出了一把力，”徐少阳说道，“这个养殖场现在就开在我们基地不远处的一个山坳坳里，大伙都知道情况。”
　　“既然这个鸡肉这么好，”商银河好奇地发问，“为什么不普及呢？”
　　“据我所知，”徐少阳扒了一口鸡肉，才回答道，“其实国家已经有计划普及了，只是还在规划阶段而已。不过，为了保证质量、保护秘密，很可能所有的养鸡场都会开在西北——反正西北地广人稀，有的是地方。”
　　“我反正是一直支持白雾副本放开、扩展变异鸡养殖场规模的，”徐少阳指了指自己，略有些得意地说，“我早就觉得，超凡动植物大规模进化的浪潮迟早就要到来，国家这么藏着掖着、真的要小心翻车。”
　　“你们没有发现吗？九曲最近的视频催我们催得很急，几乎是强逼着所有人快点去进入超凡时代——我有预感，这代表着，超凡动植物大规模进化的时刻已经不远了，”徐少阳信誓旦旦地说，“过去的一切都证明了，九曲的所作所为，都是有深意的、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的，都是长期来看为我们好的。我觉得这一次也是如此！”